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市作為省會城市,入夜才顯示出真正的繁華,街上的車更多,人更多,很多店鋪這個時候才開始真正的忙碌。


    娛樂休閑場所就是如此,入夜後才是生意的黃金時間。


    留鑫酒吧是左鋒這兩年常來的休閑屋,這裏位置不錯,旁邊就是萬豪酒店,交通方便,行事方便。


    不到八點,左鋒踏進了這個燈光色調曖昧的酒吧,坐在了靠裏麵的角落裏。


    這個角落可以觀察到酒吧裏大部分位置,視線角度很好。


    他像一個垂釣者,靜靜地看著水麵,看著魚漂,卻沒想到沒一會兒自己成了魚。


    兩個女的走過來,從不同的方向,同時來到這個角落。


    一個很青春,二十左右,非常靚麗。


    一個三十多,充滿了成熟的韻味。


    年輕的美女先坐下,左鋒卻對她笑笑:“不好意思,我朋友到了。”


    美女一愣,眼中隱隱有怒氣,也有不屑,她小臉一冷,馬上起身離開。


    另一位優雅地坐下來,笑道:“已經是朋友了,想喝點什麽?”


    左鋒微笑。


    “我隨意,感覺什麽助興喝什麽。”


    女人也微笑。


    “那你的酒量大?”


    左鋒:“還可以,沒醉過。”


    女人:“那正好,我今天想好好喝一場,我們換個地方?”


    左鋒:“隻要你保證有酒。”


    女人搖搖頭。


    “你一點都不紳士。”


    左鋒嗬嗬。


    “我窮,喝的最多的是高粱酒。”


    女人起身道:“走吧,想喝什麽都可以,你點。”


    “想醉?”


    “不想,就是想喝。”


    “沒問題。”


    兩人去了萬豪酒店,真的要了幾瓶酒。


    ...


    下雪的冷,從下過雪之後,和化雪的時候開始。


    左鋒半夜一點才回家,外麵的溫度已經低到在很短時間裏就可以把人臉凍僵。


    今天他和那女人酒喝得很盡興,快樂的也很盡興,離開酒店的時間晚了些,攔車都很困難。


    他不習慣在外麵過夜,就喜歡在這六十多平米的房子裏生活。


    簡單,緊湊,可以輕鬆地轉身,有溫馨的包裹感。


    家,就是這麽個感覺。


    睡的安穩。


    隻是,今晚的夢有點怪,而且睡的時間有點長。


    先夢到的是黑暗。


    很黑,很暗。


    等夢中反應到位,左鋒明白了這是虛空,無盡的虛空。


    然後,漸漸地出現了兩團能量雷球。


    它們本質對立,但能量龐大!


    它們不停地碰撞、糾纏、並交錯著雷光!


    最後,它們引起了龐大又具有毀滅性的能量暴動,打破了虛空的平靜,撕裂了位麵的壁壘。


    然後,這兩團雷球帶著恐怖的能量穿過了無數的位麵,一路之上引起的全都是混亂和毀滅!


    不知經曆了多少時間,當這兩團雷球在能量耗盡時,一起打在了左鋒身上!


    在那瞬間,生與滅的力量交錯改變了左鋒的神魂,最後留在了他的神魂深處!


    就在他神魂深處閃出一道光時。


    夢醒了。


    外麵的陽光已經照在了他的床邊。


    與此同時。


    遠在泰嶽主脈群山之中,於斷崖邊,有間半石半木,依著巨樹、傍著峭壁而建的岩屋,在這屋裏,從梁上垂懸著很多銅牌,當左鋒神魂生光之際,其中一塊銅牌突然輕響著轉動起來!


    這屋子本不大,在四壁的架上放滿了寫滿文字的玉牌。在屋子的正中,有一天然的石台,石台上滿是紋路,似天象又似卦象,一眼看去令人有眼暈之感!


    所有的一切看上去古樸而平凡,最多是有些奇特,但這岩屋卻是很多人聽過傳說的天機閣,那石台正是天機石!


    此刻在天機石邊坐著兩位老人,他們眼看著銅牌,神色卻是有些凝重!


    一位老人須發全白,但麵色如孩童。另一位白須黑發,對比著看得非常顯眼。


    待銅牌停下來,黑發老者取下銅牌,將銅牌刻意放置在天機石的一個位置上,然後推出龜甲卜算。


    半刻鍾之後,他從架子上拿出幾塊玉牌仔細翻看了一會兒,說了句:“老薑頭兒,開始了!”


    另一老者問道:“老柯,真是十年前那讖言?”


    原來,這兩位一是天機閣閣老柯秀全,一是梅園族長薑凡。


    柯秀全點點頭。


    “震神虛引鎖龍氣,


    雙雷洗命掩道機。


    靈媒血脈承真影,


    悟道乾坤靈符開。”


    薑凡馬上說道:“那我們該有所行動了,老柯,我這就去安排。”說著就直接離開。


    薑凡一走,柯秀全出了岩屋,他來到崖邊,看向對麵山上。


    那山上有一人,她身材窈窕,著漢服,麵龐端莊靚麗,秀發微微盤起,全身青素淡雅,無一絲著妝,正是柯秀全的親傳二弟子,白千燁!


