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如此坦然的接受自己的死亡。


    對“死”這樣的字有如此自覺的人,所以說出來很難。


    不得不承認那個時候,這個女生在瀧一的心裏,已經高出了sakura。


    之後的每天當中,他們碰麵的地方,不是在操場的草坪上,便是在昏暗的圖書館中。


    當然,在避開sakura的時候也會去很多地方旅遊。


    在旁人的眼裏他們儼然成為了兄妹般親密的存在。


    “生死看淡嗎?大多數的讓都是懼怕死亡的,而她,這種感覺.....”


    當這樣的念頭在腦海中浮現的時候。


    每每想起那張異常慘白的臉。


    事實上除了交談,一起共事遊玩之外,兩人並未有過過多的親密接觸。


    在沒有跨越界限,與正在交往中的女朋友之外的女生保持正常聯係。


    以及沒有肢體親密接觸這樣的行為,應當算不上出軌吧,當時的瀧一是這樣想著的。


    “再見了,‘不知名字的前輩’...”


    “啊...再見了,今天辛苦了。”


    說著說著,做出道別的時候,他們已經走到了車站。


    大學期間的瀧一沒有選擇住在學校,一如14歲來到東京獨立的時候居住在租下來的公寓裏。


    學校距離他的住處與那個女生的醫院完全在相反的方向,這就使然他們無法搭乘相同的地鐵或是公交車回家。


    很可惜,除去必備的呆在醫院檢查之外,她能夠和瀧一相處的時間的確很短。


    每次分別總是會用失落的表情麵對著他,瀧一是明白那種情緒的,卻無法做出相應的回複。


    即使知道在那最後的時光了,對於她所提出的要求竭盡所能去應允著。


    與sakura的關係始終讓他始終堅守在不出圈的範圍內。


    這大概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對sakura以外的女生,產生“心會亂”的觸動。


    “一點都不辛苦,如果一定這樣的話,我僅存的餘生就全部寄存在‘不知名的前輩’身上也不是不可以的哦...”


    “什麽?”


    那個時候,聽到了這樣的話,瀧一感覺到了什麽,那種不安的來臨。


    她所說的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好還是不好,但醫生已經讓她的家人做了最壞的打算。


    所以再剩下的時光......


    而事實上那段時間,她頻繁的進出醫院。


    這件事開始被瀧一的同學,目睹之後戲稱是“移動的綜合醫院”。


    而她卻總是能夠很好的接受大家的玩笑。


    瀧一想著,如果能在那段時間裏讓她周圍的人都知道她得了十分嚴重的病。


    骨髓炎,肺炎與敗血症。


    或許她會在之後的時間,不再迎接到這種肆意的“嘲諷”。


    但這樣的想法卻得到了她的搖頭。


    “周末的話,‘不知名的前輩’有空嗎?”


    在無論是誰的女生身上,這樣的邀請他已經聽到了太多次。


    但...與以往相比那一次卻沒有直接去拒絕。


    “啊...對不起,我要和女朋友約會,我們打算一起出去賞櫻花。”


    每年與sakura外出觀賞櫻花,這是一直以來的習慣和傳統。


    不過那個時候已經到了四月的下旬。


    為此,想要在東京找到合適的賞櫻點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個女生聽到這樣的答案,驚愕或許比內心的失落更加強烈些。


    比如,她那個時候會瞪大眼睛的說道。


    “哎?這個時候,東京還有地方可以賞櫻花的嗎?”


    “當然不是,是北海道,那個地方一直到六月份都是可以的哦。”


    “哎~~那樣的話不能帶我一起去嗎?介紹一下我給你的女朋友認識?”


    當她提出要見sakura的時候,瀧一同意了。


    “額...好吧。”


    或許sakura在見到她的時候,一定會感到詫異。


    “那我們到時候就短信聯係哦,在學校這邊的車站集合,關於這些,我會寫在日記上的哦。”


    那個時候,站在車展前凝視著她對著自己揮了揮手轉身離開的背影。


    瀧一想起了《胰髒物語》的故事。


    那是一本在跟隨著他一同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筆記本電腦上,偶然間看到的一本。


    比起《胰髒物語》,它更通俗一點的說法,是《我想吃掉你的胰髒》。


    瀧一不清楚住野夜(《胰髒物語》的作者)在寫下那本書的時候,是否是根據自己的親身經曆所作。


    但...處於當下世界的瀧一,的確碰到了這樣的人與事情。


    在她離去的身影前方,那時的天空仍舊夾雜著些許天藍的橘紅,映照之下地麵上她斜斜的影子格外的矚目。


    一直到很遠很遠的消失,唯獨感受到她的身子似乎又虛弱了不少。


    伴隨在耳邊的嘈雜的笑聲隨著分別而消失,天空的顏色正在發生變化。


    瀧一順著以往的路線繼續前進。


    在他一貫的返家之路與她一貫的回醫院的路,每一步走起來都看起來是不一樣。


    他是這麽覺得的。


    不管是到畢業為止,還是到未來的某個時期,他都一定會繼續,反複的走著這條路的。


    至於她還能走多久,直到那個時候瀧一才意識到。


    每次分別的時候,便意味著她的餘生會被死神奪走一點的生命力。


    即便如此,正如那個女生偶然一次跟她說的。


    人還能活多久才能迎接死亡這是不同的,而從生前往死的路上所看到的風景,接觸到的也是充滿趣味。


    明知道已經看不見她的身影,瀧一選擇傻傻的對著相反的方向揮著手。


    似是在祈求死神能夠晚一些收走她的生命。


    那個時候也做了很多白癡的行為。


    譬如摸著自己的脖頸下方,感受到來自那裏的跳動,證明自己是活著的。


    一想到她配合著虛弱的心跳強行踏出步伐,就像是強行晃動的脆弱的生命一樣。


    涼風吹來,讓活著的他得以分心。


    一想到這裏,心便不由自主的難受了起來。


    風開始吹來,突然停下腳步的他掏出手機。


    在開始考慮周末要不要出門了,於是編輯了一條想要發送給sakura的短信。


    不過那條短信最終還是留在了草稿箱裏。


    理由是那個女生在離開不久之後,便給他發送了一條信息。


    “周末那天我突然的出現在你的女朋友麵前,然後向她介紹我自己,她應該會感到驚訝吧。”


    的確會驚訝,碰到這樣一個腑髒出了問題快要死的陌生人。


    但事實上,這直到約定的那天,這樣的事情都沒有被兌現。


    sakura因為突然接到的行程,在電話裏跟他進行道歉。


    總之,她又一次的爽約了。


    而那個女生,也因為碰上了突發事件。


    最終隻有瀧一自己站在車展前,從白天等到太陽下山。


    再次見到的時候,她的身上出現很嚴重的摔傷。


    有些地方裹著繃帶,需要在他人的幫助下才可下床活動。


    進入病房的時候,她對瀧一說的第一句話便是。


    “呐,我這個樣子是像不像木乃伊?


    聽說人的靈魂被封印在木乃伊中,是不會被死神所帶走的。”


    那次,瀧一從她這張貓相的臉上,初次看到了對“活著”的渴望。


    就像她能痊愈活下來,當時認為是神賜予的禮物。


    包括她的名字中也帶有一個“禮”字,這是後來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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