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露說出緣由。


    眾人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智勝長老,也抹了把虛汗。


    他還以為這個弟子要反悔呢。


    不反悔就好。


    天海長老聞言,心中對於少女更加不喜。


    “方法從何而來與你何關?你隻要老老實實地接受檢查就可以了。免除靈魂之苦已經是對你法外開恩,你倒是挑三揀四起來了。”


    “手段全用在她身上,這怎麽能是挑三揀四?”百花仙子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隨即看向長虛子道,“掌教師兄,你們起碼也得讓這孩子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讓她心裏有個底吧。畢竟某種程度上,我這弟子也算為宗門獻身了。”


    長虛子微微一笑,“這倒無妨。”


    隨即傳音將宗門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講了一遍。


    主要是神秘人降臨昆山宗,留下的關於邪魔的玉簡。


    其他的,事關修仙界機密,甚至連他都不太清楚,也沒有講太多。


    少女聞言,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整個昆山宗如此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原來是因為有強敵環伺。


    不過強敵嘛。


    她目光閃了閃,忽然開口。


    “那些人是不是身穿黑袍,頭戴兜帽,麵上罩著修羅鬼麵,以金銀銅區分。”


    少女聲音落下。


    掌教長虛子與智勝長老沒有什麽反應。


    倒是旁邊的太上長老聞言紛紛臉色大變。


    他們一直在默默地關注著黑色蛤蟆的一舉一動。


    聽到少女的問題,幾人刷刷刷瞬間來到她身邊,將她團團圍在了中心。


    幾個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眼神有些犀利。


    “你怎麽知道的這些?”


    幾個太上長老神色嚴肅。


    關於那些人的裝扮,他們並沒有太過關注,以為對方隻是單純想隱藏身份。


    因此,即便向長虛子等人說的時候,也是黑衣人,神秘人這些粗略的描述。


    可是少女的描素卻仿佛親眼見過一般。


    “你見過他們?在哪裏見過?你可知道他們的來曆?”


    太上長老們連珠炮發問。


    這個時候。


    昆山宗深處一股驚人的氣勢衝天而起。


    仿佛塵封已久的酒窖忽然打開。


    沉悶洶湧的氣浪如同水波震蕩。


    這一刻,仿佛天地間同時出現了十幾位元神大君。


    古老蒼茫的氣息糾纏在氣息,恐怖的氣息爆發,令天地都在震顫。


    如同潮水般的威壓遍布每個角落,整個昆山福地都在震動。


    感受到那股可怕的威壓,黑色蛤蟆身體一哆嗦。


    黑霧繚繞中,龐大無比的身軀忽然快速收縮。


    在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的時候,變成了一隻拇指大小的小蛤蟆,刷地一下蹦到白露頭頂,然後鑽進了她的袖子裏。


    不過,其他人也沒有關注它。


    他們紛紛看向昆山宗深處衝天而起的光柱,感受著那如潮水般洶湧澎湃的威壓。


    長虛子與智勝長老紛紛神色一喜。


    “那裏是朝聖岩,諸位先賢即將出世!”


    “我滴天,嚇死本蛙了。老大,你怎麽沒說,你們宗門有那麽多元神大君啊。早知道,我就低調點,這是要死蛙的啊。”


    黑色蛤蟆躲在少女的袖口裏,抱著腦袋瑟瑟發抖。


    而在她的周圍,幾個太上長老將她團團圍住。


    一個個眼神沉凝,緊緊地注視著少女。


    就連朝聖岩解封都沒有引起他們的關注。


    黑袍人之事,非同小可。


    甚至這次朝聖岩解封就是為了對付那些神秘人。


    他們這些元神神君親自麵對過那些人。


    深知那些人的可怕。


    可以說,這是昆山宗中古以來最大的危機,逼得他們不得不啟出宗門最後的底蘊。


    任何關於那些神秘人的蛛絲馬跡,都能撩撥起他們的神經。


    幾個老者袖袍鼓蕩,一道道元神境的氣息浮動,一番連珠炮,神色緊張而又急切。


    “關於那些黑袍人你知道多少?”


