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就像洶湧浪潮裏的礁石,被“蛟龍”團團圍住。


    他手中劍器難以抵擋“三龍齊鳴”,無奈之下飛身閃避,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


    蛟龍槍擦身而過,槍上猛烈的靈氣頓時將秦棠掀飛。


    秦棠的身形幾經輾轉,才堪堪在戰仙台邊緣停了下來。


    “噗!”


    秦棠一時難以壓製體內翻騰的氣血,鮮紅的血漬從嘴角滑落。


    他受傷了!


    “世子殿下!”


    徐風雨焦急難耐,恨不得替秦棠上場比試,卻被身邊的徐宴製止了。


    秦棠沒有受傷後的痛苦和苦澀,他也沒有理會徐風雨。


    他心裏想著徐風雨是不是就會說“世子殿下”這幾個字。


    秦棠從容不迫的擦掉身上的鮮血,對著不遠處的齊英然說了句,“這才像點樣子,再來!”


    瞧他那模樣,哪兒有半分落於下風的樣子。


    如果秦棠輕易的擊敗了對方,那他就真的白來一趟。


    身為這場戲的“導演”,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接下來該怎麽“演”。


    “如你所願!”


    齊英然沒想到秦棠受傷了還這麽囂張。


    三杆蛟龍槍在他的操縱下相得益彰,隱隱激發了其中的蛟龍精魄。


    一旁的乘黃受到刺激有些躍躍欲試,不過秦棠沒有讓它輕舉妄動。


    他隻是將手中的劍器握得更緊了。


    “咚——”


    秦棠的身體裏傳出一道厚重、悠遠、滌蕩靈魂的聲音。


    那是他心髒跳動的聲音。


    恍惚間,他仿佛已不再是他,但他又還是他。


    他從不知名處引來一股莫測的力量,讓他的生命層次得到了升華。


    明明這道聲音如此宏大,周圍的人竟像是未曾聽聞。


    就連徐宴也隻是隱隱覺得秦棠使用了某種秘術。


    一劍!


    秦棠這一劍並非是“乾天”,而是初學劍術時最簡單的直刺。


    平平無奇的一劍看上去有些笨拙,但還是精準的刺中了“蛟龍”的“心髒”,不費“吹灰之力”剿滅了蛟龍槍上的精魄。


    就像是這一劍的終點就在那個位置,無論怎樣躲避都無用。


    那三杆槍頓時失了生氣跌落在地。


    與“乾天”的“奇跡”不同,這一劍更像是“不朽”。


    上一秒還在秦棠手中之劍,下一刻就抵在了齊英然的脖頸處。


    “你……”


    齊英然先是情緒激動的怒視秦棠,隨後又變得頹喪。


    “為什麽?”


    秦棠向來沒有跟人解釋的習慣,尤其這個人還是他的敵人。


    他隻是默默的收回了劍,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又站在了最初的位置上,一如比鬥開始那般。


    “一起上吧!”


    秦棠再次拔劍,竟想以一人之力抗衡對方七人。


    ……


    (心髒病的故事)


    在秦棠最開始修行的時候,他發現自己這個人好像有問題。


    他的心髒總是會不受控製的猛烈跳動。


    他將這件事告訴孔先生,孔先生的診斷結果是“毫無問題“,甚至一度懷疑他是不是精神方麵出了什麽毛病。


    後來隨著修為加深,秦棠漸漸能控製這種跳動。


    而且心髒每一次的猛烈跳動都能讓他獲取短暫的力量提升,他也就沒有深究。


    或許是他天賦異稟也說不定,當然這並非沒有代價。


    秦棠不清楚自己的心髒能夠承受這樣的猛烈跳動幾次,他不敢嚐試,他怕自己付不了那樣的代價。


    ……


    “欺人太甚!”


    麵對秦棠的挑釁,齊英然七人像是尊嚴受到了侮辱,還有破口大罵的。


    “是你自己找死,我們就成全你。”


    這幾人本就是紈絝,也不講什麽麵子不麵子,武德不武德,說上就上。


    七人施展紛繁道術,看上去倒是眼花繚亂,實則沒有什麽章法和配合。


    七人一擁而上,秦棠還發現有一兩個人是出工不出力的。


    等著別人先上,自己好撿便宜。


    “咚、咚!”


    秦棠的心髒接連猛烈跳動兩次,他將全身靈氣灌注到手中劍器,氣勢一路攀升。


    三品上,四品,四品上!


    他手中生花,一氣七劍!


    “破!破!破……”


    幾乎是同時,七道如真似幻的劍光破除了對麵的道術。


    以秦棠為中心,齊英然七人四散跌落在他周圍,像是一朵破敗的花,隻有中央的花蕊還堅挺的立著。


    事情進行到這一步,差不多塵埃落定了。


    本來要離開戰仙台的秦棠不知為何又半道折返。


    他俯身在齊英然耳邊低語了幾句,竟氣得對方急火攻心暈了過去。


    “秦棠,我要殺了你!”


    徐風雨滿心疑惑,“世子殿下,您跟他說了什麽?為何他……”


    他回頭望了一眼齊英然,竟覺得他有些“可憐”。


    “也沒什麽。”


    秦棠滿不在乎的道。


    “就是祝他新婚快樂而已!”


    其實秦棠是這樣說的:聽說你要成親了,那錢司徒家的女兒還真是倒黴,嫁給了你這麽一個廢物。


    你說她到時候不會悔婚吧,不會吧,不會吧!


    徐宴看著秦棠掩藏不住的笑意,心中詫異,心想世子什麽時候會挖苦人了。


    這一招啊,叫“蝦仁豬心”!


    離開的時候,斜風細雨樓的管事餘昊挽留了他們。


    “世子殿下留步,殿下能在斜風細雨樓中比試是我們的榮幸。”


    餘昊說著,拿出了一塊牌子,看樣子應該是什麽至尊鑽石vip卡。


    “多謝管事。”


    秦棠示意徐風雨接下。


    “殿下……”


    餘昊看了徐宴一眼,有些猶豫的說道。


    “剛才那場戰鬥不知可否……”


    “當然。”


    秦棠點點頭,習慣性的露出一個笑容,與嘲諷齊英然時的樣子截然相反。


    斜風細雨樓是做情報生意的,他們想將這場比鬥的過程販賣給他人,秦棠沒什麽好拒絕的。


    他正好需要一個渠道向盛京城的人“宣告”他越王世子秦棠回來了,而且是以一個修行者的身份。


    這算是秦棠的布局,不過一時半會兒見不到效果。


    他想以外部的聲音來影響越王府內部。


    斜風細雨樓的風言風語往外麵一傳,到時候三人成虎,眾口鑠金,不是真的也變成真的了。


    畢竟真正的越王世子已經死了,越王府需要一個“秦棠”來支應門庭,即便他是個假的。


    但前提是秦棠能活到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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