    白千燁看到柯秀全後,沒多長時間就來到了他的身側,恭敬地喊了聲:“師父!”


    柯秀全平靜地問:“你準備好了?”


    白千燁低著頭說:“弟子,弟子不知道如何準備。”


    柯秀全說道:“天機閣氣數已盡,不必再有什麽念想了。”


    白千燁俏目含淚,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柯秀全卻笑道:“你這小女娃,還要亂我心緒麽!你要知道,當年你師伯在百花穀坐化之時,便應該是我歸去之日!這麽多年了,我違背天道,已經是夠了!”


    白千燁的淚水止不住地落下,她問道:“師父,弟子以後何去何從?”


    柯秀全卻是一笑!


    “我一直沒教你天機易數,就是因為從此天機隱晦,不知何時清明。各人命線沉浮不定,所以再無命數能算。你此去當憑心而行,用心而事,自省本心,自明初心,切記!”


    柯秀全說完了直接走進岩屋,他坐於天機石上,全身突然紅光大盛,引得天空一道彩虹照下!


    這時,他的身體在紅光中迅速地變色縮小,而岩屋邊的土石倒塌,不一會兒就將岩屋埋得不見蹤影!


    白千燁強忍淚水,她去山後換了身素服,向岩屋處拜了三拜,這才向山外走去。


    不過她並不知道,柯秀全在虹化之際,依然想的是何人可以承受兩道滅世之雷!


    然而,那所謂的何人,依然渾渾噩噩,隻覺得夢很怪異而已。


    而且,他也不知道,因為他丟出的靈珠,修行界如極速煮沸的開水,劇烈地沸騰起來!


    薑凡上飛機前臨時改了目的地,直飛江市。另外,百花穀穀主梅玉清,聽濤山莊莊主鍾良壽,萬家寨子寨主萬禾,紅葉雜院族長高寰,都到了江市,齊聚在珍寶閣很少打開的小會議室裏。


    “此靈珠渾然天成,我們推測應出於海中,不可能是礦產。”


    “靈珠的靈力內斂性極好,存放沒有要求,這方麵比靈玉好得多!”


    “靈珠還有一個非常好的優點,人接觸時就可以自動吸收靈力,所以普通人如果佩戴靈珠,會有極高的養生延壽的效果!”


    “按研究推測,靈珠被吸收後不會有殘留,這一點非常稀奇,不知道如何形成的。”


    ...


    會議室內坐著十個人,前台有兩名人員正在講解一份研究報告。


    待報告講完,會議室裏問出的第一個問題是:“那年輕人可查到?”


    “查無此人!數據庫裏根本沒有這個人!”


    “是不是易容了?”


    “當時我們注意過,沒有易容的痕跡。”


    “確定不是修者?”


    “不是!綜合因素,我們才推斷此人非龍華國國籍,靈珠來自海上。”


    “那海關的數據查過嗎?”


    “查過,這個,修者進入他國,並不是一定會通過正規渠道。”


    “哦,今天早上,我們開出的支票,接收單位是一家慈善基金會。”


    這個消息頓時讓在坐的人皺眉,可這麽明顯的問題,卻沒有人當場追問。


    “好吧,我們來討論一下,是否將消息公開。”


    ...


    第二天,飛訊上出現了珍寶閣的推信,並附有靈珠的詳細報告。


    然後,明樓大廈和附近的酒店短期內入住了很多外來人員,讓本是酒店入住淡季的時期,變得生意大好。


    很忙。


    珍寶閣的股東們和修行界的眾人們都很忙。


    隻有百花穀,依然不溫不火,一行四人去了馨悅來就沒有再露麵。


    在馨悅來三樓,此刻隻有三個人,李沁在做匯報,百花穀的二把手李紫娟臉色鐵青,眼中還透出一股殺意。


    坐在主位上的梅玉清倒是很平靜,她問道:“沁兒,別的先放一放,靈珠之事自有人衝在前麵,你說的希兒放縱,可有實據?”


    李沁先看了眼師父李紫娟,拿出了一張表。


    “這是我私下用同心咒,還吩咐了人,記下的她的行蹤,她晚間多去的是那些場所,有一次歇息酒店至半夜,額,還有一件事,她前天晚上在不知情的時候,在酒吧與左鋒照過麵!”


    梅玉清沒有看這張表,隻是嗯了聲說道:“如此,便罷了!”


    李紫娟眼中噴火,幾欲起身,卻是被梅玉清按住了,對李沁說:“好了,你去與朵兒曦兒說話罷。”


    待李沁出去了,梅玉清對李紫娟笑道:“你啊,在特勤部待了幾年了,還磨不下你的性子!”


    李紫娟咬著銀牙說道:“差點就毀了我們百花穀千年的清譽,如何還要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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