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這一蹬之力,李墨那強悍的身軀,瞬間來到十丈大小的黑色方印前方,緊接著,他右手緊握成拳,在一陣青色光芒中,拳頭狠狠砸在黑色方印上麵。


    “吼!”


    李墨斷喝一聲,將體內的那股力量,盡數灌入自己的右手當中,霎時間,刺眼的青光掩蓋一切,成為這片地下世界內,唯一的色彩。


    刺眼的青色光芒中,一道震耳欲聾的碰撞聲傳來,緊隨其後的,是一股強大的衝擊力,如潮水一般向著四方蔓延而去。


    “怎麽回事!”


    “這是什麽法術?”


    在刺眼青芒的綻放下,藍柔和田大無二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即便努力瞪大雙眼,也看不清楚任何東西,隻能聽到陣陣的悶響聲,並伴隨著強大的衝擊力傳來。


    這種情況,持續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待到刺眼青芒消散,二人這才恢複了視力。


    當兩人看清眼前的場景後,頓時露出了截然相反的表情。


    相對於藍柔那早有預料的表情來說,田大無的臉上,則是寫滿了震驚,瞳孔中透露著不可思議的目光。


    “墨師兄,竟然……那麽強!”田大無目光呆滯,語氣顫抖的說道。


    “人家可是嫡傳弟子,與你我之間,有些不可跨越的鴻溝,做出一些我們無法理解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一旁的藍柔,用手挽了一下青絲,語氣溫和的開口道,在她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她那明亮的瞳孔內,有莫名的光芒閃爍。


    不知為何,藍柔總是給人一種極為矛盾的感覺,性格時而溫柔如水,時而優雅知性,時而陰沉似水,就好像她體內隱藏著,許多性格不同的靈魂一般。


    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確認,現在的她,之所以對田大無表現的如此溫和與關切,定是心有所想。


    而她所想的東西,定然就是那枚地熔花了。


    不過,藍柔這前後矛盾的性格,旁邊的田大無並未察覺,此時的他,還處在深深的震撼之中,被李墨的實力而震驚。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前方的虛空內,漂浮著兩道身影。


    一道身影是李墨,他淩空而立,長發披肩,俊逸非凡的臉上,平靜如水,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一身白袍無風自動,為他平添一份飄逸灑脫之感,完全不像一個經曆過一場大戰的人。


    他麵前三丈之外,也有著一道身影,是虎嘯的身影,而他所表現出的狀態,與李墨的狀態,截然相反。


    此時的虎嘯,半跪在半空中,單手捂著胸口,嘴邊有猩紅的血液流出,氣息萎靡不振,體內靈力素亂,若仔細觀察的話,不難發現,他右手所捂著的胸口處,有著被人打過一拳的痕跡。


    “一拳打碎我的本命法寶,一掌拍散我苦心煉製多年的黑炎,擁有如此強悍的肉身力量,你絕對不是一個無名之輩,你到底是誰?”


    虎嘯以一種近乎咆哮的語氣說道。


    他實在不敢相信,眼神這位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俊逸少年,竟然擁有著如此強大的肉身之力,自己的法寶和辛苦煉製出來的黑炎,在他麵前,就像泥巴捏成的一樣,輕而易舉的就被他打碎。


    要知道,那件法寶,可是一件三階法寶,其堅硬程度,不能說無堅不摧,也能稱的上堅如玄鐵了。


    可就是這樣一件三階法寶,卻被對方一拳打碎,如此強悍的肉身力量,令他感到難以置信。


    短短的時間內,李墨一拳打碎他的法寶,而後一巴掌將黑炎拍散,緊接著,殺至他的身旁,對著他的胸口一拳砸下,將他打成重傷。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李墨的動作,猶如行雲流水一般,仿佛早已經曆過無數次精密計算,令虎嘯難以招架。


    毫不誇張的說,麵對李墨,虎嘯就像是一個孩童麵對成年男子,實力之懸殊,令他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我是天雲宗弟子。”


    麵對對方的質問,李墨輕飄飄的吐出這幾個字後,便不再多言,立身在半空中,雙目中露出思索的目光。


    “我是不是忘了一些什麽?”李墨呢喃道。


    自從他感應到自己體內的那股力量後,李墨一直都有一種感覺,自己似乎忘了些什麽東西,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天生缺少兩條手臂的傷殘人士,忽然發現自己有手臂,但卻不知該如何使用。


    “到底忘了些什麽呢?”


    李墨楞在空中,皺著眉頭,努力的思索著自己到底忘記了什麽,可任憑他如何思索,腦海中都沒有任何思緒。


    “天雲宗弟子中,有著如此強大的肉體力量的人,隻有破天峰一脈,難不成你是項小天?”


