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因為是半虛構作品,所以內容有一部分沒有按照曆史去描述,請各位不要對號入座…)


    天文二十一年(公元155年)三月七日,日本尾張地區,那古野城郊的萬鬆寺。


    在寺內的大殿上,足足四百人的僧眾在萬鬆寺住持大雲禪師的帶領下唱頌著超度亡魂的佛經,整個大殿內香煙繚繞,彌漫著一股莊嚴肅穆的氣氛。在大殿的正中供著一塊靈牌,上麵鐫刻著那古野城主信秀的名字。身穿喪服的家屬和臣下分別坐在靈堂左右,寺內寺外都排滿了黑壓壓的吊唁者。


    “遲到了啊,紫炎少主…”


    不住的望著大殿外,不管是信秀的妻子土田夫人還是信秀的家臣們都是一臉的焦急,作為繼承家業的嫡子在自己父親的葬禮上居然不見蹤影,這件事怎麽也說不過去。


    “猴子,去找一下少主吧。”坐在側首的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轉過身去對身後一個比他年齡更小、但是容貌卻很容易讓人誤以為他是個小老頭的孩子低聲叮囑著,“找到他之後,快點把他帶過來,信秀大人的葬禮,他不在的話象什麽樣子…”


    “知道了,槍左大人…”被稱作“猴子”的少年微微一躬身,便迅速向外走去。然而在他奔出大殿,快步走到寺院大門前的時候,卻一頭撞在了一個迎麵走進寺院內的人懷中。


    “嗚…好痛!你…”


    還沒等少年發出抱怨,撞到他的人卻突然發出一陣清朗的笑聲,原來,那是個比他年齡稍大一些的少年。


    “哎喲,這不是猴子嗎?連路都不看,你到底要到哪兒去呀?”


    驚愕的抬起頭來,被稱作“猴子”的少年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此刻,在大殿內的家屬和家臣們都已經有點坐立不安了,嫡子不到,儀式就遲遲不能開始。那位浪蕩公子究竟是怎麽了,為什麽在這個時候還無動於衷的東遊西逛的?


    “真隆重呀,竟來了這麽多人。看來,我那個死鬼老爹是相當的有麵子呢!”


    一個響徹大殿的聲音從殿門前傳來,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大門前,連僧人們都忘記了繼續誦經,呆呆的看著門前那位未來的那古野城主。


    光著的上身披著一件髒汙的短衣,用草繩胡亂的係在腰裏。兩隻鞋已經找不到了,無論是臉上、身上還是赤腳上都布滿了泥巴和汙漬。略顯蓬亂的頭發在頭頂上隨意的紮起,在咧開的嘴裏,雪白的牙齒叼著一根燈籠草的草芯,左手提著一個酒瓶,右手舉著一柄連鞘的大太刀扛在肩頭,俊秀的臉龐掛著一個玩世不恭的笑容,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直直的瞪著大殿上的所有人。看到他們的年輕城主以這個模樣出現在眾人麵前,信秀的家臣們都不由發出驚呼。


    “紫…紫炎少主,您回來啦!”


    “喲,因為在路上的小酒鋪裏呆了一會兒,所以回來晚了。”噗的把嘴裏的燈草芯吐在身邊一名僧人的身上,名叫紫炎的少年搖搖晃晃的向大殿上的靈位處走去,“那裏的酒很好喝,姑娘長得也不錯呢。你們有空就去坐坐吧,我可從來都沒有騙你們的。”


    “這…這像什麽樣子?”目瞪口呆的土田夫人,良久才發出吃驚的斥責聲,“紫炎!這可是你父親的葬禮呀,給我正經一點好不好!”


    “是,是。”紫炎隨意的應著,將手中的大太刀拋向身邊隨侍的少年“猴子”,“接著,猴子,掉在地上的話就打你三十鞭!”“猴子”嚇了一跳,急忙利落的接過大太刀,侍立在一邊。


    “請上香吧,少主。”在靈位邊的僧人向紫炎遞上已經點燃的奉香,還想順手把他手中的酒瓶接過去。誰知紫炎接過香枝的同時卻一縮手,讓那名僧人抓了個空。


    “幹嘛?你這家夥想喝我的酒?打算當破戒僧嗎?”


    “不…不是的…”僧人驚慌的辯解,“在上香時從來沒見過手裏拿著酒瓶的人,這對死者不敬…”


    “哦?是這樣啊?”紫炎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隨意的笑容。然而,那個笑容卻在下一刻突然變成了怒色。跟著,紫炎一揮手,點燃的香枝便被重重的摜在了靈位前,一時間星火四濺。


    “混帳老爹,這下子你滿意了吧,嗯?”


