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剛來京師不久,小閨女幾日前被射死在西門那裏了,”攤主看著這家人目露同情地道:“現在總算陛下聖明,為那小閨女報了仇,這些小閨女們可以瞑目了。”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著這家人的哭喊,當街有不少百姓跪在地上,朝著帝宮的方向叩首,山呼萬歲。


    不多時,街上除了玉小小這幫人外,百姓們跪了一條街。


    “我們不是誅日人,”小衛跟周圍人解釋了一句。


    玉小小就很得意地跟大當家說:“我就說景陌會是個好皇帝的吧?”


    大當家說:“我們也沒人說他不是好皇帝啊。”


    “老板,來兩斤炒粟子,”玉小小給景陌點過讚後,喊還跪在地上的老板:“你剛才說的哈,不甜不要錢,不甜的話,我一定不給你錢。”


    大當家們……,你到底是不是真心誇景陌的啊?


    老板看著玉小小也說不出話來,不,老板是根本不想跟這個貨說話,在他們朝著帝宮跪拜,為自己能有個聖明天子歡呼雀躍的時候,這貨要買炒栗子,還不甜不給錢?現在是買炒栗子的時候嗎?!


    玉小小看老板不理自己,想了想,跟老板說:“你剛才其實是在騙我的吧?你的炒栗子其實一點都不甜,聽見我說不給錢了,你就不打算賣給我了?”


    老板目瞪口呆,為什麽這貨會這麽想?!


    “哼哼,”玉小小說:“被我說中了?”


    老板從在地上站起來了,再讓這貨說下去,他這生意就不用做了。


    大當家就很凶神惡煞地跟老板說:“你這栗子到底甜不甜?”


    二當家伸手拿了個炒栗子,吃了後,跟玉小小說:“不怎麽甜。”


    玉小小和前海盜們就一起盯著老板。


    玉小小的麵癱臉還好,不喜慶,但這位的身材不會給人壓力,大當家一幫人就不一樣了,就算是二狗子塊頭不算強壯,可表情凶起來,那一看就不是個好人。老板突然就感覺有些站立不穩了,“你,你們想幹什麽?”老板本能地護住了自己的兩簸箕炒栗子。


    小衛拿了一個栗子嚐嚐,拿了錢給老板,說:“不想出事,你就快點稱兩斤出來。”


    老板這個時候還稱什麽啊?抓了兩袋炒栗子塞小衛的手裏了,趕這幫貨道:“趕緊走。”


    小衛掂掂手裏的兩袋炒栗子,跟玉小小咬耳朵道:“這裏有兩斤半了。”


    “走,”玉小小抬腿就走了,多了半斤呢。


    小衛鬆了口氣,跟著一幫隨時都能惹事的貨走大街上,他是勞心又勞力。


    玉小小拐過買炒栗子的這條街了,沒走上幾步,就又聽路人議論說,景陌把跪在宮門前的言官們都抓了。


    “言官就是我們奉天禦史台的官員,”小衛主動跟玉小小解釋道。


    “那些人反對景陌嗎?”玉小小問。


    大當家翻眼看看天,這幫人能反對景陌什麽?這幫人反對的是你啊!


    小衛說:“公主,誅日的國事我們管不了。”


    玉小小說:“早知道這幫人是跟景陌作對的,剛才我在宮門前的時候就幫他把這些人弄走了。”


    二當家說:“要怎麽弄走?”


    “弄走還不容易,”玉小小聳聳肩膀。


    “扔邊上去啊?”大當家問。


    玉小小挺認真地說:“我可以讓他們暫時失語哦。”


    大當家說:“失語?”


    “就是啞巴了,”玉小小說。


    大當家憑空揮了一巴掌,說:“火焰掌?”


    “是弄成啞巴,不是燒死,”玉小小翻白眼,“我也可以讓他們暫時癱瘓,不能動彈不能說話,那些人還怎麽找景陌的麻煩?”


    大當家們Σ(°△°|||)︴,他們是站在駙馬爺這邊的,隻是有時候想想,他們公主跟景陌還是滿配的,一對凶神!


    “狗子你吃糖葫蘆嗎?”玉小小這會兒又看見一個賣糖葫蘆的,隨口就問了二狗子一句。


    二狗子說:“公主你要吃嗎?我請你。”


    玉小小搖頭,說:“這玩意兒好吃是挺好吃的,就是不劃算,買串糖葫蘆的錢,我都能去吃碗陽chun麵了。”


    大當家歎氣,他們現在真心不差錢啊。


    “吃嗎?”玉小小問二狗子。


    “我吃陽chun麵,”做為一個曾經餓慘過的好少年,二狗子想都不想,就選擇了能飽肚子的陽chun麵。


    “那就陽chun麵,”玉小小往前走。


    小衛說:“公主,要不我去買兩串來?”


    玉小小說:“不用,一會兒景陌來找我們,他說請客吃飯的。”


    大當家夥兒……,所以你就指望景陌陛下請你吃串糖葫蘆?你能不能有點追求啊?


    目不斜視地走過一個賣首飾的攤子,玉小小又盯上了一個賣生煎包子的鋪子。


    景陌這個時候還是坐在禦書房裏,一個侍衛拎著一隻用厚布蓋著的竹籠走了進來,徑直走到了景陌的身旁,將厚布掀開,竹籠裏竟是關著四隻信鴿。


    “陛下,”這個侍衛跟景陌道:“養鴿子的金太監已經招供了,他幫金氏養了八隻信鴿,有四隻放出去了,還剩下四隻。”


    景陌看一眼竹籠中的信鴿,道:“金太監,他跟金氏是什麽關係?”


    侍衛道:“金太監說他們是幹姐弟。”


    手指敲一下桌案,景陌站起了身,道:“擺駕,去慎刑司。”


    誅日的慎刑司比奉天的慎刑司多了一層水牢,對外被宣稱已經被絞殺的金嬤嬤,這會兒就被關在水牢裏,被打得很慘,有懂醫的慎刑司太監在一旁看著,不讓金嬤嬤挨不過刑死了。


    景陌走進水牢的時候,刑訊已經提前一刻停了,金嬤嬤一身是血,身上的衣服被打爛,這嬤嬤等於光著身子泡在半尺深的汙水裏。


    景陌坐在了金嬤嬤的麵前,有景陌身邊的侍衛上前,拎著金嬤嬤的頭發,讓金嬤嬤抬頭麵對了景陌。


    景陌也不嫌水牢裏的氣味難聞,看著金嬤嬤道:“把朕的母後當木偶cao縱,這感覺是不是很好?”


    金嬤嬤嘴唇顫抖兩下,竭力衝景陌喊道:“陛下,奴婢冤枉!”


    “冤枉?”景陌一笑,道:“那是誰攛掇著朕的母後跟公主作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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