    白露輕輕一笑。


    麵對幾位元神神君的威壓,她神色波瀾不興道。


    “啟稟諸位太上長老,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詳細稟告這件事,此事涉及一些太古隱秘,甚至跟界外之人有關……”


    說著,她向幾人傳音幾句,幾個元神神君紛紛瞳孔放大。


    白露道,“這件事不是一兩句可以說清,說起來,就連我與天海長老的誤會也是因此而起。”


    幾個太上長老對視一眼。


    玄壇長老直接開口,“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這件事,我們需要通知太上大長老,請他老人家一起參詳。”


    說著他打出一束光進入福地之中,隨即就要帶著少女一起走進昆山宗。


    這時,天海長老出聲道,“玄壇太上長老,此女的嫌疑還沒有洗清,現在入宗與規矩不合。”


    中年修士神色嚴肅,不依不饒道。


    玄壇神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道。


    “的確,此女關隘甚大,我們準備召開元老會,並召集各峰各脈之主,對她進行三元會審,你覺得怎麽樣?”


    此話一出,全場倒抽涼氣,紛紛不可思議地看向少女。


    長虛子與智能長老也有些驚疑不定。


    一般宗內再不可調和的矛盾,隻要經過宗門大會商議就可以了。


    宗門大會不行,就交到元老會。


    三元會審。


    顧名思義,就是包括全部太上長老的元老會,主管宗門事務的掌教以及各種實權長老,還有各峰各脈的峰主與當家人,三個組成昆山宗主體的高層聚集在一起,共同審判的大會。


    這是昆山宗規格最高的大會,代表了昆山宗集體的意誌。


    在昆山宗擁有無與倫比的權威性。


    隻有攸關宗門生死存亡的大事,才需要三元會審。


    昆山宗自中古以來,三元會審的次數屈指可數。


    連邪魔入侵這樣的大事,當時也是由宗主峰召集各峰各脈的峰主長老,召開的宗門大會,諸位太上都沒有現身。


    沒想到今天為了一個金丹修士,居然要驚動整個昆山宗的高層。


    那個翠屏峰的小弟子到底對幾位太上長老們說了什麽?


    人群頓時騷動起來。


    眾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就連天海長老都微微一怔,想不到宗門會如此興師動眾。


    三元會審聚集了昆山宗最有權勢的一批人。


    它的權威性,自然超越任何規矩。


    “師父,”青芙來到百花仙子身邊,神色有些不安,“青露師妹會不會有事?”


    她沒想到青露師妹的事會鬧這麽大。


    那可是三元會審啊。


    平時她想都不要想。


    恐怕自己師父有沒有這個待遇。


    若是出了事,那真的是誰也救不了。


    百花仙看著被幾位太上長老包圍從容淡定的少女。


    心中微微歎口氣,對於這個弟子她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搖了搖頭,道,“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似乎察覺到兩人的憂慮,白露轉頭過,露出一抹笑容。


    “師父,師姐,你們放心,我一定不會有事的。”


    那淺淺的笑容,明媚而又和煦,仿佛有魔力般撫平了兩人內心的漣漪。


    看到少女如此自信,她們也漸漸鬆了一口氣。


    而玄壇神君則是看向天海長老。


    “天海,你還有異議嗎?”


    天海長老麵不改色道,“既然三元會審,天海必定接受宗門的決定。”


    玄壇輕輕頷首,隨即看向長虛子等人,“掌教,通知各峰各脈之主吧。”


    然後他的目光在天海劍客與百花仙子身上掃了掃,又看了看周圍聚集的水泄不通的弟子。


    微微歎了口氣。


    “堂堂的元嬰大修讓一群弟子看笑話,不成體統啊。”


    隨即袖袍一甩,幾人帶著少女,化作一縷清風,進入了福地之中。


    掌教長虛子也看了看兩人,搖了搖頭,帶著智勝長老一起回宗。


    即將召開三元大會。


    他這個掌教可有的忙了。


    很快,原地隻留下百花仙子與天海劍客大眼瞪小眼。


    兩人各自冷哼一聲,誰也沒有說話,天海劍客身形一閃,落進了自己一脈裏麵。


    而百花仙子則一聲不吭的帶著青芙和青竹準備回翠屏峰。


    當路過戰修的隊伍時,她冷眼一掃,對下方道。


    “青柏,上來。”