    說完,紫炎竟在眾目睽睽之下就那樣拔開手裏酒瓶的塞子,一邊咕嘟嘟的灌著美酒一邊大笑著向殿外走去。所有人都驚得呆在當場,哪裏有人敢去攔他?


    後來人們才知道,當時紫炎在自己父親的葬禮上姍姍來遲,原來是去向清洲城的叔父信友奪城挑釁了,也許他是想以這種方式來告慰自己亡父的在天之靈吧。


    元龜元年(1570年)的某一天,歧阜城的紫炎寢室。


    “阿炎,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木下大人找你有事。”


    躺在床上的紫炎懶洋洋的睜開了眼睛,身邊正坐著早就已經穿戴整齊的妻子:比他大三歲的齋藤歸蝶。她是美濃國的統治者“蝮蛇”齋藤道三的愛女,是美濃的公主,因此也被人稱為“濃姬”。


    “猴子來找我了嗎…阿濃,替我把衣服拿過來吧。”


    經過簡單的洗漱,紫炎穿得整整齊齊的,帶著濃姬一起來到了議事廳。他從小就桀驁不馴,從來不把身邊的什麽人放在眼裏,隻有三個人除外,一個是他那睿智的妻子“濃姬”齋藤歸蝶,一個是已經過世的、他視之為祖父的家庭重臣,同時也是他的導師平手政秀,還有一個就是他的好友兼得力屬下“猴子”木下猿吉。


    在議事廳中,猴子早已經麵帶嚴肅的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雖然怎麽看怎麽滑稽…)。在他的身邊分立著六名武士,他們都是紫炎的家臣,個個都是一臉英氣,一看就知道是難能可貴的人中俊傑。


    “主公,這次特意拜訪,是打算和您商量一下組建六武眾的事情…”


    聽到猴子這樣說,紫炎不由發出一陣開朗的大笑:“猴子你真會說笑,我這條小命還沒嬌貴到要請侍衛隨身保護的份兒上吧?”


    “話不是這樣說的,阿炎。”在紫炎身後,濃姬用手輕輕卷著她那銀白中閃著藍色微芒的發絲,柔美的臉上靜如止水,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流露,“你現在的身份是那古野城的新任城主,一城的安危都係在你的身上,怎麽可以說得那麽輕鬆。”


    “是麽?”濃姬的話讓紫炎為之一怔,然後便抓著頭發苦笑著說,“…啊,那真是有勞猴子一片苦心了。”


    猴子無奈的苦笑著擺擺手,然後伸手向自己身邊一引:“因為猴子我沒什麽本事,恐怕當上您的護衛也隻能給您增添危險,所以我和家中的眾位大人們都商議過,最後決定由幾位武藝出眾的大人來擔任這份重任。至於這幾位大人,就是自薦為主公護駕的六武眾成員了。”


    聽到猴子這樣說,六個人立時整齊的一起向前跨出一步。雖然隻是短短的一步之遙,紫炎卻覺得一股強大的迫力撲麵而來,心裏暗自吃驚。


    (好強的壓迫感,怎麽我平時就沒有發覺他們的迫力!幸好這些人都是我值得信任的家臣,要是換成陌生人,我還真不敢把這些如此可怕的家夥留在身邊!)


    “前田槍左衛門利家大人,淺井伊郎政澄大人,中川八郎火門重政大人,伊藤二藏長久大人,豬子次左衛門矢一大人,鬆岡九郎斬次大人,由這幾位來做您的近侍,我想您應該不會覺得不妥吧。”


    “是呀是呀,都是老朋友了。不過真是好長的名字呀,每次念出來都讓人直犯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紫炎竟然擺出了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既然以後經常要打交道,幹脆就省略一點稱呼六位吧。矢一、伊郎、火門、二藏、槍左、斬次,從今天開始要麻煩你們六位了,請多關照。”


    紫炎簡短的招呼,再一次像悶雷一樣轟在了議事廳中每個人的頭頂。六武眾沒想到主公居然會用這種輕佻的反應來回應他們,一時竟都張大著嘴,不知該說什麽好。


    “還有,這個孩子…”


    直到猴子再度開口,紫炎才注意到原來在他的身後還縮著一個小小的身影,那怯生生的眼神,讓他似乎想到了什麽。


    “猴子,這孩子是誰?”


    “紫炎公還記得前一陣和淺井朝倉聯軍的衝突嗎?這孩子的父親就是在那次衝突裏遇害的。他臨死前把這孩子托付給了我,想讓他在您身邊做個侍童。我想這樣也不錯,能讓他長些見識,而且他長得也很體麵,我想您應該不會有意見的吧。”


    “給朝倉家殺害的家臣…權六手下的可成呀…”紫炎盯著那張清秀得比女生還像女生的小臉略想了想,然後恍然大悟似的一拍手:“對,對哦,這孩子是森家的孩子,我記得他,在出征前的送別會上,我見過他…還有他那個短命的老爹。他不是權六那一派的麽?聽說和你合不來,怎麽會想到臨死前把孩子托付給你的?”


