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頭發淩亂,衣衫不整、血跡斑斑,雙手用繩子捆綁在背後,手腕處有明顯掙紮痕跡。最可怕的是死者臉上有無數個“血洞”,雙眼瞪大,仿佛死前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季夏調整了一下呼吸,緩緩在女屍旁邊蹲了下來,用手輕輕輕輕撫上了死者的上眼瞼,將她的眼睛合上,喃喃自語道:“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找出凶手。”


    其實,所謂“死不瞑目”是因為死者死前已精疲力竭,神經肌肉無力引起眼輪匝肌收縮而閉眼,並非古人所認為的死者心裏還有放不下的事,但想來這名死者死前遭受了此番冤屈,必然也是心有不甘,所以季夏才那麽說。


    仔細檢查了一番,季夏心裏有了主意。


    扭頭看著身邊的薛大寶:“薛捕頭,麻煩拿一下紙筆來。”


    薛大寶早就給她備好了,忙說:“季姐姐,叫我大寶就好了,你隻管說就行,我都給你記下來。”


    季夏點了點頭,說道:“死者,女,身長四尺五寸,年約十五歲,死亡時間大約是在今天卯時,距離現在不足一個時辰。致命傷在脖子處,死因,割喉。”


    “我在死者口腔內提取到棉絲,懷疑凶手曾用棉布塞住死者嘴巴,臉上被凶手用利器戳傷,具體利器我還沒有結論。”


    “什麽!這這這都是死前?”薛大寶顯然被嚇了一跳,指著女屍臉上那一個個“血洞”,震驚道。


    “是的,死者臉上‘血洞’附近的肌肉有收縮跡象,說明都是在死者死前形成,也就是說,死者死前曾遭受非人虐待。”


    季夏頓了頓,繼續說道:“死者下身陰x撕裂,我在陰x內側和大腿附近提取到木屑,懷疑在死前曾被凶手用木棍物品奸汙。”


    “這凶手也太變態了!”薛大寶氣得跳腳,“我非把他抓住不可!”


    季夏沒有接話,隻覺得這件案子非常困難,幾乎沒能從屍體上得到任何有關凶手的信息。再加上昨天下了一夜的暴雨,即便有什麽證據也早已被雨水洗刷幹淨。


    她再次查看了屍體附近的環境證供,屍體附近隻有兩行從不同方向過來腳印,猜測應該是兩位報案人的,對案件偵破並沒有什麽幫助。


    此時,高寒已經對兩位報案人問過話了,遠遠地便瞧見了季夏,略一點頭示意了一下。


    隻見季夏今日與初見時大為不同。身上著一件繡著淡雅蘭花的鵝黃色束腰短襦,三千青絲被她用一支碧玉簪簡單地撩了些許,挽成一個發髻,臉頰旁垂落了幾縷發絲,未施粉黛卻依舊難掩靈氣。


    看到高寒向自己走來,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高寒走到了季夏身邊,說道:“兩名報案人在今天清晨路過樹林時看到樹林裏好像躺著一個人,走近一看發現是一具屍體便趕緊到衙門報案。他倆一人是樵夫,一人是廚子。”


    “廚子?”季夏疑惑地問道。


    “對,據他所述,是剛從隔壁縣過來桃源縣打工的。”


    季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高寒繼續說道:“經查實,兩名報案人互不相識,可以排除串供的嫌疑。”


    “對了,我照你之前的建議,讓他們保護了現場,不知可有什麽發現?”高寒問道。


    季夏無奈地搖了搖頭。


    高寒歎了口氣道:“如今這案子毫無頭緒,根本無從查起。”


    “對了,高大哥,或許可以從死者身份入手。”


    死者在死前慘遭毀容、又被凶手用木質物品奸汙,顯然凶手跟她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如果能查明死者身份,或許可以找到什麽線索。


    “好,我這就派人去查。”


    轉頭便向阿吉吩咐道:“速速將此女死者樣貌畫下畫像,全城發放、張貼,務必找到能證明死者身份的人!”


    “是,屬下這就去辦。”


    高寒安排完後續工作,對季夏說道:“隻是現下,這具屍體還得先在義莊存放一下。”


    “好。”說罷,季夏便向高寒等人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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