    “是,”一個中年男修從隊伍中一躍而出,老實地來到百花仙子身邊。


    “師父。”中年男修恭敬道。


    “跟我回翠屏峰。”百花仙子淡淡開口。


    “是。”


    “師父,你讓二師兄回翠屏峰幹什麽。”青芙好奇地問道。


    “準備一下,我們翠屏峰不能讓你青露師妹一人參加三元大會。”


    “是。”三人齊聲道。


    天泉真君看著遠去的翠屏峰師徒,目光閃爍了下,嘴角忽然露出一絲笑意。


    “有趣有趣,昆山宗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這麽有意思了。”


    隨即收起玄元黑水旗,身形一閃便獨自離去。


    其他幾個嬰滿修士見狀也紛紛離開,然後是其他二十五位元嬰修士。


    當天空的大修士一一離去。


    周圍的弟子頓時轟然而動。


    一個個議論紛紛,甚至臉上洋溢興奮與激動。


    “我的天,三元會審,想不到今生會碰到這麽大的場麵。”


    “那位師妹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驚動宗內所有高層?”


    “反正是了不得的人物,否則不會讓太上長老們如此失態。”


    “還有那位百花仙子,素聞翠屏峰峰主極為護短,想不到果然如此。”


    “天海長老也是如傳聞中一般的倔脾氣啊,連太上長老的麵子都不給。”


    “我倒是期待三元會審到底會發生什麽事?”


    “這個你別想了,能到場的除了當事人,哪個不是宗門高層,元嬰大修?”


    “這可未必,三元大會是代表整個宗門意誌的大會,也有我們金丹弟子的席位。”


    “這你更不用想了,除非是七秀那樣的天驕,或者是前十峰最出色的弟子,才有可能被選作弟子代表列席。我們還是乖乖地等著這些師兄師姐回來給我們講吧。”


    有人悻悻然道。


    “不過,那位師妹的妖寵倒是挺逗。”有女修對黑色蛤蟆念念不忘。


    提起這個問題,有人忽然一怔。


    “那個蛤蟆是不是在那位師妹身上?”


    “對啊。”


    眾人眼睛又不瞎,那麽大一個怪物消失,怎麽會看不到?


    那人神色古怪道,“宗門的門禁不是極其嚴苛嗎?連疑似被邪魔附體的弟子都不讓進,難道就這麽輕易讓一個巔峰大君級別的大妖魔進入福地嗎?”


    周圍的聲音一頓。


    一眾弟子麵麵相覷。


    過了好久,才有人小心翼翼地猜測道。


    “是不是它也要與那位師妹一起接受審判啊?”


    眾人想想也挺合理。


    遂不再放在心上。


    他們哪裏知道。


    幾個太上長老被少女帶來的消息驚到,根本沒有心思顧及那隻蛤蟆。


    長虛子等人以為幾位太上長老應該有所防範,也沒有想到這件事。


    這就導致了一隻元神大妖魔堂而皇之地進入了昆山宗。


    而三元會審的消息隨著這些戰修的散去,很快傳遍了昆山宗百峰。


    整個昆山福地沸騰。


    人們爭相討論。


    霎時間,青露真人這個名號成為整個昆山宗的焦點。


    一開始,大家還很疑惑,青露到底是何許人也?


    如此默默無聞的一個人,怎麽攪動這麽大的風波?


    契約元神級妖寵,令宗門啟動三元會審。


    哪一個是一個金丹弟子能夠做出來的事?


    一時間,大家都在打探青露真人的消息。


    可是,隨著他們的調查,昆山宗所有弟子都震驚了。


    “頂級的天靈根。”


    “修道不到五十年的半步元嬰修士。”


    “曾在親傳大比一招擊敗十大公子之首的天公子君臨淵!”


    “昆山宗僅次於秦師兄的無上天驕!”


    隨著這一條條消息被挖出,眾人越來越震撼。


    他們如同突然發掘出寶藏的土老帽一樣,紛紛驚呼不已。


    “天呐,我們昆山宗居然還有這麽牛的弟子嗎?我怎麽沒有聽說過?”


