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自信淡然的昂熱,橘政宗也恢複了平靜。


    “那麽我們事後見分曉。不過,昂熱校長能夠告知,你們是如何攻破輝夜姬防禦的嗎?”


    “當然可以,但在此之前,政宗先生覺得怎樣進一間房子是最簡單呢?”


    昂熱賣了個關子。


    “當然是跟著主人一起進去。”橘政宗眼中一亮,“難道你們?”


    “不錯,我們並沒有攻陷輝夜姬,從始至終,不過是上杉家主與你進行了一次親切友好的親人對話。”


    昂熱露出玩味的笑容,仿佛在期待著什麽。


    橘政宗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上杉繪梨衣雖然沒有輝夜姬的最高權限,但是在輝夜姬的後台裏有身份認證。


    權限甚至比源稚生還要高,僅次於他。


    平時繪梨衣根本就不會用到這些權限,這本是他為了最後的計劃埋下的伏筆,沒想到今天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所以一開始就不存在什麽入侵,一切都隻是“一次親切友好的親人對話”!


    他甚至連向校董會申訴的理由都沒有,難道要在報告上寫昂熱恬不知恥使用自家女兒的權限“入侵”了蛇岐八家的輝夜姬?


    校董會恐怕隻會嘲笑他的持家無方,根本不會在意他對昂熱的彈劾。


    “昂熱校長,這是對我們的羞辱嗎?”橘政宗牙關緊咬,緩緩吐出了幾個字。


    “我可沒興趣羞辱你們,是huashen先生建議我這樣做的,報酬是一把煉金刀劍。”昂熱神色輕鬆,仿佛事不關己。


    “看來那個傳言是真的了?”


    “政宗先生,那可不是傳言。”昂熱挑眉,顯得非常高興,“那麽關於上杉繪梨衣的事情我們告一段落。


    畢竟我們沒有限製她的活動。


    政宗先生不如想想她為什麽沒有聯係你們?”


    “感謝校長寬宏大量,以後的事我們會處理好。”橘政宗無視昂熱的調侃,做起了總結,“至於上杉家主一事,是我們蛇岐八家的家事,就不勞校長費心了。我保證下半年,上杉家主能夠去卡塞爾學院報告。”


    “你能明白便好。”昂熱點點頭,手指輕點,發送了幾個文件,“看看這些文件吧,你會對huashen先生有更清晰的認知。”


    昂熱掛斷了視頻通訊。


    橘政宗死死的抓著手機,眼中閃爍著明滅不定的光,最終還是點開了昂熱發送的文件。


    視頻很簡單,一把劍劈砍了桌椅很多次,如同熱刀切黃油,沒有絲毫滯澀,而看劍揮砍的速度,明顯沒怎麽用力。


    已經有一些不遵循物理規則的意思了。


    隻看這一點,huashen的水平已經遠超尋常煉金武器,達到了頂級水準。


    橘政宗明白僅憑這一點,還不足以讓昂熱如此重視。


    他也會鑄劍,偶爾源稚生還會去幫他打打下手,水平不算頂尖,但絕對不差。


    可看到這把劍,他知道,自己的技術連狗屎都不如。


    “與其說是劍砍開了桌子,不如說桌子在被砍到之前就已經裂開了,這種技術真的存在嗎?”


    這完全顛覆了現在的煉金刀劍理論。


    哪怕是他自己使用的名刀,也達不到這種水準,根本無法用信手揮砍的力量去劈開一張實木桌子。


    這把劍的力量根本就不來自於它鋼鐵的劍身,而是束縛在刀劍中的法則!


    無論是煉金術還是言靈,都是以地水風火和精神五大元素為根基的。


    這把劍,所包含的卻偏偏是更複雜的“切割”一類的法則。


    現代煉金技術連基本的五元素都無法煉製完全,更不用說更複雜的法則了。


    這種極致的煉金術,真的人類能掌握的嗎?