    “那個…以後再說吧,來,長定,快點拜見紫炎大人。”嘴裏雖然這樣說,但猴子費盡了力氣,卻還是無法把那個執拗的孩子從身後拽出來。好像在他麵前的紫炎是洪水猛獸,稍微觸及就會粉身碎骨一般。


    “你叫長定啊,你那個差勁老爹怎麽會給你起這麽個差勁名字…”紫炎走到猴子身邊,伸手去摸長定的頭,沒想到這個隻有四五歲的孩子卻突然抬頭,“哢”的狠狠在紫炎手上咬了一口。在紫炎收手雪雪呼痛的時候,長定已經惡人先告狀一般放聲大哭起來,好像剛才是紫炎咬了他而不是他咬紫炎一樣。


    “哎,阿炎你也真是的…”濃姬越過紫炎身邊,順便還白了他一眼,便徑直來到猴子身邊的長定麵前,變戲法似的從衣袖裏拿出了一個果子來遞在長定的手裏,那是她剛才起身時從桌上的果盤裏拿在手中的。這一招似乎相當的管用,長定馬上止住了哭聲,捧著果子大口吃了起來,看得紫炎和他身邊的家臣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孩子是要哄的,像阿炎你剛才那樣凶神惡煞的,誰見了都會給嚇到。”疼愛的撫mo著長定的頭發,濃姬冷漠的臉上竟也浮現出一絲笑容,仿佛是在譏笑紫炎一般。


    “哼,你是女生,當然知道怎麽帶孩子好啦…”吃了暗虧的紫炎依舊不肯服輸,哼哼嘰嘰的嘴硬著,“總之長定這名字我不喜歡,叫蘭丸都比長定要好聽…”


    “就那麽定了,蘭丸。”濃姬平淡的一句話又差點讓紫炎跳起來,“森蘭丸,這名字也挺好聽的啊。”


    “喂,阿濃,你在糗我嗎?我隨口說說的啊!”紫炎極力的爭辯著,然而濃姬平淡的一句話,馬上讓他鬧不出聲來了。


    “阿炎,記著將來要一統天下的人,得先學會說話算數。不然,誰去信服你。”


    “好,好,說話算數…臭丫頭,我給你打敗了…”


    這,就是森蘭丸長定和自己將來的主公:原先被稱為“尾張的傻瓜”,而後來卻被稱為“尾張虎”的奇男子紫炎第一次的接觸。


    *****


    元龜二年(1571年)八月,京都東北方的佛教重地,比山。


    是夜,一匹身材健壯的黑色連錢葦毛馬站在比山對麵那高高的山崖頂端,馬上端坐著麵色肅穆的紫炎。在他身前坐著一個雙手緊揪馬鬃、麵容俊美的孩子,正是他的侍童蘭丸。此刻,二人正觀望著熊熊燃燒的比山,火光映得二人的表情十分古怪。


    “呐,蘭丸,就這樣放火把比山上的一切化為飛灰,你覺得我殘忍嗎?”


    蘭丸扭頭看著紫炎,小臉上露出一絲疑惑。


    “是的話也別怪我殘忍,這隻能怪比山上那些頑固的和尚,竟敢公然收留淺井和朝倉家的人,而且居然還聯合石山本願寺鼓動一向宗教徒和我作對,也是時候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了。不然的話,隻會讓天下人覺得我軟弱可欺!”


    聽著身後傳來的得得的馬蹄聲,紫炎並沒有回頭,隻是淡淡的丟下一句:“事情辦得好,辛苦你們了。”


    “紫炎大人,恕我直言,您這次火燒比山是不是做得有點…”


    “我也知道如果萬不得已的話,最好還是不要去動比山和石山本願寺這一類的佛教重地。但是,人家都已經騎到頭上來了,如果任由他們就這樣胡作非為,我遲早難逃滅頂之災。這個道理你們也明白吧,權六,還有猴子?”


    “是…”在紫炎身後,兩員從來就沒有和睦過的大將一起低下了頭,在這件事上,他們難得的表現出了一致的反應。


    “要保持強勢,才是方今的生存之道。如今放眼天下,能與我匹敵的對手能有幾個?今川那家夥再驕橫,還不是在桶狹間給我手下的兩位小侍從斬掉了腦袋?失去美濃的齋藤龍興,不過是一隻淺水蜉蝣罷了!三好一族盡是殘兵剩勇,能有什麽作為?朝倉是畏縮不前的膽小鬼,淺井是食古不化的頑固派,石山本願寺裏都是一群不知深淺的家夥,一向宗教徒都是愚昧無知的莽夫!就是那個牆頭草般的足利也不是什麽人物,昨天被我奉為將軍的時候還稱我為父,今天就暗地裏聯合一群烏合之眾來反抗我,也不稱稱自己有幾斤骨頭!三河的元康和我親如兄弟,而且目前有求於我,絕不可能對我不利。如今除了西方的毛利、北方的上杉和東方的武田,哪裏還有值得我一戰的對手!看來,我一統天下的夢想,已經為之不遠了!”


