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罐,咱們為啥要跑啊?”


    林濤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混蛋丫頭一眼,說道:“我要是不跑,下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就是我了。”


    “哦!”


    本以為瓶瓶聽陰白了自己的話,結果混蛋丫頭下一句話差點讓林濤淚崩。


    “沒事的罐罐,你生活不能自理的話,我照顧你。”


    林濤捂著臉苦笑道:“我還是自己照顧我自己吧!”


    兩人濤遠離廣場,眼下他們得找個地方住下來,若要是兩個人的話還好說,可是混蛋丫頭非得帶上花花,你說哪家旅店能讓他們入住?


    生無可戀的林罐罐同學,帶著小丫頭片子來到了鎮原城內的一條人工河旁邊。


    在人工河的旁邊,有一個涼亭。


    因為到了下午飯點,所以涼亭裏一個人都沒有。兩人來到涼亭之後,便將包袱放在亭內的石凳子上。混蛋丫頭吃飽喝足,四仰八叉往石凳子上一躺。


    林濤將裝花花的竹筐放在地上,想了想,花花也關了三天,索性放出來溜達溜達吧!


    將花花放出來之後,花花好奇的打量著四周,卻不敢離開涼亭太遠。


    混蛋丫頭見花花離開竹筐,便從石凳子上跳了下來,咯咯咯學著花花的叫聲,掰了點幹糧喂著花花。


    “罐罐,你說花花這幾天為什麽不下蛋了?”小丫頭扭過頭,看著躺在石凳子上的林濤。


    林濤躺在石凳子上伸了一個懶腰,有氣無力道:“水土不服吧!”


    “水土不服?”小丫頭皺眉道:“是得病了嗎?”


    “沒事,等找到住的地方,它就能下蛋了。”


    “哦,那就好!”小丫頭摸著花花的後背,樂嗬嗬說道:“花花,身體好了快點下蛋哦!”


    對自己的衣食父母,小丫頭照顧的真是照顧的無微不至。


    突然間,林濤覺得,自己活的不如一隻雞滋潤。。。


    …………


    涼亭外不遠的石徑小道,兩個六旬老頭爭的臉紅脖子粗。


    “老狗,要是老子讓你一步,老子早贏了!”


    “哼!老子用你讓?你是不是犯賤?”


    “你……你!”


    “你什麽你,輸不起啊?”


    “誰特麽輸不起?笑話,想當年……”


    “打住,別特麽提當年,想當年老子還在青海殺海賊呢。”


    “我噗你一臉口水,還殺海賊,你一逃兵還理直氣壯的,你要點逼臉行不行?”


    “老子逃兵怎麽了?逃兵總比你這廢物不敢去強的多。”


    “你說誰廢物呢?”


    “說你呢,咋地?真沒見過這麽賤的人,說一遍廢物還不行,還得說好幾遍,廢物廢物廢物!”


    “你……你有能耐下棋贏過老子,口舌之爭和罵街潑婦有什麽區別?”


    …………


    兩個老頭就這麽互相傷害著,一邊望涼亭走去,隻不過走著走著,兩人爭吵戛然而止,到了最後,兩人呆呆的的站在了涼亭外。


    涼亭裏,混蛋丫頭林瓶瓶的麵前,全是沾滿口水的圍棋子。


    兩個老頭目瞪口呆,看著不知從何處跑出來的野丫頭,頓時醉了,尤其是這丫頭片子嘴裏時不時的吐出兩枚棋子來,兩個老頭的心都在滴血。


    “你……你是誰!”


    兩個老頭之一的圓臉老頭,指著林瓶瓶,氣的吹胡子瞪眼。


    瓶瓶見兩個老頭凶惡的樣子,不由害怕的咽了口唾沫,這可倒好,嚇了兩老頭一個激靈。


    請問你嘴裏還有圍棋子嗎你就咽口水?


    瓶瓶趕緊從地上起來,跑到石凳子跟前,抓著林濤的胳膊就是一陣晃悠:“罐罐,罐罐,他們要打我!”


    睡的迷迷糊糊的林濤,聽到瓶瓶的話後,一個激靈從凳子上坐了起來。


    “誰,是誰,在哪兒呢?”


    瓶瓶指了指兩個老頭。


    林濤見狀皺了皺眉頭,將瓶瓶拉在身後,說道:“你們為什麽要打她?”


    兩個老頭頓時傻了,誰打你,你特麽說清楚好不好?我動你一手指頭了?


