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兵。


    從曾經到現在夢想從未改變,兵還青春,正青春。


    遺憾的是,青春因傻氣不再美麗,至少兵自己這般認為。


    現在的兵已經複員,曾經的兵是一名陽光帥氣的大學生。為了實現夢想,兵積極響應祖國號召應征入伍,當了一名學生兵。


    青春的記憶是一朵帶刺的玫瑰,兵有過大學校園裏牽手依偎的浪漫,也有過軍營裏紅旗獵獵的鐵血。


    讓我們先看看讀書時候的兵。


    我們把大學稱為象牙塔,在塔裏每個學生都有屬於自己的夢想。什麽灰姑娘遇上白馬王子,什麽傾盡三生煙火換你一生迷離,管他多麽虛幻,多麽意淫,學生對夢想的理解就是這麽簡單。


    不信你聽......


    “我的夢想是馬上有女朋友,馬上有錢,馬上有工作,總之馬上嘛都有!”


    “我呢也沒什麽大夢想的啦,就是希望今天中午能在學校食堂美美地吃上一塊東坡肉,嘻嘻”


    “我靠敢不敢有點出息,吃東坡肉算啥子夢想?學學我壯誌淩雲吹牛逼,要吃也得吃一隻哥斯拉。”


    ……


    人各有誌,你的夢想呢?


    兵說,學生們的夢想像鹹魚,看起來鹹,吃起來鹹,喝口白水鹹味就淡了,然後一泡尿撒出,鹹味全沒了。


    讀書那會,兵陽光帥氣,臉上帶著壞壞的笑意。


    兵也有夢想......


    “春夢算不算?”帥氣的臉長著一張欠扁的嘴。


    當時校園文學社在做問卷調查,意在了解當代大學生的夢想,兵這麽問,差點嚇哭剛進大學的小學妹。後來室友調侃說兵的臉是牛皮做的,兵不介意,反言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偏偏要靠才華。


    學生時代的流年在兵的青春裏留下的吻痕最深,那時的兵幽默,放肆,執著,為把女神追到手,上刀山下油鍋......


    等等,吹不下去了。言歸正傳,春夢算不算夢想?


    兵的這個神問題很長一段時間是大家討論的笑柄,好比問你想死還是不想活?你以為你以為的是你以為的?無聊卻止不住冷冷的幽默。


    正青春的兵帥氣活力,幽默健談,如春風拂麵柔軟醉人。同班幾個正青春的女孩看向兵的背影,眼裏閃著光亮,偶爾入迷後醒來,臉忽地似火燒。


    當然,兵有時候也會一本正經,跟室友吹噓自己遠大的夢想,直到室友坐著打起呼嚕。


    兵說,夢想是一劑良藥,苦口卻能醫治心病―――怯弱、恐懼、自暴自棄......


    嗬,瞧這心靈雞血打的。


    兵讀書時喜歡參加各個社團的演講賽,每次演講主題大同小異,夢想。


    盡管這家夥對愛情饑渴的要死。


    演講賽上口才配合手勢,彰顯青春獨有的魅力。兵談夢想談的不錯,夢想的確可以醫治心病,但兵隻說對了一半。


    醫治心病不僅需要夢想還需要......


    .......


    “報告老班長,堅持!矢誌不渝的堅持!”


    簡陋的鐵皮屋,生鏽的浴缸盛滿水,兵從水底猛然坐起,喊出自己的答案,字正腔圓,雄渾有力。


    學生時代的青春再美也已成為回憶,人總是要活在現實。現在的兵智力受損,獨有一腔正義,正義的有些傻,傻的可愛。水花順著壯碩的脊背流回浴缸,也滑過脊背上猙獰的疤痕,那是當過兵的人最好的證明。


    黝黑剛毅的臉殘留著學生時代的清純和帥氣,兵雖然正青春卻少了幽默與活力。兵恐怕很難再找回青春的美麗。


    沒錯,夢想需要堅持,矢誌不渝的堅持,然而堅持的過程需要傻氣,也躲不開嘲諷。


    傻的是自己,嘲諷來自別人。


    那還要堅持?


    “報告老班長,當然要!”兵的回答堅定有力。


    如何堅持?


    “報告老班長,這個嘛……”


    稍息立正,兵對著軍功章工整地敬個軍禮。如何堅持,隻言片語的描述遠遠不夠。兵決定把對這個問題的回答編成故事,從曾經到現在,講給大家聽,講給老班長聽。


    老班長是誰?


    兵記不得老班長的名字,隻記得青春裏有兩個最重要的人,老班長是其一。


    海水嗆進腦子,損壞智力,人難免會沾上傻氣。兵有一個自娛自樂的愛好---水下憋氣。雖然還沒打破吉尼斯紀錄,但差距在不斷縮小。


    有人說,在水下,自己是一條赤裸裸的魚,會被世界看的體無完膚。


    兵說,在水下,不要看自己的赤裸,看世界,能把世界變高。


    兵喜歡水下看世界,那種溫馨的感覺像對著老班長講故事。


    “報告老班長,兵的故事要開始了,如果講得不好,請老班長批評!”


    深吸一口氣,兵再次沉入浴缸。水中氣泡由小變大,連成串,帶著兵一起,回到學生時代的吻痕。


    吻的正青春,吻的好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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