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東道師傅的府邸門前,那架勢仿佛是來幹架的,直讓家丁們兩股戰戰。


    為了表達誠意,儀仗停在幾米開外的位置,乾昭稚下地步行而至,她拍著房門,高聲道:“昭稚仰慕東道師傅已就,近日聽聞東道師傅在此隱居,故昭稚帶了幾分薄禮前來拜訪,還望門房通傳一下。”


    隱居二字說的格外重,不知道想表達些什麽意思。


    乾昭稚手一揮,金吾衛將幾個厚重的木箱子擺在了門前。


    送禮兩個字沒提過,但處處都是這個意思。


    一門之隔外,東道師傅臉色氣得鐵青,但依舊忍不住,好奇的將耳朵貼在門上,聽著外麵的各種動靜。


    趙管家從門縫處看到了門口擺放著四五個結實的木箱子,他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小聲道:“主子,長公主送了不少禮,看起來誠意十足呢!”


    東道師傅冷哼一聲,他道:“從這區區幾箱禮品就能看得出來誠意十足了?真是笑話!”


    他心底煩躁極了,但滿肚子火氣又無處發泄。


    乾昭稚的種種行為,在東道師傅看來,就是在光明正大的威脅他!


    請他出山鬧出如此大的動靜,將他架在高處,擺明了想利用民心來逼迫他就範。


    東道師傅氣的踹翻了旁邊的花瓶,他又豈是那種怕被世人指責唾沫的君子?休想用三言兩語就想讓他為大乾賣命!


    前車之鑒已經夠慘烈了。


    南牆撞一次也夠了。


    東道師傅的眼神逐漸堅定,道:“從現在開始,任何人不得從此門進出,外麵的動靜也不用理會。”


    “如有人私自放乾昭稚進門,仗責五十大板,然後逐出門外!”


    東道師傅不是歹毒的人,想來想去也隻能想出這樣輕飄飄的處罰,但沒有一個人敢違背他的命令。


    孰輕孰重,他們心裏還是有點數的。


    畢竟,像東道師傅這樣的好主子,滿大乾都難找出第二個!


    身後的趙管家默默歎了口氣,滿眼不舍的看著外麵的幾個大箱子,心痛的在滴血,在心裏估算著這麽多銀子又可以撐多少時日。


    許多人陪著乾昭稚在門外眼巴巴的等,但好幾個時辰過去了,依舊沒能等到麵前緊閉的門打開。


    底下已經有人開始嘀咕著累了,而乾昭稚卻依舊堅挺如鬆。


    不知過了多久,門終於從裏麵打開了,一位嫩生生的家丁走了出來,他發現一群人齊刷刷的盯著他看,臉紅的不像話。


    家丁怯生生道:“讓…讓長公主久等了,我…我家主子說他不在,等主子雲遊回來了,再煩請長公主過來。”


    “…?”


    這家丁看起來不太激靈的樣子,東道師傅怎麽會派他出來傳話?


    家丁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找補,道:“不是的,主子說…”


    “不不不,不是主子說,是…”


    後來的話又說不出來,自己都搞蒙了,最後放棄了。


    “反正主子不在家,請長公主先回去吧!”


    乾昭稚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道:“勞煩了,下次再來叨擾。”


    她轉身看著身後的人群,笑著道:“辛苦大家陪我一同等候了,既然先生不在,那我改日再來。”


    家丁一聽改日還要來,一張臉都漲紅了,欲言又止的想說些什麽,卻愣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薄禮既已備下,斷斷沒有收回的道理,所以還請收下。”


    乾昭稚說完,轉身朝著儀仗走去,完全不給別人拒絕的機會。


    家丁想起東道師傅說的話,不要兩個字剛說了一半,就被身後一股大力將他扯了回去。


    趙管家看他一副不機靈的模樣就來氣,剛想吩咐他去稟報主子,詢問一下外麵幾個大箱子要如何處置。


    下一秒,一位家丁急匆匆的跑過來,小聲道:“主子吩咐了,要是長公主沒有將箱子帶走的話,那就收進庫房吧。”


    不要白不要嘛,誰會拒絕送上門的東西呢。


    趙管家和家丁們大眼瞪小眼,對東道師傅的速度感到詫異,緊接著又是失而複得的喜悅,抱著幾個大箱子哭的泣不成聲。


    總算有件喜事值得高興一下了!


    隻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趙管家在府邸笑的見牙不見眼,而乾昭稚那邊發愁的厲害。


    雲舒時不時瞧一眼前早知,沒忍住,問道:“主子,東道師傅的態度似乎十分堅決,油鹽不進的模樣,真是急死人了。”


    乾昭稚雙眸目視前方,眼神落在高高的城牆上,輕聲道:“不要怕,再高的城牆都有瓦解的時候。”


    距離科舉考試還有十天的時間,成與不成,全看此番謀劃了。


    盛景明對乾昭稚的一舉一動早有耳聞,所以當乾昭稚在他麵前稟報的時候,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


    更何況,他的眼線遍布各地。


    要是不知道乾昭稚的事情,那他這掌印還有什麽用?


    乾昭稚眨巴眼,道:“掌印,我這般行事,真的沒事嗎?”


    她的行事作風可謂是出格,可沒有幾個閨閣少女如她一般,在外麵拋頭露麵。


    盛景明有些不理解乾昭稚所說的這般行事是什麽意思,但他由心的支持乾昭稚去做想做的事情。


    更何況,這都是些無足輕重的小事,根本不值一提。


    “想做什麽便去做吧,不用有後顧之憂,這點小事還是可以擺平的。”


    盛景明放下手中的毛筆,扭頭看著乾昭稚,敏銳的發現了這些她身上產生的一些變化。


    非常明顯。


    猶記得初次見麵時,乾昭稚為求自保,深更半夜邀請他過去,主動投懷送抱。


    那時候的乾昭稚還戰戰兢兢,眼裏滿是膽怯,與現在的她完全是兩個人。


    可能時間確實是個可以治愈萬物的良藥,以至於現在的乾昭稚完全放鬆下來,整個人的狀態輕鬆又自在,眼中散發著光。


    他道:“你以後會是大乾的皇帝,這是不爭的事實,所以做事不用想著其他人的看法,隻需要關注這件事本身是不是需要做的。”


    一位帝皇。


    這也忌憚,那也有顧慮,還做什麽皇帝?


    乾昭稚握緊拳頭,心中仿佛被一股暖流擊中。


    盛景明承諾會讓乾昭稚登基為帝的話已經說了許多次了,她始終沒有什麽實質感覺,但現如今,她突然有了一種對未來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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