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早上六點半,晏時瀾站在晏驚棠的房間門口,輕叩了下房門。


    晏驚棠的聲音從裏麵傳來,“我醒了,馬上下來。”


    晏家距離中醫館不算遠,但早上的交通實在是很難講,他們現在出發,都不一定可以趕得上七點到達。


    晏驚棠火急火燎地從房間裏麵跑出來,一件水綠色的真絲襯衫,一條白色亞麻長褲,倒是非常的幹練。


    她也來不及化妝、做頭發,隻將頭發高高地在頭頂梳了一個馬尾,光潔的額頭露了出來,整個人都青春洋溢。


    坐進晏時瀾的車裏,晏驚棠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懊悔不已,“早知道就讓你六點叫我了,我真的好困啊。”


    晏時瀾將方才一起帶上車的早餐遞給晏驚棠,說道:“從大哥那裏蹭來的黑咖啡,提神醒腦,一杯讓你精神充沛一整天。”


    晏驚棠撲哧一樂,歪著腦袋看向晏時瀾,說道:“二哥,你這從哪兒學來的廣告詞,怪好笑的。”


    倒不是這話有多搞笑,隻是從晏時瀾的嘴巴裏麵講出來,就分外的搞笑。


    這和他的氣質,實在是太不相符了。


    晏時瀾說道:“不知道,可能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吧。”


    “噗……”晏驚棠正喝著咖啡,聞言險些就要噴出來。


    “二哥,你是要害我嗎?”求求他了,不要這麽一本正經的講話,大早上的,屬實是把她的瞌睡蟲都給笑沒了。


    晏時瀾抽了張紙巾遞給晏驚棠,說道:“是你問我的。”


    晏驚棠實在受不住,將咖啡放到一旁,不敢再喝了。


    她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笑點特別的奇怪,平時根本不會有這麽誇張,今天簡直了。


    還好方才沒有噴到她的衣服上,不然,她還得再去換一套,就真的來不及了。


    晏時瀾見狀,也沒有再說話,安靜地開著車,一路將晏驚棠送到了中醫館。


    時間剛剛好,晏驚棠踩著七點整的時間,到達的中醫館。


    這個中醫館並不大,但是在寧城卻非常的有名,已經在寧城開了七十年,晏驚棠的師父溫長河就是在這個中醫館裏麵長大的。


    這裏,是由溫長河的養父溫正則建立起來的,取名就是叫正則中醫館,在其去世之後,便由溫長河接管,一直到三十年前,溫長河將正則中醫館交給了他的師弟曾仕欽之後,便同喬聿岫定居到了山上。


    晏驚棠一直不知道師父和師娘隱居到山上的原因是什麽,隻知道每個月會有三天,溫長河會下山去,其他時候,便都在山上。


    如今站在這個中醫館前,晏驚棠仿佛穿越了時空般,回到了師父兒時的年代。


    這裏還保有著那個時候的外觀模樣,不過,牆壁上掛著的空調外機,彰顯著她沒有穿越,這裏是她所生活的年代。


    這時,有人從不遠處走來,一個年紀不算大的男生,左手還著個煎餅果子,右手拿著一杯豆漿,正大口吃著。


    見晏驚棠站在門口,以為她是來看病的病人,便說道:“還沒正式開門呢,先去別的地方待一會兒吧,這大早上的,太陽也夠毒的。”


    晏驚棠朝著男生笑了一下,說道:“我是來上班的,請問曾師叔一般什麽時候來?”


    男生聞言明顯是愣了一下,狐疑地打量了一番晏驚棠,很顯然,他的眼裏充滿了詫異和不解。


    她說是來上班的,那就是說,她是昨天師父說過的那個新來的醫生,已經可以獨立坐診看病人了,這……怎麽看都不像啊。


    中醫哪有這麽年輕的,這姑娘,莫不是在誑他?


    吞咽了嘴裏的豆漿,男生問道:“你幾歲啊?”


    晏驚棠回答:“二十一。”


    “比我還小兩歲呢。”男生嘟囔,對晏驚棠更是充滿了疑問。


    晏驚棠能理解他的想法,倒是也沒有急於證明什麽,而是等著他默默地自行消化。


    男生糾結了好一會兒,發現這事兒他還真的得小心對待。


    萬一,這姑娘真的就是師父所說的人,他要是把人給得罪了,那豈不是要完蛋。


    這麽一想,男生立刻笑了起來,對晏驚棠說道:“那你跟我進來吧,師父可能已經到了,我去幫你看看。”


    兩人一起走進了中醫館,男生沒有直接把晏驚棠帶到後麵去,而是讓她在長椅上坐一會兒,自己去找曾仕欽。


    不多時,一個滿頭鶴發的老人家就走了出來。


    晏驚棠站起身來,目光卻是不著痕跡地打量起眼前的這個老人家。


    說是她師父的師弟,可這看著,卻是要比她師父年長了不知多少。


    而且,瞧他走路的樣子,已經有一些顫顫巍巍的,就連露出來的雙手上麵,也布滿了老年斑。


    曾仕欽說道:“聽師兄說,你的能力現在已經在他之上,將中醫館交給你,可以放心。”


    晏驚棠有一些無語凝噎,她都不曉得她的師父居然這麽認可她的能力,在山上的時候,她可是被他嫌棄的要命,以至於她一直對自己的能力認知的不太清晰。


    她哪裏想得到,她的師父居然把她吹得如此厲害。


    悻悻地笑了下,晏驚棠謙虛地說道:“我還有很多要學習的地方,還需要師叔多多指點。”


    二人的對話已經將那男生給嚇得呆滯了,視線緊緊盯著晏驚棠,他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曾仕欽瞧見自己徒弟的樣子,倒是也沒有說什麽。


    就連他在接到師兄的電話,要讓眼前這個年輕的小姑娘過來坐診的時候,都是驚訝到不行的。


    不過,溫長河從來不是一個會信口開河的人,既然是他力薦的,那麽,他沒有道理不相信。


    曾仕欽說道:“一會兒叫觀棋帶你去熟悉熟悉,有什麽問題,你再問我。”


    晏驚棠點了點頭,說道:“好,多謝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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