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奧·g死了,


    在被墨荊拖下水之後,他很是賣力的掙紮了一番,甚至想出了和卡普一樣的辦法——擴散拳壓,利用反作用力將自己推上去。


    可惜他始終不如卡普,速度慢了點,還沒衝出水麵就被早有準備的墨荊一腳踹了下來。


    墨荊甚至沒用什麽厲害的劍術,隻是在周圍攪動千鈞亂流將他拖在水麵以下,他就因為高爆發、高耗氧、再加年老體衰,維持不了那種重返年輕的狀態窒息而亡。


    事實上,就連墨荊也承認,這老頭在體術這一塊的造詣不錯,尤其是最後重返年輕巔峰時期後展現的威力,如果換算成等級,恐怕也是在體術lv15左右,宗師級的水平。


    比他差一些,但也不會差太遠,正麵戰場上雖然戰勝不了他,但足以拖住自己。


    隻可惜這樣一個強者,就這麽簡簡單單的死了。


    隻能說,勝負和生死是兩回事,想要殺死一個人,遠比想要戰勝一個人簡單得多。


    而人,在水中是有極限的!


    墨荊感歎的搖了搖頭,抬起手中新出品的靈魂武器「宴會」仔細打量了一番。


    頭一次覺得有些麻煩。


    「宴會」是他煉成「鮭魚-鹽燒的靈魂」獲得的。


    特殊效果是對敵人造成傷害的時候會給敵人帶來些許愉悅感……


    堪稱m神器。


    一想到以後自己砍人,越砍敵人越興奮,甚至喘息著大喊:“這裏……砍這裏……再來一下……就一下,噢~……”,他就想把這丟人玩意碎屍萬段。


    但任何一顆完整的靈魂都是珍貴的。


    自從和卡普對上,「仇殺」被一拳打成碎片之後,墨荊就好像得了倉鼠症,把餘下的靈魂都攢了起來,不敢用,生怕哪天沒刀用。


    當然也有一個原因是,這些靈魂對他的提升已經不大了。


    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繼「仇殺」之後,「鐵炮」上崗還沒一天就陣亡在兩萬米的海底,「千瓦」開工不到幾分鍾,就被絞成碎片……


    現在,在墨荊手中做刀已經變成了一份高危職業。


    所以「宴會」雖然能力坑了點、質量差了點,鈍了點、醜了點,但他還是忍了。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他已經不奢求當初貝葉朵佩刀那種級別的神兵利刃了,過了好幾天苦日子,他的使用標準已經降到了能用就行的地步。


    思索了一番,墨荊沉下水麵,追上了還在緩緩下沉的拉奧·g的屍體,騎在他身上,狠狠的撕開他胸口的緊身衣,將衣服一把扯下,把「宴會」綁在了自己背上。


    這玩意沒刀鞘,綁腰間容易把褲帶割了,他渾身上下就隻剩這一條褲子還在堅挺,到時候一拔刀,褲子先掉下來,可就太失禮了。


    丟下屍體,墨荊轉身繼續前進。


    ……


    一天後,橋上之國,泰其拉狼。


    這是一個神奇的國度,


    700年前由於未知原因,世界政府下令修建能夠連通島嶼與島嶼之間的巨大橋梁,並在百年間不斷把世界各地的囚犯和非加盟國的成員送到這裏來充當勞力。


    久而久之,這座段橫跨大海的巨大橋梁上就積攢了越來越多的人,逐漸開始有人在這裏生活,定居。


    不過與其說是一個國家,不如說是一個巨大的集中營,因為這裏最多的隻有兩種人——奴隸和監工!


    少量的商人能在這裏做生意,但總的來說,它並不具備組成一個國家的完整要素。


    然而這樣一個國家,卻是世界政府的加盟國之一。


    寒風呼嚎,打在冰冷的石牆上,監守長歐維爾·瑟爾坐在溫暖的監視塔內,端著一杯熱騰騰的咖啡,出神地看著窗外飄揚的雪花。


    窗外,隱隱能聽到手下的監工們哨聲,或者鞭打聲和咒罵聲,當然,也有各種聲調,各種花樣的慘叫聲。


    他微微皺眉,表情有些厭煩。


    這已經是隔音最好的一座塔了,但依舊沒能完全隔絕這些煩人的聲音。


    不用看,他都能猜到下麵是一副什麽樣的場景——數千穿著單衣的奴隸組成一個個方陣,在監工的哨子聲中拖拽著建造巨橋的巨石前進。


    那些被鞭打的家夥一定是掉隊了,可能是老了,可能是病了,可能是餓了……歐維爾並不關心這些,反正這裏的每個奴隸都將麵臨這一天,然後很快在寒冷中死去,接著又會有更多奴隸加入進來。


    世界政府說這是為了方便連通島嶼,造福人類而展開的工程。


    但歐維爾覺得上麵就是純粹想找個地方折磨這些不聽他們命令的人而已。


    他在這裏待了二十多年,各種慘叫聲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就是沒聽說過有一個人讚揚過世界政府的大善心。


    哦,監工們除外。


    每當他們走進溫暖的居室和哨塔時,都會感謝世界政府的慷慨。


    這個所謂的橋上之國,沒有世界政府在背後撐著,早就崩潰了。


    歐維爾並不覺得自己是什麽心理變態的人,雖然他也時常鞭撻奴隸,發泄鬱悶的心情;雖然他也偶爾找借口處死一些看不順眼的家夥;雖然他也會收取一些賄賂,放走一些身家雄厚的犯人……但他依舊是個好監工!


    隻不過常年待在這種地方,需要釋放一下壓力而已。


    他經常對部下們講,這很正常,是人之常情。


    因此越是變態的家夥,越是愛戴他。


    有時候他也會感歎,這種枯燥無味的生活什麽時候才會結束。


    但總的來說,他還是滿意這裏的生活的,


    在這裏,他掌管著一切,沒有任何人敢反抗他的統治!


    正在回憶著往昔的崢嶸歲月,


    耳邊煩人的慘叫聲卻越來越近。


    歐維爾的兩根眉毛漸漸豎了起來。


    鞭撻犯錯的奴隸,讓他哀嚎著從漫長的隊伍前滾過,是他為監工們發明的小遊戲,一來大家互相比試誰鞭子下的奴隸叫得最狠,爬得最遠,能有效提高監工們的積極性,二來,也是為這裏的奴隸好——懲罰一個人,讓所有人都看見,這樣以後不就不會犯錯了嗎?


    歐維爾覺得自己真是個大善人。


    但此刻他很不開心。


    ——不是讓那些家夥比賽的時候離這裏遠點嗎?


    他剛放下咖啡杯,又有兩聲慘叫從窗外傳來。


    聽那聲音,


    已經到了樓下!


    “沒規矩的家夥!”


    歐維爾大怒,麻利的穿上自己的衣服,掛上油亮的鞭子。


    噔噔噔的下樓,怒氣衝衝的衝到門口,手掌剛放到門把上,動作猛的一頓——等等,為什麽他覺得剛才這兩聲慘叫有點熟悉?


    怎麽……有點像門外的那兩個守衛?


    淡淡的血腥味隨著寒風從門縫飄了進來。


    歐維爾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


    他顫抖的鬆開門把,一點點後退,目光死死的盯著門縫下的那兩塊陰影。


    有什麽東西,就站在門外,等他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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