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半個時辰,郝富貴繪聲繪色地將肖雨所想的藍圖和盤托出,而豪富顧作為商賈之子也受從小耳聞目染,精通此道,將其中利害關係已經計算清楚。


    張評生越聽腦袋垂得越低,不是因為肖雨心中所想的膽大,而是因為郝富貴,說的什麽借息率自己根本聽不懂,果然雨哥找他是對的,自己除了能吃苦,但差的還是太多了。


    而談自強和宋集二人原先已經聽了個大概,眼下過來隻能聽聽具體步驟,可郝富貴一頓話語,二人心中翻起驚濤駭浪。


    據郝富貴所說,肖雨要在學院開一座‘錢莊’,眾人也都明白,院內以積分作為貨幣,肖雨想躺著就能賺得源源不斷的積分。


    可是他居然想把積分與外界的錢財連接起來,要知道浩然學院之所以采取積分製,也是想平衡各個弟子間的身份差距,也就是為了“公平”二字。


    在浩然學院,所有的弟子都是一樣通過各種任務賺取積分,若是有人仗著自己背後的雄厚勢力,那對不起,學院直接斷了此路。


    隻要在浩然學院一天,就得按學院的規矩來。


    這也是為什麽浩然學院招生不問勢力,不問屬國,不問身世,不問貧賤的原因,隻要進了浩然學院,所有弟子都是一樣,皆是平等。


    而之後是要身處雲霄,還是處於泥潭,全憑弟子個人。


    大道千途,不進則退。


    而現在,肖雨想建立錢財與積分的聯係便是在動搖學院的根本,宋集心驚問道:“肖雨,你到底要做什麽?”


    肖雨微笑道:“難道富貴講得還不夠清楚嗎?”


    談自強盯了肖雨好一會,好不容易吐了出兩個字,“瘋子。”


    宋集緊接著忿忿道:“你真有考慮過可行性嗎?我怎麽覺得你是今天才想到的,老大我們走吧,跟他這樣搞遲早會被學院趕出院的。老大你現在入了搬山,前途無量,可不能跟這種人混在一起。”


    談自強本也覺得有所不妥,現在一聽宋集所言,甚是有理,剛轉身欲離去,肖雨立馬陰陽怪氣道:“就這膽量,所以就算晉入搬山境也還是敗給了我。”


    ‘錢莊’一事確實是今日放貸積分才想到的,但這不並代表肖雨想一出是一出,相反,肖雨越想越覺得有這必要,利人利己的事兒為什麽不去做?


    當日平原城的窮困潦倒至今還曆曆在目,當時的自己等人隻能分些食物、水,可到底隻是杯水車薪。


    自己來到這個世界,雖說是因為仙藤,但冥冥之中或許也有著某種牽引,自己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在這片世界留下一點印記,也不算白來一趟。


    肖雨的一激有了明顯效果,隻見談自強頓時止住離去的意思,轉頭怒視肖雨,咬牙切齒道:“你說什麽?肖雨,你不要太囂張,我是輸給了你一次,可我談某人會贏回來的。”


    宋集心中叫苦連天,老大啊,連那小胖子都說了肖雨嘴巴極損,你怎麽還是中了他的計,咱直接走不行嗎?


    一邊的張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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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同情地看了一眼郝富貴,而郝富貴此時正委屈地看著肖雨,小嘴微噘,可憐巴巴。


    自己剛才明明就是說的大實話嘛。


    肖雨現在哪裏顧得到郝富貴的委屈,立馬對談自強說道:“你說你都搬山境了,我一說怎麽又激動了,談師兄心境是還差點意思。”


    談自強嘴角一抽,刺激自己的是你,現在說自己心境差的還是你,真是好話壞話都被你說了。


    但談自強也意識到,在肖雨麵前好像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真是邪了門了。


    肖雨見談自強沉默,站起身,抱拳笑道:“談師兄看來也發現了,師弟不才,願為師兄磨礪心境。”


    談自強雖然輸給了肖雨一次,但好歹都是他的師兄,此時見肖雨態度端正也不好再發難。


    至於磨礪心境一事,肖雨作為當下心境考核第一人,恐真有些特別的磨練方法。


    談自強好奇問道:“不知師弟往日是如何修煉心境的?”


    肖雨嘴角微微上翹,宋集翻了個白眼,苦惱為何肖雨能將老大吃得死死的,難道這人身上有妖法嗎?


