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藍珠低了低眸,淡淡的說:“此事自然是沒問題的,不過有件事,陛下必須知道。”


    何藍珠找到了正倚在床邊看著萬軍的楊玉環,道:“娘娘,看到這一幕您很高興吧!”


    “你這話什麽意思?”楊玉環疑惑的轉頭看向她。


    “您的報複很成功,但是我覺得如果讓陛下知道他深愛的女人從未愛過他,反而仇恨他,想盡辦法來報複他,那他肯定會很痛苦。”


    “嗬~我不過是武惠妃的替身,他怎麽會被我傷到?”楊玉環卸下偽裝,精致的麵容上流露出悲傷。


    “玉奴!”皇帝衝了進來,何藍珠和楊玉環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你算計我!”楊玉環恍然大悟,開始瘋狂的大笑起來,笑聲淒厲。


    “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朕,朕對你不好嗎?朕知道你喜歡吃荔枝,於是便命人千裏迢迢從嶺南送荔枝到長安城。嶺南到長安路途遙遠,為了保持荔枝的新鮮,朕命人開辟了一條從嶺南到長安的千裏貢道,並讓人快馬運送。快馬最快可以日馳500裏,為了運送這些荔枝,不知累死了多少快馬。”皇帝聲音可穿雲裂石,對於楊玉環的做飯他痛不堪忍。


    “你對我好!”楊玉環不忍譏笑道,“累死的不過是幾匹馬而已,又不是你!”


    “楊貴妃,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陛下對你的心日月可鑒,你怎可這般詛咒陛下!”皇帝的隨行太監驚慌的指責道,他這麽說也是希望楊玉環不要再說了,眾臣都想要她的命,她這樣不是找死嗎?


    楊貴妃再次豁出去的狂笑,她已經被逼上了絕路,心如死灰,而且何藍珠的話確實有道理,於是她放肆的說:“我不過是武惠妃的替身,他把對她的愛強加到我的身上,可問過我願不願意。之前我與壽王琴瑟和鳴,是他拆散了我們。”楊貴妃指著皇帝說,“你是皇帝,所以我就必須對你感恩戴德嗎?來到深宮,我整日要麵對那麽多勾心鬥角的事情,還要討好毀我幸福的你,我恨你!”


    “你居然……恨朕!”皇帝驚魂甫定,他沒想到楊玉環這麽恨他,原來她故意那麽頑劣,都是在利用自己對她的寵愛毀了他,她居然用全家來報複他。


    “我還恨楊家,他們為了討好你,對我各種逼迫,利用我獲得權利和地位。在楊家眼裏,我就是一個棋子;而在你眼裏,我就是一個替代品。隻有壽王,隻有他是真心待我,是你把我推入萬劫不複的地獄。我這麽恨你們,怎麽可能讓你們坐收漁翁之利?”


    “所以今天的這一切,都是你夢寐以求的,是嗎?”皇帝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地說。


    “我本就是替代品,為了你自己你肯定會殺了我的,我不怕,但如果你愛上我了,我倒是很高興,那樣的話你一定會很痛苦。”楊玉環得意洋洋的說。


    “你真是瘋了!”


    “拜你所賜。”


    之後,唐玄宗下令在馬嵬坡活活縊死楊貴妃,羅公遠如願以償的活了下來,但始終對楊玉環感到憐憫。


    皇帝回到長安時,已經變成了太上皇,楊玉環的報複還真是成功啊!但她也因此成為了所謂的紅顏禍水。


    多日後,何藍珠將赤子暫時交給了何之瑾照顧,她單槍匹馬的來到宮中拜訪太上皇,他整個人瘦了一圈,也憔悴了許多,感覺撐著華麗的長袍也覺得費力。


    “太上皇做得如何啊!李隆基?”


    太上皇猛地轉過身,憤怒的說:“你竟敢直呼太上皇的名諱,實在是大逆不道,你們蠻夷都是如此嗎?”


    何藍珠不說話,太上皇似乎明白了什麽,憤怒的臉上爬上了驚恐,道:“你……你是怎麽進來的,來人啊!來人啊!”


    “我假傳聖旨讓他們離開了,偌大的宮殿裏,現在隻有你我二人。”何藍珠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平靜得像水一樣。


    “什麽?!你……你想幹什麽?”太上皇驚慌失措的指著她,搖搖晃晃的往後退。


    “你愛過楊玉環嗎?”


    “愛,其實她不是一直都是武惠妃的替身,寡人也對她付出過真心,可是沒想到她居然那麽恨寡人!”太上皇的眼睛流出一滴清淚,“她為什麽不愛寡人……”


    “即使如此,你也不該把自己的愛強加到她身上,你愛她,她就應該愛你嗎?”


    “……”太上皇啞口無言。


    “既然你愛她,那就證明證明吧!”何藍珠的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她用法術剜了太上皇的眼睛。


    太上皇痛苦的“啊”了一聲,倒坐在地上,捂著眼睛吼道:“你對寡人做了什麽!”


