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婚禮的模樣已初見雛形,賭坊各處張燈結彩,大紅的燈籠一處連著一處,喜聯也一個不落,門門皆有,客人也是討論的歡實,花環更是高興,連夜就在丫鬟和花月容的簇擁下緊鑼密鼓的打扮起來,到了夜半,說是該休息,可哪裏睡得著,這畢竟是一個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節點之一,選對郎君,無異於選對未來,是生、是死,是貧、是富,很大一部分取決於這裏,而對女人本身而言,成親意味著什麽,意味著破蝶重生,從這一刻,才會真正從女孩兒走向女人,成熟的風韻從此刻才算正式開始起步,這也便是西門慶為何偏愛潘金蓮的緣故之一,要豐腴有豐腴,要持家有持家,要禮節有禮節,循序漸進,瓜熟蒂落,這便是女人的另一類美。


    花月容最後離去,再三叮囑早些歇息,明日才有一個好一點的精神,可是人都知,此話莫過於最大的假話,對父母來說,在這樣的大事麵前,尚且睡不著,更別提花環了,她心情激動、她心情失落、她充滿期盼,又有那麽一刻害怕明日的到來,感覺自己還沒有準備好成為人妻,同大多數人一樣,自己都還是個孩子,怎麽可以成為父母呢,可時間就是這般真實,到了時間,什麽事情都變得身不由己,人就在懵懵懂懂中慢慢長大。


    花環躺在床上,臉上的妝弄好打扮,今夜是帶妝入眠,因為想到明日還有厚重的頭飾需要處理,會耗費不少的時間,因此,也隻能早些完成,免得耽誤明日的吉時。她翻來覆去睡不著,強迫自己不去想,可越強迫就越是各種念頭衝上來,她想象以後的日子是怎樣,會不會雙宿雙飛,會不會兒孫滿堂,那那兩個女人怎麽辦,遲早自己要麵對的,要是不能跟他們和諧相處怎麽辦,侯驍最後會偏向誰,自己會不會吃虧,還有,侯驍那天狼斑會不會帶來禍端,有可能自己的美夢都會破滅,她不敢再想下去,想著想著居然還是睡著了。


    而睡不著的人遠不止他們,杏兒、我、海棠如此,我根本沒有準備成為丈夫的心,還是一個跟自己沒有情感的女人,一切不過是為了救命,再就是為了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應該負的責任,自己不知道成親以後該如何麵對花環,我不能跟她住在一起,哪怕是成親以後,這是我目前最真實的想法,我不能對不起杏兒,可這樣對花環豈不是無情,說是盡了男人的責任,莫又不是最不負責,我陷入兩難,究竟該如何,我該怎麽辦,我沒有主義,“要是父母在身邊多好啊”我還是想念李家村的父母,“爹、娘,孩兒就要成親了,事急從權,原諒我不能及時告訴你們,不過你們放心,我會馬上找人給你們送消息回去,你們聽到一定會很高興吧,隻可惜,我辜負了杏兒,可我是無奈的,還望爹娘理解”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之後的路會怎樣,我都不想負,可現實會允許我這樣做嗎?我隱約聽見了女人的哭聲,啜泣的,不顯的,我知道這就是杏兒,她故作堅強,鼓足勇氣說服自己,可一個人能說服自己的理性,哪能這般容易說服自己的心。


    “楚楚,你別這樣,爹看著心疼”王嶽侖在杏兒的房間,一直陪著她。


    杏兒不停的哭,“爹,三兒他……要成親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感情很深,這事兒是他不對,他對不起你”


    “我……我不怨他,他也是為了救人”


    “救人哪個不行啊,非得找他”


    “這不是他不能選擇的嗎”


    “是嗎,他可以不同意啊”


    “要是不同意,那花環就得死”


    “她死她的,與我們何幹”


    “爹,我福薄,我知道你是為了安慰我,一直陪著我,不用擔心,我沒事兒,哭過了就好了”


    “楚楚啊,爹心疼啊,爹從小就見不得你掉眼淚,就像丟了我的魂兒一樣”


    “爹,我不哭,我不哭”杏兒強做鎮定,故意抑製眼淚。


    “那小子沒娶上你,是他福薄才對,我們家杏兒,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段有身段,何愁沒人嫁,更何況,我們都知道,嫁個這小子很可能就沒有回頭路,能夠順利翻案還好,要是不能,跟著他就會死無葬身之地”王嶽侖故意這樣說道,其實心中早已做好為我赴死的心,畢竟這麽多年的隱姓埋名為得就是平反昭雪。


    “爹,你別說了,你去睡吧,容我自己待一會兒”


    “不,我不走,看你傷心,我哪裏睡得著”


    “你放心吧,我也該就寢了,我會沒事兒的”


