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過去多久,墨淵迷迷糊糊的,忽然感覺身下一涼,一個激靈,睜開了雙眼。


    抽動鼻翼。


    潮濕的空氣中似乎混雜著一種奇怪的味道。


    “醒了就起來。”


    就在墨淵還在辨別空氣中的味道時,他身下突然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這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直覺告訴墨淵,這聲音不太對勁。


    墨淵手撐在地上,剛要撐起,忽然發覺這觸感不太對勁,軟軟的,滑滑的,他一下子如觸電一般,瞬間將手給抽了回來。


    低頭看去,玉體橫陳,波瀾起伏,一雙冷豔的眸子正盯著墨淵,四目相對下,女子臉上不由騰上一朵紅雲。


    墨淵隻感覺自己腦子好像轟隆一聲子炸開了。


    這怎麽回事?!


    周圍滿地狼藉,白色的衣裙碎片到處都是,自己身上也是一絲不掛,沼澤裏吹來的潮濕之風,讓暴露在外的身體涼悠悠的。


    “看夠了嗎,看夠了就趕緊起來!”身下女子有些羞怒的聲音響起。


    墨淵下意識的依言而行,隻是身體剛一撐起,便感覺手腳一軟,又摔了回去,腦袋枕在了某綿軟之處。


    空氣一時為之寂靜。


    “咳咳,”墨淵幹咳兩聲,尷尬說道,“我手腳綿軟,使不上力。”


    身下女子無言。


    兩人就這樣的姿勢不知保持了多久,待力量稍稍回複之後,墨淵才趕緊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兩人都沒說話,各自取出一套衣服重新穿上。


    沉默之中,就在墨淵想著如何打破此下僵局之時,隻聽女子冷冰冰的聲音傳來:


    “今日之事,我不希望讓第三個人知道。”


    墨淵剛要作聲,便感覺有什麽東西蹭上了自己的腳背,低頭一瞧,一個黝黑的龜頭,正仰著腦袋看著他。


    那女子撇了一眼食鐵龜,沒有說話,墨淵趕緊將食鐵龜收回了靈獸袋。


    “前輩放心,此間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女子聽得此言,轉頭盯著墨淵看了一陣,直到墨淵被看得頭皮發麻,才冷冰冰地收回目光。


    “亭中那口金色箱子,是我這次進來的目的。”女子清冷之音傳來。


    “箱子自然是前輩的。”墨淵當即說道,“我去替前輩將那些靈藥采來。”


    “靈藥我不需要,你自己留著吧。”女子說完,身體便朝沼澤中那座白玉小亭飄然而去。


    墨淵看著她的背影,長籲一口氣,緊繃著的心神稍稍放鬆。


    看來這位前輩並沒有打算殺人滅口啊,真是一個寬仁的大前輩。


    趁著對方去取寶箱,墨淵將之前未來得及收起的蛟屍全都收了起來,然後又將周圍的草藥全都給采集一空。


    兩人再次回到黑土堆上。


    那女子也不看他,直接說道:“小五行須彌禁法需要你我二人合力,才能將其破開。”


    說完,女子又將破禁之法一一告訴墨淵。


    兩人聯手施法破禁之時,墨淵偷瞧著女子清冷的麵容,女子此刻沒有帶麵紗,墨淵得以看清其全貌。


    之前因為腦子裏全是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墨淵沒有注意,此刻細看之下,墨淵才發現此女似乎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樣,看其容貌,似乎比起先前要成熟了幾分,之前隻是十五六歲的模樣,但現在,卻是差不多有十八九歲的樣子。


    墨淵試探著問了一句,正好借此機會試探一下對方現在對自己是個什麽態度。


    女子答道:“容貌變化,是因為我所修功法緣故,我所修功法數十年一輪回,法力輪回了,人也就變回了年少之時,因為先前之事,功法暫時被破,因此容貌變得成熟一些。”


    女子腦子裏亂的很,她明明想冷處理此事的,但此刻聽到墨淵的問題,還是下意識回答了出來。


    她保持了一百多年的清白之身,沒想到如今竟是被一個煉氣期的小鬼得了便宜,她心裏實在有些氣不過,本想將其殺了了事,但畢竟是奪了自己處女之身的男子,出手之際卻又有些下不了手,真是造孽!


    好在,至少這小鬼長得還算英俊,這也算是唯一能給她帶來安慰的一點。隻是天賦似乎不太好,要想結丹,恐怕不是那麽容易之事。


    墨淵聽到破功二字,心裏不由一急,修煉之道,凡是和“破功”二字沾上關係,基本上都不會是什麽好事,而對方要是不得好,自己多半也別想落得個好結果。


    “破功對你有什麽影響嗎?”墨淵小心翼翼地問。


    他覺得自己就多餘問先前那個問題,現在知道對方破功了,要是就這麽不了了之,不關心一下,誰知道對方會不會一下對自己生出惡感。


    墨淵此刻已經查探不出她的法力深淺,毫無疑問,因為剛才那檔子事,對方法力已經突破了煉氣期的範疇了。


    她現在要是想要收拾自己,自己唯一能抵擋一二的,恐怕便隻有火焰之身以及那張六丁天甲符。


    但這要問了,好像又有點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意思。


    墨淵感覺自己也有點委屈,自踏入修仙界時,他便立下宏願,要遠離紅塵,一心追求大道。可如今大道還為求得,就連修仙之基都還沒打下,他便被迫先破了戒。


    尤其是童陽之身可是有助於築基的,當年為修煉世俗武功而保留了童男之身,現在童男沒了,那點助益也就沒了。他區區三靈根,要想築基,可不是什麽容易之事。


    女子不知墨淵心中所想,不然非得將其搓骨揚灰,撒在這沼澤之中肥澤不可,她看了墨淵一眼,淡淡道:“無事,我功法已經大成,影響不大,無非損失些許法力罷了。”