    “青露師妹,不,青露師姐,居然是跟秦師兄同時代的天驕?!”有昆山宗的老牌金丹弟子感慨道。


    “什麽同時代?”有人較真道,“青露師姐的年齡比何師兄,藺師兄他們還小。隻不過她太妖孽,當年她初露頭角的時候,還是秦師兄的時代。隻不過隨著秦師兄的消失,她也漸漸沉寂。”


    “是啊,想不到秦師兄已經失蹤這麽多年了。失去了秦師兄,想必這樣的天驕也感到十分寂寞吧。”


    想起那個如同太陽般照耀著昆山宗,讓數代弟子黯然失色的男人。


    不少老弟子心中喟歎。


    有人更是忍不住露出懷念。


    “那還真是我們昆山宗的黃金時代啊,雖然有秦師兄獨領風騷,但是每個人都有一個清晰的目標。知道一個修士的極限能達到什麽程度。”


    “跟秦師兄,青露師姐比起來,現在我們的昆山七秀,的確不算什麽。”


    “那可不,昆山七秀隻是位列修仙界十大公子,十大仙子之列,而這位青露師姐可是一招製服十大公子之首啊,不是一個級別的。”


    有人疑惑道,“可是,白師姐這麽厲害的人。這些年我們怎麽沒聽說過啊?”


    有接近翠屏峰的修士道。


    “那是因為青露師姐素來低調,一向不喜人前顯聖,平時一心修煉,就連翠屏峰本峰都很少知道這個人。再加上她橫掃親傳大比,擊敗君少主時,正值雲家覆滅,修仙界風聲鶴唳的時期,所以傳播不彰。後來魔劫爆發,宗門連番征戰,弟子死傷無數,又逢秦師兄失蹤。大家都沉浸在悲痛之中,哪裏顧不得上給那些天驕排資論輩。”


    “是啊,像修仙界的十大公子,十大仙子,都是最近幾年排出來的。之前不覺得什麽,眼下跟青露師姐一比,這差距有點大啊。”


    “哼,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有人毫不客氣道。


    與此同時。


    宗主峰,絕然峰,葛宜峰,靈誅峰,曉輝峰。


    昆山七秀,以及其他天驕所在的親傳弟子洞府中。


    聽到青露真人的消息,各個天驕神色各異,表情各有不同。


    有人不以為意,有人卻神色緊張,有人麵不改色,卻目光閃爍。


    更有人暗中不服氣。


    “半步元嬰畢竟不是元嬰。有什麽了不起。”


    “金丹境界拚的還是凝嬰,一時的領先不是領先,隻要不到元嬰,我就有希望追趕。”


    太聞峰。


    兩個英氣逼人的年輕金丹弟子在對弈。


    “何師兄,你對於那位青露師姐怎麽看?有沒有感受到威脅?”


    那人舉起一枚黑子,半開玩笑道。


    何廣袖微微一愣,隨即眉心浮現出若隱若現的青雲痕跡。


    傲然一笑。


    “嗬嗬,青露師姐嗎?修道不到五十年的半步元嬰?的確厲害。不過,我有神秘大能賜下的青雲痕守護,不懼邪魔妖鬼,我想應該可以占據更多先機吧。”


    看著何廣袖眉心那道散發著玄奧氣息的雲痕。


    那名親傳豔羨不已。


    他同樣是昆山宗親傳弟子,也名列七秀之一。


    可惜沒有那個緣分遇到中古大能。


    “能在這種末法之際,得到那等大能的賜福,這得需要多大的天運啊?”


    那名親傳心想。


    當日蒼灰霧海,獲得神秘大能賜福的修士不計其數。


    也許短期看不出什麽。


    但是長期來說,對於這些修士,尤其他們這種天驕來說,卻是裨益甚大。


    先不說青雲痕的守護之用,再也不用擔心妖鬼邪魔的偷襲和傷害。


    最重要的還是,能體悟那種玄奧莫測的術法,幫助悟道。


    在那種術法潛移默化地影響下,對大道的認知都有明顯的提升。


    這一點,在搖星公子何廣袖,巫山公子藺行雲身上都有所體現。


    就連當日從蒼灰霧海回來的普通弟子都有許多人脫穎而出。


    怪不得對於青露師姐的威脅,他如此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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