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的一聲,飛劍撞在魚怪頭上,竟然不能透入!


    原來那魚怪經年修煉,頭上形成一塊硬骨,堅逾鐵石,陳慕之手拿著飛劍又沒有用靈力,說以刺不進去。


    那魚怪本身張著大口正準備飽餐一頓,不提防空中一劍刺來,立刻凶興大發,張嘴就要朝陳慕之咬過來。


    陳慕之見一擊不中,立刻禦劍飛到半空。


    “麻煩了……”


    甩手打出兩張火球符射向魚怪雙眼,心想,先把人救下來要緊,飛劍一縱便來到船邊,將船上的船帆一劍斬落,朝自己身上打了一張力士符,立刻手臂上加持了數百斤的力氣。


    將船帆拿手拖到船邊,看著那些甲板上的人,還愣愣的抬頭望著他,大喊一聲:“還不趕緊跳下來!”


    “多謝仙師救命啊!”“謝謝仙師!”船上人這是才反應過來,一個個撲通撲通地往船下跳,也不管是商販還是士子了,有的拽著帆布,有的拽著繩索,見人數差不多了,陳慕之抓住船帆上頭,將上麵掛著的二十多人拖到岸邊。


    又單獨斬落一根纜繩,將之前落水的那幾人也拽上岸邊。


    唯獨船上還有兩個帶孩子的婦人,既不敢跳,也擔心孩子,見船離魚怪越來越近,隻是一聲聲的尖叫,大喊“仙師救救我們!”小孩子也跟著哇哇大哭。


    那魚怪的眼睛有臉盆大小,陳慕之火球去的又快,將那兩個大眼珠子灼的通紅。那魚怪吃痛,血盆大口中發出好似嬰兒的慘叫聲,委實詭異萬分。


    陳慕之也來不及抱怨,飛劍飛快,眨眼間便再次到達了船上,放出練氣的靈壓,將他們震住。將飛劍貼在甲板上,讓他們站在飛劍上。


    有一個婦人還想帶上行李,但船已經被浪推著離魚怪越來越近,也由不得她折騰,陳慕之說了聲抓緊,一擺手,飛劍打著她們離船。


    剛下了船,那魚怪猛地向前一撲,直接將船頭咬爛。那早已劃到岸邊船主,站在岸邊,氣得打跌連聲痛呼“我的船啊!這可叫我怎麽活!”


    岸上的眾人又是一聲驚呼,原來陳慕之的飛劍第一載上這麽多人,離了船,就往下一墜,好懸沒栽進河水裏。最後陳慕之禦劍貼著浪花,將他們帶到岸邊。


    那魚怪在河水裏逞凶作惡,搖頭擺尾之間,竟然將整個大船拆成散板。


    被魚怪翻湧的水浪一波波的朝岸邊打來,陳慕之看他們一個個的被河水澆透,在這春寒的天氣裏,過了剛才的驚險,一個個凍得瑟瑟發抖。


    撿起一塊衝過來的木條,打出一張火球符,拳頭大的紅炎懸在木條上,陳慕之叫過一個看起來還算鎮定的青年士子,將木條頂著火球交給他,“你們去樹林裏撿些幹柴把衣服烤幹吧。”


    “謝謝仙師!”


    “啊——”突然一聲尖叫,原來還站在岸邊叫罵的船長被魚怪嘴中吐出來的一條長舌頭裹住,竟然奇快的將其卷入大張的嘴中。


    岸邊的其他人一看立刻四散而逃。


    “糟糕!”陳慕之來不及細想為什麽一條大魚長了個這樣的舌頭,連忙祭出飛劍朝魚怪嘴巴衝了過去!


