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梅娟一走,李強倒嚇出一身冷汗來,假如她在飯中下了毒,此時此刻我不是死定了嗎?也許她確實不是他們一夥的!如果真這樣就好了,我可以爭取她過來,作為我的耳目豈不更好?我該試試她。


    夜越來越深了,房間裏聽得見手表清晰的“嘀嗒”聲。


    李強躺在床上,他一直在想芳梅娟。萍水相逢的她竟然待他這麽客氣,而且時不時含情脈脈地望著他——當他想起這情形時,心就怦怦亂跳。他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他希望馬上能找到答案。


    他輕輕地爬起,檢查了隨身帶著的小手電筒,然後來到門前,剛想將門打開,突然,走廊裏響起了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在他的門前停住了。


    他緊緊地握住手電一動不動。


    一會兒,腳步聲漸漸遠去,聽聲音好像是上了二樓。


    他想:這腳步聲肯定是芳梅娟!這麽晚了,她想幹嗎?我倒要看個究竟!


    李強聽了一會兒,見沒有了聲音,就輕輕地將門打開,閃了出去。


    走廊裏一片漆黑,但通過窗戶透進來的一絲亮光,還是能辨別方向。


    他來到樓梯口,不由感到穿著鞋子聲音會太響,就脫下鞋小心翼翼地上了樓梯,來到二樓的走廊。


    憑著感覺,他來到了芳梅娟的房門前。


    他靜靜地在門前站了半分鍾,裏邊一點動靜也沒有。


    他又向前走去,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聽過去。突然,他聽見了女人的咳嗽聲,他在這房間的門前停了下來。他知道,也許是啞巴老婦在咳嗽。他靜靜地聽了一會兒,想聽清裏麵在講些什麽,但除了幾聲繼續的咳嗽聲,其他什麽聲音也沒有。


    他想上三樓看看,但這時走廊盡頭的那扇門“吱”地一聲開了。


    他慌忙閃進了一扇開著門的房間裏,躲在門後,靜靜地傾聽走廊裏發出的聲音。


    這時候,他聽到了一聲關門聲。


    他見沒什麽動靜,便輕輕地走了過去。


    這時,一間屋子裏傳出了女人的說話聲,是兩個女人在對話。他來到門前,但裏邊好像發現了他在外麵偷聽似的,停止了談話。


    他感到如繼續呆在這裏可能會暴露,就輕手輕腳地下了樓。


    他回到了房間,輾轉反側一夜沒睡好。


    第二天下午,淩雨琦在離13號不遠的景山公園的長椅上等李強。正擔心他來不了呢,李強卻站在她的麵前了。


    “等好久了吧?我差一點來不了。”李強坐下說。


    “為什麽?這麽快他們就想對你動手了?”淩雨琦問。


    “也未必,我看他們不像我們想象的那般容易對付。”


    “什麽意思?”


    李強就敘說了前一晚住在13號時發生的一切。


    “那個女人對你有意思。他們會不會用美人計來迷惑你?”她說。


    “不會的。看今晚,如果他們真的用美人計對付我,我不會上鉤的。”


    “嘿,你可以將計就計啊!”


    “將計就計,什麽意思?”


    “你故意被她迷惑了,然後打到他們的內部去,最後把他們一網打盡啊!”


    “淩雨琦同誌,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他認真地說。


    “我沒有開玩笑,為了徹底消滅pp組織,什麽手段都可以用。”


    “這要看情形,當然我們是同事關係,可是我在農場常常想到你,我知道你如今也很孤單……”


    “這跟那個小女人有什麽關係?”


    “我不想假戲真做。”他說。


    “沒想到你是那麽固執,其實那沒什麽,就是跟那個小女人有什麽,那也是為了工作,為了破案。”


    “我懂了,一切看情況而定吧!”