    在紫炎的身後,幾名重將都沒有吭聲。而在鞍上紫炎懷中的蘭丸卻望著意氣風發的紫炎,大概是因為受到比山上火氣燒烤的緣故吧,在他那張小臉上泛著一股淡淡的紅暈,看起來有一種奇特的可愛之色。


    紫炎似是沒有注意到懷裏的孩子的表情,而是豪爽的一展手中的紙扇,發出刺耳的“嗖”的一聲。


    “天下布武,英雄舍我其誰!”


    (紫炎大人…好酷!真像那時揮馬揚刀在戰場上馳騁的父親呀…)


    紫炎這一刻的形象,從此深深的印在蘭丸那幼小的心靈中,再也磨滅不去了。


    天正十年(158年)六月,京畿近郊本能寺。


    “大人,床已經鋪好了,請您和夫人去安歇吧。”


    “天色還早吧,蘭丸。你侍候了我們一天也很勞碌了,一起坐下來喝兩杯吧。”


    蘭丸露出錯愕的表情,看了一眼紫炎身邊的濃姬,濃姬隻是淡淡的一笑,向著紫炎微微躬身,說了聲:“阿炎,我有些困倦,先去休息了。”得到紫炎的默許後,她便起身走入了後殿。


    望著濃姬的身影在殿後消失,紫炎才輕笑一聲,示意蘭丸坐在自己身邊。蘭丸知機的坐了過去,小心的端起酒壺將紫炎麵前的酒杯斟滿。紫炎呻了一口酒,這才滿意的長呼了一口氣,轉頭望向蘭丸。


    “你跟著我已經十二年了吧,蘭丸?你覺得我對你怎樣?”


    聽到這樣的話,蘭丸多少有點意外,不明白紫炎突然這樣問是什麽意思。


    “啊,主公您對我很好啊,就像…就像已經過世的家父那樣。”


    “哦,已經把我當成那麽重要的人了啊。那麽,今天這個難得的晚上,我希望我們之間也可以相互分享一點小小的秘密吧。”紫炎隨意的倚躺在了榻榻米上,用單手支著頭顱,舉止間又流露出了少年時的不羈,“你先說還是我先說呢?雖然我也很想告訴你一些我的故事,不過我更想聽聽你的故事呢。”


    “我?”蘭丸更奇怪了,“我能有什麽故事…”


    “喲喲,這話可不對哦。”紫炎哈哈一笑,笑容裏竟帶著一種年輕時的促狹之色,“別告訴我,大名鼎鼎的‘殞落晨星’以轉世的形式附在一個孩子身上,隻是為了單純的效力我這空活了許多年頭的廢人吧?”


    “紫炎大人!”蘭丸驚得幾乎跳了起來,“您…您究竟知道了些什麽?您倒底是什麽人?”


    “我是‘尾張的傻瓜’,織田上總介紫炎呀。”紫炎依然開朗的笑著,又呻了一口酒,“當然,和你--‘殞落晨星’路西法一樣,我的身體裏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存在著。西方的人們曾經稱我為淩駕吸血鬼德拉庫拉伯爵的魔頭、十三血族中的最強妖王諾思費拉特,東方的人們稱我為第六天魔王、佛敵魔羅、惡鬼乃素腐衣羅門…”


    說到這裏,紫炎一雙明亮的眼眸緊緊的盯向蘭丸,一字一句的說道:“墮落的熾天使路西法,我的真實身份,就是在宗教鬥爭中被你們天使作為異端而封印在邪神界的傳說祖神之一:紫炎魔神阿裏巴恩。”


    “您…您會是…!”蘭丸此刻簡直是受到了雙重震訝,不止是對方一言道破他潛藏十七年之久的身份,而且眼前自己所侍奉的主人居然就是曾經被天使軍團封印在邪神界裏,後來逃出邪神界後不知所蹤的魔神阿裏巴恩!


