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城,正則中醫館。


    下午的病人很多。


    晏驚棠忙到連口水都顧不上喝。


    在送走了又一個病人之後,晏驚棠正欲叫下一個病人進來,就聽到了外麵一陣騷動。


    很快,有人敲門進來,對晏驚棠說道:“晏醫生,你還是出來看看吧。”


    晏驚棠疑惑地看住來人,狐疑問道:“怎麽了?”


    那人臉上神情複雜,一副不知道該怎麽說的模樣。


    晏驚棠無奈,隻好跟著人走出診室。


    來到大廳,晏驚棠還沒有看清楚怎麽回事,就先看到了一麵白色玫瑰花牆,上麵用粉色玫瑰寫著:晏醫生,我?你。


    晏驚棠當即臉色就黑了下來,不管這東西是誰搞的,往她工作的地方,尤其還是醫院這種地方搞這個東西,都簡直是太過分了。


    而且,這麽一整麵花牆,是想嚇唬誰呢?


    晏驚棠推開人群,走進去,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在做這麽腦殘的事情。


    她心中隱隱有一種預感,心裏頭已經在想,如果真的是她猜的那個人的話,那就不要怪她。


    眯了眯眼眸,晏驚棠快速地在人群當中搜尋,卻並沒有見到那個人影。


    這讓晏驚棠更加的煩躁,偏偏,圍觀的眾人見到她出現,還開始瞎起哄。


    就在晏驚棠已經準備去叫保潔阿姨過來幫她把這花牆給處理掉的時候,人群中發出了一陣驚呼。


    晏驚棠看到一個著裝騷包的男人捧著一束豔紅玫瑰朝著她走了過來。


    果然不出晏驚棠的所料,就是那個神經病。


    程昱已經遠遠地看著晏驚棠許久了,雖然她現在臉上的表情可以用可怕來形容,但是,依然漂亮到叫人移不開視線。


    當然,程昱更加在乎的,是晏驚棠露在白大褂下麵的那一雙美腿。


    又細又直,雖然隻能看一看小腿,可是,已經足以讓他欲念橫生。


    他恨不得現在就把晏驚棠壓在身下,狠狠地把玩她的那雙美腿。


    不過,程昱還是壓住了內心的躁動,以一種自以為深情款款的模樣抱著玫瑰花朝著晏驚棠走了過來。


    晏驚棠冷眼看著程昱一步一步地走近,她已經在考慮,要不要脫下白大褂,揍這個家夥一頓。


    人群中,居然還有男人扯著嗓子為程昱加油助威。


    晏驚棠極力克製,才沒有朝著那人瞪過去。


    這麽中氣十足,還來看什麽中醫,他們就都應該去看看腦子。


    程昱已經走至了晏驚棠的身前,他故作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張了張口,居然未語臉先紅。


    晏驚棠已經快要被他這做作的樣子給弄得吐出來了,她再一次的確定了,這就是一個神經病,還病的不輕。


    終於,程昱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開口對晏驚棠說道:“晏醫生,我知道我現在這樣做可能有一些唐突冒昧,可是,我必須要坦誠地向你表白,我喜歡你,請你和我在一起吧。”


    說著,程昱將手裏的玫瑰花遞到了晏驚棠的麵前,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晏驚棠,那樣子,活似要把晏驚棠盯出個花來。


    晏驚棠卻是一點兒都沒有客氣,直接就開口懟到:“既然知道冒昧,就不要做這種事情,請你帶著你的東西馬上離開。”


    程昱聽到晏驚棠的話,明顯是愣了一下,他是完全沒有想到,晏驚棠真的就這麽的不給麵子,一開口就是驅逐他。


    這叫他的臉麵何存。


    別說現在這麽多人看著,這要是傳出去了,他還混不混了。


    不過,晏驚棠已經成功地激起了他的鬥誌,他就是喜歡這種床下清高床上放浪的女人,要是勾勾手指就能把人帶上床的話,那他還覺得沒意思呢。


    程昱現在已經完全忽略掉自己是因為什麽來追求晏驚棠的,他現在完全就是為了自己,就是想要讓晏驚棠上了自己的床。


    程昱說道:“晏醫生,我知道,可能我中午做的事情讓你誤會了,可我那也是為了接近你,不瞞你說,我對你是一見鍾情,實在是因為想要認識你,才會做那種事情,我也是第一次這樣子,晏醫生,看在我這麽誠心的份兒上,就給我一個機會吧。”


    這話,就差把程昱自己給說感動了。


    當然,不明所以的圍觀群眾也接連發出了讚歎的聲音,好像程昱是一個多麽深情的男人。


    長得帥,又肯花心思,眾人都很不理解,晏驚棠還端著什麽。


    晏驚棠卻是被膈應的中午吃的飯都要吐出來了,就程昱這套做派,還敢說自己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這跟上墳燒報紙有什麽區別?當她是鬼在糊弄!