    “真的嗎?可是,你為了工作,可以假裝對她有好感,這樣她就不再會提防你,你就可以從她的口中了解他們的一切。”


    “這種事也可以假裝的嗎?”他言不由衷地說。


    “以前,你對白薇的感情,不也是裝出來的嗎?結果呢,還是你把她殺了。”


    李強感慨萬分地歎了口氣:“這太殘忍,我不想再這樣做了!”


    淩雨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低下了頭。


    兩個人分手時,約好了下次見麵的時間。


    “你到哪兒去啦?我等了你半天哩!”


    李強一回到13號,芳梅娟就問他。


    李強笑了笑,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芳梅娟為他拿來了茶。


    李強點了支煙吸著,目光卻遊移不定。


    “你怎麽了?好像有心事?”她說。


    “你一直在觀察我?這是為什麽?”他吐了口煙說。


    “你別裝傻,其實你什麽都知道!”她撒嬌地說。


    “我這個人其實很笨的,感覺也很遲鈍。”他說。


    “想不到你很會說話,慢慢你會明白的。”她說。


    “明白什麽?”


    “你引起了我的好感,你那麽英俊——我希望做你的朋友。”她微微一笑道。


    “那好哇!我希望我們成為朋友。”他微微笑道。


    “成為朋友?這太好了。”


    “是的,成為朋友。既然我們住在一個屋頂下。”他說。


    “那你告訴我,你見了我什麽感覺?”她笑吟吟地問道。


    李強驚呆了,一臉的尷尬。


    他沒想到眼前的女人竟然那麽大膽,感情上竟然如此直露,由此看來她不是在我們大陸長大的女人!但既然他們商量好了想發展我,我就裝傻也未必不可,如果她真跟我好,也許就會把他們pp組織目前活動情況說給我聽——這樣一想,就由著她談話的慣性和她調起情來。


    他微微一笑道:“你是個好姑娘,很惹人喜歡!”


    “怎麽惹人喜歡?”


    “譬如說,你的眼睛——”李強說這話時臉不由得紅了。


    “我的眼睛?你說得太浪漫了。”她笑得很甜,突然話題一轉,說:“你到這兒來,是上麵派你來監視我們的吧?”


    李強心中一驚,但馬上裝出一副迷惘的樣子,呆呆地望著她說:“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我的意思?你說實話,究竟是誰派你來的?”


    “我是來躲避災難的,我父母受到迫害,我自然受到牽連。很不幸,我現在無家可歸,所以來這兒想躲避一陣子!順便為房管所看看房子,不想遇見了你。我感到別扭的是——”


    她雙眸一亮:“是什麽?”


    “男女有別,我們在同一個屋頂下,會不會讓人說閑話?”


    “管那麽多幹嗎?我們不是為別人而活。”


    “話是這麽說,可我還是感到別扭!”他說。


    “別說別扭不別扭的,既然你喜歡我的眼睛,就看著我。”


    李強看了她一眼。


    “我希望你誠實點,你別騙我,我可是認真的!”


    “我是個誠實的人,為什麽要騙你呢?”他說。


    “你看上去倒是很誠實,但其實你心裏想什麽,別人一點也看不出來。”


    他笑了,說:“可你也不一定就告訴我實話啊!譬如說,你說話的口氣,像個小姐,根本不像個幹粗活兒的保姆。你雖然講的是普通話,但帶有港台的味道,可你卻說你是福建人。你讓我怎麽相信你?”


    她一愣,笑容頓時消失了:“我是福建人,我們福建人的口音其實跟台灣人也差不多,這13號傳說在鬧鬼,難道你懷疑我不是人?或者是個台灣派來的美蔣特務?”


    “不不,我一點都沒這意思,我是說既然你希望我對你誠實,那我也一樣,也希望你對我誠實……”


    “好吧,我們該互相信任。”說罷,她去了廚房。


    他望著她的背影,點了支前門香煙吸了起來。


    晚飯後,李強在衛生間洗了洗,回到自己的房間。剛坐下,正準備翻閱桌上福爾摩斯的偵探小說,芳梅娟跟了進來。他放下書,她拿起來翻了翻。


    “你是個無神論者。可我相信這世界上有鬼,你相信嗎?”