    “哎,本來是想問你的,結果我倒自己先招出來了…”紫炎帶著一點頭痛的表情抓抓頭發,又繼續把話說了下去,“當初被封入邪神界的時候,一部分邪神為了將來可以在人間界保留一個可以讓他們安全脫身的保障,於是就在天界放鬆警惕的時候集合自己剩下的力量將他們中的一員送出了邪神界,那就是我。但是,在我逃出的時候,卻被熾天使和那些頑固派的邪神們發現了,一場惡戰之後,我殺掉了許多的熾天使和邪神,但是自己也受傷頗重,力量不支。逃到日本,不幸碰上了沙門遍照金剛,也就是弘法大師空海。我被他打倒並親手封印在比山裏,直到四十八年前,我才有機會衝破空海布下的封印,但是考慮到日本現在佛教勢力遍布,我的力量在這裏受到嚴重的限製,不得已借助了土田夫人腹中的孩子,轉生為織田上總介降臨到這個世界上。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麽要火燒比山,然後對本願寺施以重兵了吧。”


    “嗯,除了政治上的原因,也是怕比山和石山本願寺會有和空海上人類似的僧侶妨礙到您吧。而且,似乎在比山那裏,也有著一個通往邪神界的入口…”眨著聰慧的大眼睛,蘭丸不住的點頭。


    “不錯,就是那個緣故,所以我才會一把火毀去比山上的一切。另外,被封印了不知多久,我原本的力量已經幾乎消失殆盡了,這個原因也讓我對比山這一類的佛教重地恨之入骨。”紫炎呻了一口酒,話鋒突然一轉,“說起來,原本我小時候是叫做吉法師的,不過在元服(成人之禮,證明孩子已經長大成人了)之後,我向血緣上的父親,也就是信秀公提議,為自己取了紫炎這個名字,因為,這名字是我的因緣啊。”


    “原來如此,說來真巧,我投生為森家的孩子的理由,似乎和您不謀而合呢…”蘭丸有些苦澀的笑笑,多年來形成的習慣讓他依舊保持著謙恭的姿態,“雖然在天使內戰裏我帶著三分之一的天使背叛了天界淪為魔神,而且那些邪神和魔神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都唯我馬首是瞻,但是久居邪魔之地,始終讓我覺得不舒服。所以在很久前的某一天,我把統領七十二魔神的權力移交給了副帥別西卜,自己獨自來到了這遙遠的東方。但是,大概是魔神們認為我的出走是在故作姿態耍弄他們的緣故吧,於是便在有心背反我的別西卜挑唆下對我大肆展開圍捕,想把我收拾掉。與魔神們血戰後的我精疲力竭,迫不得已,我隻有選擇利用人類的身體進行轉生,雖然這樣會失去大部分的力量,不過也是隱藏自己的最好辦法了。本來我打算恢複力量後再圖複仇,但是在這短短的十幾年中,我竟然發現自己慢慢的喜歡上了人類這種軟弱的生命…”


    “你也是嗎?我也一樣呀!”捏著手中的酒杯,紫炎開懷大笑,“人這種生物雖然脆弱,但是他們和神的唯一不同點就是他們比神多出了一樣東西,那就是…”


    “…感情!”蘭丸幾乎是和紫炎異口同聲的說出了這兩個字,然後一起開朗的大笑起來。此刻,他們心靈上的聯係已經由主仆,甚至近似父子的關係更進一步,成為空前貼心的知己了。


    “想起來,當初我在懵懂的狀態時咬了您那一口,可能也是出於對您身上那熟悉的危險力量的恐懼和抵觸吧。真是不可思議啊…天使和魔神,久遠之前的敵手,現在居然會坐在一起以主仆的身份促膝談心,命運這東西真是妙不可言呢…”蘭丸有些赧然的低著頭,一張少女般的臉孔通紅通紅的。看到他那副可愛到爆的模樣,紫炎的笑聲剛歇,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說起來,那天咬的牙印現在還留在手背上喲!你這小家夥那一口真是夠狠的,我還以為你把我的手當成花枝刺身了呢!”


    就在紫炎拿蘭丸取笑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起初二人以為是兵士在外麵嬉鬧而沒有在意,但是隨著外麵兵刃的碰撞聲逐漸清晰,二人都白了臉。


    “路西法…不,蘭丸,我出去看一下發生了什麽事,內殿的阿濃就拜托你了。”


    “請等一下,紫炎大人…不,主公。”蘭丸很堅毅的按住了紫炎伸出去拿刀的手,“外麵的事我去打探吧,您還是回去守著夫人。有您在身邊,她才會安心的。”


    “明白了,不過,要小心些。”


    蘭丸以點頭表示回應,而後,他便提著佩刀消失在了殿外。當他再回來的時候,藍色的狩衣居然已經破損了好幾處,一張原本潔白無暇的小臉上也是黑一塊白一塊的,活像隻花貓。本來,紫炎看到他這副滑稽相應該會大笑出聲的,但是看到蘭丸陰沉的臉色,再看到緊隨蘭丸退入的六武眾,他不知為何怎麽也笑不出來。


    “出什麽事了,蘭丸?”


