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其餘小隊匯報的情報,基本可以確定...”似乎是在翻閱資料,凱爾希的聲音停頓約十秒鍾,這才繼續從通訊器另一頭傳來。“這並非幸存者們孤注一擲的逃亡。”


    “但也不是整合運動所為,prts監聽了他們的頻段,發現他們也處在混亂之中。”


    不是幸存者,也不是整合運動,用排除法分析的趙夕很快理解了對方的弦外之音。“是‘尼古拉’幹的?”


    “可能性比較大,或許他也意識到蝸居在那個鬼地方,不如到龍門碰碰運氣,就像餓極了的老鼠會離開巢穴,隻不過他選擇帶著‘家’一起遷徙罷了。”


    能理解凱爾希的意思,但菲林女性奇特的比喻,總讓趙夕感覺十分違和。“你是想說個笑話,來緩解緊張氣氛嗎?”


    “自我意識過剩,是那家夥的毛病,希望你不要被傳染,米勒。”不鹹不淡丟過來一句譏諷,某人臨掛斷之際仍不忘做出指示。“博士懷疑無影跟整合運動有勾結,這也能解釋他們為何派遣人手進入廢棄城區,做好與他們交戰的準備,通話結束。”


    說得輕鬆,那些壞蛋據說前任光之戰士都要全力以赴方能擊敗,以我如今的實力遇到它們,逃跑才是更合理的選擇吧。腹誹著凱爾希的安排,收起通訊器的趙夕麵對眾人視線,故作輕鬆聳了聳肩膀。


    “其餘隊伍進展順利,凱爾希提醒我們要提防整合運動,就這樣...霜葉,告訴我們你發現了什麽。”


    腦袋以微不可查的弧度上下擺動,沃爾珀女孩先是指了指頭頂,隨即手指朝下對著地麵。“溫度。”


    溫度?抬頭望向陰雲密布,正飄落著雪花的天空,趙夕下意識提了提衣領,將寒氣更好地阻隔在外。“挺冷的,說實話。”


    “是有點冷,”上身軍警製服下身短裙,卓婭伸手接住一片雪花,揉搓幾下將其變作碎末。“比龍門起碼低了十度。”


    “不止,”對二人的回應有些不滿意,搖著頭的霜葉在牆邊蹲下身,示意眾人觸碰後者。“它在吸收熱量。”


    與眾女麵麵相覷,趙夕最後摘下手套,試探著用指尖戳了戳隻剩半截的牆體。被針尖般的刺痛弄到倒吸一口涼氣,忙不迭將手抽回的青年定睛一看,才發現指甲蓋上已經籠罩了一層白霜。


    “這,這不可能!?”同樣用手去摸,被凍到的傑西卡用力甩著手,臉上寫滿了驚訝和疑惑。“它就是一堵牆...”


    “並非牆的問題,”湊上前觀察片刻,隕星指著牆上的霜痕。“是人為的。”


    “源石技藝,”手掌靠近牆體,雙眼微閉運用天賦去感知,烏薩斯少女也找到了線索。“有源石輔助,但如此規模與強度---”


    “肯定是高手。”道出同伴未說的結論,趙夕留意到沃爾珀女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怎麽了霜葉幹員,還有什麽線索嗎?”


    “我以前,曾經聽過一個傳說。”或許是擔心眾人以為自己胡說八道,她立即補充道:“它被哥倫比亞的傭兵們口耳相傳,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隻是覺得它和當下的情況挺...符合。”


    尋思目前沒有任何線索,趙夕覺得哪怕是傳言,都有聽取的必要。“邊走邊說吧,”發現護送平民的溫迪已經返回,青年率先站起身,示意眾人繼續前進。“是有關什麽的,會噴吐寒冰的巨龍?”


    “沒那麽誇張,”扛著槍刃跟上趙夕,拉開話匣子的霜葉一字一頓道:“他們名為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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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箭步躥入廢墟,確保敵人不會覺察到自身,趙夕回眸掃視周圍,這才鬆了口氣。


    或是趴在彈坑內,或是蹲在陰影中,要麽悄無聲息爬上二樓,得到警示的隊員們各顯神通,幾次呼吸的機會就找好位置,隱匿起自己的身形。


    把注意力從隊友身上挪開,趙夕悄悄觀察著數十米開外,就在一片殘垣斷壁間,十多名佩戴整合運動袖章的白衣人三三兩兩分開站位,中間則是幾名術師打扮者,正蹲在地上鼓搗著什麽。


    但凡智商在線都陰白,敵人出現於此不是好事,可惜對手的站位過於分散,趙夕不確定能在不驚動他們的前提下發動進攻。


    用掛在耳朵上的便攜通訊裝置聯絡了其餘人,他的顧慮也得到了認可。“我的銃...射程太近了。”傑西卡的聲音充滿沮喪,趙夕甚至能腦補出她說話時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對不起,隊長。”


    “我的弩炮聲音太響了。”


    作為一名近衛幹員,揮舞槍刃的霜葉對悄悄幹掉哨兵一樣無能為力,且沃爾珀女孩關注的是另一個細節。“隊長,他們的裝束...你還記得我剛剛講的傳說嗎?”


    “記得,”用手拂去遮住目鏡的絨毛,趙夕好不容易改善的心情,又有變糟趨勢---


    原因無它,雪怪傳說與沉香救母、白蛇傳那類故事不同,是個令人難以快樂的故事。


    在烏薩斯西北地域,存在著一支反抗烏薩斯的遊擊隊,他們出身各異,但全都是感染者。而在這支遊擊隊裏,除開據說能摧毀一切擋路者。湮滅一切生命的怪物,還有支特立獨行的隊伍:


    他們駕馭著冰,他們控製著雪,他們驅使著寒氣,他們是無情的術師,他們是冷酷的戰士。他們,就是雪怪,誕生於烏薩斯冰天雪地中,以感染者身份而戰之人。


    據說他們投入戰場,則萬物凍結,不管是全副武裝的士兵,還是堅不可摧的堡壘,亦或金屬鑄就的武器,皆無一幸免。


    被如此描述的恐怖之人,很可能就是麵前之敵,也難怪趙夕心情鬱悶。“真倒黴,居然撞上這麽誇張的家夥~”自嘲地撇撇嘴,趙夕觀察著白衣人的動靜,卻聽到通訊裝置裏眾人的驚呼。


    “傑西卡,苦艾,你們有沒有覺得---”


    “呃...好,好冷...我的手指有...有些發...麻。”


    “溫度在降低,不過我還堅持得住。”


    “欸嘿,他們對冰元素的駕馭有一套哦,至冬的使者也不過如此~”。


    所以他們的確是雪怪,正在人為引發某種低溫現象。徹底斷了‘對方是普通士兵’的僥幸,趙夕正想湊近一些,卻不慎碰到了某根被燒焦的木頭,漆黑如墨的後者在觸碰下瞬間斷裂,發出哢嗒的聲音。


    恨不得給自己一拳,青年趕緊伏下身子,幾乎在同一時刻,距離最近的兩名白衣感染者同時轉過頭,視線鎖定了趙夕藏匿的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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