    那魚怪看到竟然有送上門的肉,自然笑納,張開大嘴,哢嚓一聲將陳慕之吞入嘴中。


    陳慕之在它倒是沒有什麽大礙,踩在腳下飛劍上,閃開魚怪嘴中狂甩的的舌頭,取出一顆螢石照亮,在外麵看還不覺得,這魚怪一個嘴巴竟比一間房子還大,嘴巴兩側長滿了鋼刀一樣的尖牙!那個之前被卷進來的船長,正被魚怪咽下食道。


    揮劍將它這條作怪的舌頭斬斷,那魚怪吃疼,滿嘴噴血,掙紮著逆流而上,朝著陳慕之他們來的小河道上遊遊去。


    那魚怪嘴巴張著吞進去一大股河水,陳慕之取出之前在木極城買的護身小旗,之前在獸船遇難的時候,就是靠它救命。當初近乎消耗了一半的靈力才祭使出來,如今已經能毫不費力了。


    朦朦紅光將全身籠罩住,飛劍一閃也鑽進魚怪食道。裏麵比魚怪嘴巴還有大一些的空間,螢石照耀下,魚腹中一半都是液體,上麵漂浮著剛才被魚怪吞入的浮木、甲板碎片,那船主倒也機智,抱著根圓木在液體上一蕩一蕩地飄著,暫時還沒有性命之虞。


    魚身還在上下翻騰,見不能在等了,陳慕之禦劍朝他靠了過去。


    “你沒事吧?”


    “……我看起來像沒事的樣子嗎?”


    陳慕之撇撇嘴,“那就好。”


    也跳在圓木上,朝他身上打了一張護身符。專心驅使飛劍,朝魚腹刺去。隻見在螢石光芒的反射下,白刀子進去,綠刀子出來,紮了魚怪的苦膽;白刀子進去,還是白刀子出來……


    那魚怪鱗甲堅固,但是還沒到腹內也能抵擋銳利飛劍的程度,隻見一劍又一劍戳過去,疼的魚怪連聲嘶吼。


    岸上的眾人不知道裏麵的場景,隻見那小仙師飛過去,也被魚怪也給吃了,嚇得四散奔逃。轉頭就看到那個魚怪翻滾掙紮、怪叫著朝上遊衝過去,濺起數米高的水浪,不一會竟然衝到了石灘上,撞倒合抱粗的樹木,亂石飛濺。


    隻見魚腹中透出一把朦朦青光的寶劍,刷刷刷,又是幾劍,在魚怪的腹中開出一道大口子。魚怪尚未死透,就聽到“嘭”的一聲,被一道紅光籠罩的小仙師,就提著船主從缺口飛了出來。


    看到陳慕之大顯神威,有領頭的農民跪下來就磕頭謝恩。


    陳慕之閃過身,推辭不受,“我還有事,你們怎麽想辦法回去?”


    “仙師救命之恩,已經無以回報,又除掉了本地一害……在此處不遠就有一座城鎮,仙師不用費心。”


    看得出陳慕之頻頻朝河對岸望去,幾個有眼力勁的答道。


    “好吧,那我走了。那魚肚子裏,好像有你們能用得著的東西。”


    說完陳慕之踩上飛劍,飛速穿過河麵,隻見這一段河水都被魚怪流出來的血染紅。


    誰知剛一到對岸,還沒來得及撤去防護,樹影下突然竄出兩個人,一看就是修真之人。隻是沒有法器,單憑一雙肉掌朝陳慕之襲來!一人口中叫囂道:“小子,拿來吧你!”


    “砰!”隻是一掌竟然打的護身小旗搖搖欲墜。


    眼看對方實力強勁,陳慕之從剛才的驚慌在冷靜下來,急忙禦劍衝天而起,想逃離此地。


    誰知出手那人,雙手聚攏成爪,喝到:“給我下來!”


    陳慕之感覺飛劍的浮空之力瞬間消失,直直朝江中墜去。


    “老大!他的那把劍好像是五爺的劍!”


    “嗯?你是風梁宗的人?!”


    陳慕之也不答,看他們殘破的法袍,認出來是當初打劫的修羅門,雙手一招,抖手十幾張火球符朝為首的那人打去。


    “不自量力!”隻見那人也不閃避,周身護身靈力護住,揮手“啪啪啪”將一個個火球打成煙花,沒有造成一點傷害。


    陳慕之也誌不在此,飛劍恢複了能力,主動朝另一個實力比較弱的衝去,感應到對方的修為,應該也就比自己強一線,此時又是全無防備的狀態。


    腳下飛劍一點,朝對方激射而去,“劍光絕影”青光一閃,直接將他射了對穿!


    “螻蟻,死!”


    那個修羅門老大,見手下竟然被陳慕之殺死,氣急!渾身氣質為之一變,重重往河灘上一踏,腳下幾個鵝卵石騰空而起,揮手一拍,本身平平無奇的鵝卵石,竟然帶著破空的聲音朝陳慕之打來!