    一看林濤和瓶瓶的打扮,兩個老頭便知道這兩孩子是從鄉下來的。


    兩個老頭沒有理會兩人,徑直來到了涼亭下。


    “嘶……”


    兩人暴吸一口冷氣,頓時連殺人的心思都有。


    涼亭下,圍棋子散落一地不說,在中間的石桌上,花花揚起高傲的雞脖子,拉了一坨雞屎。


    “我這棋子每一顆都是純手工製作的貝殼棋子,這可……可都是黑木棋室店的孤品啊!你竟然……你竟然!”


    看到其中一老頭的表情,林濤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涼亭裏的圍棋子有主啊,不過任你再激動,一顆破棋子你還想訛老子?再說了,這玩意兒孩子隻是用來磨磨牙,也沒損壞,你至於這樣?


    看兩老頭激動,呃不對,是憤怒到極點,林濤護著混蛋丫頭,小心翼翼的退後到涼亭旁邊的柱子跟前,以防止兩個老家夥惱羞成怒幹出什麽怨天尤人的事情來。


    “你……你們到底是誰!”


    那個圓臉老頭指著林濤,再次質問道。


    “我叫瓶瓶,他叫罐罐!”林濤身後,混蛋丫頭探出頭來回答。


    “瓶瓶罐罐?”圓臉老頭大怒道:“隨便編個名字糊弄老夫,老夫要……老夫要……”


    “你要幹嘛?”


    林濤這一問,倒是給這老頭問住了。


    你要幹嘛?你想幹嘛?瞅你這架勢還要殺人不成?


    圓臉老頭含怒道:“你可知道老夫這棋子,有多金貴嗎?”


    “不知道!”林濤搖了搖頭,說道:“反正我賠不起!”


    林濤這一句話給老頭頂的差點昏厥過去。


    瞅你這樣,老子能不知道你賠不起嗎?


    圓臉旁邊那個瘦老頭,臉色陰沉說道:“你可知道,這地方是我和歐陽下棋的場所?”


    “這是你家建造的嗎?”林濤身後的混蛋丫頭,再次探出頭來。


    “嘶……”混蛋丫頭一句話,讓這瘦老頭憋出內傷來。


    是啊,人工河旁邊的涼亭,一看就是鎮原城的公共設施,咋地,瞅你這架勢,私人地盤嗎?


    兩個老頭好歹也算鎮原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除了冬天,幾乎每天都有來到涼亭下棋的習慣,久而久之,這個涼亭除了兩人,沒有第三個人敢來,可誰想,兩個入城沒地方住的野孩子,來到了涼亭。


    被稱作歐陽的圓臉老頭,生生壓住自己的火氣,活了五六十年,不可能真和兩孩子一般見識,隻不過這兩孩子怎麽讓人這麽紮心呢?


    “離開涼亭,我既往不咎!”感覺自己氣順不少之後,那個幹瘦老頭冷聲說道。


    “你趕我們走,我們晚上睡哪兒啊?”瓶瓶哭喪臉說道。


    兩人聞言,一看這兩孩子灰頭土臉的樣子,那瘦老頭扔給林濤一塊銀幣,說道:“去找家旅店,總之別來這裏!”


    林濤樂嗬嗬的將銀幣裝進懷中,然後說道:“旅店我們去了,人家說人可以進去,寵物就算了。”


    說罷,林濤不忘指了指地上愜意晃悠的花花。


    瘦老頭見狀隻嘬牙花子,尼瑪既然你去不了旅店,你收我銀幣是怎麽回事?還有,你家下蛋母雞當寵物養活?


    圓臉老頭問道:“那你打算在這裏待多久?”


    林濤看這兩老頭衣裝,都是上好的布料,且一出手便是一個銀幣,肯定非常有錢。


    林濤眼珠子一轉,歎了口氣,說道:“怎麽地也得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你打算待在鎮原?”


    “是啊,在城裏好發展嘛!”


    “……”


    瘦老頭說道:“那你怎麽不去東林發展?”


    去東林?我噗你一臉口水,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帶著一個不到五歲的丫頭,去東林?虧你說的出口,去東林得走到猴年馬月去。


    瘦老頭說罷,也覺自己所說不妥,又道:“看你不過十來歲,這鎮原城不適合你,你還是回老家去吧!”


    “老家?”林濤聞言,神色黯然道:“老家的房子被一把大火燒了,隻跑出來我們兄妹兩人。”


    兩個老頭聞言這個揪心,原來是逃荒的孩子,家裏房子燒了,大人應該……應該……哎!!


    可不是咋地,家裏隻有兩人,大火房子燒了還能跑出第三個人來?再者而言,這特麽縱火犯就在你麵前好不好?


    看兩個孩子一臉苦逼相,兩個老人也是非常同情,至於之前混蛋丫頭拿圍棋子磨牙,算了,還追究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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