    根據昂熱所言,這種極致的煉金作品,居然可以被隨意附贈,僅僅隻是為了羞辱自己。


    說明這種程度的作品,在huashen眼裏並算不上什麽。


    橘政宗點開了下一個文件,先前那個看不清麵容的人影再次悄無聲息地進入房中,然後將一切都收拾好,然後退了出去。


    橘政宗明白了什麽,坐在更換完畢的茶桌麵前,打開輝夜姬的控製係統,看完了文件。


    那是一封huashen給予蛇岐八家的信件。


    碰!


    房門被粗暴的打開,一身黑色風衣的源稚生走了進來。


    他右手提著滴血的長劍,左手上是一個低聲呻吟的人形事物,勉強能看出是個男子。


    橘政宗知道,那是他安排前去阻攔源稚生的龍馬弦一郎。


    咚!


    源稚生將龍馬弦一郎如同垃圾般丟在了橘政宗麵前,身後的夜叉和烏鴉也提著帶血的刀劍想要進來,卻被矢吹櫻攔住。


    “你們退下!”


    “是,老大!”


    矢吹櫻貼心地關上了房門,然後打開小西裝,露出裏麵隱藏著的細小利刃。


    站在這裏的十幾個人渾身帶血,警惕地望著外麵明亮的通道,仿佛在防備什麽敵人。


    至於屋內,他們反而並不擔心,因為沒有人是源稚生的對手。


    “老爹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這次源稚生沒有坐下,好看的麵龐沒有表情,隻有赤金的黃金瞳中充滿威嚴,如同君王俯視他的臣民。


    “昂熱調用了繪梨衣的權限。”


    橘政宗沒有去看源稚生,眼睛瞥向一旁,語氣平靜,絲毫沒有被質問的惶恐,仿佛一個受了委屈但是在孩子麵前強撐的老父親。


    “老爹,難道是?”源稚生的臉一下子就繃不住了,下意識走近一步,“這一切都是昂熱幹的?”


    “是。”橘政宗不想多說。


    源稚生來問他,說明還是很信任他的,他也不需要多說。


    因為源稚生自己會腦補完一切。


    無非就是昂熱操縱了一樓的安保設施,讓他們互相殘殺。


    這種事,對於昂熱這種比黑道還黑道的人來說,不過尋常。


    反正蛇岐八家也不過是不聽話的狗,敲打一下也是應該。


    最重要的是,源稚生根本就不會去找昂熱求證。


    “櫻。”


    房門打開。


    “少主。”


    “解除警戒,帶龍馬家主下去療傷。”


    “是。”


    櫻帶著一眾小弟下去處理善後事宜,源稚生則坐下來給橘政宗沏茶。


    “協議的內容是?”


    源稚生問。


    既然交談已經結束,那麽肯定已經達成協議。


    “我們不得幹涉繪梨衣的入學事宜,他們也不會幹涉我們找繪梨衣。”


    橘政宗麵無表情。


    “可他們根本就不了解繪梨衣的狀況啊!”


    源稚生怒。


    “那你了解蛇岐八家的狀況嗎?”橘政宗無奈,“稚生,他哪怕有一點把我們當人,今天也不會做出這種事。”


    人家視你為豬狗,你還擔心炸彈把他家炸了?


    “那繪梨衣怎麽辦?”源稚生問。


    “你看看這封信吧。”橘政宗將手機推給源稚生,然後開始喝茶,喝完後茶杯倒置,意為送客。


    源稚生拿起手機,不多時,喜上眉梢。


    “他竟然連繪梨衣的血脈都能夠控製!老爹,我們應該跟他尋求合作啊。”


    “很好,這次你沒有被情緒衝昏頭腦。”橘政宗幽幽歎了口氣,“我們非但不能埋怨他私自擄走繪梨衣,還要請求與他合作。唉。”


    “老爹,這都是為了蛇岐八家。”


    “是啊,都是為了蛇岐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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