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德蘭的代表居然是裕二?!這樣的結果可是娟子打死都想不到的情形。而且,在這種情況下見麵,多少有些尷尬…為了避開這種尷尬,無奈之下的娟子隻好趁著校長和裕二寒喧時找四方田搭話。


    “那個…您的身體已經沒事了嗎?還有,昨天現場的狀況…”


    “啊,那個啊!”四方田毫不在意的笑了,“我昨天都說了那傷隻是被子彈劃破點皮肉而已,至於那對倒黴的兄弟…唔,其實他們比我更不樂觀。我甚至沒有來得及去找東京的高木課長,那個秋野浩太就被判了蓄謀綁架、惡意傷人、不正當競爭…嗯,七八項罪名吧,他弟弟也被趕出那家私立學校了,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晃蕩呢。至於那個清浦,因為組長那一刀,他當時就斷氣了。當然,也順便給我扣了個‘防衛過當’的帽子。不過幸好是坐幾年牢,還是緩期的。隻要我表現好,應該就隻有在警視廳裏留個案底而已,反正我也是混社團出身,早就在警視廳裏掛上了名號,所以這一點對我來說沒有什麽實質性損失的。”


    娟子歎了口氣,這次輪到那個秋野的弟弟被趕出學校了嗎?看來這個社會確實現實得可以。


    “四方田先生,聽我說,那個秋野浩次君…能不能拜托你們找到他,把他安置在一所周全的寄宿學校裏,學費我可以替他出。如果就這樣放著他在外麵晃,不是太可憐了嗎…”


    “哎,他們這麽對待你和你的學生,你還…”四方田幹笑一聲,搖了搖頭,“算了,既然入江老師你有這請求,我會辦好的。隻要他肯繼續上學,他以後的學費我們包了。但是,肯不肯上進,就要看他自己的了。”


    “總之,是謝謝您了,四方田先生。”娟子向著四方田微微的躬了躬身,“不但沒有幫到您什麽,反而一直麻煩您,真不好意思。”


    “不說那個,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吧…”四方田搖搖頭,向著裕二那邊一努嘴,“怎麽樣,覺得我搞得定他嗎?”


    “…老實說,我對您確實沒什麽信心。”娟子遲疑了一下,老老實實的說出了自己的答案。確實,裕二的在商界的能力有目共睹,出身黑道的四方田辦事能力再強,也很難與他正麵交鋒。而且,她想到這次雖然是幫助歐德蘭對抗秋野,但現在的狀況…實在讓她愧疚的覺得自己像是在幫秋野更多一些。


    “那就交給我來辦,你回答必要的問題就成了。”四方田大方的攬下了麻煩,這倒讓處境尷尬的娟子有些許感激。


    “哦,兩位好。剛才隻顧和校長打招呼,冷落了你們真對不起。”就在四方田話音剛落時,裕二已經走了過來,“說起來,不知兩位怎麽稱呼?”


    “秋野株式會社代理社長,四方田一平。”


    “呃…嗯…童實野市立中學一年a班級任老師,入江娟…”


    “哎…四方田先生啊…”裕二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娟子好歹也和他一起呆了八年,一看就知道那個表情是裝出來的,“奇怪了,我記得你們秋野的社長應該也是姓秋野的…”


    “嘿嘿,不錯,不過,那已經是過去式了。如果您看了今天的晨報,似乎不該沒看到頭版頭條的消息吧?”鑒於裕二的態度,四方田也不客氣的予以還擊。裕二哈哈一笑,輕輕的點了點頭:“當然,當然,我看了,很漂亮的一場除奸內戰啊。我是不是該說聲恭喜啊?”


    “隨便您,不過,這和我們今天要談的事情似乎無關吧?”四方田皺了皺眉,伸手向會議室的座位一引,“請吧,大家都在等著,別耽誤了寶貴的時間了。”


    眾人分別在長長的會議桌兩端落座,四方田和娟子坐在一邊,中井校長和裕二坐在一邊,兩邊會社中帶來的人則分列於各自一方的後麵。由於之前中井校長聽娟子說她和秋野談過,事情已經有了轉機,也就放心長相凶惡的四方田和娟子坐在一起了。整理了一下手邊的文件,裕二率先開了口。


    “今天,我們有幸坐在這裏,所談論的是關於入股中井校長的這所學校的問題。本來呢,這件事是由我們歐德蘭先發起的,但是,這位四方田先生的秋野株式會社突然不顧道義的橫插一腳,硬要參與入股的事情,似乎於情於理有些不合適呢。”


    “確實,我並不否認我們的介入有些冒昧,但是,這其中似乎有些誤會了。”四方田淡淡一笑,展開了手上的一份報告,“請看一下,這是之前我們製訂並由政府方麵批準的童實野教育投資計劃以及政府方麵的批準書,說起來,似乎先行介入的是貴方呢,不知貴方這樣做又是出於什麽理由呢?”