    思來想去之後,虎嘯得出這樣一個結論來。


    天雲五峰,各自都有著自己的修行之路,其中有元神道修士,有陣道修士,有丹道修士,也有符道修士,亦有練體修士。


    而麵前這位少年,有著如此強大的肉身之力,必定是破天峰一脈的修士。


    再說李墨的年齡,看起來也不過十五六歲而已,這等天賦,整個天雲宗內,除了項小天外,再無他人。


    “項小天?”


    聽到這個名字後,李墨頓時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覺,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英武不凡,就是腦子有點不好使的人來。


    搖了搖頭,李墨回應道:“不,我不是項小天。”


    “不可能,除了他以外,還有誰能在這個年齡,把肉體錘煉到這種地步,你說你不是項小天,那你是誰,你到底是誰!”虎嘯再次大聲質問道。


    “李墨!”李墨語氣淡然的回應道。


    “竟然是你!”


    關於李墨這個名字,身為血煞宗弟子的他,自然不會感到陌生,尤其是在最近這段時間,說是如雷貫耳也不為過。


    因為他血煞宗八大長老之一的血魔,就是死在李墨手中。


    雖然,早有傳聞,他修行出了問題,但不管怎麽說,李墨也是天雲宗的嫡傳弟子,即便在修行上真的出了問題,也不是他這種人能揣摩的存在。


    “你個王八蛋,你之前那股子狂勁呢?你怎麽不狂了?不是要殺我嗎?來呀!過來殺我呀!”


    回過神來的田大無,見虎嘯被製服,反手取出一炳飛劍,腳踏長劍來到了李墨身邊,看著氣息縷弱的虎嘯嘲諷到。


    此刻的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虎嘯受了很嚴重的傷勢,已經失去了戰鬥力,若非如此,他還真不敢那麽囂張。


    “哼!”


    虎嘯聞言,冷哼一聲,沒有開口,算是回應。


    “哎呀,都這個樣子了還敢囂張,你是真的不怕死是吧!”


    田大無大笑幾聲,再次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炳長劍,身型一晃,來到虎嘯身邊,將手中長劍架在他的脖子上,劍刃距離他脖子上的皮膚,不過半尺,隻要田大無願意,下一刻,虎嘯就會人頭落地。


    血煞宗作為魔道宗門,其內弟子,個個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田大無自然不會對他們手軟。


    更何況,此人剛剛差點就要了他的命,若不是李墨即使趕到,他今天可就交代在這裏了。


    所以,無論如何,田大無今天都不會放過他。


    就在田大無準備動手的時候,藍柔的聲音緩緩傳來。


    “田師弟,此人為何要追殺你,你剛剛不是離開的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聲音落在的同時,藍柔嬌軀微微一晃,腳踩白色鴻羽,如一股清風般飛到田大無的身邊,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份美感。


    原本她以為田大無,可能動用了什麽手段,將那株地熔花偷了回去,所以才會引起血煞宗弟子的追殺。


    不過當她看到追殺者,隻有虎嘯一個人的時候,便打消了這個想法,若他真的把地熔花偷走,那麽過來殺他的人,就不止虎嘯一人了。


    說到底,藍柔並不在乎田大無的死活,也不在呼虎嘯為什麽要追殺她,她真正在乎的,是那枚地熔花!


    但她又不能直接開口詢問地熔花,不然就顯得太過刻意,所以隻能旁敲側擊的問。


    “別提了,和你們分開以後,我才剛剛施展出遁地術,就被這家夥發現,然後我就跑,他就追,結果你也看到了,沒跑贏他!”


    田大無一臉無奈的說道。


    聽到他的話語後,藍柔頓時心中一沉,瞳孔中閃過一抹焦急,此時的她,也顧不上刻意還是不刻意,直接開口問道。


    “剛剛我和墨師弟趕來的時候,察覺到了一股不弱的戰鬥波動,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地熔花的蹤跡暴露,已經有人出手搶奪了,我們快點趕過去吧,墨師弟的實力你也看到了,有他在,我們未必沒有把地熔花搶到手的機會!”


    田大無聞言,愣了一下,道:“不會吧,哪有那麽巧的事情。”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田大無的心裏還是咯噔一聲,若真如藍柔猜測的那樣,那他可就白折騰了,為了這朵地熔花,他可是兩次陷入生死危機之中,如果地熔花真的被別人搶走,他死的心都有。


    “別管是或不是,我建議,咱們還是過去一趟吧,墨師弟,你說呢?”


    藍柔對著一旁的李墨問道。


    自從他將虎嘯打傷後,就一直呆在那裏,深邃的瞳孔內,不時有光芒閃爍,藍柔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話語一出,田大無的目光,也落在了李墨身上,想要聽聽他的建議,不管怎麽說,對方救他一命,若他開口去搶地熔花,田大無絕對不會有任何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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