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沒有選擇回住處,因為不知接下來的嚐試會不會又有天雷劫,以防誤傷院內弟子。


    浩然學院地域遼闊,群山連綿,肖雨隨意挑選了座山頭,隻不過特意離昨夜被夷為平地的那座遠了些,昨夜的突破異象,想必會有好奇的弟子來勘察,肖雨可不想引起非議。


    而肖雨腳下的這座,上山的時候留意過,並沒有發現人影,整座山隻有肖雨一人,可以“肆無忌憚”嚐試了。


    肖雨盤腿席地而坐,雙掌各放在膝蓋上,閉上了眼,僅是從華清風的茅屋到此處的時間裏,丹田處的元力又消散了不少,肖雨大為心疼,這玩意可不是想補充就能有的。


    時間緊迫,肖雨直接引出元力運起大周天,下沉至會陰時,肖雨發現穴位中還有殘餘元力,這是對抗人形天雷時將元力填充至各個穴位刺激潛能,可就這點元力,若是在丹田處早消散得一幹二淨了,但在穴位裏還能保留到這麽久。


    肖雨欣喜,仿佛確認了新大陸的存在,運了一輪大周天,緊接著又是一輪小周天,途徑的穴位中都如會陰一樣,殘留著些許元力。


    果然,穴位可以延緩元力的消散,但現在如何能完全保存住元力?


    隻要能將元力保留在穴位,今後身體哪個部分用到,就可以就近調用元力,這要有個好處,就是比從丹田處引出元力要快一點,可不要小看這麽點差距,到關鍵時刻,往往都是細節決定成敗。


    肖雨先將元力充斥於會陰,在其內部形成了一個球體,留了一個小孔用以元力進出,緊接著又引出一部分元力運於球體中,將小孔閉合。


    肖雨在等,隻要球體保持穩定,且球體表麵消散緩慢或一直完整那便算是成功了一半。


    可穴位終究不是密封元力的地方,元力球體的表麵慢慢消散著,就好比丹田處的元力一樣。


    肖雨迷惑了,為何一樣消散,但穴位中還能殘留元力,是元力的量不同?


    直接略過會陰,到達湧泉穴,這次肖雨特地控製著元力,做了個將近小了一眼的球體。


    這樣一來,應該能保留住了吧。


    肖雨耐心等著,可結果再次令肖雨有些失落,圓體的上半部分依舊如方才一樣的速度消散著,但下半部分的球體好像真被保留住了,一直沒有消散。


    可這樣又有什麽用,總不能隻留這麽一點元力,不說對敵,恐怕連元體境都入不了。


    說起境界,肖雨有些迷茫了,因為昨夜入過元體境,已經領會道那種感受,雖說現在元池已碎,但自己並沒有因此弱化,仿佛還是元體境,運起元力確實與昨夜對敵時沒什麽差別。


    “我現在還屬於元體境嗎?”肖雨直接默念道,元力方麵,遇事不決就問仙藤。


    仙藤方才被肖雨保存元力的特別方法嚇了一跳,居然想到另辟蹊徑,也是大為難得,但對於肖雨此時的境界一事,仙藤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現在之所以感覺還在元體境,可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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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原因,一是你已經進入過元體境,身體已經熟悉了那種感受,別小看我教給你的呼吸法,‘九劫’呼吸法就是這麽奇妙、無敵、完美……”


    “第二個原因呢?”對於仙藤的王婆賣瓜,肖雨可不想慣著他,畢竟現在時間就是元力,拖得越久,元力消散的越多,肖雨心疼。


    仙藤正唾沫橫飛地自賣自誇著‘九劫’呼吸法,被肖雨打斷自然會有些不爽,沒好氣道:“第二個原因,那就是你的幻覺。”


    肖雨一愣,對於自身的力量有著切身感受,絕對不是幻覺,那隻能以仙藤所說的第一個原因解釋了。


    修煉了這麽多日子的‘九劫’呼吸法,肖雨越來越能感覺到‘九劫’的逆天處,以凡人之軀就能比肩靈體境,跟搬山境也能抗衡一二,要知道凡人修煉後,身體已遠勝之前,凡人對上修士無異於以卵擊石,可‘九劫’呼吸法的強大之處,就是以卵真的能擊石,甚至還能破石!


    也不知此時是不是由於想不出辦法,肖雨鬼使神差地運起了呼吸法,可接下來發生的事讓肖雨大吃一驚。


    嗯?


    肖雨有如晴天霹靂,愣在當場,當時元池破碎時肖雨都沒有這麽吃驚過,仙藤疑惑問道:“發生了何事?”