    “是這樣嗎?可是我聽說您這所謂的‘教育投資計劃’隻是為了把一個學生逐出校門的,有這種事嗎?”


    娟子和四方田對視一眼,心想看來這次裕二是要利用俊也來作文章了。可惜的是大概他還不知道秋野內部的爭鬥意味著什麽,不然的話,他也不會用這種方式來作出反擊了。


    “嗯,關於這一點是否是事實,您可以問問當事人…就是那位學生。或者您嫌麻煩的話,問問我身邊這位老師也可以。”四方田故作大方的向身邊伸手一引,“嗯,不過這位小姐的嘴巴可是很厲害的,希望先生你可別吃上大虧了。”


    “怎麽會…”裕二哈哈的笑了兩聲,把目光投向娟子。娟子心裏一陣發毛,不由得移開視線避開了裕二的注視,拄在桌麵上的雙手不安的搓著。裕二正想著找個什麽借口和眼前的女教師套話,突然看到她手上戴著的戒指,不由臉色微微一變。


    “那個…入江老師,您手上的戒指很別致啊。”


    “啊?…哦…是…”娟子發覺吃了一驚,想再把手上的戒指遮起來已經來不及了,隻有幹笑著說,“是…是啊,花了很多錢…”


    “嗯,巧得很,我也有類似的戒指呢。聽說,這種戒指是限量製作的,全世界也沒有幾枚,足見我們非常有緣呢。”裕二舉起手來,在他的中指上也戴著一枚同樣的戒指,隻是比娟子的大了一些,一看就知道是男式的。


    聽了裕二借機套近乎的話,四方田的眉頭微微一皺,而後目光便被兩人手上的戒指吸引過去了。他多少也對珠寶有些見識,看到那兩枚可以說是成雙成對的戒指,不由失口叫出聲來:“碎晶六花!?怎麽會是這東西?難道你們兩個就是組長說的那對…!?”


    “什麽?”裕二不解的望向四方田,娟子卻是臉色大變,急忙在桌子下麵用高跟鞋的鞋跟給四方田的腳麵來了那麽一下。四方田隻覺腳背上一痛,正要發作,卻看到娟子正在用懇求的目光望著自己,心裏會了三分意,馬上就安靜了下來。


    “不…不…沒什麽,我隻是看到這麽珍貴的珠寶所以失態了,請您繼續問吧。”雖然在臉上掛著自然的笑容,但四方田的心裏卻叫苦連天。


    (唉呀,有“碎晶六花”在手上,敢情他們是老板和組長曾經提到的那對苦命情人麽?我居然介入了這麽微妙又混亂的事情裏了?難怪一提到來談判,老板、組長和小姐都忙不迭的向後縮呢,原來是怕麻煩…可現在這個麻煩推給我了,這不是耍我嗎?)


    “哦,不不,其實我也失禮了…”裕二尷尬的笑了笑,繼續對娟子說,“入江老師,您的學生,是不是曾經被秋野曾經入股過的那些學校威脅過退學?”


    “嗯,確實如此。”娟子點點頭,“現在我的學生高橋俊也之所以會在這所學校讀書,也都是因為您說的那個原因。”


    “那就簡單多了。”裕二微笑著合起雙手,“那麽四方田先生,您還有什麽好說的嗎?”


    “即使如此,也隻能證明那個學生是被校方勒令退學的吧。”四方田聳聳肩,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們隻是恰巧入股了那些學校而已,這也不能作為直接指責我們的證據吧。”


    “確實是不能作為證據…”裕二平靜的點了點頭,又從手邊的皮包中拿出了一個小小的錄音機,“那麽,您聽了這個之後,還會這麽說嗎?”


    “哦?那個是…”四方田雙眉一軒,“不會是連口供都帶來了吧,您還真可以去當律師了啊。”


    “過獎,以前倒是也拿過法律係的博士學位,不過專業不對口,壓根沒派上啥用場。”裕二淡淡一笑,揚了揚手裏的錄音機,“不說這個了,四方田先生。要不要聽聽這裏麵的是什麽?”


    “不必了,是那些學校的相關人員的證詞吧,這個用腳趾頭也可以想得到了。”四方田很自然的向椅背上一靠,“能弄到這個,對於你們歐德蘭來說其實並不是什麽難事。不過,一盤小小的磁帶,裏麵無論放了什麽東西,似乎也算不了什麽吧?”