    “主公,是光秀…那家夥居然謀反!京都二條城已經落入他的手裏,現在他的軍隊聯合比山和本願寺的僧兵殘眾,已經把這裏全部包圍了!”


    聽了蘭丸的話,紫炎一下子陷入了沉默。若有所思的呆了半晌,他才喃喃的說了一句:“真是混帳啊,這個光頭…居然還偷偷的把僧兵收在自己麾下…看來我真是百密一疏了…”<>  “紫炎大人!”蘭丸和六武眾齊齊跪在了紫炎麵前,“事到如今,我們就是拚了性命也要護您殺出重圍!請下令吧,我們是絕不會退縮的!”


    “我知道,我知道…”紫炎搖搖頭,把目光投向後殿的入口處,“可是,即使我可以殺得出去,阿濃她…”


    “主公,請把夫人交給我自己逃生吧,我就是粉身碎骨,也會把夫人帶出去!”蘭丸單膝跪地,美麗的麵龐上充滿急促的神色,“您的力量沒有恢複,不宜犯險!我的力量雖然也沒有完全恢複,但是總算能保住阿濃夫人…”


    “你要怎麽辦?”


    “哎?”蘭丸驚愕的抬起頭來,看到的是紫炎那淡淡微笑的麵孔。


    “你的力量恢複到什麽程度,我也清楚得很。尋常士兵的話,你自己逃走是絕對沒問題的,但是要帶上一個人離開就困難重重了。何況現在光秀那家夥聚集了這麽多比山的僧兵,肯定已經對我們的底細了解不少了。蘭丸,能逃的話,你自己逃吧,別管我們了。”


    “不!絕不!”蘭丸握緊手中的長刀,背後隱隱伸出一雙發光的羽翼,“今天我就是拚上這條命,也絕對不會…”


    “傻孩子。”紫炎微微喟歎一聲,突然揮起拳頭,一拳打在蘭丸的腹中。受此一擊,蘭丸的身體頓時軟倒在紫炎懷中,圓睜的雙眼布滿驚愕之色,兩行清淚從雙眼的眼角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紫…紫炎大人…!”


    “六武眾聽令,馬上去殿前布陣,準備迎戰。”紫炎一邊平靜的將六武眾支出大殿,一邊把蘭丸軟綿綿的身體擺在身前,雙手交疊,一股虹色的七彩光芒自他的雙掌間綻起。而仿佛預感到了什麽的濃姬也自後殿施然行出,端坐在紫炎身邊,平靜的看著眼前這不合常理的異狀,似乎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一般。


    “蘭丸,我的力量留存不多,隻能有一次的機會將這個世界和屬於我的領域幻夢界之間打開容納一個人進入的裂縫。但是,我和阿濃都是不會獨自拋下對方自己逃生的人。你卻不一樣,屬於你的時代才剛剛開始,你不能就這樣消失在這裏。至少…為了我和阿濃,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不知何時,整座大殿開始嘩嘩剝剝的燃燒起來。在跳動的火光中,蘭丸眼中的紫炎和濃姬的麵容顯得是那樣的平靜安詳。


    “不…不要…請讓我留下…求求你了…紫炎大人…”


    “蘭丸,有緣的話,我們來世再見了…”在紫炎近乎呢喃的聲音中,地麵上慢慢的裂開了一道閃著七色光輝的裂縫,不管蘭丸如何掙紮,也無法阻止自己的身體緩緩的沉下那道裂縫中。他隻有一邊無力的伸出雙手想抓住紫炎,一邊像個孩子一樣放聲大哭。


    “紫炎大人…!紫炎大人…!”


    “給我等一下!”在火光中,一人手持長刀衝入大殿。在沉入無盡的朦朧之前,蘭丸隱隱的看到了來者的麵容。


    “光秀…不…別西卜!?原來…原來是你…!”


    可惜的是,無論是蘭丸的驚悟還是光秀的亂入都已晚了一步,在盤膝端坐的紫炎麵前,閃著七色光芒的裂縫緩緩合並,終於完全消失不見了。


    “你能闖進這裏,看來六武眾也已經全部殉難了…”抬眼望向眼前的男子,紫炎的雙目中閃爍著灼灼的光芒,“別西卜,原來是你控製了光秀的心智啊。那麽,在我來到日本時,指使空海攻擊我的虛空藏菩薩也是你變化的了?”


