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說還有另外一扇門...”


    “在門的對麵似乎又是一片混沌...”


    ......


    早上九點,牆上鬧鍾設定的歌曲準時響了起來,沒過幾秒,一道帶著微弱笑意的聲音從被窩裏麵傳了出來:“鬧鍾關閉,嘿嘿...”


    一小時後,薑周洗漱完換好衣服,他看起來氣色飽滿,隨手拿出手機,有三個未接電話,其中兩個被智能標注了“詐騙”和“多人舉報”,而剩下的那個則是他唯一的好朋友張宇韶打來的。


    “哈哈哈,是老張啊,快問問他有什麽事。”‘喜’的聲音突然在薑周腦海中響起。


    這時薑周已經走到客廳,他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然後自語道:“‘喜’,這次為什麽那麽快蘇醒了,我記得你每次蘇醒至少需要間隔兩天。”


    “哈哈,當然是因為我變強了,如果我強大到一定程度,可能就不需要沉睡了!”‘喜’哈哈一笑說道,並不介意透露出自己的部分信息。


    聽到‘喜’的話,薑周先是沉默了幾秒,然後他的嘴角微微翹起,淡淡道:”我覺得你說的是廢話,汲取了我神經源質中的力量那麽多年,要是還不能變強那可太讓我失望了。”


    薑周說的直白,讓‘喜’有些意外,自從他在薑周的意識深處誕生自我意識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吸收薑周神經源質中的力量壯大自己。


    這就像是一種本能,但是這種吸收是細微的,難以察覺的。


    不過這對薑周本身並沒有壞處,相反這是對雙方都有利的,所以也就沒必要刻意提及,但薑周主動提出來了,‘喜’也不介意再解釋一句:“我們將這種力量稱為精神力量。”


    神經源質中的力量是精神力量?


    薑周點了點頭,將這句話記在心裏,隨後喝了一口水說道:“剛才隻是我一直以來的猜測,你們從我的意識中誕生,吸收我的力量也是正常的,這麽些年都過來了,我多少也能掌握你們的一些規律。”


    “這本來也不是‘戒持’中的部分,跟你說也沒什麽。”‘喜’倒是無所謂的笑了笑。


    對於喜說的‘戒持’,薑周理解為是類似賭約的意思,也曾經向喜詢問過幾次‘戒持’的內容是什麽,可是得到的答案隻有喜的沉默,因此薑周也不再詢問關於這方麵的問題。


    “不過這次也是因為昨天你把打開了身體限製,我才能得到提升,現在的我已經快到蛻變的臨界點了,哈哈。”‘喜’接著說道,告知薑周一些‘自身的消息。


    “限製,什麽限製?”薑周問道。


    “哈哈,就是昨天你用盡全力的時候有沒有感受到身體有道開關被打開了,那就是我說的限製。”‘喜’解釋道


    “有,我用盡全力的時候,身體裏好像有一道枷鎖打開了,之後力量湧了上來,那應該就是你說的限製了。”薑周點點頭,臉上微笑的更勝上一分鍾。


    “對,不過那也隻是打開了一部分,你應該能察覺到自己的力量不止於此。”‘喜’似乎有些遺憾。


    “那怎麽樣才能徹底打開你說的限製?”薑周問道,對此有了興趣。


    這時‘喜’卻沉默了,可能是不知道,也有可能是不想說。


    說到這裏,薑周狀若陳思,然後他笑著繼續說道:“我之前一直在想,你們的存在對我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麽?我曾經一度認為自己是嚴重的人格分裂,但我現在認為不是,因為不管是你還是‘惡’,又或者是其他幾位,你們的姓名、記憶、特質和行為方式完全都是出自於我,我更像是供養你們的母體。而昨天和白醫生的談話給我了啟發,他說人自身是有潛能的,而這些潛能就隱藏在人的潛意識深處。那麽我現在就猜測,你們是我激發隱藏潛能的一種體現,你們其實就是...”


    薑周頓了一下,用食指輕輕敲打著桌麵,似是不確定用何種詞匯來描述,過了幾秒,他斟酌著開口,決定套用白醫生的解釋:“你們,其實就是從我的情緒中單獨分裂出去的個體意識,或者說就是我情緒意識的載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喜’,每次和你說話的時候我都會感覺到莫名的開心和喜悅,心情都會舒暢起來,包括現在,我覺得世界特別的美好和諧,這應該就是你帶給我的影響。”


    “以前我覺得這樣太荒謬了,也不願意相信人的情緒居然會產生獨立意識,但通過白醫生的話我有些相信了,我的潛能也許就是將各種情緒作為獨立意識分離出來,而這些獨立意識,也就是你們。”


    聽完薑周的話,‘喜’好像突然鬆了一口氣,他讓人愉快的聲音在薑周的腦海裏度響起:“沒想到你已經能清楚的理解我們的存在,以前你總是問我們是什麽,但是我卻不告訴你,不是我不願意說,而是無法說出口。”


    “因為我和‘惡’簽訂過‘戒持’,內容是如果你能在我們徹底成熟之前看清我們的本質,那麽‘惡’將會放棄侵蝕你的的權利,但是如果到那時你還沒有了解我們的本質,那麽‘惡’將會侵蝕你,而遵從‘戒持’,我不能阻止他。”


    “侵蝕我,是什麽意思?”薑周眼神疑惑,語氣卻依舊輕快。


    ‘喜’依舊是哈哈一笑,接著說道:“如果說我是你心中歡樂光明的正麵情緒,那麽‘惡’就是你心中墮落黑暗的負麵情緒,我們是相互對立的存在,而他有一項能力就是‘意識侵蝕’,不僅可以侵蝕他人,還可以侵蝕自我,而自我意識被侵蝕後,你雖然還是你,但你也不再是你了,因為黑暗的情緒會成為主導,所以‘惡’也是唯一可以傷害到我們本身的存在。”


    “不過現在就不用擔心了,因為我和‘惡’的‘戒持’已經將他束縛,從今天起他無法再對你出手,哈哈,我可真有先見之明!”