    看著四方田那副自信而張狂的麵孔,裕二心裏不由暗自打鼓,看來今天這個一身邪氣的談判對手並不好對付。不知為什麽,先前表示支持自己的中井校長竟然呆在一邊不言不語,連那個看起來怯怯懦懦的女老師看來居然都偏向了對方一邊,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哈哈哈哈哈!我看大家就別打啞謎了!其實雙方都是打算讓這件事情好結好散的,幹嘛還裝成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呢?”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娟子頓時眼神為之一亮。


    (他來了?那麽,我們豈不就不用在這裏苦熬著了麽?)


    會議室的大門一開,三個人緩步走了進來。為頭的男子手指間夾著一枝雪茄,張開雙臂擺出一副熱烈歡迎的模樣向坐在桌邊的幾人大步走了過去。


    “拉福先生,布衛先生,既然事情都攤開了,不妨就把真正的想法擺出來,我們就此見分曉吧。”


    “是你…”裕二看到來人先是一驚,而後也露出了會心的微笑,用同樣調侃的口氣把話接了下去,“…我的總督閣下。”


    “是總裁,總裁,我親愛的斯坦尼斯拉斯。看來,和火馬遊雲打交道的時間長了,我們都沾上了他愛用電影台詞胡謅的毛病了。”從進來開始,歌特就在一直用電影裏的台詞來搞笑,一下子就讓屋子裏的氣氛活躍了起來。


    “那麽,您就是秋野的幕後老板了?真是讓人意外啊。”站起身來,裕二和歌特握了握手,“不過我很奇怪,您並不是這樣的人,但是您屬下的秋野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情?”


    “高佃你真會開玩笑,早上的報紙你不是也看了嗎?”示意身後的哈妮和刃分頭坐下,歌特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然後帶著一種愉快的表情將煙灰彈在了麵前桌上的煙灰缸中,“以秋野的名義鬧事的家夥,我昨天已經收拾掉了。現在我們是代表歌特薩多財閥來和歐德蘭談判,不是代表秋野,希望你可以在理解這一點的基礎上和我們進行一次愉快的投資洽談。”


    “是這樣啊…”裕二點點頭,“打算和我們合作入股嗎?看來,這所公立學校恐怕會後來居上,變成整個童實野最棒的學校了吧。”


    “希望如此吧。”歌特又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望了一眼旁邊的娟子,“不過,除了入股這件事,高佃你還有沒有別的事情要辦呢?”


    “啊?”裕二呆了一下,“別的…事情…?”


    娟子的心都快跳出來了,拚命給歌特使眼色搖頭,讓他別把事情捅出來。但歌特卻在看過她一眼之後再也不正眼看她了,反而是帶著微笑望著裕二,好像他已經說出令人滿意的答案似的。


    “是啊,別的事情,高佃你沒想到嗎?”


    “沒有…”想了半天,裕二才不怎麽確定似的搖了搖頭,“…應該沒有什麽事了…”


    “好啊,那麽,一會兒可不可以賞臉陪我們一起去吃頓飯呢?”歌特話鋒一轉,總算是放過了可憐巴巴的娟子。裕二似乎是沒有注意到娟子的異樣,很是痛快的應了一聲:“沒問題,那就這麽定了。”


    “那好,娟子小姐,中井校長,咱們都是朋友,相請不如偶遇,一起去吧。”


    “我不去了,你們年輕人難得想聚一下,我老頭子去了不是很煞風景嗎?”這樣笑著說的中井校長,完全忘記了其實歌特也比其他幾個人的年紀大了不少。


    “我晚上也有事,就不…”娟子想推辭,猛然回想到剛才歌特當著眾人稱呼自己“娟子小姐”,自己先前報上的名字卻是“娟”,雖然隻是一字之差,歌特說得也夠清楚的了。一想到這一節,娟子的臉刷的一下就變白了。看到娟子尷尬的表情,歌特揚了揚眉,清咳了一聲。


    “咳,娟子小姐,這頓飯算是我們財閥向您和您的學生的賠罪宴吧…您不妨把那天幾個來救您的學生也一起叫來,好嗎?”


    “這個…我想還是…”娟子拚命的支吾著,想推掉這次邀請,沒想到裕二和四方田也插了話,說了一大堆什麽應當如此之類的話,幾乎就差沒動手把娟子強行架到飯店去了。實在推辭不過他們的熱情,娟子隻好給俊也打了電話。


    “喂,俊也嗎?是我,今天晚上有空嗎?”


    “有啊有啊,老師怎麽這麽問,是不是想請我吃飯了?”


    俊也這小子倒也有意思,隨口說的一句話竟然就中了。娟子呆立了半天都不知道要說什麽好,還是四方田知機的從娟子手裏把電話接了過來把晚上請客吃飯的事情告訴了俊也。俊也本就在之前秋野公司的事情中對四方田這個麵惡心善的大叔(這個稱呼隻叫了一次,後來被四方田在“威逼利誘”下改成了“大哥”)很有好感,聽完之後當即一口答應了,不過,他還是附加了幾個條件。


    “晚上去吃飯當然是好事,不過,我多帶幾個吃客去行不行啊,四方田大…哥?”


