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他辛苦籌劃這麽久,定會萬無一失。


    “太守大人此話何意呢?”


    笙歌故作不解的問道。


    說好的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說好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呢?


    再怎麽說馬夫人都與他十年夫妻了,下手如此迫不及待倒真的是有梟雄之風啊。


    好吧,她又用錯詞,侮辱了梟雄二字。


    馬太守:(??????????)


    問的這麽理直氣壯,真的好嗎?


    “苦主狀告,職責所在,還望夫人理解。”


    馬太守實在是不願與將死之人多做口舌之爭,一把火燒了,他還是那個風風光光的太守。


    指不定還會因為此次的嚴明無私,在年底的官員考核之中,能得最佳定級,往上再走一步。


    本來,他沒想把事情做的這麽絕的。


    “太守大人如今斷案都這麽隨心所欲了嗎?不需要調查,不需要證據,有苦主直接上門,還真是大義滅親啊。”


    笙歌慢條斯理,優雅從容。


    “無風不起浪,不管是謠言還是苦主所述真假,一查便知。”


    “拜托了,各位。”


    雖說笙歌的不慌不忙讓馬太守有些許疑惑,但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他不認為自己會失敗。


    笙歌:隻欠東風?若是她樂意,她能讓這一年都見不到一陣兒東風。


    馬太守話音落下,那幫道士僧人打扮的人便開始了神神叨叨的捉妖過程。


    群魔亂舞四個字用來形容現在的場景最是恰當不過。


    笙歌穩坐泰山,任憑那幫人跳大神兒。


    不過,笙歌必須得承認,這幫人裏還是有那麽一兩個有真本事的。


    若是潛心修行,假以時日,也許能有一番造化。


    “太守,不知那是誰的院落?”


    其中道士打扮的一人,指著馬文才的院子,凝眉問道。


    此道士便是笙歌剛才所說的頗有真本事之人。


    道士的隨手一指,不僅馬太守色變,就連笙歌都有些坐不住了。


    貼心兒子不正常嗎?


    這麽多個世界,馬文才可能是除了阿毛之外,最乖巧聽話也最省心的便宜兒子了。


    相處下來,笙歌是真真有了幾分慈母之心的。


    過分聰明,過分乖巧,過分理智,過分少年老成?


    在道士的帶領下,一行人來到了小院。


    此刻小院裏,馬文才,祝英台,以及趕都趕不走的祝公遠聚在一起不知道嘀咕著什麽。


    “太守,妖物乃是這位少年。”


    道士斷言道。


    馬太守:這跟他計劃的不一樣啊。


    其他人:事情演變成這樣,他們還能拿到錢嗎?


    笙歌:……


    馬文才一向或乖巧或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


    若說他是妖物,倒也說的過去。


    他可以被帶走,但是絕對不能牽連到母親。


    “文才,過來。”


    笙歌把手隨意搭在馬文才的額頭上,心中閃過一絲了然。


    的確有神魂不穩的跡象,就好像是……


    奪舍?


    不,應該是重生。


    所以,這是當年悲痛欲絕,執迷不悟的馬文才攜帶著劇本重生了嗎?


    那般刻骨銘心的痛苦和屈辱,他又是如何做到如此豁達平靜的對待祝英台的。


    笙歌臉上閃過疼惜,這孩子,情緒藏的是真的深啊。


    “文才,別怕,有娘親呢。”


    笙歌的手依舊放在馬文才的額頭上,徹底把兩世的靈魂融合在一起,順帶賜予了一縷功德之力。


    “娘……”馬文才詫異的看著笙歌。


    原來,真正的大佬是母親。


    “您確定犬子是傳言中的妖物嗎?”


    馬太守拚命的擠著眼睛使眼色,希望對方能夠改了論斷。


    “本道確……”


    “嗯?”


    道士覺得自己可能見鬼了。


    方才還有陰氣鬱結,奪舍之兆,為何眨眼的功夫命格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道士看向了站在馬文才身側的笙歌,一探一測,眼裏滿是驚恐。


    這會稽當真是臥虎藏龍,小小的太守府竟然藏著這般絕世高手。


    他看不透,甚至剛剛偷偷的測相,差點兒傷了他的根本。


    終究是他不配了。


    “少爺天庭飽滿,鳳目劍眉,更具功德之力,他日成就不可估量。”


    裂土封疆,封侯拜相,不在話下。


    若再往前走,怕是能給這個分裂割據的亂世帶來一抹生機。


    職業習慣,道士下意識看向了祝英台。


    又是一個被後天改變的命格,本是孤苦早亡的命,如今卻是一片生機。


    馬太守高高懸著的心落地,成就不可限量,這幾個字成功的讓馬太守做起了美夢。


    “咳咳……”


    在馬太守的示意下,其餘的神棍,開始了往笙歌身上潑髒水。


    “太守,這位夫人手染鮮血,業障極深,罪大惡極。”


    “太守,此夫人早已妖化,還望您早早定奪。”


    笙歌:就這?


    方才的道士默默的後退兩步,遠離了這一幫作死的人。


    他都探不出這位大佬的冰山一角,這些人豈不是上趕著找死。


    笙歌聽著那幫人的七嘴八舌,頓覺煩躁。


    就在馬太守準備激情澎湃演講一番收攬民心順帶除掉笙歌的時候,馬府的上空彩霞漫天,一隻麒麟瑞獸的模樣立於放空。


    而同一時間,笙歌周身也彌漫著金色的光芒。


    麒麟主太平,乃護國之祥瑞。


    這是笙歌精挑細選的,不能選龍,不能選鳳,麒麟正好。


    眾人呆滯?


    他們剛剛說了什麽?


    妖物?


    這分明是神跡。


    打臉來的總是這麽猝不及防。


    早知道這銀子這麽難掙,他們就不接這單生意了。


    氣勢洶洶的來,灰溜溜的走。


    “太守大人,您不打算給我一個解釋嗎?”


    “親自撒下這彌天大謊,散布謠言,收買僧人道士,費時費力,隻為除掉我,值得嗎?”


    “太守大人若是不喜我,和離便是。”


    笙歌的話掀起了軒然大波。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隻是太守想要殺妻。


    “無知夫人,你休要胡言亂語。”


    隻是,笙歌並沒有給馬太守掙紮的機會。


    人證物證,一一列出,眾目睽睽之下,和離,帶著家產離開了馬府。


    至於馬太守的太守之位還可以做多久,她不得而知。


    畢竟,對於上位者來說,殺妻可能不算大事,那煽動民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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