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門窗都關著的馬車車廂,玉小小衝左佑搖頭,說:“安慰人這個我不在行,你讓我爹來吧。”說完這話,公主殿下很無恥地遁了。


    左佑……


    不多時,太監總管從宮門裏跑出來,小聲地跟左佑轉達了賢宗的話。


    左佑……,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點看到,跟遲點看到,到底有什麽區別?


    太監總管看看左佑黑沉沉地臉,站一旁當鵪鶉去了。


    “走,”左佑跟身後的眾人道。


    一行人,連帶蘇易坐著的馬車,一起走進了奉天的帝宮宮門。


    玉小小跑回駙馬都尉府拿了自己的醫藥箱,沒驚動任何人地又出了府,站在院牆外想了想,公主殿下扛著醫藥箱往無名樓跑,她還得看看地靈這貨對這事的反應。


    無名樓外還是人來人往,街道喧鬧繁華,人聲鼎沸,可是樓內卻是氣氛緊張,鴉雀無聲。


    玉小小站在樓頂的飛簷上,透過窗棱的縫隙往房間裏張望,屋裏除了地靈外,那晚的五個人也都在,地上還跪著一個看起來像是店夥計的年輕人。


    “你親眼看見奉天的官兵押著四具石棺,從你麵前走過?”地靈問跪地上的年輕人。


    年輕人說:“是。”


    地靈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


    “奉天的官府怎麽會抓大師的手下的?”那晚坐主位的老者問道。


    玉小小想,看來一葉是莫問徒弟這事,在永生寺也沒幾個人知道的。


    地靈在屋裏來回踱步,歎息棺被找到,一葉被抓,玉寧生現在下旨全城搜捕僧人,無名樓還安全嗎?


    老者看地靈不說話,便又道:“大師的手下被抓,是碰巧,還是他早就被人盯上了?”


    地靈看了老者一眼,道:“是不是碰巧,看一會兒奉天官兵會不會來無名樓,就清楚了。”


    老者神情有些焦急地道:“那我們還在這裏等著?”


    坐在老者身旁的中年人道:“是啊大師,不如我們先撤出城去。”


    “是禍躲不過,”地靈複又坐下了,低聲道:“我的手下為何會被抓,這個我們務必要查清楚。”


    老者急道:“隻要留下人手在無名樓等待即可,我們何必要一起留在樓中?萬一大師的手下供出無名樓,我們皆不是被人甕中捉鱉?”


    地靈冷道:“玉玲瓏在城中,你覺得憑她的本事,追上我們是件難事?”


    老者道:“玉玲瓏畢竟隻是一個人,我們分頭走,總有她抓不到的。”


    地靈道:“分頭散開也不是不行,隻是若是無名樓中有內jian,這一散開,這個內jian也不正好借此機會逃脫了?”


    老者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情緒激動道:“大師你是懷疑我們?”


    地靈麵色一片冰冷道:“你不用跟我解釋,此事你日後去跟主持解釋。”


    地靈一提莫問,在座的人都變了臉色。


    “那我們現在就等嗎?”老者問地靈。


    地靈道:“我說過,是禍躲不過。”他們現在沒地方可逃,就算玉玲瓏不來,城外也有奉天的駐軍,玉寧生調動軍隊,他們這十幾個人要怎麽逃?散開是個辦法,隻是他的武藝平平,獨自逃亡,無異於送死,還不如等著一會兒混戰,他趁亂逃脫,大隱於市,這才是他的生機。


    老者五人敢怒不敢言。


    玉小小扛著自己的醫藥箱子離開了,看來永生寺的人一點也不團結,一幫人的上下級全靠一個莫問鎮著,這個情報應該很重要,嗯,玉小小想,一會兒她得記著告訴她家小顧。


    帝宮裏。


    左佑讓人抬著蘇易坐著的轎子慢慢走,他跑進了禦書房的偏殿裏,把他和玉小小的擔憂一字不落地跟賢宗說了。


    賢宗的麵部表情扭曲了一下,說:“所以你和公主覺得這事朕能幹?”


    左佑奉承賢宗說:“世叔大才,我口拙,公主善良心軟,所以就請世叔你能者多勞吧。”


    賢宗說:“你能再把蘇易帶回去嗎?”


    左佑果斷搖頭,說:“不能,世叔,你哪能不讓他們兄弟見麵呢?”


    賢宗……


    蘇易這一次進宮,心情很緊張。左佑雖然是說,要進宮議事,可是為什麽會是左佑跑來接他?若真的出事,這人不是應該留在宮中議事嗎?蘇易就想著,難不成是蘇昭出了事?蘇易想跟左佑把事情問個明白,可是左佑從頭到尾都在躲著他,這讓蘇易就更緊張,在這種惶惶不安的心理狀態下,蘇易看見了賢宗。


    “輕行啊,“賢宗喊蘇易。


    蘇易看看自己身在的這個禦書房花園,突然就有些控製不住情緒了,急聲問賢宗道:“世叔,是不是我五弟出事了?”


    “什麽?哦,當然不是,明臣很好,他一點事都沒有,”賢宗一邊說,一邊將一杯參茶遞給蘇易,說:“太醫院剛送來的,你趁熱喝吧。”


    蘇易手捧著參茶看著賢宗,說:“那是何事?”


    賢宗說:“你先喝水,是好事,你別緊張。”


    蘇易幾口就把一杯參茶喝了。


    賢宗看得肉疼,他的這棵百年的老參啊,就被這小子牛飲水一般的灌肚子裏去了!


    蘇易將空茶杯拿在手裏顛來倒去,盯著賢宗看。


    賢宗說:“玲瓏今天去了一趟無名樓,把莫問的三弟子一葉抓了。”


    蘇易說:“這是好事。”


    賢宗笑道:“朕先前就跟你說這是好事啊。”


    蘇易卻黑著臉說:“世叔你就讓我聽這事?”抓到一個莫問的弟子,這是好事,可是用得著特意讓他知道嗎?


    賢宗看著蘇易的黑臉,說:“還有一件好事,玲瓏他們發現你的父兄都沒有死,你那三個弟弟現在就在朕身後的殿中躺著。”


    站在偏殿門後的左佑……,這就是世叔你說好的婉轉?這種說法叫婉轉,那直接的說法應該是什麽樣的?


    蘇易一臉的木然。


    賢宗也不用蘇易要求了,把話又重複了一遍,說:“這事如今想來,一點也不奇怪,顧子揚就是被莫問從沙場之上擄走的,蘇英父子當年不是也沒有找到屍體?”


    茶杯從蘇易的手中滾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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