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爺,宋爺,請入城。”


    侍衛小劉低了半個頭,帶領二人入了城,他邊走邊諂媚笑道:“不知道兩位爺這次出去,有沒有找到那個肖雨。”


    錢進瞥了他一眼,玩味道:“怎麽?守門不過癮,想當城主了?”


    小劉聽後,臉色瞬間煞白,他立即知道自己是多嘴了,而且錢進說的沒錯,他隻是一個守門的,若是二人關係好,問問也無傷大雅,可此時的錢進明顯心情不好,看樣子是在抓肖雨的時候吃了癟。


    如果錢進將此事捅到城主那裏去,他這個守門的活就別想幹了!


    小劉一咬牙,用了扇了自己一巴掌,“啪”的一聲,較為清脆,吸引了周圍的注意,卻無人敢看。


    侍衛的這一掌,直接扇得嘴角都流出了血,極狠,好像打的不是自己一樣,而小劉卻渾然不覺,他隻顧著求饒道:“錢爺,是小人多嘴了,該打,還請錢爺忘記今日的事,要是錢爺覺得一個巴掌還不夠的話,我...我...”


    說著,他又要來一下,錢進阻止了他,“好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錢爺欺負你,此事就這麽過了,下次記得少說話,多做事,不該問的,就不要問,對你沒有好處,明白了嗎?”


    小劉低著頭,恭敬道:“是,錢爺教訓的極是,小人謹記,多謝錢爺教導小人……”


    “好了,你回去做好你的事,最近城裏不怎麽太平,別讓一些閑雜人等進來!”


    錢進一揮手,小劉立即停下了腳步,恭敬地看著二人離去之後,這才回到了原崗位上。


    同守衛看著他嘴角的血跡,打趣道:“劉哥,這是被哪個小娘子咬到了,都出……”


    小劉一腳蹬了過去,將那打趣的守衛踹倒在地,他用大拇指擦去嘴角的血跡,抿了抿,對著倒地的守衛啐了一口,惱火道:“你他娘的算個什麽東西,不該問的不要問,對你沒有好處!”


    ……


    城內


    肖雨和錢進二人走在街道上,夜色已深,月明星稀,街上少有行人,可卻是有幾個四人小隊在各個街口巡邏,看似宵禁,卻實則在查不明之人。


    肖雨猜測,十有八九自己就在其中。


    不過,有著錢進當掩護,還算順利,別看他在肖雨麵前唯唯諾諾,不敢怒不敢言,可在那些侍衛麵前,卻是霸氣側漏,好不威風,要不是肖雨攔著他,恐怕今晚得骨折好幾個。


    但也正因為這樣,使得那些侍衛對肖雨這個假“宋誌誠”更加相信,且更有好感,二人在他們敬畏與感激的目光中離去。


    行走中,肖雨輕聲說道:“錢兄,做的不錯,這份人情我記下了。”


    “嘿嘿,應該的。”錢進語氣諂媚,但在衣帽之下,卻是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記人情,那把“摧心丸”的解藥給我啊!


    “我們今晚住哪兒?”肖雨又輕聲問道。


    這一次,錢姓嘴角一抽,有些無奈道:“城主給我們每人都準備了一處大宅子,如果肖兄不嫌棄……”


    “不嫌棄,走吧。”肖雨插嘴道,然後又嘀咕了一句:“福利真好,還分配房子……”


    肖雨的後半句錢進沒聽個真切,他也不想聽。


    如果可以,他不想再看到肖雨,也不想再聽到肖雨的聲音。


    但在現實中,他還是


    裝作一副熱情好客的模樣,“來,這邊請。”


    ……


    子時


    肖雨身著一身夜行衣,靜悄向東邊潛去,他放心不下,想要去看看郝富貴和莆田村眾人的現狀。


    本來,東豐城特地在城主府東邊五裏處的一片地界,騰出了供莆田村眾人居住的地兒,為求方麵,肖雨就不應該與錢進一起回他西邊的住宅。


    但身陷敵營,不得不小心,肖雨擔心自他們入城起,身後就跟了眼線,所以寧可繞遠路,也不想提前暴露身份。


    他側身藏在黑暗的巷子中,避過了一隊人的巡邏,待他們走遠,便立刻加快了腳步。


    據他觀察到,這些巡邏隊交錯的間隔時間,大概在半個小時一次,所以,遇到一隊之後,半個小時之後才會遇到第二隊。


    不過,那是在原地不動的情況下,若是算上肖雨的腳程,間隔時間大概在一刻鍾……


    當路過城主府的時候,肖雨特地看了一眼,門口的守衛相比他們到來的時候,多了數倍不止,而且府內燈火通明,亦有巡邏隊伍警戒。


    看起來,很擔心有人潛入進去……


    肖雨冷哼一聲,若是城主府如往常一般,他還擔心考慮的有錯,可看到這一番改頭換麵的變化,正好恰恰說明了其中大有問題,或許...失蹤的六人就在裏麵也說不定!


