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後宮不可幹政,這麽簡單的道理你不懂嗎?”


    盛景明冷下眼眸,道:“朝堂上的事情不勞貴妃娘娘費心,與其擔心這些有的沒的,不如多關心永安殿下。”


    深沉的眼眸中滿是了然的意味,直讓貴妃娘娘心裏一顫。


    暫時將貴妃娘娘的囂張氣焰壓了下去,於是盛景明趁熱打鐵。


    “貴妃娘娘不遵先帝遺詔,擅自插手朝堂之事,故罰禁閉一月,以示告誡!”


    “來人,送貴妃娘娘回宮!”


    貴妃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眸,她怎麽也不敢相信盛景明敢下這樣的命令,她大聲道:“我可是皇子的母妃!”


    “當朝的貴妃娘娘,你居然敢這麽對我?”


    盛景明無語望天,做都做了,還有什麽敢不敢的說法嗎?


    貴妃滿肚子的話想罵,但一抬眸看著盛景明冷漠的臉,又將所有話都憋了回去,隻敢指桑罵槐。


    可憐了押送她回宮的金吾衛,聽了一路的髒話…


    盛景明瞧著乾昭稚一身素淨的衣裙摔的破破爛爛,嫌棄極了。


    “快帶你們主子回去梳洗一下吧,堂堂長公主竟淪落成這般地步,也是丟人。”


    乾昭稚不滿的瞪了盛景明一眼,吸了吸鼻子,道:“掌印說的有道理,昭稚給掌印丟人了。”


    “…”


    盛景明啞口無言,憑借他為數不多的戀愛經驗,他覺得這時候的乾昭稚不太好惹,陰陽怪氣。


    乾昭稚低垂著腦袋,看起來喪氣極了。


    此時,她對盛景明也失去了以往的做戲禮貌,隻是敷衍的行了個禮就轉身離開。


    殊不知,腳步突然一軟,整個人直接朝著地麵上摔去!


    盛景明瞪大雙眸,他下意識伸手去扶,將人結結實實抱在懷裏,手輕輕環著她的細腰,掌心邊緣隱隱約約能感覺到她飽滿的起伏。


    當事人乾昭稚沒什麽反應,倒是盛景明漲紅了一張俊臉。


    偏偏南元不是個貼心人,好死不死在這時候來了一句:“掌印,可是身體不舒服?我立刻宣太醫過來!”


    盛景明連忙拒絕:“不用麻煩了!”


    他眼神閃躲的躲避這乾昭稚探尋的目光,立即打道回府,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乾昭稚看著他通紅的耳朵尖,再看著他蒼白手背上暴露的青筋,似乎有什麽黃色的東西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


    事情並沒有因為盛景明的蘇醒而得到改變,甚至加快了惡化的速度。


    村民聚眾反對盛景明的事情已經被乾昭稚妥善解決了,所以眼下也翻不起什麽風浪。


    反對盛景明隻是他們對雪災摧毀了家園的情緒宣泄口,這一點恰好被某些別有用心的利用了。


    說白了,盛景明就是個背鍋的。


    現如今乾昭稚已經說明了朝廷會給予補償,所以他們也要見好就收。


    畢竟,他們鬧是為了自身利益。


    可不是因為活膩了。


    不管是朝廷文武百官,還是平民百姓,大家都在關注吳國大軍的事情。


    全國上下千萬萬雙眼睛都盯著朝廷,想看看大乾會做何處理。


    稍有不慎,極有可能變成兩邊不討好的局麵,所以盛景明的決斷十分重要。


    夜晚,盛景明帶著數十位朝中重臣在書房商議對策,其中也包括了張清,以及張清的狗腿子們。


    書房內一群人說來說去都沒說到點子上,避重就輕的態度讓人聽了心裏窩火。


    盛景明再也聽不下去了,將拿在手中把玩的玉石扔了出去,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張清身後和稀泥的小官身上。


    張清沉默無語,他都懷疑盛景明想扔的人不是小官,而是他…


    盛景明指著人罵道:“說了半天,有一句重點嗎?朝堂每個月給你發月銀是為了聽你說這些不著調的話嗎?”


    罵一個人還覺得不過癮,上下嘴皮子一碰,直接將麵前這群人全都罵了一通。


    “要是有更嚴格的考核製度,你們這群人全都要完蛋!”


    已經提前暗示了,要是以後搞出什麽嚴格的考核製度,這群人沒有通過,可不要怪盛景明不留情麵。


    一群人低下頭去,一聲不敢吭。


    “吳國隻是說了句想念長公主的話,你們一傳十十傳百,傳到大乾就成了吳國派兵百萬逼近邊界。”


    盛景明揚著手中的奏折,直接扔在了半空中,怒聲道:“你們聽聽,不覺得離譜嗎?”


    鴉雀無聲,呼吸都不敢用力。


    內室中,乾昭稚緊緊捏著拳頭,她完全沒想到原來她膽戰心驚的事情,竟然隻是一場令人貽笑大方的烏龍!


    張清不太服氣的咳嗽了一下,辯解道:“吳國確實有在邊界增兵,這對大乾確實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盛景明冷笑,道:“你的存在對大乾也是個危險。”


    底下十幾個人麵麵相覷!


    即使對盛景明不滿,但也不得不承認他是個非常有魄力的人,可沒幾個人敢這麽跟張清說話呀!


    先帝在世時,即使是帝王也要給張清幾分薄麵,一句重話也不曾說過。


    現如今盛景明卻敢這麽說,確實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空氣中彌漫著詭異的尷尬氛圍,沒有一個人敢開口打破這沉默的氛圍,所有人都在看著張清,在猜測著他會有什麽表現。


    張清仿佛被盛景明說的話氣到了,胡子微微翹起,嘴巴張張合合了好幾次,似乎想罵盛景明,但礙於風度,什麽也沒說出來。


    憋了半晌,張清道:“老夫半輩子都在為了大乾而奮鬥,處處為大乾著想,沒成想竟讓掌印如此疑心我的用心。”


    “既如此,那我也不操心了,此事全憑掌印做主吧!”


    說罷,張清直接甩袖離去,緊接著他的狗腿子們也站不住了,接二連三的離開了書房。


    盛景明不在意這群草包的去留,反正也隻是過一下場麵,不至於日後被人戳著脊梁骨說他專斷獨行。


    隻是,現在他在外麵的名聲,似乎不比專斷獨行好多少?


    乾昭稚從內室中走了出來,擔憂道:“掌印,張清這是在甩擔子呀,接下來有何打算?”


    盛景明歎口氣,道:“能怎麽辦?涼拌!”


    乾昭稚:“…?”


    滿臉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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