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有時候很大,大的可以裝下任何事,有時候卻很小,小的隻能夠住進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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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微笑率先抬腳往外走去,走到冷燁身邊,見他沒有動的打算,回頭看著他……


    冷燁和龍瀟澈依舊在對峙著,兩個男人此刻因為淩微笑,誰都忍下了內心裏那股窒息的感覺,但是,兩個人的臉色都暗沉的可怕。


    淩微笑看了眼龍瀟澈,微微抿唇,龍瀟澈收回淩厲的目光,看了眼淩微笑後轉身,從頭到尾,淡漠的臉上並沒有泄露太多的思緒,隻是,在轉身的那刻,那幽深的墨瞳深處,有著淡淡的憂傷透了出來……


    他不想為難微笑,可是,為什麽心痛的無法呼吸?


    淩微笑看著龍瀟澈那孤傲的背影,心裏有說不出的難受感,拉回視線,淩微笑輕倪了眼冷燁,然後率先往外麵走去……


    盤古大地的夏天,晚上極為的舒逸,涼風徐徐,帶來一股淡淡的花香,抬起頭,漫天的星星懸掛在墨藍的天際,劃出一道道美麗的銀河。


    “雖然離開很久……這裏一切都沒有變!”淩微笑輕輕說著。


    冷燁看著淩微笑,明明是熟悉的,可是,卻透著一股陌生,他自嘲的勾了勾唇角,完美的麵容透著一股淡淡的憂傷。


    淩微笑拉回視線,繼續行走在五行宮內,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是她熟悉的,甚至,當年他們五行各自的守護者在這裏所有的一切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淩微笑停下了腳步,在一個花壇前的長椅上坐下,看著前麵那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的五棵樹,說道:“好懷念以前……我們五個一起種樹的時光。”


    冷燁看了一眼大樹,然後在淩微笑身邊坐下,他目光深邃的說道:“懷念以前,隻是我們不願意麵對現在!”


    淩微笑偏頭看了眼冷燁,揚了唇角,笑著說道:“你什麽時候變的這麽有哲理了?”


    冷燁也同樣看了眼淩微笑,默了默,最後冷著臉說道:“在外麵的時候學會的!”


    呃……


    淩微笑頓時被噎住。


    “那個……對不起!”淩微笑心裏有些難過。


    “我不怪你……”冷燁微抿了下唇,見淩微笑眼底有著愧疚,淡淡說道:“你封了元神,什麽都不記得,我本不該執著的去尋你……最後反而傷害了你!”


    “阿燁……”淩微笑的心裏更加難過,原本是她的任xing和執著造成了現在的局麵,可是,到頭來,她卻……


    淩微笑皺了眉,又一句“對不起”溢出了唇瓣,此刻,她不知道要說什麽,仿佛,隻能給冷燁說對不起。


    “不要和我說對不起!”冷燁有些失去冷靜,低吼了聲,淡褐色的眸子更是變的幽深起來,他此刻不知道是在生誰的氣,也許,他更氣的是自己,如果不是強自封印結界,他不會僅存了一絲的念力出去,明明知道,那樣的做法有著多少不確定因素,可是,他還是去做了,隻因為無法繼續等下去。


    本以為,隻要將她一直留在身邊,他總會想到辦法讓火螢石和依依元神合體,可是,因為蠻鑭,促使馮濤用了那樣的方式來加快依依的輪回,最後,他根本無法掌控。


    最主要的是,他隻有潛意識裏的東西,在火螢石封印解開後,他才元神清晰,但是,一切都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在那個地方,他隻是個普通人,最多是和龍瀟澈一樣,站在山頂俯視的王者,卻沒有辦法掌控一切。


    淩微笑感受到冷燁身上散發出的戾氣,微微抿了唇,阿甘的那槍在解開封印的同時,盤古大地的一切她都記起來了……


    當年的她,因為執著,破壞了龍族結界的封印,遭到龍族守護者的報複,冷燁為了護她,大戰七天七夜,幾乎散盡了靈力,如果……如果不是他對她的那份愛感動了龍族守護神,後果是什麽樣的,她到現在都不敢去想。


    最終,龍族守護神隻是封了她的元神,丟到了異世輪回,而等到她能和火螢石念力想通,她便可以回來。


    明明……一切都應該是這樣走的,可是……當記憶就像倒帶,劃過和瀟澈走過的點點滴滴,愛恨糾葛時,她的心痛了,不是因為那槍,而是因為他絕望的吼聲……


    當倒下的那刻,熟悉而溫暖的懷抱讓她甚至忘記了自己身份,忘記了盤古大地上有著一個人在等她,為了她幾乎靈力盡失,為了她甘願承受蝕心之痛的去異世找她!


    那淡淡的煙草氣息,那絕望的淚,在那一刻,都成了讓她撕心裂肺的武器,最終……在那一刻,她忘記了這裏的一切,她不顧後果的將自己的靈魂封印到火螢石裏,那刻,她在想,就這樣也好,就這樣陪在瀟澈身邊……也是好的。


    淩微笑垂眸,掩去此刻眼底的矛盾,之於瀟澈,之於冷燁,她欠了兩個人的愛!