    “不,我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其實我已經說過了。”他說。


    “報紙上說,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可見,你們國家的領導人也是相信這世界上是有鬼的,要不,為什麽要打倒他們呢?牛鬼蛇神不是鬼嗎?”


    李強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鬼,跟你剛才說的鬼不一樣。”他說。


    “請原諒,我說錯了。你怕鬼嗎?”她微笑地望著他。


    “當然,我雖然不信這世界上會有鬼,但我還是有點怕,尤其是人裝的鬼。”


    “據說這房子以前常鬧鬼,我沒來之前還鬧過。其實我也是很怕的,怕鬼來找我,怕我被它們吃了。”


    “假如你是個好人,從來沒幹過虧心事,鬼怎麽會來找你?”他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煙說。


    “這就對了,說明你還是相信這世界上是有鬼的。當然,但願鬼也有點人性,專找壞人算賬。”她狡黠地一笑說。


    “你真會說話,你晚上一般幹什麽?”


    “跟你一樣,看看小說,聽聽廣播。”


    “你看什麽小說,能讓我看看嗎?”


    “可以,最近我在讀《紅與黑》。當然,與其看書,還不如你我一起說說話來得有意思。”


    “哦,是嗎?”他說。


    她深情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客廳。


    幾分鍾後,她又轉了回來,她望著他笑道:“你想喝咖啡嗎?我這兒有很香很香的咖啡。”


    “當然想,我已經好多年沒喝咖啡了。”他意味深長地說。


    芳梅娟轉身走了,李強又翻起了桌上的福爾摩斯。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芳梅娟回來了,她手中托著個盤子,盤子上放著兩杯剛煮好的咖啡。咖啡的香味使房間充滿了溫馨。


    她把一杯咖啡放在李強的麵前,自己手中端了一杯,啜了一小口放下了。


    “喝吧,很香的。”她說。


    李強看了看杯中的咖啡,又注視眼前的小女人片刻,笑道:“沒想到你真的為我煮了咖啡,謝謝你了!”


    “可惜,這兒沒有輕音樂。”她坐下道。


    “你們那裏有?”他微微一笑說。


    “你說話總帶著刺!”她說。


    “恭維我了。其實我並不擅長講話。”


    “沒看出來,你好謙虛喲——怎麽不喝?”她拿起杯子啜了一口說。


    他拿起杯子抿了一小口:“真香。”


    她笑眯眯地望著他:“你好像舍不得喝,怕咖啡裏下了毒?”


    “不,為什麽要毒死我這個逃難的流浪者?”說罷他喝了一口。


    “放心吧,不會有問題的。”


    他點了點頭,又喝了一口。


    突然,芳梅娟顯出憂心忡忡的樣子來。


    李強一愣,心中暗暗吃驚,不解地望著她:“你怎麽了?哪兒不舒服?”


    “今晚我很害怕喲!”她一本正經地說。


    “為什麽?”


    “上午我出去買菜,遇見一個鄰居,她告訴我說,我們住的13號裏常鬧鬼,前些日子還有人在這兒失蹤哩!”


    “真有此事!你別怕,有我在這兒!”李強說。


    “那我今晚不走啦?”


    “這怎麽行?”


    “你不喜歡我?”她睜大雙眼。


    “我們才剛認識啊!”


    “那有什麽關係?你知道,我這人膽子很小的。”


    “你昨晚可沒這麽說啊!”


    “可昨天我還不知道這房子鬧鬼呀!”她認真地說。


    沉默。


    李強想,眼前這個小女人多會做戲!她的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呢?


