回去的太晚,陸清就直接睡下了。


    次日一早醒來,陸清才看到許留羨的消息。


    ——“可以。但是,我想我們可以麵聊。”


    陸清盯著看了會兒,撥了電話過去,沒響幾聲就被接通。


    許留羨溫潤含笑的聲音裏,沒有絲毫意外:“早上好。沒想到,你醒的這麽早。”


    陸清直截了當的淡聲問:“一定要麵聊?”


    許留羨笑了下,溫聲道:“姑娘別誤會。既然姑娘你不想與我們香行牽扯過深,我自然不會再試圖說服你。不過,總不至於真的斷了關係,朋友還是可以做的吧?”


    “所以呢?”


    陸清坐起身靠著枕頭,抬手按了按眉心。


    許留羨道:“我有樁交易,想同你做。”


    “什麽交易?”


    “姑娘想了解的有關‘無憂’的信息,畢竟是我香協的機密,且事關會長的私事。想知道,姑娘該清楚不是那麽容易的。畢竟,我香協對於外人,不太好透露太多。”


    陸清嗯了聲,淡淡道:“可以理解。”


    “所以,想請你幫個忙。”


    “什麽忙?”


    “我這兒有張沉香的照片,實物沒拿到,但我實在很想知道它的成分。毫不誇張的說,姑娘的調香水平比我高,想請姑娘幫忙鑒定下。如何?”許留羨緩緩道。


    陸清半眯起眼。


    那天鬥香時,她雖未親眼得見許留羨調香,但也能看出,許留羨的水平不低。香行又是京都香協的分會,有能力的人大有人在。這般都沒能解出許留羨說的沉香的成分,可見他說的沉香,起碼是玄字級的。


    這樣的沉香拿給她,怕是想探探她真正的調香水平吧?


    陸清按了按眉心,卻是說道:“可以。”


    不管目的是什麽,隻要是利益交換的交易,就不會牽扯到人情上。


    她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也不欠許留羨什麽,挺好。


    許留羨的聲音多出些真切的笑意,“那我隨後將照片發給你。”


    “不。”陸清似笑非笑道,“為公平起見,你還是知道了我想要的信息後,再把照片發給我的好。”


    許留羨語調微揚:“姑娘是不信我?”


    “是啊。”陸清坦然承認,“堂堂會長的私事,你說知曉便知曉,確實很沒有信服力。”


    許留羨噎了下,無奈道:“好,便如姑娘所願。”


    陸清補了句:“到時候我看到照片,會將我是否能辨認告訴你。若我不能,你也不必將你的信息告訴我,誰也不虧。”


    許留羨歎了口氣,開玩笑似的道:“姑娘就這般毫不猶豫的想同我撇清關係,誰也不欠誰嗎?如此,我真是要懷疑自己對朋友的定義了。”


    “你這麽理解也沒錯。”陸清說,“還有事嗎?”


    “可以有嗎?”許留羨含笑反問。


    陸清幹脆的掛斷電話,起床去洗漱。


    吃完早飯,她給趙涵打了電話,問昨晚的後續。


    趙涵這時剛睡醒,睡眼惺忪的同陸清說:“清清,還好你走的早,你不知道,昨晚折騰到半夜,那些人沒走,我們也沒能拍成戲。”


    “他們後來還在找所謂的東西?”陸清問。


    趙涵重重的嗯了聲:“可能是真的重要吧,他們來回將化妝間及附近找了好幾遍,還又問了我們幾次,才離開呢。”


    剛說完,趙涵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清醒了些。


    “對了,簡影後好像同那個中年男人認識哎!”


    她說的中年男人,指的就是駱隊。


    陸清喝牛奶的動作一頓,“簡弗瑜?”


    “嗯嗯。”趙涵把自己看到的都說出來:“除了葉琳,就屬她和那個中年男人單獨待在一起的時間最久了。從簡影後的反應看,她明顯知道哪個男人是誰。”


    駱隊身份不一般,簡弗瑜能知道駱隊,說明她也不一般。


    但是……她上次在化妝間外聽到的,簡弗瑜不像是大富大貴的非凡之家,應當沒有途徑和機會知道駱隊的。


    “知道了。”


    “還有啊,你不知道,葉琳想跟那個中年男人搭話,結果挨了冷臉還不放棄,讓那人的手下差點對她動手。按理說應該是討厭的,但不知道為什麽,後來他跟葉琳說了挺長時間的話。說完後,葉琳臉色慘白慘白的,都快哭了!”趙涵心有餘悸的說,“還好你是好好的。”


    陸清若有所思,同趙涵又扯了幾句家常,便掛斷電話。


    沒什麽事做,陸清就去把昨晚沒弄完的樂曲樣片給弄完,然後給易正均發過去。


    這時,陸清的手機忽然又響了起來,是個陌生電話。


    她剛接通,熟悉的尖銳聲音傳過來:“陸清,你個賤人!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是秦梅。


    陸清臉色沉了下去,“你今天是嘴巴抹了開塞露嗎?這麽能噴?看來你是還沒長記性。”


    “裝什麽裝!”秦梅憤怒,“別以為我不知道,肯定是你給傅家吹耳旁風了!”


    “傅家?你什麽意思?”


    陸清要按斷的手頓住。


    秦梅冷笑:“你就這麽看不得我們好嗎?陸氏好不容易轉危為安,現在好了,傅氏集團和何氏集團一出手,陸氏又變成了以前的樣子!現在業內更是沒人敢跟陸氏合作。你是非要等陸氏破產了才高興嗎?你怎麽就那麽見不得我們好?!”


    陸清聽的詫異。


    傅家人什麽時候做的?


    何氏她不知道,但傅氏出手的話,肯定是傅庭吩咐的。


    她心下稍定,直接道:“如果陸氏真破產了,我一定買副鞭炮天天慶祝,省得你們再謔謔我母親留下的心血。”


    “你……”


    “你什麽你!知道你現在什麽樣子嗎?你是蓋著白布,好像很不想看到我的樣子,那就麻溜滾蛋,等什麽時候陸氏破產了再來告訴我。”


    說完,陸清就掛斷再拖入黑名單。


    但隨即,又有一個陌生電話打過來。


    陸清擰眉,接通就道:“有完沒完?你現在在哪兒,我立馬送你去太平間一日遊,並且別他媽回來了!”


    話落,那邊卻一陣寂靜。


    陸清不耐的要掛斷電話:“一天天的,事逼兒多,你們是閑到沒有正業……”


    “陸清。”


    一道清冷悅耳的女聲,令陸清戛然而止。


    “你……簡弗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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