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浩獲勝!”


    稍許嘈亂的人群因吳肅宣布的這一結果,立即安靜下來。


    他們雖然有想過雲浩獲勝的可能,但即便勝負已經擺在了眼前,眾人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繼肖雨之後,又有一靈體境打破常識枷鎖,戰勝了搬山?


    而他們兩個人的對手都是談自強,這個常年卡在靈體境上階瓶頸剛突破的搬山境下階,會不會是他太弱了?


    即便眼見為實,但還是有不少人覺得是談自強修為不濟的原因。


    可眼前的景象,深坑之中,盡是成人粗壯的升空絲,長約二三十米,五顏六色,卻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淩厲的氣息,稍微靠近一些,渾身就激起雞皮疙瘩,身體本能地抗拒。


    這要是昧著良心說他在搬山境中的修為不濟還算牽強,可就算是這種實力,十個靈體境一起上,也是沒有勝算。


    還是雲浩太強!


    那個肖雨也是!


    眾人鴉雀無聲,場上隻有阮煙取放藥瓶時,不小心發出的“叮當”碰撞聲,以及微弱的“滴答滴答”水滴之聲。


    此時,雲浩心裏是焦灼的,由於腹部的升空絲太過鋒利,他不得不繃緊那處肌肉,避免向下滑去。


    可就算是這樣,腹部的傷口還在那裏,體內的鮮血順著升空絲少量卻源源不斷地向下流淌,而他的那群小弟卻好像隻顧著沉浸在他獲勝了的喜悅之中,並未發現他也需要救助。


    就這樣,鮮血已經淌到升空絲的中端。


    雲浩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故意發出了一點聲響,這才驚醒了興奮中的眾人。


    “雲浩老大還掛在那兒呢,快快快,快去救老大下來。”費飛龍驚呼一聲,眾人連忙走到深坑邊上,可這時早已鬆動的石地哪裏能支撐這幾十人的重量,坑邊發生了輕微滑坡,費飛龍一腳踩空,險些掉入深坑之中,好在旁邊人拉了一把,費飛龍這次劫後餘生,心鬆一口氣。


    深坑之中盡是升空絲,這要是掉下去那還能得了?


    可這樣一來,該如何救治雲浩成了一個大問題。


    首先他在深坑中心,又離地七八米,在其周圍隻有微微搖曳的彩色巨大升空絲,可已經見識過這種升空絲的鋒利程度,靈體境又怎敢落腳?


    逞一時衝動,最終也隻不過是需要救治的多了一個罷了。


    此時的雲浩,身子不敢動彈,但腦袋還是能夠輕微轉動,他見到深坑邊上的那群小弟,急得焦頭爛額,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可就是半天商量不出個主意,雲浩嘴角一抽,索性閉上了眼,眼不見為淨。


    一群酒囊飯袋!


    當雲浩閉上眼的下一刻,腹部感覺到一絲微弱的震動,稍微牽扯到了傷口,他微微皺了下眉,然後就覺得在空中漂浮。


    這種感覺與使用“玄羽衣”在空中飛行是不一樣的,比後者更為自然、順暢,沒有一絲生澀感。


    雲浩下意識睜開眼,發現已經是從深坑上方回到了石地之上,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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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下頭,向腹部看了一眼,腹部的升空絲還在,卻隻剩下了一小截,正好堵住了腹部的血管,不至於失血過多,而那處切麵平整光滑,猶如鏡麵一般。


    眾人一見雲浩被救,一擁而上,生怕去得晚了就會被懷疑忠心一樣,而費飛龍更是嚎啕大哭,好像比死了爹娘還痛心,大肆獻著殷勤,呼喊道:


    “老大!你可真是擔心死我們了,幸好沒事,醫師!醫師!”


    “對,醫師,快叫醫師過來給我們老大療傷!”


    “醫師!”


    ……


    三十人將雲浩圍得水泄不通,別說是醫師,就算是螞蟻也擠不進來,滿臉盡是焦急、擔憂之色,可當中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就隻有他們知曉。


    雲浩直接無視破涕欣喜的眾人,轉過頭,透過那一張張滿麵鼻涕的人頭,看向了不遠處的雲蘭之。


    方才他已經察覺到那種溫柔的力量有些熟悉,再加上能將搬山境的升空絲輕易割斷,也隻有填海境以上的境界才能做到。


    也就是他的叔父,雲蘭之。


    雲浩看向了他的叔父,麵色平淡,嘴邊的鮮血也更是襯托了他的從容,可眼中卻是帶著一分期待。


    期待著叔父的表揚。


    靈體境戰勝了搬山境,以下克上,他也做到了。


    也該表揚不是?