    “水到渠成而已。”肖雨意味深長道。


    四人口中不約而同默念了“水到渠成”四個字,可是卻都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肖雨所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可又正因為太過模糊,幾人都莫名地覺得很有道理。


    心境本就是一種意,若故意為之,反而丟了率真,如肖雨所說“水到渠成”乃是上佳。


    談自強抱拳;“受教。”


    宋集也覺得受益良多,抱了下拳。


    郝富貴和張評生二人自然無需那麽客氣,但二人心中還是湧出一句:“雨哥真不愧是雨哥。”


    肖雨立馬迎了上去,要托住二人這一禮,“無需這樣……”


    談自強和宋集見肖雨如此熱情,極有默契地同時放下雙手,隻愣伸出雙手的肖雨尷尬在當場。


    但肖雨是誰,臉皮又不能當飯吃,極為自然地垂下手,笑道:“兩位太客氣了,我們都是師兄弟,有福同享,有積分一起賺,這也是磨礪心境的一種方法。”


    談自強和宋集二人疑惑地看著肖雨,詫異開‘錢莊’也能磨礪心境,真是太古怪了。


    但最終二人還是點頭同意了。


    “那繼續聊聊我們的‘發財大計’。”肖雨樂嗬道。


    “首先我們得確認一件事,若是學院抵製這件事怎麽辦?”宋集直言不諱問道。


    畢竟肖雨此舉有破壞‘公平’之嫌,學院加以製止確實有極大可能。


    肖雨笑道:“宋師兄一語中的問出了關鍵問題,若是院內反對由我去說。”


    “你以為學院是你家開的?”談自強沒好氣問道。


    肖雨嘿嘿笑了笑,道:“你們先想一想,存儲積分一事,他人將積分放到我這裏,然後規定時間一到,他可以將全額拿回去並且含帶利息,這與兩位師兄向他人借積分沒有不同吧,我隻是向他們借積分而已,而且有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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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


    “還有放貸一事,就跟簡單了,無非就是我們將積分借給他,兩位師兄都許了三成利,而我們隻要一成,這對他們來說不是好事嗎?”


    談自強和宋集陷入沉默,隨後發現確實如肖雨所說,兩者都是借積分,無非是自己借給他人,還是他人借給自己,學院也不會管這些。


    “這是可行,但學院問起積分換算錢財一事,你該怎麽辦?”宋集問道。


    肖雨靠在櫃子上,笑道:“這也好辦,我們到時候可以做出限製。”


    “什麽限製?”


    “比如,新晉弟子剛入院隻有初始的一百積分,再加上通過心境考核的獎勵,大多數人都隻有200,300積分,可這點積分能幹嘛,挑一本普通的書卷都要幾十上百的,這時候我們會允許他們換取500積分,但也僅限500。”


    “這樣一來哪還有‘公平’可言?”宋集氣道。


    一旁的張評生臉色也不太好,顯然他聯想到自己就是那種換不起積分的一類新晉弟子。


    而肖雨也是來自貧窮家庭又怎麽會考慮不到其中心酸,回道:“500隻是現在的決定,到時要是覺得不合適可以再修改,還有,其中有一類來自普通家庭的弟子,我們可以給他們提供工作的機會,以此賺取積分,當然,報酬不會比院內頒布的任務少。”


    宋集仔細想了一番,對談自強點了點頭。


    這樣看來,肖雨這種做法更傾向於行好事了,可最終實施起來,真會如所想的這般簡單嗎?


    肖雨適時又道:“另外,普通家庭的弟子要回去探望雙親,而院內的積分對外麵來說一無是處,這時候,他就可以來以積分換取相應的錢財,這樣一來既能補貼家用,又能彌補他們不能常伴雙親左右的愧疚之心,還能激發他們奮發向上的決心,一舉三得,為何不能做?”


    肖雨說得慷慨激昂,談自強和宋集二人聽得渾身燥熱。


    談自強五人卡在靈體境上階幾年,久久不能突破搬山境,幾人開始漸於懈怠,變得渾渾噩噩,虛度光陰。


    現在談自強迫於壓力晉入搬山境,但常年積於骨子裏的懶惰還未消散。


    現在二人已經能想到肖雨這種想法若真能實施,自己等人恐怕真能在學院中留名,一想到默默無聞的自己能在浩然學院揚名,二人恨不得立馬實施‘發財大計’。


    張評生也是一臉動容,目光傾注了些感激。


    而郝富貴更不用說了,從肖雨跟他提起的那一刻,郝富貴就一臉亢奮,也許是骨子裏自帶的從商基因,此刻的他正呼吸沉重,如牛息一般,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哮喘了。


    肖雨看到激動的幾人,笑了笑,正身抱拳道:“我剛剛所說的隻是雛形,到時候還得根據實際情況添以不足,此番任重而道遠啊,要多麻煩幾位了。”


    肖雨抱著拳,對著談自強,接著宋集,隨後是郝富貴和張評生,他們二人雖然都以‘小弟’自居,但說起來都是自家兄弟,可也不能厚此薄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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