    擺脫了‘戒持’的束縛,喜好像變得更加強大了,隱隱的有一個人形輪廓出現在了薑周的腦海裏,而這個人形輪廓發出的聲音正是‘喜’的聲音。


    隻是薑周無法察覺到‘喜’在意識中的變化,但他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鬱了,這是他和‘喜’交流時被‘喜’的情緒感染加深的表現,接著他點點頭,繼續問道:“其他的我都能理解,不過為什麽賭約偏偏是要我看請你們的本質?”


    麵對薑周的疑問,‘喜’再度解釋道:“哈哈,因為這是一個條件,隻有你充分理解了我們的存在,看透了我們的本質,才能更好的和我們相處,或者說和你自己相處。我們希望你能明白,我們不是你的敵人,也不是你的朋友,我們隻是你的一部分,是你本身。”


    “在我看來你遲早會認清我們的本質,可是‘惡’那家夥不這麽想,他認為你會毀滅我們,采取一切手段消除我們,畢竟在那家夥眼裏邪惡主導一切,我們僵持不下,最終才簽訂了‘戒持’。”


    “我明白了,原來如此,謝謝你,薑周。”薑周徹底理解了,當下就改口。


    “哈哈哈,聽自己叫自己名字不太習慣,你還是用以往的稱呼叫我們就可以了,不過你還是要小心一點‘惡’,我能感覺到他很快就要蘇醒了,應該就在這幾天,雖然賭約生效他不能對自我意識出手,但他畢竟是負麵情緒的載體,我們以前也沒少吃他的虧。”‘喜’歡快又苦惱的聲音響起,旋即他又說道:“我有些困了,現在要回去睡覺,剛才忘了跟你說了,早上的鬧鍾是我幫你關的,不過這首歌還不錯,不愧是我,那就這樣,下次見哈哈哈。”


    “這麽快又困了?”薑周挑了挑眉。


    感受到‘喜’的意識慢慢沉寂下去,薑周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恢複成了麵無表情的狀態,接著他喝完最後一口水,靠在沙發上,輕聲說道:“通訊錄,張宇韶。”


    手機亮起,開始撥打張宇韶的電話,等待了幾秒之後電話接通,結果還沒等薑周開口,手機裏就傳出了張宇韶低沉磁性又有些抱怨的聲音:“老薑,你可算給我回電話了,我跟你說,今年同學會你一定得跟...”


    “不去。”還沒等張宇韶說完,薑周就果斷拒絕。


    這個同學會是高中幾個玩的好家裏有比較有實力的同學帶頭籌辦的,每年都會邀請同班同學一起聚會,而張宇韶作為北橫市頂尖世家的的大少爺,不僅人長的帥脾氣還好,自然是被同學們爭相邀請的對象,礙於同學情誼張宇韶也不好意思拒絕。


    可是薑周不一樣,他從來沒有收到過同學會的邀請,因為帶頭的那幾個人曾經都被薑周‘製裁’過,準確的說是被‘惡’製裁過,具體的經過薑周至今不願意回想,因為當時畫麵太過於美麗,連他這個‘作案凶手’都不忍直視。


    “老張,你也知道我和那幾個人的關係不好,他們也從來沒有邀請過我,我也不想去,沒意思。”薑周又說道,這些話年年都要說一遍,薑周也習慣了走個流程。


    “老薑,你這次真的應該和我一起去,因為這次和之前不一樣!”早已料到薑周這番說辭的張宇韶再度開口,話語間仿佛藏著薑周不能拒絕的理由。


    聞言,薑周一愣,心想張宇韶今年怎麽了,那麽堅持讓他去,於是他問道:“你說這次不一樣,是哪裏不一樣?”


    電話的對麵,張宇韶沉默幾秒,仿佛在憋大招,然後一字一句道:“今年的同學會,新增了一個以前從來沒來過的成員,她的名字,是林諾兒。”


    “老薑,你想想,真的不去嗎?”


    張宇韶的話像是一把利劍刺進薑周的心口,隱約間高中時候的美好記憶被喚醒了,朦朧中,薑周仿佛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個長發及腰,麵容青澀卻又俏麗的女孩,顧盼間都讓薑周心動不已,那是他到高中畢業都沒能說出口的初戀。


    很快朦朧散去,薑周依然是麵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他深吸一口氣,然後說道:“老張,什麽都不用再說了,什麽時候,去哪裏?”


    聽到薑周的回複,電話對麵的張宇韶仿佛了樂開了花,隻聽見張宇韶的笑聲傳來:“哈哈哈,老薑,果然英雄難過美人關,時間就是今天晚上六點半,天鼎大廈,你在家就行,我下午來接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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