    “您不願我呆在這兒也沒關係。但我希望你晚上警覺些!”她說。


    “我知道,我會注意的。當然,如果發生什麽事,你隨時可以叫我。”


    她見他咖啡喝得差不多了,就收起杯子離開了。


    她對我講這些話什麽意思?希望我警覺些,難道她跟兩個老夫婦是清白無辜的,也是受害者?或者也是逃難出來躲避災禍的?如果真是這樣我反過來倒應該保護他們了!這真真假假的真讓人看不清!也許他們幾個是白敬齋白派的人,還有另一派黃派的人在裝神弄鬼,還是真的有鬼?李強在房間裏來回地踱著步,一點也沒睡意。


    終於,他脫去外衣躺下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整幢房子靜悄悄的,什麽聲音也沒有。


    深秋的夜真是太長了。


    這時他仿佛聽見腳步聲由客廳走上樓去。他坐起來細聽,這奇怪的腳步聲卻又沒了。他遲疑片刻,我就這樣躺著,靜觀外麵的動靜?這樣下去我可要睡著的。我還是起來,到外麵去看看。這樣一想,他披上外衣起來了。


    他帶上了手電,輕輕地把門打開了,小心謹慎地來到走廊上。正當他想上樓時,傳來一陣令人發指的慘叫聲,令人震耳欲聾。


    是樓上傳來的女人慘叫聲,整個樓房幾乎都能聽見。


    難道她被迫害了?他這樣一想,不由毛骨悚然。


    他下意識地拔出手槍,衝了上去。


    樓上的一扇門半開著,裏邊的燈突然亮了,他的腳步慢了下來,並把槍藏好了。現在他來到這房間的門前,隻見芳梅娟臉色蒼白,雙臂交叉地抱住胸部,渾身顫抖地坐在床上,呆呆地望著房門——


    他慌忙進了房間,在芳梅娟的身邊坐下。


    “怎麽了,為什麽這樣慘叫?那麽嚇人!”


    她直愣愣地望著房門,卻一聲不吭。


    “告訴我,你遇見什麽東西了,是不是很可怕?”


    “太可怕了!幸好你來。”她喃喃地說。


    “你到底看見了什麽?可以講給我聽嗎?”


    她搖了搖頭:“恐怖、陰森,比惡魔還嚇人——我形容不出。”


    “真有那麽可怕嗎?”他目光炯炯地問道,“他們裝神弄鬼地想嚇死你?那是為什麽?”


    “真的很可怕!它在我的房門前隻出現了幾秒鍾。”她說這話時,嗓音都變了。


    他見桌上有熱水瓶,就為她倒了點水。


    “喝點水,會好一點。”他說。


    “謝謝。”她喝了一口,緩了過來。


    倆人默默地坐了一會兒。


    他見她現在沒事了,就說:“我再出去看看。”


    剛想走,卻被她叫住了,她說:“你先別離開我。”


    “我想去看看兩個老人,他們是不是安然無恙?!”


    “那我去吧,你在這兒等我。”見他手上拿著手電,“借我用一用。”


    她披上外衣走了,見她去了,他隨即打量起這房間來。


    房間不大,家具簡單實用。不僅有梳妝台,還有一隻大衣櫥,櫥門上有鏡子,他欲打開櫥門,門卻是鎖上的。


    他東看看西瞅瞅,想在她的房間裏找出pp組織的蛛絲馬跡,但沒有。


    難道她真的遇見鬼了?她不像在騙我——她怎麽去了這麽長時間還沒來?難道剛才發生的一切是個圈套?想到此,他不由警覺起來,正想出去看看,芳梅娟卻返回了。


    “他們倒沒事。”她喝了口水說。


    “他們睡下了?”