    “沒問題,隻要你小子不把全班同學都帶過去,還吃不窮老子我。”秋野的一場硬仗,讓四方田也喜歡上了俊也這個機靈狡猾的小子。打了不算長時間的交道,卻讓這兩個人變得好像是多年的朋友一樣。眼下俊也有什麽請示,隻要不是太過份,四方田還真不會拒絕。


    看著四方田打電話時露出像孩子一般的興奮勁,歌特不由微微的笑了。正準備說點什麽,身上的電話卻突然滴滴的響了起來。歌特取出電話,按下了接聽鍵。


    “喂,是我…嗯,我明白了,馬上到。”


    合上電話,歌特歎了口氣:“高佃先生,娟子小姐,我恐怕沒時間陪你們吃飯了。生意上出了點事情,我、刃還有哈妮要馬上回到歌特薩多財閥本部去解決,有機會的話,我改天會再請你們一次的。這一次,就讓四方田代我招呼你們和幾位小客人吧。”


    歌特的話一出口,裕二和娟子的臉上竟都不期然的出現了失望的表情。然而,娟子旋即升起了一個念頭。


    (既然歌特先生不去了,那麽,我也借機推掉這次飯局算了。畢竟,我沒有勇氣再去麵對裕二了,即使是以另外一個身份…)


    似乎是看出了娟子的想法一樣,歌特在走過她身邊的時候,故意小聲的說了四個字:“重新開始。”就是這四個字,讓心亂如麻的娟子一下子呆住了。


    (重新…開始?經曆過這麽多的我們,還能夠重新開始麽?我們將來的路,會走向何方?我…是不是還有勇氣再去愛一次?)


    坐在餐桌前,俊也等一幫小家夥正舉著筷子大快朵頤,這次不但是俊也阿煌鋼人他們三個活寶全數到場,俊也甚至把六音也給拉來了。隻不過作為女孩子的六音吃得很斯文,不像陪著四方田比吃的俊也他們有那麽慘的吃相罷了。


    “嗯…不知道入江老師您喝不喝酒?這次的事情能解決,您也出了不少的力,我敬您一杯。”


    看著裕二遞到自己麵前的酒杯,娟子有點犯傻,半晌才呆呆的接過杯子小心的飲盡了裏麵的米酒。而桌子另一邊的四方田和六音,卻因為是不是該讓俊也這個未成年人喝酒的事情而拌起了嘴。看著他們幾個,裕二不由得開心的笑了。


    “真羨慕他們幾個啊,讓我想起以前在梅比烏斯時和同事們的快樂時光了。”


    “是…是嗎…”娟子幹巴巴的笑了笑。誠然那時的時光是快樂的,但是,現在麵對著裕二,她感受到了除了痛苦之外就隻有悲哀了,哪裏還有半分快樂可言?


    裕二呷了一口酒,然後淡淡一笑:“不知為什麽,最近這一個月,總是覺得生活裏差了點什麽似的。入江老師你身為教師,應該對人的心理也有一定的了解吧?能不能幫我分析一下,有這種心態是因為什麽?”


    “那是…對事業或者是生活的一種不滿足感吧。”娟子信口胡謅,“不斷的尋求新的奮鬥目標,這是你們這些成功人士經常愛做的事情呢。”


    “不…不是的。”裕二無奈的聳聳肩,“雖說如此…但是我在事業和生活上都有著充實的奮鬥目標,除此之外,卻仍然覺得少了些什麽。”


    “這我就不知道了。”娟子又頭痛的搓著雙手,“畢竟我不是心理學家,這種事很難講得清楚啊。”


    “那個戒指…”被娟子搓手的動作吸引,裕二的目光又落在了她的戒指上,“聽說,這種叫‘碎晶六花’的戒指世界上隻有兩枚,而且還是結婚戒指式樣的…可是,入江老師您能解釋一下,它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們兩個不相幹的人手上嗎?”


    當初在娟子離開並帶走了其中一枚戒指之後,清醒後的裕二為了實現將戒指送給小霞當禮物的承諾,曾經多方尋找過這枚戒指的下落。但戒指畢竟是隨著娟子一起失蹤了一個月,裕二也隻好用普通鑽石再訂製了一枚相同式樣的戒指送給了小霞。在之前看到娟子手上的戒指時,他就已經敏銳的注意到了這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那枚戒指,現在刻意提出來,娟子竟也一時無法回答。


    (裕二,裕二,這是你親手戴在我手上的啊…你怎麽能連這個都忘記了呢…)


    娟子閉上了眼睛,努力的不讓自己臉上流露出悲戚之色。


    “這枚戒指,是我…從一個珠寶商手裏買到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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