    “不,我不走”


    “走吧,爹”杏兒站起來,含著眼淚,拉王嶽侖出門。


    王嶽侖依依不舍,“爹,你相信你女兒,會沒事兒的,我們還有很遠的路要走,女兒不會因為這件事就忘了目標”


    “吱呀”門合上了,王嶽侖站在門外,遲遲不肯離去,“爹,去睡吧,我也要睡了”杏兒寬衣,走到燈前,將燈熄滅,頓時漆黑一片,這時王嶽侖才不得不離開。


    很快,我的門一把被推開,王嶽侖氣衝衝的衝到我的跟前,“在人前,你是世子,我認,在人後,你就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小子,是晚輩,我來的目的,不用想你也知道,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做半點對不起楚楚的事,我立刻閹了你,聽到了沒有”他一把抓起我的衣領,我根本來不及反應,當然,也沒打算反應。


    “王叔,杏……杏兒怎麽樣了”


    “哼……怎麽樣,你還好意思問,還不都是因為你”


    “我知道錯了,你放心,王叔,我一輩子都不會辜負杏兒的”


    “當真”


    “千真萬確,我可以發誓”


    “發誓,可笑,白紙黑字給我寫下來,就寫你這輩子無論在什麽位置、怎麽富有都絕不會辜負杏兒”


    “這……恩”


    “怎麽,你還猶豫”


    “不不不,我立刻寫”


    很快,又是一份承諾書誕生,王叔見我寫完,一把扯過來,揣入懷中,記住你今日的話,說完轉身離開了。


    而我防護就如同做夢一般,都不知道自己說了、做了什麽。


    “月容,快看,這老頭進去了”


    “無礙,反正已經是板上釘釘,翻不起什麽大浪”


    說完兩口子合上窗。


    孟長春給吳明下了指令,吳明領命,“你這一生盔甲太過顯眼,我得給你打扮一番”孟長春為其套上了偽裝,看上起像一個真人一般。


    “好了,你回去吧,明日一早跟著進去”


    “嗖”一聲,吳明跳入竹林,消失不見。


    “來人去請遲去”


    很快,遲去來,“夫人喚我何事”


    “賭坊的事兒,我知道了,你不許去”


    “夫人,這是為何,我都給黑白二使傳話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算盤,你還想留著那賤人,是不是”


    “不是、不是,怎麽會呢”


    “再說一遍不許去”


    “我不去,我兒自己可能會有危險”遲去想從孟長春心疼的兒子身上找突破口。


    “這你放心,我已經給吳明傳令,有他在,沒人能傷我兒”


    “那怪物,找他作甚”


    “怪物,可笑,他變成這樣,難道不是因為你”


    頓時,說得遲去啞口無言。


    “也不知道當初我看上你那點,如果我選著是吳明,一定會比現在輕鬆、自在,跟了你,手上沾滿了人血不說,還讓吳明變成了現在這樣”


    “我,你還好意思說,當初將他變成這樣,還是你的主義,最婦人心”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請響起,“你敢這樣說我”


    “你”遲去直接舉起了手。


    “你打啊,有本事你打啊”


    遲去氣不打一處來,直接一掌拍向了旁邊的桌椅,瞬間四分五裂。


    “好啊,你現在膽子大了,你忘了當初是誰幫你,讓你連成絕世武功,是誰幫你鏟除前進路上的障礙,現在你翅膀硬了,竟然對我發火了”說完,就放聲大哭。


    遲去一看這場景,“我的臉也是因為你”自覺這一路走來,確實虧錢她太多。


    “好了、好了,我得多,我明日不去了,還不行,一切都聽你的,讓我兒去,我相信他一定能辦好,這事兒要是做好了,我就給他請功,將來一定會得到重用的”遲去一邊拍著孟長春的背,一邊說到。


    孟長春本能的躲開,“你還真生氣了啊,你身體還很虛弱,不能動氣,都是為夫的錯,為夫知道,我們實際上都是半斤八兩,是一路上,要不然也不會成為夫妻,對不對”說完就朝著孟長春的額頭親了一下。


    孟長春氣才方解,又是一頓安慰之後,孟長春與遲去才緩緩就寢,他心裏明白,這孟長春是一定要殺了她們的,“不行,明日一定要秘密派人轉移母女,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關起來”遲去心中若有所思,看著一旁睡去的孟長春。


    很快,遲重帶著黑白二使和吳明向著幽冥賭坊出發,遲重並不知還有吳明的存在,孟長春告訴他這是她暗中為他培養的死士,不用管來由,用就是了,並將竹笛交給遲重,說出控製的方法,孟長春還說,用好此人,不亞於其父親臨。遲重心中喜悅,想到母親為了自己,真是付出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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