    她點點頭:“他們問我剛才為什麽驚叫,我騙了他們,說我剛才做了個噩夢。我不想把遇見嚇人的事說給他們聽……”


    “也許你真的隻是做了噩夢,並非遇見什麽惡鬼。”


    “你總是懷疑我說的每一句話。”她說。


    現在,她回到床上,隨後目不轉睛地望著他。


    “請過來,坐在我身旁。”她無所顧忌地說。


    他遲疑片刻,但還是坐了下來。


    此時此刻,他不由得緊張起來,臉紅了,好像第一次談戀愛似的。


    “你知道嗎,現在你不能離開我,我感到害怕。”說罷她握住了他的手。


    他一愣,慌忙抽出被她握住的手。


    “那怎麽行?我和你男女有別——”他惶恐地說。


    “你從來沒接觸過女人?”


    “不,我有妻子。”


    “騙人!但我還是相信你的話,你的妻子在哪兒?我能見見她嗎?”她一本正經地說。


    他沉默片刻,站起身說:“我們不談這些了好嗎?如果你真的害怕,我可以在這兒坐一晚——”


    “不,我要你躺在我身邊。”她撒嬌似地說。


    他臉色緋紅了,目光飄浮不定,最後他瞥了她一眼,對這局麵竟不知如何才好。


    “你真是個偽君子。心中其實是想要我的,卻又不敢——”


    “我是偽君子?從哪一點上說我是偽君子?”他倏地站起,目光炯炯地望著她。


    “你明明是喜歡我的,卻裝出一副不喜歡我的樣子。”她微微笑道。


    “你肯定我喜歡你?你錯了,我一點都不喜歡你,也不想了解你。”


    “又是謊言,其實你是那麽想了解我!”


    “我走了,不想跟你討論這些問題。”他避開這話題說。


    “你說你也是個受迫害者?你喜歡看偵探恐怖小說,我這兒有。”


    “是的,如果有,請借我一本看看。”


    “別急,會借給你的。可是,現在我真的很害怕——我總覺得有人在追殺我,你難道見死不救?”她一臉深沉地望著他說。


    “我不會見死不救,剛才當你慘叫時我就飛奔上來了,我還以為你遇見了什麽鬼怪,原來你做了個噩夢。”


    “不,我是遇見了可怕的東西,也許我是做了噩夢,在這幢陰森森的大房子裏難免不做噩夢。可是,當你來了後,我相信情況會好些。可誰知這鬧鬼的現象越來越嚴重。”


    “越來越嚴重?什麽意思,好像是我讓你做了噩夢?”他驚異地問。


    “是的,我們本來生活得好好的,可你一來,什麽都亂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


    “我希望你理解。今晚你不願意陪我,說明你是個正人君子,不是那種輕薄之流,其實我是試試你的,你這人很正派,我開始敬重你了。”


    “別把我說得那麽好。”


    “也許我倆能成為朋友,我想慢慢地你會喜歡我的。”


    “你別那麽自信。”他說。


    “我就那麽自信。”


    他一聲不吭,顯出要走的樣子。


    “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嗎?難道我沒一點吸引你的地方嗎?”她突然又提這問題。


    “你總是混淆概念。你因為害怕再遇見惡鬼,所以讓我陪你一晚,我可以在你的房間裏坐一晚。可你扯到喜歡不喜歡的,可我們畢竟剛認識啊!”他強調說。


    “對不起,你誤解我了。其實我真的是喜歡你,天氣很冷,你在我身旁我感到暖和多了。我雖然害怕,但我一個人還是能度過這恐怖的一夜的,當然我可以開著燈睡,既然你不願意陪我。”她顯得無可奈何地說。


    李強感到進退兩難了,他默默地注視她片刻,女人真是怪,你越是不想理她,她越是想纏住你。此時此刻,他不知道該怎麽應付這局麵才好。


    “時間不早了,我要睡了。”說罷,她當著他的麵躺下了。


    “那你睡吧,我等你睡著了再走。”


    她猛地坐了起來:“那鬼怪又來我房裏嚇我呢?!”


    “沒問題,我跟他拚個你死我活!”


    她微微一笑,又躺下了。


    他走到窗前坐了下來,目光移向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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