    不過,畢竟自己身上還穿著白大褂,晏驚棠到底還是準備以禮解決。


    晏驚棠說道:“抱歉,我對你沒有興趣,以後也不可能對你有興趣,請你離開。”


    她已經非常的克製了,如果程昱再賴在她這裏不走,那就真的不要怪她不客氣。


    程昱一而再地被晏驚棠驅趕,盡管晏驚棠很禮貌,可他仍舊認為被打了臉,心底迅速地聚集起了一團火氣。


    在他看來,就沒有他搞不定的女人,加上他一向都對女人很大方,送個包送個表,那些女人就跟不要命一樣地往他身上撲,就怕把自己給落下了。


    這還是頭一次,碰上這麽一個不給麵兒的硬茬子,程昱邪火中燒。


    暗暗地將火氣壓下,程昱說道:“晏醫生,你現在這麽說,隻是對我不了解,我保證,我一定會對你好的,隻要是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你就給我一個機會,和我在一起吧。”


    不知為何,晏驚棠在聽到他這話以後,突然靈光乍現,想到了什麽。


    程昱,程婧藜。


    都姓程。


    這兩人,該不會是有什麽關係吧?


    那他這話的意思,豈不就是在說,靳郗能夠給她的,他也能夠。


    晏驚棠差點兒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逗笑了。


    要是真的如同她所想的那個樣子,她就真的很想要問問這個男人,他到底哪兒那麽大的臉麵,居然敢拿自己和靳郗比。


    晏驚棠兀自在心裏麵吐槽,想到了靳郗,這心裏頭就竄上來了一撮小火苗。


    靳郗啊靳郗,人都不在寧城,這惹事兒的本領卻是不小。


    瞧瞧這都是什麽破事兒,都是被他的爛桃花給惹出來的。


    晏驚棠兀自計劃著,等到靳郗回來,她就要好好地和他掰扯掰扯,這筆賬,要怎麽去算。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當然還是先把眼前這個麻煩給解決掉。


    晏驚棠見兩次好好地同他說,他不肯聽,那好,就不要怪她嘴毒。


    晏驚棠直接說道:“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麽,我也不妨告訴你,我不需要你對我好,我隻需要你離我遠一點。”


    此話一出,程昱的臉上是徹底掛不住了。


    他還從來沒有碰到過這麽給臉不要的女人。


    就在他欲開口之時,人群當中有人說道:“姑娘怎麽這麽不識好歹呢,我看這小夥子挺好的,對你也真心,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啊。”


    說話的人是一個中年女人,一副站在正義麵的嘴臉,活像是晏驚棠不答應程昱,就對不起天對不起地對不起她全家一樣。


    晏驚棠簡直煩透了這種人,可倒是這種事情沒有落到她的身上,說的這麽輕巧。


    她就不相信,要是她被架在這個位置上,還能說出這麽活菩薩的話來。


    不過,晏驚棠大抵也猜得出來,這女人心裏的想法。


    能來正則中醫館看病的病人,大多是經濟條件不太好的,他們大抵固有思維就認為,在這裏工作的她,經濟條件也不怎麽樣。


    那碰上一個長得不錯、又肯砸錢搞花牆的男人,還挑什麽挑,這要是放在別人身上,還不得樂得暈過去。


    果然,晏驚棠尚未開口,那中年女人就得到了應和。


    “是啊,這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啊,是不是仗著自己長得漂亮就眼高於頂啊,當心挑來挑去,最後啥都沒撈著。”


    晏驚棠朝著說話的女人看過去,隻見那女人撇著嘴,眼裏寫滿了不屑和妒忌。


    還有什麽不明了的。


    晏驚棠倒是懶得同這種人計較,她看向程昱,態度依舊。


    “如果你再不離開,我會報警處理。”晏驚棠說道。


    程昱哪裏想到晏驚棠居然這麽狠,還要報警。


    他上前就要拉扯晏驚棠,卻被晏驚棠一個後退就給躲開了。


    程昱說道:“你就給我一個機會吧,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女人,你要是拒絕我,這輩子,我都不可能再喜歡別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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