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滿兵器的房中讓張輅挑花了眼,這間存放兵器的庫房中擺滿了各色兵器。最顯眼處的那柄大斧看著威猛異常,看著就想拿下來耍耍。


    張輅雙手緊握斧柄,運起了全身的力氣也沒能將這戰斧從武器架上拿下來。得,自己才九歲,拿著這戰斧看著確實不怎麽協調,還是再看看別的吧。


    如今張輅身形還沒長開,力氣也不大,這裏的兵器大多數都不適合他。選來選去,最終選擇了一柄刀。


    這把刀刀刃並不寬,拿在手中也算順手,嗯,最主要還是不算太重。張輅欣喜的將刀抽出,冷冽的刀光寒氣逼人,刀身之上清楚的印著“繡春”二字。


    繡春刀乃是錦衣衛的標誌性武器,這刀大有來曆,代表了錦衣衛與皇帝陛下的親密。


    選好了兵器,自然是要去找李薛師姐開始學武。


    張輅抱著刀,興高采烈地跑到李薛跟前,“師姐,趕緊教我吧,今天我要學些什麽?”


    李薛將劍收回鞘中,一個反手用劍鞘將張輅懷中的繡春刀挑飛,繡春刀不偏不倚,徑直落到了院中的木架之上,隻聽李薛清冷地說道:“先從紮馬步開始吧。”


    紮馬步?這也太基礎了吧?就不能在這觸發點奇遇什麽的?送我幾本超神秘籍什麽的多好……張輅隻敢想想,不敢真的出言反駁,自己初來乍到,還是多多聽話為好。


    李薛幫著張輅擺好馬步造型,又告訴他注意要點,之後又自顧自地練起劍來。


    剛開始紮馬步張輅內心還有些興奮,但不過幾息的功夫他便覺得雙腿有些累,累了怎麽辦?自然是休息一會啊。


    張輅呼出一口氣,直直地坐回地上。


    一旁的李薛見狀,將手中的劍送還劍鞘,之後一個箭步竄到張輅身前,二話不說直接用手中的劍鞘抽在了張輅肩膀上。


    李薛習武已經有些年頭,臂力比之成年男子也不差多少,這一下更是用了些巧勁,力道也足以保證不會讓張輅傷筋動骨,張輅完全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抽飛出去。


    什麽情況?自己怎麽忽然飛起來了?


    張輅有些懵逼,還沒搞清狀況便已落地,身上的疼痛感也立刻襲遍全身,他躺在地上痛呼了一陣,又努力將眼底的淚水憋了回去,男人流血不流淚!


    等調整好了自己的呼吸,確認眼淚沒有因為疼痛流出來,張輅才緩緩坐起身,對著李薛高聲質問道:“你他麽有病吧?沒事對我出什麽手?欺負我不打女人是吧?”


    李薛眉頭微皺,一臉不滿地說道:“繼續紮馬步,我沒讓你停。”


    自己好歹是穿越者,豈是隨便任人欺負的?隻聽張輅開口說道:“什麽破馬步,這才蹲了一會我這腿就不行,再蹲下去我這腿還不廢了?”


    李薛卻不吃這套,清冷地問道:“這馬步,你到底紮不紮?”


    張輅輕哼一聲,將頭別了過去,“這馬步我還就不蹲了!”


    李薛也不是多說的性子,她的字典裏就是能動手盡量不逼逼,剛剛跟張輅多說兩句已經算是十分給麵子了。


    劍鞘翻轉,張輅的另一側肩膀也被結結實實抽了一下,這小子再次體驗了一把“飛”一般的感覺……


    張輅心中這個氣啊,咱是來學武的,可不是來找罪受的,這怎麽一言不合就直接動手呢?而且動手之前也不知道知會一聲?這師姐不講武德啊!


    張輅捂著肩膀,氣哼哼的本想辯駁幾句,他剛抬起頭便見李薛已經握著劍鞘走了過來,好漢不吃眼前虧,好男不跟女鬥,好……算了,張輅沒啥文化,想不出其他的詞來了。


    威武不能屈這種話大多數人隻能嘴上說說,套在實際之中卻做不到,張輅更是不可能具備這種品格,能屈能伸才是生存之道,麵對這李薛的劍鞘,他選擇了屈服,不過在他自己的理解當中這叫做忍辱負重,對就是忍辱負重,等著吧,等咱練成了絕世神功,定會洗刷今日之恥。


    “師姐住手,師姐別打了,我蹲!我這就蹲!”


    張輅不敢耽擱,用手揉了揉肩膀便撇著嘴繼續紮起了馬步。嘴上雖是屈服了,但心中卻已經將李薛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見張輅蹲好,李薛不再出手,繼續練起了她的劍法。


    牆頭的羅克敵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嘴角微微上揚,一口酒又喝了下去。


    最終張輅蹲馬步也沒蹲多長時間,直到他滿頭大汗,雙頭失去了知覺,實在無法堅持的時候才倒了下去。


    張輅用眼角餘光偷偷看向李薛,見李薛也在看自己,他馬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道:“師姐別動手,我繼續,我繼續。”


    誰知這次李薛卻沒再讓他繼續,而是將武器架上的繡春刀挑到他的手上,說道:“站直,雙手握刀,劈砍五十次。”


    李薛說完,還怕張輅不懂,特意親自示範了一次。又將其中如何發力如何呼吸等關鍵解釋了幾句。


    這雙手握刀劈砍的動作怎麽看都不算太難,張輅很是欣然的接受了。


    吸氣,雙臂用力,呼氣的同時將刀劈出去,一下、兩下……待到十五下的時候張輅已經滿頭大汗雙臂酸軟。


    再看李薛那邊已經結束了今日的修煉,她輕輕抹了抹額間的汗水,自顧自地進了房間。


    就算李薛不在,張輅現在也絲毫不敢偷懶,天知道這個可怕的師姐有沒有偷偷監視自己?況且就算師姐沒監視,牆頭上羅克敵師父不是還在呢嘛。


    張輅劈砍了三十下,再想抬手繼續揮砍,卻被牆頭飛下來的羅克敵阻止了。


    “今日就到這裏吧,明日你就不用來了。”


    成為大俠可是自己的夢想啊,自己今天忍辱負重練了那麽久,怎麽明日就不用來了?張輅隻感覺自己委屈極了,實在太不容易,現在雙腿已經麻木,雙臂也幾乎失去知覺,還挨了師姐兩劍鞘,張輅倔強地問道:“為什麽不讓我來了?”


    見此情形,羅克敵輕笑兩聲,心想這傻小子一準是會錯了意。


    “嗬嗬,你小子年歲尚小,又是初初習武,今日練的已然不少,明日你起來定會全身酸痛難忍,能走路都算不錯,又如何練武?凡事過猶不及,你這小身板練多了也容易損害根基,不如明天休息一日,後日再來。你師姐沒讓你練太多也是這個意思。”


    誰能想到,看似邋遢的羅克敵心思居然會如此細膩。不過這還練的不多?


    聽了這話,張輅委屈倒是沒了,隻剩下尷尬了。


    張輅點點頭,朝著羅克敵深深鞠了一躬,之後又將刀舉到眼前,開口問道:“這刀……?”


    羅克敵仰頭,將酒葫蘆中最後一口酒飲盡,說道:“這刀以後就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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