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客?


    雖然肖雨並沒有那方麵意思,但是在青樓裏姑娘不接客,原因肖雨不知道,畢竟沒接觸過,隻當做女生每個月都有那幾天了,略帶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啊,我不是要那個的……”


    一個你懂的眼神,好在姑娘懂了,神情有些吃驚,身為青樓女子,被客人強迫是常有的事,對青樓女子道歉的這是第二個,第一個公子一直住在自己心裏,這也是不想接別的客人的原因,想起那位公子,內心有些消沉,為什麽他還不來接我?


    女子行了一禮,說道:“多謝公子體諒。”


    肖雨搖搖手,問道:“沒事,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女子臉色憂鬱,沒有說話。


    肖雨見女子臉色不太好,問道:“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女子搖了搖頭,抿著嘴,鼻尖有些酸,腦海裏浮現的都是那位公子牽著自己的手,滿臉溫柔,對自己說再等等,一定回來為自己贖身,可是半年都過去了,自己一直在等,可是他卻杳無音信,是不是將自己忘了,嚶嚶哭泣起來。


    肖雨有些無語,心想自己就問了幾句,也沒什麽奇怪的話,這女子怎麽就哭了,搞得好像自己負了人家,看了眼四周,好在沒人發現這邊的異樣。


    心想要不離去算了,但是看著眼前的女子,有些心軟,怎麽到了這邊的世界自己變得優柔寡斷了,這種感覺不好,像渣男,自己沒渣的本事,有渣的潛質?


    搖了搖頭,將不好的想法拋到腦後,既然都看到了,隻能安慰幾句,無愧於心。


    開口道:“你怎麽了?是我哪裏惹惱到姑娘了嗎?”


    女子帶著哭腔,依舊搖了搖頭,不過這次開口說話了,“不礙公子,隻是小柔想起了一些事。”


    肖雨回道:“原來是姑娘想起傷心事了,可以的話,就說出來,說出來,心裏就不會那麽難過了。”


    小柔抬頭看了肖雨一臉,幹淨的臉龐,純淨的眼神,猶豫地說道:“曾也有位公子像您一樣善良。”


    肖雨看著眼眶含淚的姑娘,笑了笑說道:“先將臉擦一擦,都哭成花貓了,說說,我是最忠實的聽眾。”


    小柔破涕為笑,嬌嗔道:“你才是花貓。”


    肖雨啞笑,說道:“是是是,我是,姑娘笑起來多好,平時要多笑笑。”


    說完覺得不太對,人家姑娘在青樓,隻有熱衷這個行業的才會多笑吧,看眼前女子不太像這類人。


    小柔從懷中取出手絹,擦拭了一下臉龐,說道:“多謝公子。”


    肖雨想起剛才女子跟自己說有位公子像自己,好像是鍾情於那位公子,問道:“姑娘不接客,是為了那位公子。”


    小柔的視線看向了下麵,回道:“是的。”


    肖雨笑道:“這麽說,姑娘是喜歡那位公子了。”


    小柔抬起頭看著肖雨的眼睛,眼神有了些神韻,說道:“嗯。”


    肖雨又問道:“那姑娘這般哭泣又是為何?”


    小柔抿著嘴,想了一會,心想自己就算與這位公子說了,也許明天他就忘了,客人不會在意青樓女子的故事,便敘說起來。


    “有次接客便遇到了那位公子,那位公子與以往的客人都不一樣,他很溫柔,也沒有強迫於我,還喜歡逗我笑,以後他每次來都會點我,我也喜歡與他一起。有次我問他會贖我嗎,他說會的,我當時很開心,可是從那次之後他就沒有來過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忘記我了。”


    說到了傷心處,小柔又開始哭泣了。


    肖雨犯難了,聽這故事怎麽感覺就是一個男人騙女子上床的把戲,沒有聽出來男人對眼前的小柔有多喜歡,而小柔似將整顆心都付給了男子,將男子當做救命稻草,可是小柔到底是想跟男子多一些,還是贖身多一些,誰也不知道,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肖雨開口說道:“姑娘先別哭了,說不定他路上遇上什麽事兒了。”


    小柔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內心好像已經沒有多少期待了,說出來,心裏也沒有那麽難受了。


    肖雨想到青樓女子不接客,那青樓沒有懲罰什麽的嗎,看那老鴇就知道是個重錢財之人,便將疑問說了出來。


    小柔也坦然回道:“原先媽媽是很生氣,還打了我,可是我誓死就是不依,最後媽媽也不能將我打死,隻得放任我這般,好在以前攢了些錢財,生活不至於潦倒。”


    肖雨心想老鴇也不算太壞,以前看電視劇,青樓裏的老鴇動不動就將不聽話的女子活活打死,看姑娘這般說,應該青樓女子不接客之後吃穿什麽都需要自費吧。


    肖雨突然想到姑娘可能缺銀兩,自己也缺留宿的理由,商量道:“姑娘,我給你一些錢財,你讓我住上一晚如何?”