    “少廢話,阿裏巴恩!今天我遲到一步,沒法把路西法收拾掉,但是能親手幹掉你,我也不枉此行了!”光秀怒吼一聲,舉起手中的長刀向著紫炎迎頭斬下。在刀鋒斬落的瞬間,濃姬展開雙臂攔在了紫炎麵前。刀光一閃,二人的身影同時被鋒利的長刀穿透…


    *****


    坐在皮轉椅上的蘭丸陡然睜開雙眼,冷汗已經把衣衫和麵龐全浸透了。他睜開嘴想說些什麽,但是停頓半晌,吐出的卻隻能是無言的嗚咽聲。


    “紫炎…紫炎大人…”


    “蘭丸,怎麽了?”坐在他麵前的辦公桌後的黑暗中,幾條人影中的一條吐出了毫無感情的聲音,“你剛才做了惡夢了嗎?”


    “啊…不…”伸手拭去掛在臉上的汗水和淚水,蘭丸又恢複了往日的沉著,“猴子大人、權六大人、還有元康大人,三位都到了嗎…”


    “閑話少說,我們的靈魂被你留在幻夢界那麽長時間,最近又蒙你為我們專門製造了身體,一定是有求於我們的。”坐在中間的人影顯得有些急躁,連語氣也充滿不耐煩的腔調,“說吧,蘭丸,如果你打算複活紫炎大人,需要我們幫你做些什麽?”


    “問得好,權六大人。”蘭丸把雙手交疊在一起,臉上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事實上,我在一年前已經找到紫炎大人的轉生了。”


    “什麽?”暗處的三條人影一起發出驚訝的呼聲,最左邊一條身軀微微佝僂的人影更是急促的接道,“那麽蘭丸,你的意思是紫炎大人可以複活了嗎?”


    “猴子大人您說得沒錯,本來紫炎大人的複活計劃在一年多之前的kc大賽結束後就該展開,但是因為我在當時與別西卜的戰鬥中受傷未愈,而且手邊有一些必要的工作沒有做完,所以我刻意把計劃進行的時間推遲了一年半。”蘭丸微微偏過頭去,望向那條人影,“而且,因為推遲了計劃的運作,這一次計劃的進行會更加的方便。因為,這次計劃的行動地點從童實野町轉移到了決鬥學院的南方分校,從興師動眾的規模上來說要方便了很多。”


    “決鬥學院?哼,小孩子的地方…”中間的人影仿佛很是不滿似的哼了一聲。


    “對於紫炎大人來說,馬上就要在決鬥學院迎來第二學年的生活了。因此,我打算在第二學年開學時動用我在ocg協會的力量,全麵替換決鬥學院的高層。由猴子大人替換掉現任的代理校長三澤大地,由權六大人替換掉現任的教導主任丸藤翔,由元康大人以教頭和藍宿舍管理員的身份介入學校高層內部…”


    “什麽?讓猴子當校長?”中間的人影不滿的大吼,“讓這隻死猴子騎在我頭上嗎?我絕對不認可!”


    “冷靜一下,權六大人。”右邊的人影再度吐出毫無感情的聲音,“蘭丸這樣安排,自有他的想法,你稍安勿躁,聽他把話說完。”而左邊的人影隻是冷笑了一聲,卻並沒有說些什麽。


    “教導主任雖然在名義上低於校長,但是卻掌握著校內的實權,可以說是決鬥學院的實際領導者。給權六大人你安排這樣的職務,對你來說並不吃虧。”蘭丸的嘴角浮起一抹冷豔的淺笑,“說起來,真正吃虧的人不是你,不是猴子大人,也不是元康大人,而是我。”


    “嗯?”三條人影一起發出驚訝的聲音,“這是什麽意思?”


    “到時候你們就會知道了。”說著,蘭丸的臉上再度浮現出胸有成竹的笑容。


    (紫炎大人,請再忍耐一下,馬上…馬上我蘭丸就會來迎接您了…)


    [注:本文的開篇部分改編自古木的《織田信長》。]


    *****


    附記六武眾


    六武眾,其實指的就是信長(紫炎)身邊的護衛隊赤母衣眾和黑母衣眾,隻不過大概為了遊戲需要把人數做了精簡而已…


    所謂母衣,又可寫作保侶、幌,乃是武將作戰時的一種護具。一般古代的騎馬武將,身體正麵有甲胄防護,後背就容易遭到飛矢襲擊,於是就背著五六層厚的布帛,作為背後的防具。到戰國時代,有人發明用鯨須或竹篾編成鬥笠狀,然後在上麵蒙上布帛背在身後,看起來很像是大號的鬥笠,也有點像駝子,但就是這種被稱為母衣的防護用具,倒也的確符合物理學原理,對於來自背後的箭矢有著一定的防護作用,因此成為武將上陣時不可或缺的裝備。


    永祿年間,織田信長從親衛隊馬眾中挑選了二十人,分別組成赤母衣眾和黑母衣眾,其主要任務是在布陣和出擊時在各部隊之間傳令,戰鬥時核實戰功,必要時前往敵方軍營擔任使者等,總而言之就是類似於傳令官的角色。這一部隊的成立年份並不能確定,有的說可上溯至永祿四年以前,因為在這一年六月的美濃井之口之戰時,便有赤母衣眾成員織田越前守陣亡的記錄,這一說法也見於穀口克廣氏的《織田信長家臣人名辭典》。


    在《亞相公禦夜話》中記錄了這麽一段對話,信長的馬眾戶?