    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先去東邊看一眼。


    一刻鍾之後,肖雨到了,他借著牆角,透出半個腦袋,向那片守衛森嚴的宅子看去。


    但在黑夜之下,看不太清楚,若是用慧眼的話,流轉出的淡藍光芒顯然會異常顯眼,與自爆身份無異。


    這時候,腦海內傳來仙藤靠譜的聲音,“將用於慧眼的元力控製些,反正你現在隻需要看得清楚,不需要看破虛妄的特性。”


    肖雨嘴角微微揚起,如實照做,確實跟仙藤說的那樣子,此時的他,已經開啟了慧眼,可眼前沒有任何的光芒,隻是在黑夜之中,還是略顯明亮,但已經是常人無法發現的範疇。


    他注意到,大片宅子之中,有一座宅子周圍的守衛人數是旁邊宅子的三四倍,看起來裏麵關的人相當重要,不過這也正好給了肖雨一道指明燈。


    他小心摸索過去,看著兩三米的圍牆,他隻要輕輕一躍,便能輕鬆跳過,但當他在起跳的時候,卻猶豫了。


    “囚禁”村長的地方,必然守衛眾多,這是毋庸置疑的,而他麵前的這座宅子,守衛最多,看似沒有問題,卻又從中透露著一種說不上來的古怪。


    他總覺得從入城起,一切都太過順利。


    城中的巡邏守衛,城主府的森嚴,無一不在說明,那顏姓城主已經察覺到有人會對他不利,而周圍宅子的這些守衛,也就說明他知道有人會來接近莆田村的村民。


    他退了回去,撿起腳下的石子,向那座宅子內彈了出去。


    “嗒”


    石子落地,發出輕微的聲音。


    頓時,屋內的人中氣十足,喝斥道:“是誰?”


    同時,木門打開,看起來裏麵那人應該衝到了院子裏。


    而那群守在宅子周圍的守衛們也都因為這一聲,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所有人的手都摸到了刀柄上,準備拔刀。


    但四周悄無人息,萬籟俱寂,其中一個看


    起來是這一隊的頭領,他走到牆邊說道:“劉哥,沒有看到人,可能是野貓。”


    裏麵的人沉默一會,然後嚴令道:“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要是壞了城主大人的好事,你們知道後果……”


    “是,是,屬下知道,劉哥放心,我們不會讓城主失望的。”頭領恭敬道,即便他的麵前是堵牆,但他還是彎下了腰。


    肖雨遁入黑暗,方才引起騷動的時候,他留意到有一小夥人沒有任何動作,嚴格死守著一處宅子,相比其他人而言,他們是另類,而在肖雨麵前,就是答案!


    那處宅子不大,四周的守衛數量也不多,隻有四人,但肖雨能看出他們是有真功夫在身的,但從那些人的精神抖擻的狀態來看,就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肖雨借著烏雲掩月,躍過了圍牆,裏麵的布局還算精巧,當中有一亭子,在裏麵喝茶應該極為舒暢。


    他悄悄走近屋子,就聽到裏麵熟悉的鼾聲,如雷滾滾,肖雨忍俊不禁。


    這小子,看起來在這裏過得相當滋潤呐!


    有一說一,這裏的環境不錯,房屋堅實,地麵也都以石磚鋪成,比起那泥地木房的莆田村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可是,這裏會有危險!


    雖然按常理來說,他隻要不被抓到,他們就沒有危險,但誰知道那城主會不會突然間腦子抽風。


    肖雨沒有進去打擾郝富貴的美夢,而且潛入了他旁邊的房間。


    當他關好房門,就聽到一聲,“你來了。”


    突然的聲音嚇得肖雨一個激靈,他轉過身,看到床上的身影,一隻手撐著床,慢慢地坐起,看起來有些吃力的樣子,肖雨呼了一口氣,有些幽怨道:“村長啊,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


    “嗬嗬,你們仙師...還算人嗎?”


    肖雨嘴角一抽,怎麽聽都覺得老者在罵人,但又確實是這麽個理,修士已經脫離了正常人的範疇,但...就算話句話來說,也還是人啊!


    肖雨輕輕走了過去,輕聲道:“您老人家知道我今晚會來?”


    “老了,睡得淺,聽到點聲音就醒了。”村長的語氣有些蒼老,平時裏裝作的怡然自得,隻是為了混淆城主布在四周的耳目,但其實他的心中,隻想回到那個充滿木屑、泥土味的莆田村。


    “村長,最近你們過得怎麽樣?”


    “蠻好的,就我現在睡的這種楠木床,抵得上我們村一年的開銷。”老者唏噓道,然後就問起了肖雨調查的結果,“可有查出些什麽,我們村裏失蹤的那些人,是不是他們做的?”


    肖雨如實相告,甚至將追捕他的那八人都一並告訴了老者,老者聽後,略微沉思,問道:“你準備如何做?”


    “救回我的同伴,然後……”肖雨沒有猶豫說道,可在救出同伴之後,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做。


    報官,東豐城城主自己就是官,


    向上告禦狀,不現實。


    殺了那顏姓城主?


    先不說肖雨不願意殺人,就算他能狠下心,但一城城主死了,會造成什麽後果?


    那時候,整個東豐城恐怕都陷入一片混亂之中,有多少人深陷恐懼之中,流離失所?


    再者說,據那八人所說,城主府內有兩個搬山境,肖雨一個元體境上階,真的不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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