    小柔瞪大眼睛,驚訝地看向肖雨,終於露出了真麵目,眼神逐漸不善。


    肖雨看出女子是誤會了什麽,急忙說道:“姑娘不要誤會,我隻是單純想借宿一晚,不會碰姑娘的。”


    小柔明顯不信,接觸的男人都是這般說的,最後還不是將自己……


    肖雨又說道:“真的,我可以發誓的,姑娘認識玉嬋吧。”


    小柔點了點頭,不明白眼前公子說樓內那位花魁做什麽。


    肖雨扯謊道:“姑娘知道玉嬋今天接客了吧,就是我跟我家妹妹,我妹妹跟玉嬋一見如故,晚上要留下,我這不是擔心我妹妹在這迎春樓不太安全嗎?”


    小柔也是聽說了不接客的玉嬋今天突然破例了,有些驚訝,如若眼前公子是騙自己,那自己一問便知真假,自從玉嬋來到迎春樓後,生意好了很多,確實多不出空房了,不再懷疑,隻是有些擔心他會不會突然獸性大發。


    肖雨又說道:“姑娘若不信,去問玉嬋便知,而且我看姑娘也缺銀子吧,不會少姑娘的。”


    眼前的小柔隻是男女之事頗為了解,但對識人這方麵略顯單純,要是換做那些經驗老道的一眼就能看出肖雨的破綻,什麽擔心妹妹要在這兒住下,鬼才信。


    肖雨雖然心裏也有些過意不去,但是自己給些錢財補償,況且也不碰她,這樣就夠了吧。


    跟著小柔到了她的房裏,屋內空間不大,但好像什麽都有,琴,琵琶,酒壺,棋盤,還有幾根紅帶子,不知是幹嘛的。


    拿了幾張銀票給了小柔,小柔一臉欣喜地收下了,又讓小柔叫了些吃食,雖然據說不吃晚飯健康,但肖雨少一頓餓得慌。


    正經地用完了膳,沒有喝酒,心想玉嬋在迎春樓也餓不到王鶯兒。


    想到自己何時去找衣服,對小柔問道:“何時樓內安靜下來?”


    小柔以為肖雨是不喜喧鬧的場麵,說道:“醜時之後便無人走動了。”


    醜時,那就是淩晨一點後,為安全起見還是三點去找吧,肖雨心想。


    現在的時間睡覺有些早,而且身邊還有個小柔,氣氛有些尷尬,還是出去逛逛吧。


    肖雨對小柔說道:“你先睡吧,我出去逛逛。”


    小柔心想,青樓女子的作息,這時辰生活才剛開始,哪有睡意,即便自己不接客,現在也是睡不著的,但是收了公子的錢財,隻得聽他的,躺在床上不停地翻身,想著那位公子來贖自己,幻想著與他過上甜蜜的日子,小臉一陣害羞。


    也許這就是青樓女子的可憐之處。


    肖雨出了房門四處轉了轉,房內有些悶,外麵已經清靜許多了,大概是客人都入了房內吃菜還是吃人那就不得而知了。突然有隻小手在背後拍自己,回過頭,不是王鶯兒還能是誰,隻見一頂大帽蓋住了秀發,但小臉通紅,肖雨狐疑道:“你怎麽臉這麽紅?還有,不是不讓你出來的嗎?”


    王鶯兒似回憶起剛看到的香豔場景,一時紅暈再上臉頰,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來看看你,有沒有犯錯。”


    肖雨疑惑道:“犯什麽錯?”


    王鶯兒似什麽都不懂,又似什麽都懂,臉紅著就是不說話,盯著肖雨。


    肖雨懂了,想對不聽話的妹妹懲罰懲罰,比如打幾下屁股,但不是親哥不太方便,打消了想法,不悅說道:“沒有。”


    王鶯兒心底石頭落下,又問道:“住處找到了嗎?”


    肖雨點了點頭,指了下位置,“找到了,我來外麵透透氣。”


    王鶯兒“嗯”了一聲,就說:“那我回去啦。”


    肖雨有點犯傻,這丫頭出來是幹嘛的?不明不白地出來問自己有沒有犯錯,難道自己會犯這種原則性錯誤嗎?


    遠處,假山後麵,老鴇正在看著肖雨,眼神冰冷。


    人真是奇怪的事物,剛剛還沒有睡意,樓內轉了一圈,睡意湧上心頭,回房去了。


    輕微地打開房門,“滋滋”,跟玉嬋一樣不接客的小柔,房門都有些鬆動了,但又跟玉嬋不一樣,所以沒有人來過問,賺不到錢的工具不配保養,自己也沒有能力打抱不平,而此刻的小柔已經入夢了。


    肖雨小心地拉了幾張椅子拚在了一起,盡量不發出聲音,躺在了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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