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的病房裏。


    陸清進去後,一直走到了窗邊才停下。


    後麵的欒應寒在門口停了半秒,才進去帶上門,直接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下,挺隨意的姿勢。


    而後,他看向陸清,開口道:“想來,陸小姐現在有興趣跟我談合作了?”


    這話聽的陸清想笑。


    不是那種好笑,而是覺得難以理解的、荒繆的想笑。


    仔細算算,自她來到這個世界至今,她遇到的人裏,絕大部分都是想跟她合作的。怎麽就有那麽多人想跟她合作?


    陸清抱臂看著窗外,沒有應欒應寒的話,轉而淡聲問:“你是什麽時候知道,在拉達爾村下地墓裏的東西,是道無名‘無憂’香方的殘方?”


    欒應寒聽到這話,並不意外。


    他有一半的香方,陸清也有一半,勢必要合作行事。在達成這種合作關係前,對方想弄清楚,挺正常的。


    欒應寒倚著椅背,摩挲著腕骨上的佛珠,道:“拿到它之後。見到那兩位前輩時,我說自己是來拿一樣非常重要的東西,他們便說知道了。”


    之後,他和簡弗瑜答應他們,幫他們完成他們的目的,他們幫忙拿到那樣東西。


    到手見到後,欒應寒才知道那是一張香方。


    “巧的很,欒某恰巧對沉香有些了解。”


    “你了解,是因為你父母同簡弗瑜的父母一樣,也是因它、因蛇首死的,是嗎?”陸清冷不防道。


    欒應寒猝然抬眸看向她,目光犀利。


    不過片刻,他壓下眼底麵上浮現的危險之色,微微一笑,用慣有的溫和掩飾自己。


    “是又如何?陸小姐是怎麽知道的?她告訴你的?”


    雖然沒指名道姓,但陸清知道,他說的是簡弗瑜。


    陸清轉過身去,抱臂斜倚著窗台,沉沉的看著理她不過一米遠的男人。


    她說:“不是。簡弗瑜哪兒有時間機會告訴我?我猜的。”


    欒應寒若有所思,沒有說話。


    陸清也並不在意他是否回應,自顧自的說道:“論證我的猜測,很好。接下來,我們進入正題。”


    欒應寒便道:“你我的香方,要合在一起才有用。現在,陸小姐你有兩個選擇。”


    “什麽?”


    “第一,我可以花大價錢買下來你手中的。你與此事並無關聯,如此你並不吃虧。”


    陸清扯了扯嘴角。


    是,知道她師父的人很少。表麵上看,她與蛇首之爭一事,毫無關聯,像是被牽扯進來的。


    但是,不論她師父,就說傅庭。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了,應該也清楚,傅庭是我的合法丈夫。他消失在那扇門裏,你覺得我是置身事外的嗎?”


    欒應寒聳了聳肩,道:“有道理。那陸小姐你還有第二個選擇,共享消息。但也僅限於次,之後,我不會同你一起行動。陸小姐,你也可以轉告簡弗瑜,知難而退,我更不會帶著她一起。”


    陸清:“……”


    他和簡弗瑜的事,為什麽要把她算在內?


    陸清麵無表情道:“我並沒有說,我會答應你的合作。”


    欒應寒笑了聲,“陸小姐,難不成,你覺得在這裏拒絕我,是一件很輕易的事?老實講,我沒有太多的耐心。如果傅庭在,我或許會選擇妥協。畢竟,他是個難纏又難以對付的對手。但他已經不在了。”


    陸清冷冷的看著他,“那你覺得,我本身的價值,全是基於他嗎?”


    欒應寒淡淡道:“不然呢?陸小姐,合作是要講究能力的。你現在的能力,不足以讓我到時候帶著你冒險。”


    陸清不由得冷笑一聲。


    “欒先生,你似乎誤會了。”


    “第一,我跟你單獨談,並不代表可以答應你合作。相反,你並沒有展示出足夠的誠意來讓我答應合作。”


    “第二,小看任何一個對手,都是致命的危險。”


    欒應寒微眯起眼打量陸清。


    不知想到什麽,欒應寒微微坐直了身子,“比如?我沒有展示出什麽誠意?”


    陸清翻了個白眼,轉回身去看著外麵茫茫的雪山。


    她接下來的話,卻令欒應寒麵色微變。


    “那我提醒下你。你後來把我們帶到你在下麵的臨時駐地,那裏有兩套潛水衣。一套是你的,另一套是誰的?而且,那套的尺寸,似乎是一個男人的。”


    最後一句,是越青衣給陸清複盤提出來的。


    欒應寒沒作聲。


    良久,他才開口道:“這重要嗎?我要到那裏,總需要人帶路……”


    “如果你想說那套潛水衣的主人是格仁,那就別說了。”


    陸清一句話堵回了欒應寒。


    她淡淡道:“欒先生,你不覺得你說的話前後矛盾嗎?以年月推斷,格仁已經上了年紀。這家醫務所附近,有人知道格仁,他的身材非常瘦弱。那套潛水衣,他撐的起來嗎?”


    欒應寒:“……”


    “何況,你不是說,青銅碎片上顯示的路線,是用格仁的血浸染出來的。你從青銅碎片上得到的是水路。隻有在走那條路前得到路線,才能知道有條水路可以走。如此,在走水路前,格仁就該失血而亡了,他怎麽跟你通過那條水路到駐紮地?”


    “當然,如果你非要說就是帶了具屍體下去,我也沒辦法反駁。隻是這樣一來,欒先生真是心善,一具沒了氣息的屍體,還給穿潛水衣。”


    欒應寒:“……”


    就算他再遲鈍,也聽出話裏的嘲諷之意了。


    欒應寒有點頭疼,按了按眉心,半晌後才道:“陸小姐才醒來,還能想這麽多,真是令我意外。”


    陸清嗤道:“所以你不是一個人下墓的。還有個人跟你一起。隻是,你救了簡弗瑜後,這個人就跟你分開了,一直潛伏在暗中。而且,就在我們去門邊時,他帶走了駱隊,是嗎?”


    欒應寒眉心一突。


    陸清聲音涼颼颼的,“駱隊沒有跟我們一起離開。以他的傷勢,不可能自己走的出去。要麽,他被人帶走了,要麽,他在我們在門邊的時候出了意外。”


    前者,更能證明,在黑暗裏還有一個人的存在。


    欒應寒噎了下,方要說話時,眸光一動,看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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