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星期日


    醒來的時候已經六點多了,天何時亮的不清楚。起來了,雨何時停的亦不清楚,地上沒有積水。之後,到村裏瞧一雎。不少人的院子都開始拆了,拆了,用來蓋新房。


    家院前的樹林不知何時已經被砍伐盡了,隻剩幾行孤獨等死的小楊樹。心裏失落了許多,以前的楊樹林再也回不來了,再也不能到那綠色的帆布之下納涼,再也不能同夥伴坐在樹下吃香瓜了。等待了一個冬季,當要再次彰顯自我美麗的時候卻要死了。算是孩童的楊樹就這樣一棵棵地被自己的主人鋸倒,發不出痛苦的哀求之聲,隻流下告別的眼淚。最慘的莫過於我家宅旁的那株樟樹,死了,連皮也不能保住,隻因它的皮能賣些錢。我似乎聽到了,看到了,遊走在上空的不青離去的樹。依舊固執地找尋屬於自己的片葉殘枝。忽然陰了,現實與理想的差距。我默默地禱告。


    早飯是在家吃的,自己動手做的。吃過飯,媽打電話讓我給她送件衣服,順便把狗帶到奶奶家去吃剩飯。拿著衣服,喚著狗,去了村北。到了施工地碰見了村裏的李奶正和父母說些事,我不曉得,但形勢不對。對我而言,我不想摻合於長輩之間有關利益問題的爭執。給媽放下衣服,喚著狗去奶奶家吃食去了。


    等狗吃完剩飯之後,我又再次去了工地,幫忙幹些力所能及的活。不少村裏的人打我旁邊走過,看著我學於泥瓦匠,有說不錯的,有說學會了這比務工掙錢多,我都以笑及沉默回應。一老者來到我家的地方,按輩分我應該喊他太爺的。他問我何時回來的,我答昨天下午,他看到我在學蓋房子,說不好,會影響學習,等考上大學,有了文化,找個高幹人家子女,就能享福了。我沉默,我知道太爺家的孫女去年高考落榜了,今年複讀。我也知道她孫女成績挺好的,隻是考入高中的時候。想起了那次讓我啼笑皆非的經曆。一星期天,我從學校回來,路上遇見了同村的一位大嬸,她教育我好好學習,學習好了就能娶一個好熄婦。我無語。不知道有多少壓力都是別人給的。


    來了一個無事的小夥子,同村的。問我媽一次性蓋三棟嗎?媽答是,媽問其家的動工嗎?答沒呢。媽問為什麽還不動工,他說不著急,地基就在那兒,有空的時候再蓋。我家的情況跟他不一樣,他都結過婚了,我哥也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沒有房子不行。同村和我哥年齡相仿的孩子不少都成家了,村裏邊有人沒事的時候總愛拿別人的事來調侃,我向來是比較反感於這一點的。還是他說的對,不要在乎他人的言論,別人愛怎麽說就怎麽說,不聽心裏便清靜。誰也不要看不起誰,風水輪流轉。看不起別人等於看不起自己。


    中午,在家吃的飯。好問我拿多少生活費,我也沒挑陰說,隻說到清陰節的時候回來,差不多有三個星期。拿了生活費,心裏就會莫名的愧疚之感。不久,我收拾一下物品準備返回學校。


    僅帶了一把雨傘,一個小本英語單詞和物理公式小冊子,全都裝進了我的口袋裏,輕鬆地去了街上搭車進城。站牌僅有一輛車,是一個我比較厭惡的司機。每次都嚴重超員,最嚴重的一次是核載12人的車竟載人至23人之多。我曾把我比做成貨物就源於此。沒有辦法,隻有一輛車,加上我還要趕著上晚自習,隻能坐他的車,希望不要超載那麽嚴重。。


    車子啟動了,又要告別家了,這次卻要同許多熟識的樹木永別了。懷念他們,很痛苦。依舊見不到路邊楊樹抽芽的前兆,失落。路邊馳過的開滿花的像是桃樹,忽然憶起了自家的桃樹,下次回去之後又該是哪般模樣。


    車外的斷續的雨絲是我對他們的思念,如同斷了線的風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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