    “不好!”剛才那一掌就幾乎護身小旗擊毀,陳慕之一邊躲,一邊翻手將儲物袋中的護身符全部祭出,一層又一層防禦光罩在麵前堆疊。


    但還是不夠,除了躲開了一個,砸在身後的樹上,將整棵大樹擊穿一個洞,大樹發出一聲哀鳴攔腰折斷。


    “轟”“轟”


    數枚鵝卵石還是砸到陳慕之身上,護身小旗的紅光一閃,僅僅擋住一瞬,便湮滅四散連同小旗都消失了。


    “噗噗噗……”


    連聲悶響,身前的防禦罩一個接一個被擊破,那鵝卵石還是將陳慕之從飛劍上撞了下來,砸到身後樹幹上,一陣翻滾,落在地上,臉上漲得通紅,“哇”的一聲咳出一大口鮮血。


    “桀桀,死吧!”那修羅門老大僅憑蠻力就把陳慕之打的重傷,嗤笑著上前就要下死手。


    “死吧!”一聲清叱,隻見半空中一個碩大的船頭顯露出來,筆直朝著他撞過去!


    “你們風梁宗就會拿風陣靈舟當武器的嗎?啊——”那修羅門老大雙臂上舉,大喝一聲。


    一陣驚天動地的撞擊聲傳來,濺起一片彌天煙塵。


    隻見靈舟撞的四散,在其中一身白衣的梁文心被撞飛出來,砸在地上不省人事。


    “師父!”


    陳慕之心疼大吼,激起自家少見的血性,將儲物袋翻了個底掉,將堪用的物事,連珠般朝對方剛才站立的地方打出。


    煙塵漸散,那修羅門老大輕輕一閃,躲過了迎麵而來的青鋒劍,“桀桀桀,你們都得死!”


    突然一陣梵音傳來,空中金光大放,一座方圓十丈的金色光罩緩緩展開,將這一片漸漸籠罩,抬頭一看,五座莊嚴的佛家法相,十幾米高,有如實質的佛家雄厚溫和、勸人向善的氣息撲麵而來!


    那修羅門老大麵容大駭,大叫一聲:“紅雲寺!!!”趁著光罩還沒合攏,閃身趕了出去,使出八步趕蟬的功夫筆直的衝了出去,撞開水花,“嗵”地一聲消失在河裏。


    來不及細想,隻是要是他反應過來,此地不宜久留,尚且重傷的陳慕之連忙上前扶起梁文心,伸手召回絕影青鋒劍,縱身一躍遠遠朝反方向飛去。


    河對岸的不遠,之前落水的眾人瞧不見之前發生了什麽,但現在遠遠看見五座金光佛像,以為是佛祖顯靈,紛紛跪地,口誦“阿彌陀佛”,日後此地口口相傳,竟然成了一處參拜聖地。


    ……


    一個月後,此時的天已經長了,早早的天就蒙蒙亮。詩家村的老族長推開房門走了出去,早晨的空氣還是有點冷冷的。


    詩大爺沿著矮牆朝村口走去,這是他的一個習慣,雖然腿腳有些不便,但每天都要去看看田裏莊稼長勢,巡視一下村子。自從來到此地幾年了,日子是越來越興旺了。


    本來剛來的時候,鄰村的還會來欺負人,搶水、搶地。但自從本族的小女娃在登仙大會上成功登仙,成為了仙師,這種情況就再也沒出現。


    說起來,她的父母去世的早,從小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就跟自己的孫女一樣,也不知道在仙山上快兩個月了,過得怎麽樣?


    這時走到村口,竟然在村前頭的土路上,看到兩個人影,一高一矮,互相攙扶著,“難道是逃難來的?”想到以前自家幾經戰亂,一路遷徙的苦難,詩大爺動了惻隱之心。


    迎上前問道:“你們從哪來的?”


    “大爺,”那個個子矮的少年,抬起頭,拿手拂開麵前淩亂的頭發,問道:“這邊是哪裏?”


    那詩大爺雖然年老,兩眼還沒十分昏花,定睛一看他的長相,整個人驚住了,大喊:“小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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