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處,箬珊玉手托著下吧,憂憂地坐於一庭院之中。


    “每逢佳節倍思親,箬珊姑娘這是在思念親人還是在思念愛人?”,趙日軒從她身後繞過,與之並排坐下。


    箬珊仰麵望著天空,看著月亮慢慢移動的同時,滿天星鬥也露出了它們璀璨的光芒,似要與月光共舞。


    雖說月色美好,但在這中秋之夜,皓月當空下,不免讓她產生一些悲傷之情,爹娘已離去五年,她像是慢慢習慣了,可這五年的中秋之夜,都是軒逸哥陪著自己過的,今年,他卻也缺席了,想著,不禁一聲低歎。


    趙日軒看了她一眼,輕聲道:沒想到箬珊姑娘也是多愁善感之人呀!


    箬珊莞爾一笑,轉頭問他:你呢,可有思念的人?


    “愛人嗎,自然沒有,至於親人。。”,趙日軒說著,臉色忽然黯了下去,愁然道:我家很大,人也很多,但親人卻隻有一位,她就是我的母親。父親走得早,從小就與她相依為命。她為了我也吃了不少苦。


    箬珊眼角淡淡一笑,平平說道:那很好啊,母慈子孝,人生何求?


    趙日軒笑笑,深邃透亮的眼眸忽然蒙上了一層薄霧,淡淡道:可是啊,就在前幾月,我這母親生了一場病,家中的大夫都看不好,就從外麵找了一位神醫沒想到他真的把我母親的病治好了,正當我欣喜之時,他告訴我我母親此生未能生育,也就是說我並非我母親所生。


    聞言,箬珊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問道:你信了?


    趙日軒搖搖頭,黯然道:我剛開始本是不信的,可正當我想進一步找他確認時,他卻被殺了,臨終之前告訴我,他所說的都是事實,隻要我找到當時為我母親接生的大夫,就可真相大白。


    “那你找了嗎?”箬珊蹙著眉頭問道。


    趙日軒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沒有,據說當年我一出生他就背井離鄉了。你說,整件事恰恰就這麽巧。


    箬珊那雙清澈靈動的眸子出現了一絲憂色,問道:所以你這次出來,就是為了尋求當年的真相?


    “算是吧,我跟你說了你這麽多,禮尚往來,你是不是也該把你的事告訴我一些?”,趙日軒注視著箬珊,黑褐色的眼珠子布滿了好奇的色彩,探究的眼神似乎很想探穿她的心思。


    箬珊撅起了小嘴,那雙清澈的眸子充滿了神秘和靈力,俏皮道:我沒什麽好說的,從小就被父母和家人捧在手心裏長大,無憂無慮,一帆風順。直到三年前,我父母遇害,我便是孤零零一個人了。。。。說著,她不禁又憂愁了起來。


    “那這麽說來,你是在思念你的父母!”,趙日軒凝視著她,不知為何,他很想知道她的一切過往。


    箬珊沒有回答,隻是抬頭凝望,黑幕中滿天的星辰仿佛垂手可得,那般奇妙那般悵然,此時的軒逸哥在幹嘛?蕭宇哥說今天中秋佳節,按照慣例,皇宮會設宴宴請朝廷大臣和家屬,那它會貪杯嗎?如果飲醉了,有沒有人在身邊照顧。。。。


    趙日軒看著一言不發的箬珊,一陣無奈,隻能靜靜地跟著她坐在旁邊。


    入夜的中秋,有點涼,一陣微風吹來,箬珊不禁顫了下身,忽覺身上一陣溫暖,原來趙日軒把自己的外衫披於自己的背上。


    箬珊微微一笑,甜聲道:謝謝!


    “心裏可有心上人?”,趙日軒問話的語氣極其平靜淡然,又夾著一絲期待。。


    箬珊一愣,抬眼望著他,一臉的不解。


    “有嗎?”,趙日軒凝視著她,褐色的眼眸沉甸甸的恍惚不定,似在逼視,似在沉思。


    “有。。“,箬珊看著他,沒有任何的躲閃,堅定地回答。


    趙日軒看了她很久,忽然無謂地笑了笑,輕起的夜風撩動著他的縷縷發絲,那張俊逸的臉看上去變得有些蒼涼


    京都長安街內,晚風徐徐,天地之間一片寂靜。


    皇宮的禦書房內,燈火通明,靜軒手中的奏折一本接一本,沒有間斷。


    忽然門從外被推開,一陣淡淡的腳步聲靠近。


    “皇上,已經是二更天了,您還是休息吧!”,老太監跪在案桌前,苦苦勸道。


    軒逸頭都沒抬一下,隻聽他淡淡說道:這裏暫時不需要你伺候了,先下去休息吧。。。


    老太監無法,搖了搖頭,心疼地瞥了他一眼,無奈退了出去。


    剛到門口,不料見到一抹倩影,公公不禁驚訝道:魏小姐,這麽晚了,您怎麽還在宮裏?


