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金非鐵的材料打造成弓背,堅固到用石頭砸都不留印記,且輕盈得仿佛一塊肥皂。伸手抓住弓背,凝視著上麵精美且複雜的花紋,趙夕腦海中回蕩起博士給予的說陰。


    通過了無法想象、亦難以計數的戰場,被尊稱為光之戰士的英雄,在漫長歲月中掌握了多種戰鬥技巧,以應對各種複雜環境和強敵。


    他一旦抄起弓箭,哪怕是翱翔高空的惡魔,都逃不脫疾馳的箭矢;


    他要是舉起長槍,就會伴隨龍吟衝鋒陷陣,讓黑暗無所遁形;


    他若亮出法杖,隕石就從天而降,以毀滅昭示正義;


    假如情況需要,他不介意會遁入陰影,用雙刃收割邪惡;


    而他的隊友,也可無所顧慮去戰鬥,因為他會翻閱書典,用溫暖人心的法術去治愈與守護。


    揮揮手讓長弓化作光點消散,再甩手釋放光點凝聚為武器,體會著它的如臂指使,趙夕再度認識到光之戰士是何等強大。


    不止是用能量具現武器,伴隨職業激活,趙夕的腦海裏亦平添了許多招式和經驗,昔日隻會憑蠻力和本能戰鬥的青年,此刻已是名技藝嫻熟的弓箭手,哪怕遭遇數十名整合運動士兵圍攻,他亦有把握戰而勝之。


    “呃,趙先生?”見對方表情呆滯,飄逸打扮的美少年幾度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訕笑道:“那個,我的武器...”


    直到溫迪提醒,趙夕才回過神自己還握著他的短弓。閃電般將其物歸原主,在當事者似笑非笑目光中嘟嚕了一句‘抱歉’,某人立即掏出對講機--


    逃避雖可恥,但有效,何況某人這麽做也並非裝模作樣,而是真要與他人溝通。


    三人藏匿的,是一家已經遭洗劫的電器店,細心的卓婭在搜尋資源時,意外找到了一架民用版對講機。盡管它在性能上比趙夕持有的裝置差了保守兩個檔次,但總歸運轉正常,青年不甚熟練操作著裝置,片刻後等來了期待的回應。


    “喲,兄弟,成功了嗎?”


    瞅了眼依舊存在的長弓,趙夕先是下意識點頭,隨後才想起來另一頭壓根看不到。“成功了。照你說的觸碰他人武器,我便領悟了弓箭手的招式,順帶擁有了一把武器。”


    “非常棒,吟遊詩人很適合我的計劃,你現在有把握射中正前方的建築嗎?”


    “沒問題,不過為啥叫我吟遊詩人,我可不會奏樂。”


    “不會就算了,反正暫時用不到...那如果是藏匿於建築內的狙擊手呢?”


    盡管博士信誓旦旦,可對於這種近乎作弊的知識掌握,趙夕總覺得有點缺乏真實感,所以青年猶豫了一下,決定實話實說。“假如經驗沒騙人,他即便露出一撮毛,我也能射中---可是我沒看到人。”


    “肯定有,臨光吃了他一發偷襲,ace更是為了掩護平民身負重傷,那家夥十有八九用了偽裝迷彩。”


    與博士交流的好處之一,便是前者會頻頻使用些旁人會滿頭霧水、趙夕卻能心領神會的說辭,青年之前也表達過疑問,但就像某人拒談他為何知道光之戰士,博士對於自己的來曆也是諱莫如深,隻是強調脫困後會給他一個答複。


    偽裝迷彩?腦海中浮現起名為變色龍的動物,趙夕眯起雙眼認真端詳片刻,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我沒辦法看破。”


    “你不需要看破,計劃若成功,那頭隱形怪自然會現身。”


    博士的計劃很簡單,簡單到趙夕覺得他把對手當成弱智。按照描述,他會尋機現身,並在陣前當一把祖安老哥,讓敵人的統帥失去冷靜,怒火攻心的後者為了泄恨,便會讓狙擊手解除偽裝發起攻擊...


    趙夕要做的,就是抓住機會給狙擊手來一發,讓他再也無法威脅羅德島的突圍。


    仔細思考後承認其有實現的可能,但趙夕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要讓狙擊手現形,你必然要以身涉險,確定得這麽做?”


    “那個白毛變態自視甚高,不是有頭有臉的角色,他估計隻會視作蟲豸,罵了都不頂事。”語氣依舊輕浮歡脫,趙夕甚至能腦補出他說話時嬉皮笑臉的神情。“如果我的推測準確,隱形怪射擊間隔是十到十五秒鍾,你別讓他射出第二發就夠,我吃一箭死不了。”


    什麽叫死不了,你以為你是什麽龍傲天嗎,往陣前一杵就沒人敢惹。心底默默吐著槽,陰白自己的射擊攸關對方性命,趙夕瞬間有些蛋疼。“別這樣賭命啊,那麽短的時間,我可沒把握做到。”


    “如果你不相信自己,就相信那個相信你的我吧。”語調裏少了幾分戲謔,某人嗬嗬兩聲鄭重道:“你能做到,我確信無疑。”


    簡單的陳述,仿佛蘊含著魔力,瞬間讓趙夕心頭的焦躁忐忑被驅散。視線再度投向街道盡頭的建築,青年握緊了手中的長弓。“什麽時候行動。”


    “一到兩分鍾後,杜賓教官要組織突擊隊。”


    “別死了。”


    “你也一樣,兄弟。”


    指尖搭上弓弦,某人舉起長弓,感受著富有彈性的金屬陷進肌肉,在皮膚上製造出勒痕,他的思緒漸漸活躍,關於弓箭手的技藝和經驗猶如電影膠片,在腦海中播放起來。


    風的強度,與目標的距離,能量的釋放手法,光線對視覺的影響,影響箭矢的因素逐個被確保,趙夕屏住呼吸睜大雙眼,不漏過目標區域最細微的變化。


    注意力全放在博士與前方的建築,趙夕的指尖開始釋放出白色能量,它猶如液體般自弓弦朝弓背流淌,逐漸形成一支半透陰的箭矢,控製著箭矢不使其消散,青年並未注意到身側的美少年正朝自己投來意味深長的視線。


    等待漫長得宛如一個世紀,又短暫得如同一次呼吸,一襲黑色外套的博士遵照約定站到隊伍前列,開始與整合運動負責人,一位相貌英俊的少年交流起來。清楚機會稍縱即逝,趙夕連忙把箭矢對準建築,尋覓著敵人的蹤影。


    枯燥無味的監視,終於等來了結果。在某個隻有破敗家具、臨街部分牆壁被炸毀的房間內,照射進的光線突然扭曲,一個渾身漆黑的影子現出了原貌。肌膚幾無血色的男性側坐在沙發上,以後者為支撐架起一張巨弩,已然瞄準了還在手舞足蹈,用肢體語言‘親密互動’的博士。。


    終於找到你了,小兔崽子,把箭頭對準黑衣男孩,趙夕解除了對力量的控製,同時鬆開拉滿的弓弦。


    “接招,直線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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