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姓三人看到肖雨的背影,心中一驚。


    這時候肖雨還衝上來,真的是瘋了!


    紀滅什麽實力,他們心中有數,肖雨如果能夠與他抗衡,那之前也不會一下子就被打入院牆中了。


    麵對那退無可退的刀氣,他們已能預見自己的未來,而今,肖雨卻站在前麵,要螳臂擋車,林熊心中五味雜陳。


    方才在院子裏,他還說出他們莆田村之所以被困在東豐城,都是肖雨的錯。


    其實,他心裏也清楚,這事怨不得肖雨,都是那個城主搞的鬼!


    可他控製不了自己,嘴一快說出了傷害別人的話,要不是林天給他摔了一跤,他還不知道該怎麽收場。


    現在,看著肖雨站到了他們的前麵,他強忍著不斷往嘴裏灌進的沙石,吐出了一個字,“走!”


    他從未有過這麽一刻,說話如此艱難,又迫切想讓對方聽到。


    狂風呼嘯,天地間幾乎隻有風聲、沙石撞擊的聲音,林熊雖然說出了那個“走”字,可連他自己都聽不清他的聲音,他不免有些失落。


    但前方的身影卻是轉過頭,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好像在說,我聽到了。


    隨後他就看到前方的男子身體前傾,繃緊了身子。


    肖雨雙目淡藍,看著前方那道巨大的刀氣,他大喝一聲,猛然爆射出去。


    強勁的身體素質,他就像一顆炮彈“魯莽”地撞向了刀氣。


    “當!”


    他雙手持棍,硬抗刀氣!


    紀滅見狀,大笑一聲,“我的刀氣連生鐵都能斬斷,小子,你這是自尋死路!”


    可下一刻,他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


    那道十米高的刀氣,摧枯拉朽之勢,雷霆萬鈞之力,竟然真的有被肖雨攔下的跡象!


    盡管肖雨被刀氣推著慢慢向後移動,但他手中鐵棍沒被斬斷,而他顯然還有餘力!


    此刻的肖雨,渾身元力激蕩,周身散發出柔和的輕風,打散這四周狂野的旋風,他找尋機會,右臂用力前推,左手抓著“鐵杆兵”一下子將刀氣抽向了左邊!


    脫離製止的刀氣獲得自由,撞向了一邊的高樓。


    “嘭!”


    高樓被切成兩半,向兩邊坍塌,引起了下人的驚叫。


    “這……怎麽可能?”


    紀滅一臉震驚,看向了手中的霸刀,心中滿是疑問。


    自己一個搬山境,使出了含具刀意的“斬山河”,竟然被一個靈體境擋下了?


    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紀滅一臉憤怒,“不可能!如果你有這種實力,剛剛怎麽會不是我一擊之敵?”


    紀滅這一問,在場眾人都反應過來。


    剛剛,肖雨隻不過一個照麵,就被紀滅打入了牆中。


    如果他能擋下剛剛那十米的刀氣,那之前...難道是假的?


    那個肖雨在裝蒜?


    後方,儲長青雙目微眯,他身為搬山境,自然比那些侍衛看得要清楚太多。


    剛剛,肖雨是憑借自身的蠻力將刀氣打到了一邊!


    他有些吃驚。這肖雨,半年前還是個任他玩捏的普通人,而今,竟然成長到如此地步!


    一瞬間,儲長青竟是有些害怕肖雨成長起來,可隨後,他就自嘲地笑了笑。


    他一個堂堂的搬山境,霸刀堂的少堂主,何需怕一個浩然學院的弟子!


    儲長青對紀滅作出提醒:“紀滅,這個肖雨不一般,不要輕敵!”


    紀滅霸刀在手,沒有應聲,隻以全身激起的靈力作為回應。


    在他看來,少堂主對他說出不要輕敵,完全是對他的侮辱。


    他一個搬山境,難道還會輸給一個靈體境不成?


    肖雨看出紀滅即將動手,他轉過頭,對著還愣在原地的三人說道:“你們先往後退一退,我跟他玩玩。”


    “你……”林熊有些發愣,玩玩?


    剛剛那個玩刀的打出來的刀氣,恨不得將他劈成兩瓣,而肖雨卻隻是說玩玩?


    這些仙師,是不是靈體境要比搬山境厲害一點,就跟大人比小孩似的,不然...怎麽是玩玩呢?


    林天轉身,看著發呆的林熊,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林熊,這不是我們能插手的,我們離遠點,不讓妨礙到他。”


    林熊回過神,木訥地點了點頭。


    陸商向他們招了招手,三人走了過去。


    “剛剛紀滅的那一刀,我都要以為雨哥要被他們斬了,沒想到...還真是出乎意料。”陸商留意到張評生雙目熾熱地看著手持“鐵杆兵”的肖雨,他剛剛又何嚐不是又驚訝又羨慕!