    魏馨瑤噓的一聲,悄聲道:我給皇上端來一碗解酒湯。。。


    “可是。。。”,公公猶豫著讓不讓她進去。


    “劉公公,你應該知道皇上今晚喝了不少酒,我給送來一碗解酒湯,你卻攔著不讓我進,你這樣,讓我爹一個堂堂的大理寺侍郎顏麵何在?”魏馨瑤有意無意地晃著著手中的解酒湯,豔唇勾起,露出一個冷譎的殘笑。


    劉公公麵色為難地看著這個花枝招展的女子,無奈地深歎一口氣,畏畏縮縮地退了下去。


    魏馨瑤一副得逞的模樣,輕搖蓮步,翩然入殿,微微欠身行了個禮,嬌聲道:臣女叩見皇上。。。


    靜軒抬頭,不悅地蹙眉,瞟了她一眼,淡淡道:魏姑娘,這麽晚了,還沒回去?


    “臣女見皇上今晚喝了不少,便給您送來一碗解酒湯,”說著,把手中的解酒湯置於軒逸身前,隨手把身上的薄衫往後拉了拉,袒肩露乳,體格妖嬈。


    她又自顧走到軒逸身後,雙手環在他的腰間,整個身體貼在他的背上,嗲聲嗲氣道:皇上,今晚,就讓臣女來伺候您吧!


    靜軒皺眉,欲要起身,卻被魏馨瑤雙手緊緊纏住,嬌聲道:皇上,箬珊姑娘不在你身邊伺候著,您一人在這宮殿裏,難道不覺得寂寞難耐嗎?


    說著一隻玉手已經覆上軒逸的織錦明黃要帶,欲要解開。


    靜軒的手緊緊卻是拽住魏馨瑤那隻手,冷冷道:魏小姐,請自重。


    魏馨瑤不以為然地一笑,身體反而貼得更緊了,她就是不信,她都這樣豁出去了,這位皇上還真能忍得住?


    而靜軒忽然鬆開了手,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淡淡問道:是你自願的,還是你爹讓你來的?


    魏馨瑤陡然一愣,隨之朱唇輕啟,又頗帶些羞澀的語氣道:臣女是自願的。。


    靜軒深眸一沉,毫不費吹灰之力將她推開,緩緩起了身,轉身凝視著魏馨瑤那袒,肩露乳的熬人身材,挑眉道:不求名也不求分?


    呃。。魏馨瑤靈眸一閃,嬌聲道:臣女愛的是皇上您這個人,隻要皇上心中有臣女的位置,臣女什麽都不求。


    靜軒諱莫如深的笑了一下,幽深的瞳眸光彩照人:可惜了你這一副好身材,朕卻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你退下吧!


    魏馨瑤那雙妖媚如花的眸子縈繞著極其的不甘,雙手再一次抱住他,嬌聲泣道:皇上,求求您,今晚讓臣女留下來伺候您,箬珊姑娘能做的臣女都能做。。


    靜軒原本如常的神色逐漸轉成震怒之色,他稍微使了點勁,手一揚,把魏馨瑤狠狠甩了出去。


    魏馨瑤掉落在地,一陣生疼,神色怪異的盯著她生冷的後背。


    沉默了好久,靜軒淡淡開口道:你走吧,剛剛的事,朕可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不予追究。


    魏馨瑤冷笑,頹然地起身,木然的眸子直直盯著軒逸,一隻手緩緩從袖帶中取出一把短匕,架在自己的脖子之上,鬱鬱道:既然皇上如此無情,欣瑤也沒什麽臉麵活在這世上了!


    聞言,靜軒冷笑一聲,緩緩轉過身來,漠然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若想死,朕也不會攔著,到時候,就說你欲行刺朕,反被朕擒住,最後畏罪自殺。還有,動手之前,先想想你的家人,這行刺之罪可是要株連九族的。


    魏馨瑤頓時一陣驚愕,沮喪地垂下手,咬著唇,淡淡道:傳聞當今聖上溫爾儒雅,是一位愛國愛民的任君,沒想到既然這麽冷血!


    靜軒凝起了眉目,冷笑道:既然是傳聞,你又何必當真,劉公公。。。


    “皇上,您有何吩咐?“劉公公進來跪下問道。


    軒逸目光鹹淡,開口道:天色不早了,送魏小姐回府。。。


    劉公公喏了一聲,輕敲著嘴角,抬聲道:魏小姐,請吧。。。


    魏馨瑤生畏地望了靜軒一眼,隨著劉公公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片刻,劉公公回到禦書房複命道:稟皇上,奴才已經差人將魏小姐送回府了。


    “知道了,起來吧,靜軒不緊不慢說著,俊眉的容顏極為平靜:劉公公,這燕寧王似乎有兩子,對嗎?


    劉公公疑惑不解地望了他一眼:稟皇上,燕寧王是有兩子。


    “為人如何?“,靜軒凝目問道。


    劉公公頓了一會,喏喏答道:回皇上,老奴聽說這燕寧王大子長得儀表堂堂,氣魄昂軒,但卻是無所事事,風流成性,喜歡到處拈花惹草。


    至於二子嗎,聽說天生癡傻,不是正常之人。


    靜軒吟了一下,暗黑的眼神決絕不帶一絲感情:燕寧王原本就是魏馨瑤的姑父,如果朕再讓他們親上加親你覺得怎麽樣?


    劉公公神色一慌,淡笑著問道:既然是再好不過了就是不知皇上你要將這欣瑤小姐許配給哪一位公子?


    靜軒的眼神忽然幽深起來,嘴角勾起了一絲淺笑,沒有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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