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秀兒,竟然不等我們?”


    秦始皇人還沒到,就先罵上了。


    曹秀則是翻了個白眼,懶得多言。


    自從知曉他們的身份後,曹秀也不可能再讓人幹雜活,畢竟沒法和趙歇交代。然後這倆就過的比他還舒坦,每天吃飽喝足就出門閑逛,說是要看看他如何治理豐邑的。


    瞧見人家裏母雞下蛋,他也得抓出來瞅瞅。路上遇到條細犬,非要上去擼兩把才過癮。


    短短數日,在豐邑已是人盡皆知的混世小魔王。隻是礙於曹秀,再加上他們年紀小,所以沒人和他們計較而已。畢竟,這年紀的稚童正是最皮的時候。


    “咳咳,他們是?”


    扶蘇故作不解的開口詢問。


    “倆孤兒,不必在意。”曹秀揮了揮手,“這是阿正,這是蒹,以後他們倆就是你的學生了。阿正,還不快起來給你師父磕頭。”


    “阿不不不……咳咳!”


    扶蘇連忙擺手,嗆的不住咳嗽。


    讓皇帝給他磕頭?


    這是要他死!


    “該有的儀式感還是要有的。”


    “阿正,乖,聽話。”


    “嗬嗬……”


    秦始皇對此隻是冷笑。


    扶蘇則是想著岔開話題,連忙道:“曹君也快及冠,是否有意中人,或是定下了婚約?”


    “沒呢。”曹秀揮了揮手,“我和你說,我現在沒心思搞什麽狗屁愛情,我就想搞錢。”


    “……”


    “……”


    扶蘇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反倒是秦始皇在旁笑了起來,他其實也想過這事。若是曹秀娶妻生子,反倒是樁好事,畢竟對黔首而言至親就是最大的軟肋。有了骨肉就會有弱點,這是控製黔首乃至部分勳貴最好的辦法。


    就好比說李牧,當初在外領兵,結果因被陷害而慘遭冤殺。而其三族皆在邯鄲,都被坑殺。像將軍領兵在外,皇帝手裏肯定得有籌碼約束,籌碼就是他們的親人。


    現在曹秀光棍一條,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雖說和曹參是親戚,但終究不是至親。所以曹秀做起事來毫無顧忌,大不了就提桶跑路。


    “反倒是小蘇,你都過二十了,怎麽還沒成婚生子?你要有啥想法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個。”


    “……”


    秦始皇嘴角抽了抽。


    扶蘇不光已經成婚,還有個娃呢。


    “額,我還不如曹君。”扶蘇自嘲的笑了笑,無奈道:“就算想要成婚,也得有人願意才行。”


    “你一句話,我給你介紹。我和你說,我們這的縣令之女長得可是相當……漂亮,關鍵是身強體壯,絕對能給你生個男娃。”


    “……”


    “……”


    秦始皇在旁忍不住搖頭,扶蘇實在是令他失望。難道還沒發現,曹秀已經將話題帶到他身上去了嗎?


    關鍵時刻,還得是王翦出馬。


    “蘇君可知秀兒為何至今未婚?”


    “不是想要搞錢嗎?”


    “不,因為秀兒愛好獨特。”


    “哈?!”


    “他喜歡女人。”


    “這……我也喜歡女人。”


    王翦看了眼曹秀,調笑道:“不,秀兒與你不同。他喜歡的是已婚婦人,特別是別人的良人賢妻。”


    “你放屁!!!”


    曹秀氣的直接跳了起來。


    他誹謗啊,他在誹謗我啊!


    “某可沒胡言,這事是你親口承認的。這事在沛縣也是人盡皆知,都說曹賊好人妻。家裏有美嬌娘的都得藏著,免得遭曹賊惦記。”


    “我靠!!!”


    曹秀頓時大怒。


    這tm誰散播的謠言?


    他當時就隨口和蕭何開了個玩笑而已,怎麽就鬧得整個沛縣都人盡皆知了?他前天去豐邑關市,有個婦人瞧見他後就跟撞見鬼似的,連滾帶爬的直接跑了,結果竟然有人誹謗他?


    “哼,無恥!”


    秦始皇重重的哼了聲。


    作為純愛戰士,他對這種行為素來是無比鄙夷。當然,人類的本質就是雙標。就像他把六國王宮中的美人全都收下,他也沒覺得有任何不妥。


    “原來如此……”


    “你別聽這倆胡扯。”


    扶蘇咽了口唾沫,認真道:“曹君需知防隔內外,禁止淫泆,男女絜誠。夫為寄豭,殺之無罪!”


    “他們胡說的,你也信?”


    “不不不,我隻是提醒下。”


    “……”


    曹秀頓時是欲哭無淚。


    他現在是跳泗水裏也洗不幹淨了。


    “其實,吾也有所發現。”扶蘇則是無比認真,“吾觀府上也有諸多隸妾,也頗有姿色,可竟然皆是處子之身。看來,曹君是真的喜好人妻,所以對她們沒興趣。”


    “你放屁!!!”


    曹秀直接破防了。


    他清清白白,竟被如此汙蔑!


    天理何在啊?!


    “你們休要胡說。”


    關鍵時刻,還得是周勃出麵。端著酒樽,義憤填膺的望著三人。


    “老周!”


    曹秀感動的都快哭了。


    “少君隻是有難言之隱而已。”


    “你還是閉嘴吧……”


    “哈哈哈!”


    秦始皇爽朗的笑了起來。


    扶蘇坐在旁邊,則是沒有get到笑點。隻是望著皇帝如此開心的笑著,心裏莫名的有些酸楚,他已記不清皇帝有多久沒這樣開心的笑過了。每次他們父子倆獨處,總會起爭執,麵對他是輕則歎息重則叱罵,也難怪皇帝現在都不肯回鹹陽了。


    “韓信呢?”


    “別問,問就是釣魚。”


    “……”


    王翦若有所思的點頭,其實他覺得韓信是個可塑之才。也聽韓信講過兩堂課,表麵在講算學,但實際上卻引用了戰役,還抽空講了長平之戰和伐楚之戰。


    就是這小子太過心高氣傲,成天釣魚不務正業,找他說話也是愛答不理的。這樣的人再有才能,也把路都給走窄了。


    “那李亥呢?”


    “也去釣魚了。”曹秀望著他們二人,連忙道:“你們可不能再揍他了。這家夥好歹是丞相侄子,要真追究下來咱們都得遭殃。”


    “你就教他釣魚?”


    “不然嘞?”


    話音剛落,大門便被踹開。


    韓信站在門口,全身都已濕透。


    “曹君……李亥掉河裏了……”


    “我靠!他人呢?淹死了?!”


    曹秀猛地跳了起來。


    而後,秦始皇三人也皆是起身!


    胡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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