    即便是一個眼神。


    可他看到雲蘭之一直看向他的前方石地,即使察覺到他的目光,雲蘭之也隻是回過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多餘情感,好像隻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一眼過後,雲蘭之就回過頭看著他上一刻看向的地方,這次,他嘴唇動了動,好像在說些什麽。


    雲浩麵色一凝,下意識視線垂下,瞬間閃過一絲失落,然後猛地抬起頭,不顧他人的擔心警告,一手將擋在他與雲蘭之中間的人推搡開,因此扯動了腹部的傷口,鮮血汩汩流淌在地上,“滴答”作響,可他卻渾然不顧,雙目淩厲,警示那幾個獻殷勤遲遲不避讓的幾人,厲聲喝斥道:“滾開!”


    他要看他的叔父,到底是在跟誰說話。


    雲浩今日的情緒波動,比一年下來的都要多,眾人心生畏懼,而那幾個擋住他視線的男子連忙避開,為防惹火燒身,特地躲到眾人的外圍。


    視線瞬間開闊,雲浩立即望去,雙目微眯,發現雲蘭之麵前的是一個坐在地上的男子,身著湛藍色衣袍,他背對著,以至看不得容顏,可雲浩卻看出那道背影有些眼神。


    突然,雲浩雙目一凝,看到那男子身邊橫放著一根漆黑的棍子,儼然就是他花了20w積分為他人買來的“鐵杆兵”?


    雲浩的麵色變得冰冷,慘白的血色更顯駭人,他緊盯那道身影,冷聲道:“‘鐵杆兵’,肖雨。”


    當雲浩特地推搡開那幾個人的時候,眾人就已經好奇看過了,也看出雲浩的叔父,雲蘭之在跟肖雨交談。


    盡管肖雨與他們之間已經是結下了一些仇怨,但怎麽說也沒有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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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死大仇的地步。


    以至眾人聽到雲浩這聲冰寒刺骨的話語,不寒而栗,心中膽寒。


    而此時的肖雨正坐在地上,對著麵前的雲蘭之施展諂媚神通,而雲蘭之可不是千煉門的那些人,根本不吃肖雨這一套,但肖雨抱著鍥而不舍,鐵杵磨成針的毅力,拐著彎得大肆吐著肉麻話語。


    什麽“雲任教一股俠膽義膽,宅心仁厚”、“不食煙火、仙風道骨”……


    甚至說的他自己都覺得惡心,但他還是做足了表麵功夫,力求滴水不漏、天衣無縫。


    至於雲蘭之是否當真,那已經不重要了。


    對他來說,雲蘭之救了談自強,盡管可以說成作為院內任教的職責,但那種站在道德製高點綁架他人的做法,他可做不來。


    而且他已經意識到方才跳入深坑之中,那股推力也多半是雲蘭之打出的,雖然方式有些粗魯,許是故意為之,但也是確確實實救了他。


    所以,他膩歪幾句也是應該,救命恩人嘛,要是恩人不再針對他,那就更好了。


    “小子,你這嘴上功夫倒是不弱於這身蠻力。”雲蘭之對於肖雨的滔滔不絕,雖已是心如止水的心境,但誰又喜歡聽讚美呢?可在聽到什麽“老當益壯”、“金槍不倒“”,雲蘭之也不得不開口製止。


    若是再被他說出什麽奇怪言語,那山羊胡還不拿此說事笑掉最後為數不多的胡須?


    肖雨抿了抿嘴,分泌了唾沫,潤了潤嘴,說了半天嘴巴都要幹了,就是雲蘭之不喊停,他也要停了,對於雲蘭之的誇讚,他大方接受,並客氣道:“多謝雲任教誇讚。”


    肖雨的不要臉,雲蘭之又怎會不知道,他並未驚訝肖雨的回複,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平淡說道:“還不起身?莫不是需要我扶你一把?”


    “那敢情……不用,我這就起來。”


    肖雨拿起“鐵杆兵”,將其撐在地上,借著力,起了身,像個雙腿無力需要借助拐杖的老爺爺。


    雲蘭之隨意看過他手中的漆黑鐵棍,然後見他起身之後,撣了撣屁股後的灰塵,仿佛牽扯到了傷口一樣,下意識地倒吸一口涼氣,雲蘭之嘴角微微上翹,眼中有些欣慰。


    疼了就好。


    眾目睽睽之下,肖雨也不顧及形象,自顧自地揉起了屁股,臉上的表情豐富多彩,一會疼痛,一會舒適,令人遐想非非。


    這時候,肖雨聽到後方雲浩一夥人又有些動靜,轉過頭,發現來了一位女醫師,不是阮煙,是一個從未見過的女子,她也是就地為雲浩開始治療。


    可是令肖雨不解的是,雲浩明明已經贏了,之前定下800多萬積分,肖雨也沒有說過不遵守,可他那副如餓狼般要吃人的眼神是怎麽回事?


    肖雨頓時不悅,從懷中摸出令牌,不滿喊道:“願賭服輸,那800多萬積分扯平了,還有20w,你那邊來個人,拿去交易。”


    煮熟的鴨子飛了,但鴨子本來就不是我的。


    還是心疼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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