    何藍珠的手上懸著太上皇的兩顆眼珠,何藍珠把它們扔進了水裏,道:“你既然那麽愛她,為她哭瞎眼睛也是正常的吧!”說完,便拂袖而去。


    何藍珠心裏有一杆秤,她看不慣不公平的對待,而且楊玉環的心情她太理解了,她想要為她討討公道。


    何之瑾在何藍珠的房間裏照顧赤子,說是照顧,倒不如說是看著,他隨手把赤子放在屏風上,赤子站都站不穩,可憐巴巴的求助道:“爹爹,能不能把我放到別的地方。”


    “別叫我爹爹,而且放你在哪兒你都不幹,我把你放哪兒啊!”


    “爹爹,手手上很舒服的。”赤子的兩顆眼睛睜得圓圓的,聲音軟軟的說。


    “撒嬌對我不管用的,摔下來也摔不死你的。還有,要我說多少遍,別叫我爹爹。”何之瑾冷冷的說。


    “那爹爹,你放我下來我就不叫了,摔在地上很疼的。”


    “好。”何之瑾捏著赤子的兩側放到了桌子上。


    羅公遠禮貌的敲了敲門,問道:“藍珠,你在嗎?”


    “她出去了。”


    “你在啊,那好吧,她多久回來。”


    “不知道。”


    “那算了。”羅公遠遺憾的離開了。


    “那我叫你什麽啊!哥哥?”赤子呆呆的看著何之瑾。


    何之瑾皺起了好看的眉頭,眼神像要殺了赤子一般,厲聲道:“不行!”


    “叔叔?”赤子試探的問。


    何之瑾摩擦著下巴,覺得“叔叔”這個稱呼挺襯何藍珠和他兄妹的關係的。


    “嗯。”於是他讚同了。


    就在這時,何藍珠房間的門打開了,何藍珠長發飄飄,身著半袖刺繡裝花裙,腰肢纖細,如同一個西域美人。


    “娘親,抱抱!”赤子往何藍珠的胸前跳去,何之瑾迅速在空中抓住它,何藍珠錯愕,何之瑾的手離她豐滿的胸部太近了。


    何之瑾和何藍珠的臉同時紅撲撲的,何之瑾趕緊把手移到她的腰前,道:“它太頑皮了,你小心被它占了便宜。”


    “哦!”何藍珠伸出雙手接住了赤子,道,“不過它是男是女,女的不算占便宜吧!”


    “魔寵不分雌雄,就算它是女的也不行。”何之瑾嚴肅認真的說。


    “不分雌雄?那他們怎麽傳宗接代啊!”何藍珠心直口快的問。


    何之瑾的臉更紅了,他把手放在嘴上,回答道:“有種雙修叫氣雙修,魔寵隨便找另一個魔寵都行。”


    “哦!”何藍珠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又問道,“如何氣雙修?”


    “就是脫光衣服,兩個人靈息相和。”何之瑾想要離開這是非之地,可何藍珠就站門口,他隻能背過身去不讓她看到。


    “那不就隻能過過眼癮嗎?還是另一種雙修好點。”何藍珠笑著撫摸手上的赤子。


    “對了,羅公遠找你有事。”


    “他呀!那我這就過去。”何藍珠帶著赤子離開了,何之瑾總算鬆了一口氣。


    何藍珠來到了羅公遠的房間,輕輕的敲了敲,大聲問道:“思遠,你找我有什麽事啊!”


    羅公遠聽到了何藍珠的聲音,趕緊打開門,讓何藍珠進來。


    何藍珠進來後,羅公遠把門合上,但留下了一條縫兒,他衝著門縫兒看看外麵有沒有人,然後安心的關上了。


    “什麽事啊!神神秘秘的?”何藍珠不禁好奇起來。


    “趙叔要問你神仙的一些事情,你們還是先住客棧吧!”


    “這事啊!好,那你安排吧!”何藍珠覺得嘴唇幹澀,就伸出舌頭舔了舔。


    “那就福順客棧吧!需要幫忙,我會去找你的。”說完,羅公遠還拿出了住宿的錢給何藍珠。


    “嗯。”何藍珠點了點頭,不假思索的收下錢袋,離開了羅公遠的房間。


    何之瑾幫何藍珠背著包裹,兩人到了福順客棧,掌櫃的熱情的問道:“兩位打尖兒還是住店?”


    “住店。”何藍珠冷冷的回答道。


    “那二位是要幾間客房??”


    “我們是兩個人,當然是……”何之瑾理所當然的說,還沒說完,就被何藍珠冰冷的聲音打斷了。


    “一間。”


    “一間!?那我呢?”何之瑾的雙目中寫滿了困惑,難道何藍珠還不原諒他嗎?


    “那我住哪兒?”


    “這是思遠跟我住店的錢,你要住自己開錢。”何藍珠拿著錢袋在還在看眼前晃,故意冷言冷語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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