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瓜子好奇中帶著期待的眼睛,一時間魏儀安還真不知怎麽回答。


    在原身寥寥無幾的記憶中,當年二人新婚沒幾天,何壯實應募入伍。


    因他體格健碩,孔武有力,直接被充了禁軍,去了北麵戍邊。一去幾年,最後戰死於幽州,屍骨無存。


    時隔半年才由隔壁縣的一個同鄉帶著他陣亡的消息來,而葬下的也不過是個衣冠塚。


    現在看來,魏儀安也能稍稍理解他當時堅持要參軍的一意孤行,或許是為了出人頭地讓何有福一家不敢再欺壓自己,又或者真的是男兒一腔熱血,想保家衛國。


    可對兩個孩子造成的永久虧欠又怎麽彌補呢?


    在他們懵懂幼小的生命中,對父親天然的孺慕、崇拜與期盼都湮滅在缺失的時間裏了。


    可惜,那兩個做親生父母的也都不可能再回答這個問題了。


    魏儀安歎口氣,對著孩子的目光,緩緩點頭輕聲道:“你爹爹是個勇士,是為國捐軀的英雄。”


    “爹爹是大英雄。”他眼睛亮了起來。


    “我以後也要當英雄。”


    瓜子說著又想起什麽似的,看著魏儀安認真問道:“可是你能不能給我取個好聽的名字?哪有人叫瓜子的?我怎麽沒有大名呢?”


    魏儀安一囧,兒砸這可真不是我的鍋啊。


    誰知道姓何的那一家人都怎麽想的。


    她隻好胡謅道:“因為你在娘肚子裏的時候,娘那會喜歡嗑瓜子,所以你就叫瓜子了。”


    瓜子不可置信:“啊?”


    這也太隨便了吧。


    魏儀安哈哈大笑,這小模樣太逗了,繼續忽悠:“再說了你這名字哪裏難聽了,你看咱們村裏是不是還有人叫糞堆,糞叉,狗蛋的?”


    瓜子拿眼斜她,那還真有,也太難聽了!他將信將疑的嘟囔道:“好吧。那弟弟呢?”


    豆豆:“?”


    豆豆……


    那自然也是原身隨口叫的,但是不能這麽跟娃兒們說呀。


    “娘懷弟弟的時候愛吃黃豆芽?”


    瓜子張張嘴:“……”娘說的話一點也不可信。黃豆芽?就沒見她吃過!


    娘最愛的不是肉麽?


    魏儀安揉了揉兩個娃兒,“好啦,等明年娘送你上學去,讓先生給你起,嗯?弟弟也一樣。”


    她是個起名廢,讓她起名著實有點為難人。


    還是交給文化人吧,萬一以後倆娃不滿意自己的大名,那也怪不著自己。


    等魏儀安回房間找了藥膏給瓜子臉上抹上,又囑咐他不許用手摸臉。


    這才去看她揣回來的銀票。


    一共五張,每張麵額為一百貫。


    頭一次見到傳說中的銀票,摸著像布,上麵寫著錢莊名稱,具體麵額,日期等等,上麵還印了還有複雜的圖案。


    這很好理解,每個錢莊的銀票都不一樣,這圖案不就相當於後世那些不同銀行的標誌嘛,還是防偽標誌。


    不過這錢莊,鎮上是沒有的,想兌換銀錢得進城去。


    進城好啊,她正想去見識見識呢。


    不過現在天冷路遠的,不宜出遠門,等暖和的吧。


    看了一會,稀罕夠了,魏儀安才把銀票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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