    ?勝成向利家提問道:“赤母衣眾與黑母衣眾相比有什麽區別,感覺好像兩隊人數不一樣。”利家答曰:“信長公親自挑選了二十人,並做了赤黑二色的鬮子,命我等當麵抓鬮決定屬於哪一隊。”可見這兩隊母衣眾的地位並無高下之分,而且最初成立時也的確是一隊十人,隻是到後來或有人退出,或有人加入,總數已不止十名。


    在信長挑選母衣眾時,並沒有把秀吉(藤吉郎)給挑選進去,因此在六武眾中看不到這位猴子大人的身影,僅是以“紫炎的足輕”這張卡出現。但是之後成為一方豪傑的猴子卻擁有著自己的母衣眾--黃母衣眾,其中不乏名震一方的人物,如“賤嶽七本槍”之首福島正則及加藤清正等人。


    赤母衣眾名單如下(按位置順序):前田又左衛門利家(槍之又左)、淺井新八郎政澄、織田薩摩守(即木下雅樂助)、伊藤清藏長久、岩室長門守、山口飛守、佐脅藤八郎良之、毛利河內守長秀、飯尾茂助尚清、長穀川橋助、福富平左衛門秀勝、九郎左衛門直政、渥美刑部丞、金森五郎八長近、豬子次左衛門一時、加藤彌三郎、織田越前守、黑田次右衛門。


    黑母衣眾的名單如下(按位置順序):河尻與兵衛秀隆、中川八郎右衛門重政、佐佐內藏助成政、津田隼人正盛月、毛利新助良勝、伊藤武兵衛、水野帶刀左衛門、鬆岡九郎次郎、生駒正助(勝介)、蜂屋兵庫守賴隆、野野村三十郎正成、中島主水。


    文中的六武眾全名是某a杜撰的,基本是以人物的名稱為主,卻與k社的原先設定不符。因為在某a的印象裏,六武眾所代表的另有其人。


    矢一:著名的神射手那須與一,雖然某a記得好像源平合戰的時代就有這麽個人,不過既然在鬼武者戰略版裏有這位神射手在,應該也就是他了吧。


    伊郎:劍聖上泉伊勢守信綱,無論是從造型還是名稱上,在六武眾中實力數一數二的伊郎都與我們這位新陰流的劍術大師有著相似之處。


    火門:鐵炮無雙的雜賀孫市(鈴木重秀),在當時能把火yao玩得出神入化的名人,在某a的印象裏似乎就隻有雜賀城的這位火槍手了。(雖然陣營上與信長相對…)


    二藏:二天一流的劍聖宮本武藏,看那持刀的架勢就應該知道啦,因為和上泉信綱大人同為劍聖,所以六武眾裏星數最高的三個當然也少不了他啦…


    槍左:人稱“槍之又左”的前田又左衛門利家大人,這個是勿庸置疑的啦,槍左絕對是以這位豐臣政權的五大老之一為原型的!


    斬次:德川家康手下的四天王之一本多平八郎忠勝,為什麽?造型很像,效果超威,能在氣勢上勝過劍聖上泉信綱的,就隻有平生經曆無數戰鬥卻不曾受過傷的本多忠勝大人了吧?(唯一的差別是本多忠勝用的是槍不是刀…)


    *****


    附記森蘭丸


    森蘭丸(1565年-158年6月1日)是日本戰國時代的武將。家係是清和源氏,即以源義隆為祖先而開創森氏。父親是織田信長的家臣森可成,兄長有森可隆、森長可,弟弟有森坊丸、森力丸、森忠政(後來的津山藩初代藩主)等人。一般資料所見的本名為長定,但也有成利、長康等說法。在當時留下的史料裏,有將他稱為亂丸、亂法師等紀錄。


    蘭丸是織田信長給侍童取的名字。除了森蘭丸,日本連鎖百貨公司鬆阪屋的創始人伊藤蘭丸道與其父伊藤廣也是出身織田信長的侍童,都被命名為蘭丸,可見信長多次以蘭丸做為侍童的名字。


    森蘭丸是尾張國大名織田信長的侍童(小姓),頗受寵愛。天正十二年(158年)在甲斐武田氏滅亡後,被任命為美濃國岩村城(另有他說)的城主。本能寺之變時與信長皆戰死,據說當時信長命令蘭丸在本能寺放火。蘭丸葬在阿彌陀寺,戒名為月江宗春居士。


    (附記部分資料轉載自百度知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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