    肖雨並未立刻開口,握了兩下拳,接著化拳向前方空氣打去,伴隨一連串的音爆聲,前方十米處的大樹好像被透明的物體打中,猛然間劇烈晃動,抖落下一地的樹葉。


    肖雨癡癡地望著自己的拳頭,不可置信道:“‘九劫’呼吸法好像對我沒用了。”


    “你說什麽?”仙藤驚慌失色,‘九劫’呼吸法很是神秘,雖道不出來源,但自己模糊的記憶一直告訴自己,一定要將‘九劫’保護好,遇到合適的人就傳下去,不可沒落此等呼吸法,也就是遇到了肖雨這個臭小子,冥冥之中感覺他可以作為‘九劫’的傳人,這些日子也確實見到了他的快速成長,但剛剛,他居然說‘九劫’對他沒了效果。


    這不可能!


    但仙藤也知道,肖雨肯定不會拿‘九劫’呼吸法開玩笑,嚴肅道:“到底發生了什麽,說清楚。”


    肖雨處於震驚中,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說清,隻得加上肢體語言,“你看到我剛剛那一拳了吧。”


    “用上‘九劫’呼吸法,沒什麽奇怪的。”


    肖雨搖了搖頭,又道:“然後,你看……”


    又是一拳打出,威力如同方才一拳,同樣的音爆聲,同樣震得前方樹木抖落大片的樹葉。


    仙藤先是皺眉,不解肖雨第二拳的用意,隨後一大一小的兩隻眼睛,慢慢睜大,直至一大一小兩個圓,大驚失色道:“為何沒有打斷?為何?這不可能!”


    肖雨扣了扣耳朵,苦笑道:“我也覺得不可能,可現實就是這樣,我也不明白是為何。”


    仙藤沒有理會肖雨的話語,依舊左一句“為何”右一句“不可能”,好像複讀機,喋喋不休。


    肖雨的耳根子始終不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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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但也沒有喝止仙藤,他需要消化這個爆炸性的消息,連自己都需要好好想想,為何‘九劫’呼吸法突然就對自己沒效果了?


    不對,不是沒效果,好像效果一直在?


    不再需要控製呼吸就能一直處於‘九劫’的增幅裏,這好像對自己是天大的好事,但對仙藤可能就完全相反,或許已經顛覆了他的認知,


    活了不知多少歲數的仙藤,慢慢也接受了現實,隻是說了一句,“再打一拳我看看。”


    肖雨直接照做,前方第三棵大樹又遭了殃,樹葉未枯黃,硬是被凋零。


    “果然,昨晚我也沒有看錯。”仙藤失聲道。


    肖雨微微挑著眉毛,昨晚?昨晚自己對上人形天雷,然後同歸於盡,不解道:“你看到了什麽?”


    仙藤沉默了一會,平複下慌亂的情緒,說道:“昨夜,你先入了元體境,又將‘呼吸’呼吸法運到了第五輪,這才能正麵對上人形天雷。”


    肖雨點了點頭,雷影僅是由天雷衍變而來就那麽強勁,為此自己付出了性命,不禁感歎雷影的本體到底有多變態。


    仙藤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當時,有一刻我察覺到你的呼吸被打斷了,可之後你依舊能跟他打得難舍難分,我還以為是錯覺,沒想到……”


    “沒想到,‘九劫’的效果還在。”肖雨補上,努力回憶著失去意識之前的事,漸漸有了印象,當時自己好像真的打斷了呼吸,無意識地,自主地打斷了呼吸節奏。


    越深入細想,肖雨生出一身冷汗,當時若是‘九劫’的效果也打斷了,自己會死在雷影手中,雖然結局都是自己死去,但如果是前者,自己體內就不會有一丹田的元力了。


    沒有元力,那重建修煉的道路又更渺茫了。


    “眼下我記憶缺失,我也不知道你為何會有這般變化,但此時對你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好消息,你再研究研究修煉的事,我得去整整自己的記憶,忘了太多,斷斷續續……”仙藤說完,歎了口氣,盡是無奈、蒼涼。


    活了太久,又忘了太久,我還需要活多久,才能想起記憶深處的那個人。


    或者他是仙?


    肖雨此時已經不需要再控製呼吸,舉手投足間就能有千斤力,元池雖毀,但也算因禍得福。


    接著肖雨又閉上眼,將湧泉穴中的半個球體做成了方體、菱體,甚至是不規則形狀,結果都是一樣,上半部分永遠在消散,下半身永遠保留得完好,明明都是一樣的元力,同一個穴位,為何永遠隻有那麽一部分是特別的?


    人身上大概又720個穴位,但如果隻能用那一部分儲存元力,終究是太少。


    咦?


    肖雨發現了一個問題,自己之前開辟的元池,容納的元力遠遠多於其容積,而自己也並未對元力提過純,明明都是同樣的元力,隻因元池是元力搭建出的容器,莫非——需要特定的形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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