    曾經,她愛著冷燁,在盤古大地,除卻當初龍族的王那段刻骨銘心的愛戀,她和冷燁成了第二段佳話,可是如今……她的心卻遺失了。


    她答應過瀟澈,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情,她都不會離開她!


    可是,她也曾答應冷燁,一定會回來……


    “阿燁……”


    “我不會放開你,你隻能在我的身邊!”冷燁冷冷說著,他“蹭”的站了起來,向後輕輕倪了眼,說道:“依依,不需要我提醒你,他在這裏,如果失去了你敷在火螢石上的念力,他會是什麽下場!”


    說完,冷燁不想和淩微笑談下去,大步流星的就欲離去,其實,從一開始,他就想到微笑要和他談什麽。


    “不管是你還是瀟澈,我都不想傷害!”


    淩微笑的話在身後響起,冷燁停了腳步,完美的臉上有著陰霾,他緊緊的咬著牙,微微的眯起了眸子,眼底的戾氣越來越盛。


    外麵,他能做到對依依狠絕,隻為留她在身邊,在這裏,他……做不到!


    “在淩微笑死的時候,你不顧一切的將自己封印時……你已經傷害了我……和龍瀟澈!”冷燁說完,不做停留的離開。


    淩微笑咬了唇,鼻子酸酸的,看著那漸行漸遠的白色身影,淚從眼眶溢出,淚眼朦朧的她看著那個身影越來越模糊,直到天地萬物被淚水幻化成了一片。


    冷燁猛然停住了腳步,淩微笑的悲傷深深的牽動了他的心,就如龍瀟澈說的,隻有自己不確定了,才會急於想要給對手證明什麽!


    明明在別墅看到依依封印自己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可是,他卻不願意承認,不願意去想,依依就算回到這裏,她的心是不是已經遺落在外邊?


    冷燁抿唇閉上了眼簾,掩去眼底那份沉沉的悲傷,過了許久,他才睜開眼睛,以異能密語淩微笑,“我隻能答應你,不動他!”


    冷燁緊緊的咬了咬牙,看了眼前方的別墅,他甚至能清晰的看到龍瀟澈立於窗前,雖然明明知道,他什麽都看不到,可是,卻還是目光含了殺意。


    “阿燁……”淩微笑的聲音有些哽咽,她依舊淚眼朦朧的看著那個幾乎看不到的身影,下麵的話,她難以啟齒。


    輕輕的一聲呼喚,牽動著冷燁的心,他的眼底變的哀戚,半響,方才問道:“依依,你……不覺得對我太殘忍了嗎?”


    淩微笑沒有說話,淚水一直不停的流著,她的想法,冷燁從來都知道,不管她有任何事情,他總是能想到她的前麵,他說:因為愛你,所以想為你做任何事情……


    那現在呢,她怎麽可以用他對她的愛來要求他保護瀟澈?


    但是,她要怎麽辦?她能怎麽辦?


    她的元神能力根本不夠,就連真身都維持不了太長的時間,瀟澈在這裏舉步艱難,現在就算她有心送他回去,都沒有辦法,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瀟澈在這裏灰飛煙滅。


    淩微笑抿唇落著淚,她不想瀟澈有事,可是,她卻無情的傷害著冷燁,是啊,她怎麽可以對他這樣殘忍……


    冷燁的唇角抽搐了下,最終,什麽都沒有說,大步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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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瀟澈立在別墅的窗前,他並看不到淩微笑和冷燁的身影,但是,他的目光卻落在了前方的一個位置上,仿佛,有著感應,他們就在那裏。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也許過的並不久,可是,龍瀟澈卻覺得仿佛過了許久一樣,他的指腹輕輕摩挲著手掌裏的火螢石,因為微笑離開的遠了,上麵的光變的十分的黯淡。


    鷹眸低垂,如雕刻般的俊顏淡漠的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心底趟過無力的淒涼,他不怕在這裏一無所有,甚至,為了微笑,他可以從零開始,可是,如果……微笑不是他的微笑了,他要如何堅持下去?


    手中的火螢石的光漸漸明亮,龍瀟澈抬眸,淩微笑已經走了進來,他單手抄在褲兜裏,就這樣看著她,沒有上前,沒有開口,少了剛剛看到她時的迫切的驚喜,此刻,他卻多了無法確定的彷徨。


    淩微笑走到龍瀟澈的麵前,紅紅的眼眶已經泄露了她的悲傷。


    龍瀟澈探出手,輕撫著淩微笑的臉頰,薄唇淺揚,“能看著你活著……也許就已經是我最大的幸福!”


    子騫說的對,愛一個人,是沒有目的的,也沒有什麽值得不值得,愛就是愛了。


    以前不想放手,是確定微笑的心裏隻有他,可是……現在呢?


    如果,微笑告訴他,他愛的是冷燁,他會放手,就算心痛的會死,他也會默默的看著她幸福,隻因為……對經曆過微笑兩次死亡的他,已經沒有辦法在看到她受到一點兒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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