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跟自己唱反調,杜康平也不在意,韋薇兒嫁過來的時候,杜家好好的,看樣子也是如日中天。


    父親是院首還是禦醫,大哥是太醫,雖然隻是給一些位分不高的妃子看病,但到底是太醫。


    隻要不出意外,好好磨練醫術,未來肯定是要接父親的班。


    杜康平不願意進宮做太醫,做太醫,醫術是一方麵,看病的本事好不好不重要,更重要的是做人做事情,一不注意就牽扯進去了。


    一個不注意就沒命了,還不如在民間看病呢,痛痛快快地看病。


    沒想到,皇帝連父親的麵子也不看了,從父親和大哥被人抬回來了,杜康平就知道杜家可能要完了。


    他做了一些準備,隻是太快了,帝王之怒如雷霆萬擊,根本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好不容易打聽到,父親本來就被拉去醫治一個死人,可最終全怪到了父親的頭上。


    那些關係,那些姻親都還沒得及發力,哪怕把人關到牢裏也好了,而不是這樣直接就趕上路了。


    杜康平對妻子說道:“隻要想去,就一定能到嶺南,我總歸是能護著你。”


    韋氏心裏一顫,眼圈發紅,卻扭過頭去,她嫁給杜康平也就四年的光景,結果杜家就垮了。


    大嫂在杜家十多年了,結果杜家出事了,她依舊跳出了杜家這個火坑,她一個半新的媳婦兒,跟著杜家吃苦。


    有這麽一個對比,著實讓韋氏難受啊,心裏難受不甘心。


    韋氏酸溜溜地想,大嫂楊氏可真是有一個好娘家啊。


    哪怕回了娘家,日子不太好過,可也總好過這樣的流放日子。


    一輩子生活在瘴氣之地,子孫後代都是罪犯,這輩子都沒有光宗耀祖的時候了。


    光是想一想,韋氏就覺得難以接受,人生真的是毫無奔頭了。


    沒有奔頭了,可韋氏又沒想過去死,就這麽麻木地走著,麻木地活著,時間越長,以前那些舒服的日子,就如同幻夢一般。


    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南枝總是趁隊伍停下來,給妹妹找一些路邊的野果子,或者是拔一些野草根,讓妹妹嚼一點甜味。


    南枝看著樹林,心裏祈禱:“來一隻兔子,來一隻兔子,兔子撞在樹上。”


    “來一隻兔子……”


    係統:……


    前兩天才學了守株待兔,是告誡人不要因為某個原因僥幸獲得一筆財富。


    就覺得自己在這個地方有得天獨厚的優勢,然後一直守著這個地方,不思進取。


    現在孩子就要學農夫,指望有傻兔子想不開撞樹上?


    係統作為教導老師,現在有點腦溢血,他問道:“你知道守株待兔是什麽意思嗎?”


    南枝點頭:“我知道呀,官兵盯著我呀,我不能做陷阱捉兔子,隻能祈禱,我是烏鴉嘴嘛,如果,如果有兔子撞樹上呢?”


    係統:……


    真他嗎槽多無口……


    你烏鴉嘴,你還挺驕傲的呀?


    這個孩子以極快的速度接受了自己烏鴉嘴的事實?


    大約還覺得烏鴉嘴挺酷的。


    野人,烏鴉嘴,這都是什麽呀?


    反正這孩子挺野的。


    “咚……”


    一直急速奔跑的兔子,還真就一頭撞在了樹幹上,身體一倒,四肢抽搐……


    係統:……


    兔子有什麽想不通的,和其他兔子好好聊聊天呢,就這樣放棄了自己的性命。


    南枝:哇,哇,哇……


    烏鴉嘴好酷哦!


    我愛烏鴉嘴。


    南枝立刻跑過去抓起兔子兩隻耳朵,“二叔,二叔,烤兔子,吃烤兔子。”


    孩子拎著一隻兔子,讓大家都好驚訝,杜康平問道:“哪裏來的?”


    南枝拎著兔子耳朵甩了甩,“是兔子撞樹上了。”


    眾人:……


    兔子撞樹上?


    他們眼神複雜地看著孩子手中的兔子,這是什麽絕品傻兔子?


    一旁守著的官兵也看到南枝撿兔子了,他點點頭,“是撞樹上了。”


    杜家人看著兔子,眼睛都發亮,流放了好幾天了,他們就一直都沒有沾到一點葷腥。


    兔子扒了皮,掏了內髒就能烤熟了吃,現在就有現成的火堆。


    官兵頭頭意味不明地說道:“運氣倒是挺好的。”


    杜康平和杜經綸心裏都是咯噔一下,心裏怒罵,真是貪得無厭,拿了杜家那麽多錢,現在連一隻兔子都要搶。


    老裴氏想著自己身上還有什麽值錢的東西,能夠讓他們把這一隻兔子烤了。


    杜康平看到侄兒抓著兔子,一臉高興,實在說不出把兔子讓出去的話。


    杜康平厚著臉皮說道:“官爺,能烤一烤兔子嗎?”


    官兵頭子說道:“你們是流放的罪人,還吃什麽兔子。”


    杜康平:……


    你她娘的,就你們能吃肉,罪人連肉都不能吃。


    老裴氏扒開了發髻,從濃厚的發髻裏扒拉出了一個玉戒指,水頭還不錯。


    官兵看了看玉戒指,忍不住說道:“你們倒是挺能藏東西。”


    官兵們看著杜家人,覺得杜家每個人的身上都帶著一些東西。


    不過時間還長,總歸是能榨出來的,如果人死了,那勢必要搜身的。


    老裴氏說道:“官爺,能給我們一點粗鹽嗎?”


    天氣熱,人出汗多,不吃點鹽巴,會渾身無力。


    收了戒指官兵很大方,一點粗鹽換了一個玉戒指,血賺。


    這一趟不錯,果然大夫還都挺有錢的。


    南枝看著這一幕,突然問係統:“哥哥,這就是強者對弱者的掠奪和剝削嗎?”


    係統:“是的,掠奪和剝削是無處不在的,世間的強弱都是無常的,努力變強,不想被人剝削,可以剝削別人。”


    “皇帝之前弱,被人瞧不起,沒有資源,現在皇帝強了,紀家弱了,紀雲琇就要被玩弄擺布。”


    “現在杜家弱了,官兵們自然要從你們身上得到一些財富,財富就是這麽流動的,此消彼長是規律。”


    “水必然是流動的,要保住榮華富貴,必然就要減小水流的速度和流量,沒有什麽是萬古長青的。”


    以杜家的工作性質,總歸是有這麽一天的,畢竟是為皇帝服務的,會卷進去一些事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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