    墨淵默默點頭。


    “你叫什麽名字?”那女子沉默一陣後,忽然問道。


    “墨居……,額,墨淵。”墨淵下意識就要說出墨居仁的名字,好在及時反應了過來。


    對方可是結丹修士,萬一事後對方知道了自己真名,那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在這種法力遠超自己的前輩麵前,除非事關生死,否則最好還是不要自作聰明的好。


    女子聞言沒有說話,隻是法力輸出更猛,好似想要快些破開禁製,離開此地。


    墨淵不知,此刻女子心中卻是在暗罵“姓墨的沒一個好東西”。


    沒一陣,在兩人的法力作用下,空中忽然泛起一陣空間波動,女子見狀將那圓環法寶祭出,很快,一個通道再次出現在空中。


    一番施為下,通道漸漸穩定,女子收回圓環後,通道沒再像之前一樣消失。


    就在女子飛身沒入通道之時,墨淵想到了什麽,趕緊追問了一句。


    “不知前輩名諱是否可以告知晚輩。”


    女子沒有理會,徑自消失在通道之中。


    墨淵見此暗鬆一口氣,女子不搭理自己,看來她並沒有將自己這個奪了她清白之身的人放在眼裏,或許這件事可以就此結束了。


    “南宮婉!”


    就在墨淵暗暗慶幸之時,沉寂了一陣的通道內突然飄出女子的清冷之聲,墨淵嘴角剛浮現的那一絲笑容瞬間僵住。


    在墨淵憂心忡忡時,環形山內一個角落,厲飛雨心情同樣也不太好。


    不知自己離開那處地下世界時,那個女子有沒有看見自己的樣子。


    對方可是結丹修士,萬一要是想追究自己在那沼澤世界裏不出手相助,卻又借助她打開的通道逃生,那自己可承受不住對方的怒火。


    而即使那女子沒看清,那靈獸山的墨居仁,不對,是墨淵,那墨淵應該也是認出了自己的,好在那墨淵隻知道自己叫厲飛雨,不知自己真名。


    隻是即使這樣,厲飛雨依舊不放心,萬一那個女子真要追究,找到自己絕非難事,屆時他可不覺得黃楓穀會為了自己一個煉氣期弟子,去得罪掩月宗的結丹修士。


    厲飛雨搖了搖頭,長歎一口氣,自己隻是想好好修煉而已,怎麽就這麽難呢,看來得先給自己謀劃幾條退路了。


    ……


    離開沼澤世界的墨淵盤膝坐在重新放出來的食鐵龜背上,手中正把玩著那把從南宮婉那兒要來的落日弓,南宮婉離開時沒有把這把頂階法器要回去,不知是忘了,還是根本不在乎。


    墨淵也樂得對方如此,雖然他現在身上寶物不少,但真正對他有用的卻是少之又少,比如頂階攻擊類法器,他就一件也無。


    這把落日弓,正好可以補足他在這方麵的缺陷。


    結丹修士在結丹前一直使用的法器,這品質即使是在頂階法器中,肯定也是最出色的那一類了吧!


    墨淵喜滋滋的把玩著落日弓,看著前麵不遠處一隻從草從中鑽出來的推山獸,張開弓箭,靈氣灌入弓身,一隻紅光閃閃的靈氣箭在弓箭作用下瞬間成型。


    箭如流星,在空中留下一道紅色殘影,推山獸笨重的身體便倒在了地上。


    “真是好寶貝!”


    就在墨淵為手中這把落日弓的威力高興之時。


    距離他不遠的一棵大樹上,站立著兩個身穿黃楓穀服飾的修士,一男一女,其中女的一臉冰冷之色,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旁邊的男修士則是左手拿著一本金色書籍,右手握著一杆銀筆,相貌儒雅,容貌俊逸。


    見著那隻推山獸在墨淵手下被一擊斃命,男子搖了搖頭,對旁邊女子道。


    “走吧,小妹,此人不可招惹,你仔細看他腳上那雙鞋,那雙鞋是天闕堡狂人封嶽的,現在既然穿在他身上,封嶽下場不言而喻了,我們換個方向尋找繼續靈草。”


    現在已經是第四日晚上了,距離第五日下午已經沒有多少時間。


    現在依舊還活躍著的修士,全都是此次進入禁地之人中的佼佼者,至於那些“不佼”的,要麽已經找個地方藏了起來,等待通道的開啟,要麽就已經走了修仙捷徑,羽化升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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