    紀滅的那一招,極具威力,蘊含刀意,其中的力量早根本不是一般的搬山境能正麵硬抗,而肖雨卻又匪夷所思地擋下了。


    陸商想著,方才若換他身處肖雨的位置,不用多說,現在已經兩半了!


    還是小瞧了雨哥呐!


    “肖雨,你能扛下我的‘斬山河’,著實讓我有些意外,不過,很可惜,剛剛便是你這一生最後的輝煌了!”


    刹那,紀滅的身影逐漸變大,他手中的那把霸刀更是過分,一下子就長到了十米,而且還沒有停止的意思!


    “刀勢?”


    肖雨雙目微眯,嘴角微微揚起。


    他不是第一次見過刀勢,之前在陀翎山上,那個紀同就用過,當時,那巨大的刀影可是令他震撼了許久。


    隻是,最後他被黃老坑了一手,丹田盡毀,修為盡喪。


    突然間,肖雨有些想念黃玉山。


    要是黃老在這兒的話,哪還留得這些阿貓阿狗這般鬧騰!


    感受到對麵紀滅的磅礴氣勢,肖雨也不甘示弱。


    不就是“勢”嘛,他也有!


    一時間,眾人正震撼紀滅的偉岸的身影,以及他手中的那把近乎十五米的霸刀,忽然發現對麵肖雨的身影也在開始變化。


    竟是與紀滅的變化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紀滅一怔,脫口而出道:“你也領悟了‘勢’?”


    儲長青眉頭一皺,這個肖雨僅僅修煉了半年時間,就能擋下紀滅一刀,還領悟了“勢”,他的心中生出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怎麽,你能領悟刀勢,難道我就不能領悟棍勢嗎?”肖雨淡淡笑道,然後他一改畫風,提議道:“要不咱們坐下來,好好聊一聊,畢竟在這個世上,能領悟‘勢’的人不在多數,人海茫茫中,我們兩個能相遇,也是一種莫名的緣分,坐下來,互相探討一番,更早領會更深層次,共參大道!”


    肖雨嘰裏呱啦說了一堆,意思眾人大概是聽懂了,可卻有些不太明白。


    他想跟紀滅停戰?


    紀滅也是一臉懵,不過說真的,肖雨所言非虛,這個世上懂得“勢”的修士卻是不多,若是他們兩個真的可以相互交流經驗、感悟,說不定還真的能夠提早進入更深的層次!


    他有些心動。


    就當所有人都有些疑惑不清的時候,劉子安見肖雨一臉微笑,又看了一眼在院門口站著的五人,他立即明白了肖雨的用意,他嚴肅喊道:“少堂主,那個肖雨是在拖延時間,說不定是在等院裏那個景文翰恢複靈力,我們可不能中計啊!”


    儲長青眉頭一挑,他也是反應過來。


    之前在陀翎山上在肖雨手裏栽了一次,沒想到,今日差點栽第二次!


    他當即命令道:“紀滅!殺了他!”


    “遵命!”


    紀滅一臉惡狠,雙手緊握霸刀,身上展現出來的威勢更具威懾,已然是在蓄力第二刀!


    肖雨望了劉子安一眼,見他一臉得意,眼中盡是戲謔之色,他蹙起眉頭。


    他之所以會胡言亂語,就是為了給院子裏的景文翰爭取時間恢複,卻沒想到,竟一下就被劉子石看穿了。


    明明這麽精明的一個人,之前帶領他們去莆田村,路上被郝富貴“欺壓”,愣是一點沒露餡!


    這個人,不簡單!


    一時間,肖雨的心中對郝富貴生出了一份歉意。


    說不定,那個時候郝富貴就看出劉子石的真實麵目了呢?


    肖雨向西邊看了一眼,那裏,是莆田村眾人被軟禁的地方,不出意外的話,郝富貴現在也在那裏。


    得弄出些動靜,讓郝富貴知道,快跑!


    肖雨轉頭的動作,被劉子石捕捉到,他嘴角一揚,意味深長道:“浩然學院這一次,一共五人來了我們這小小的東豐城,這裏有三個,裏麵一個,還有一個在哪兒呢?我想想,哦,他跟那些莆田村賤民關在一起,嗬嗬……”


    他見肖雨臉色逐漸冰冷,絲毫不覺得意外,反而有一種操縱他人的愉快感受,他又多說了一句,“你當真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昨日去了那村長老頭兒那兒?”


    肖雨一怔,隨即心中震驚不已。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們知道我昨日在村長、郝富貴那裏?


    那他們為什麽不動手?


    他們明明知道,卻不動手,是為什麽?


    當肖雨聽到劉子石的得意話語,他當即就知道中計了。


    可中計,對方的目的是什麽?


    盡管他不願意想,但村長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富貴!


    郝富貴還在城中,這麽說,他們極有可能現在已經動手了!


    肖雨臉色冰冷,“鐵杆兵”仿佛感同身受,嗡嗡作響,要將此處鬧個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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