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顧懷遠挑挑眉,饒有趣味的看著笙歌。


    大嬸,還真是一個畫風清奇的書香門第後人啊。


    “什麽意思?”


    明顯不再狀態的笙歌問道。


    “素來讀書人都倡導對鬼神敬而遠之,難道你不知道嗎?”


    說起來顧懷遠對於笙歌當初那段賣身葬父的淒慘故事已經開始懷疑了。


    大嬸看起來怎麽都不像是會逆來順受之人。


    再說了,那一身功夫,沒個十年八年是不會成氣候的。


    說什麽山裏人力氣大,純粹是無稽之談,也就是他當時年輕,還真就信了。


    聞言,笙歌撇撇嘴。


    神棍怎麽了,我是神棍我驕傲啊。


    最起碼在她衣食無著的時候,神棍成就了她的事業。


    嗯,笙歌覺得她還是應該為讀書人正名,不能因為她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我輩讀書人一生所求不過四事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絞盡腦汁,笙歌想到了這樣一句大氣磅礴輝煌灑脫又有誌氣的話。


    “然後呢?”


    顧懷遠認真的問道,但眼中的戲謔是怎麽也擋不住。


    大嬸這是演戲入迷了嗎?


    “……”


    笙歌沉默,在顧懷遠一臉我看透了你的表情下,笙歌著實裝不下去了。


    哼,這樣的小顧同誌一點兒都不可愛。


    犀利的眼神,讓人無處遁形。


    “好吧,我不是讀書人,說到底就是一顆老鼠屎……”


    笙歌攤攤手,無所謂的說道。


    她所處那個時代與古時候的讀書人是有極大區別的。


    掃盲結束後,九年義務教育,誰都可以讀書習字。


    “……”


    顧懷遠無語,這樣說她自己真的好嗎?


    顧懷遠再一次在心中肯定了大嬸的畫風清奇,堪稱四不像。


    “喂,你那什麽眼神……”


    北城南笙:你們看土匪小哥哥的眼神像不像女人你已經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餘生菇涼:你們說,土匪小哥哥會不會跟主播來一點曠古爍今的虐戀情深?


    浪九九:跟誰?我好像眼花了……


    女人,你已經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看到這句話,笙歌一口茶水便噴了出來。


    小夥伴們,還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主播:拒絕腦補,腦補是種病……


    笙歌總有一種錯覺,直播間裏隱藏著無數性別不明地點不明職責不明的霸道總裁。


    先是一夜七次郎,後又是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走路太浪會閃腰:放心,主播不是小顧同誌喜歡的類型,難道你們忘了小顧同誌對主播都稱呼。


    走路太浪會閃腰:大嬸……那是亂、倫……


    笙歌咬牙,一群文盲,怎麽就是亂、倫了。


    不對,這不是重點。


    主播:本主播還看不上小顧同誌呢。


    哼,明明是她的觀眾,但卻沒有人力挺她,著實傷心啊。


    “大嬸,您能注意下嗎?”


    顧懷遠歎了一口氣,認命的拿出帕子擦幹淨臉上的水漬。


    看來大嬸不僅僅是畫風清奇,而是狂放不拘小節啊。


    遇到這樣的娘,看來阿毛這輩子都不需要擔心後爹的問題了。


    後爹這種生物應該是與大嬸絕緣的。


    北城南笙:土匪小哥哥的眼神又變了……像不像看智障,既同情又嫌棄。


    智障……


    你全家才是智障。


    本來對噴了顧懷遠一臉茶水,笙歌還有幾分愧疚。


    但一聽北城南笙這麽一解釋,隻想嗬嗬噠。


    什麽鬼。


    “注意不了。”


    “顧小哥兒,你是不是該走了呢。”


    “想要化險為夷也得自己先準備準備,不是嗎?”


    笙歌一本正經的都下了逐客令。


    “一起。”


    “我娘請你和阿毛做客。”


    自從大嬸帶著阿毛離開臥虎寨,母親就心心念念著重逢。


    “你敢不去?”


    顧懷遠張牙舞爪的看著笙歌。


    笙歌搖頭,怎麽敢。


    仙子姐姐有請,她怎麽會推辭呢。


    “我本來還想著待伯母安置下來後再上門拜訪呢。”


    顧懷遠輕嗤一聲“別說那些虛的,利索索帶著禮物走吧。”


    帶著禮物……


    顧小哥這是在光明正大的索要禮物嗎?臉呢。


    “沒辦法,軍費緊張,窮。”


    顧懷遠說的心安理得。


    笙歌撇嘴,發現了大寶藏的人都說窮,那她這個神棍是不是該找一棵歪脖樹上吊自盡了?


    不過,說的也是。


    五年不見,上門拜訪,理應帶著重禮,更不要說仙子姐姐還對她有大恩。


    “那走吧。”


    買上禮物,派人去接阿毛,驅車前往了顧懷遠的顧公館。


    多麽氣派,多麽威風。


    哪像她的小洋樓,與顧公館比起來簡直就是逼仄狹小,難以入目。


    “大嬸,別這麽誇張好嗎?”


    “你隨便算幾卦,這樣一個公館就到手了,好嗎?”


    “難道你不是覺得公館太大才住在那個小洋樓不見換的嗎?”


    顧懷遠沒好氣的看了笙歌一眼。


    戲精,無時無刻不再演戲。


    “知我者小顧同誌也。”笙歌訕訕的笑了笑。


    實在是沒法兒跟顧懷遠相處了,動不動就拆台。


    戲精怎麽了,演戲也是一件博大精深的事業。


    “幾年不見,越發貧了。”


    對於顧懷遠這句話,笙歌深以為然。


    也不看看直播間一群什麽觀眾,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不貧就怪了。


    我是個神棍:老衲掐指一算,主播現在心中定然是在甩鍋,背鍋的一定是我們。


    笙歌:……


    其實神棍擅長的不合適掐指一算而是讀心術吧。


    “顧叔叔。”


    笙歌和顧懷遠剛下車不久,接阿毛的人也到了。


    五年時間,阿毛已經是個半大的少年,棱角分明,清華矜貴,進退有據。


    不得不說,笙歌把阿毛教育的很好。


    人們常說亂世佳人,而阿毛就是這亂世中的貴公子,耀眼的讓人無法忽視。


    “真不錯。”


    顧懷遠發自內心的稱讚道。


    也許大嬸最值得自豪的地方並不是憑借一己之力在上海闖下地盤,並手握著一個大碼頭,而是有阿毛這樣的兒子。


    聽說阿毛智謀無雙,小小年紀已經開始幫著大嬸處理大小事物。


    大嬸動武,阿毛以智取勝。


    母子兒子,天衣無縫。


    “那是當然。”笙歌與有榮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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