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沫走到她的身後,察覺到身後動靜的苗牽機回過頭來,直截了當地開口問道:


    “我爹跟你說什麽要緊事沒有?”


    曹沫擺了擺手,臉色平靜開口道:


    “沒有,苗族長隻是隨便跟我拉了會家常,問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少女滿心疑惑,不過並沒有在臉上顯現出來。


    奇了怪了,剛剛爹讓我過來叫曹沫的時候明明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怎麽可能就跟他拉家常,


    況且爹在平日裏也不是一個有閑心隨便跟人拉家常的人啊。


    苗牽機這邊想著,曹沫卻突然開口問道:


    “對了,苗姑娘你知道你們寨子裏有哪個是練拳的高手嗎?”


    聽到曹沫的問題,聯想到剛剛他揉著背一瘸一拐地走過來,苗牽機心底忽然想到了些什麽,


    她看著曹沫的眼睛,臉不紅心不跳地點了點頭道:


    “有的,住在寨子東頭的二虎叔拳法在我們寨子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靠著一身拳意直接體魄更是直接到了五品巔峰的境界。”


    “沒有別的了嗎?”


    苗牽機搖了搖頭,正色道:


    “二虎叔叔的拳法在我們一整個寨子都是頂尖的存在,無人能出其右。”


    聽到苗牽機的回答,曹沫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緩緩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剛剛那人如果是一個五品巔峰的武夫的話,確實能夠壓自己一頭,


    看來對自己出手的人保不齊就是苗姑娘口中的二虎。


    隻是不知道自己和這位二虎有什麽恩怨,使得他要在剛剛出手偷襲自己。


    想到這些,曹沫用手抵住眉心,輕輕揉了揉。


    苗牽機緊繃著臉,適時開口問道:


    “怎麽了,你問這些幹什麽?”


    曹沫忙不迭隨便尋了個理由搪塞道:


    “沒什麽,隻是剛剛在祠堂後麵不小心摔了幾跤,有一位用拳的高手護住了我,我還沒看清來人道謝他就走了。”


    少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輕輕哦了一聲,


    兩人隨便寒暄了一會兒,曹沫便揉著腰離開了。


    苗牽機看了一眼血袍少年離去的背影不為所動,可嘴角卻是分明顯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其實剛剛她在回答曹沫的問題的時候耍了個小心眼,


    寨子裏練拳的武夫確實是她二虎叔獨占鼇頭,武夫裏麵境界最高,


    不過也有個人修行的是其他道路,隻是兼修了武夫一途,那個人武道境界也確實沒有二虎厲害,這一點她倒是沒有騙人。


    隻是曹沫也沒問這個問題,她也就沒有多說。


    苗牽機看著那位少年離去的背影,帶著些笑意低聲自言自語道:


    “對不住了,二虎叔……”


    曹沫折身返回了祠堂這邊,發現圍著孫林幾人的苗寨男女也走了個七七八八,


    不過依然有那麽些半大孩子頂著家中長輩的嗬斥,瞪著一雙滿是崇拜神色的眸子圍著“江郎才盡”的一人一馬不肯離去。


    孫林明顯剛剛被人灌過酒水,此時正站在長條凳上手舞足蹈,樂此不疲,心眼向來是多人一個的扶翼這次竟然十分仗義地留在他邊上跟著他一起瘋瘋癲癲打鬧。


    而朱子真則是坐在長條凳上,臉頰有些紅暈,顯然酒水也沒少喝,


    不過他卻是明顯比其他兩位有分寸地多,坐在桌子前,也不說話,隻是時不時夾上一筷子菜放進嘴中。


    時不時引來幾位挽著袖子的漢子,靜靜地立在一旁聽幾人胡說八侃。


    終於,眼看夜色漸深,露寒濃重,


    幾位婦人拎著手指粗細的筋骨柳條悄無聲息地就摸到了自家孩子身後。


    抓住孩子,直接便是一柳條下去,一手抓著孩子的手腕,另一隻手上的柳條便往孩子身上招呼,邊打孩子嘴裏還蹦出各種“妙語”。


    原本有些醉意昏昏沉沉的幾人,看到這番“凶殘”景象醉意直接消下去大半,


    孫林原本還想著張口替那幾位剛收的小弟們求個情,


    可那些婦人一個凶狠眼神瞪過來,孫林便隻好無奈咽了咽口水。


    三十婦人堪比林中大蟲。


    他哪敢再說話,隻得在心中暗歎一聲,


    兄弟們對不住了,都怪大哥無能,不能救你們於水火。


    不過這些孩子似乎都是在平常被修理慣了,眼看帶著勁風的柳條往身上抽過來,愣是緊繃著嘴不哭不嚎。


    各個身形矯健,輾轉騰挪躲閃換位使得有模有樣,曹沫在一旁看得連連驚歎。


    果然,這個寨子很不簡單,即使是打孩子的間隙也不忘去訓練他們的步法。


    曹沫坐在台階上,撐著腦袋做出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看了一會兒,


    嘴中嘖嘖聲不停,就差要起身給這群孩子拍手叫好了。


    孫林幾人見曹沫過來,也一並用手隨便掃了掃台階跟著坐了下來。


    三人一馬就跟那些山下遊手好閑的小混混一般坐在一旁,不過各個人臉上的表情卻不一樣,


    其中兩人一馬是看得饒有意味,恨不得抓一把瓜子邊磕邊看,


    有一人卻是滿臉的痛心疾首,不忍看著自己新收的小弟受罪,恨不得那些呼呼生風的柳條是打在自己身上。


    可惜,細胳膊終究是擰不過大腿的,


    一番焦灼之後,幾位平日裏在寨子中無法無天的小刺頭還是敗下陣來,被罵罵咧咧的長輩拽著往家去。


    臨走時,幾個大眼珠子咕嚕咕嚕轉的小家夥還不忘衝著蹲坐在台階上的孫林使眼色,


    看到他們那的眼色,孫林還對著他們擺了擺手進行示意。


    幾人坐了一會兒,覺得沒啥事了,便回到寨子給幾人安排的住處去了。


    曹沫與幾人分別,簡單告誡了一下明天的事宜,便獨自進了自己住的竹樓。


    竹樓不大,也就幾丈長寬,離地而建,裏麵雖然陳設簡單,但收拾地也還算幹幹淨淨,寨子的禮數還是足夠的。


    曹沫也沒有多想,裏裏外外查探了一番見沒有什麽異樣便脫了靴子上了床鋪。


    原想著趁著休息的時間修行片刻,運轉一下體內的氣機什麽的,


    可是在吸收周圍的靈氣入體時,突然之間便發現丹田之內不知在何時出現了有一道金色劍氣。


    曹沫趕忙通過神識內窺自身,發覺那道劍氣的氣機自己很熟悉,


    對這道劍氣,心中當即便有了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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