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


    葉蔓蔓感覺這個老師看起來有點眼熟,但記不起來什麽時候見過。


    她原本是打算過來跟陳遇清打個招呼然後先回去的,但現在好像一時半會走不了。


    方文清老早就想跟葉蔓蔓說說話了,他教書育人多年,從來就沒碰到過這種級別的天才學生,幾乎每次考試他都在心裏羨慕陳遇清。


    這孩子咋就不想來北大呢?


    那樣的話他一定……


    “葉同學,我是初賽的時候去你們學校監考的老師,我姓方,你可以跟其他同學一樣叫我方老師,你感覺今天的決賽試卷難度怎麽樣?”


    他這麽一說葉蔓蔓倒是想起來了,原來還真是見過的人,怪不得這麽麵善。


    但是他問她試卷難度,她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說。


    如果可以,她很想說沒什麽難度。


    但是不現實,有點太囂張太裝x了。


    “我感覺……比上次的試卷要難一點。”


    最後她選擇了個比較圓滑的方式,反正人家總不能直接問她哪裏比較難吧?


    然而葉蔓蔓顯然低估了方文清的決心。


    他直接進教室把手裏的一堆東西放下,又掏出隨身攜帶的筆,認真的問道。


    “那你能說說哪些題目比較困難嗎?或者說你覺得哪些題目出得比較好。”


    “……”


    失策了。


    葉蔓蔓這時候才看到他放下的那堆資料裏麵有一個筆記本,上麵明晃晃的寫著“參考,出題,分類”之類的字樣。


    這個老師不會是要參與什麽試卷的編寫老師吧?


    陳遇清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猜出來她心有疑惑,便直接大方介紹道。


    “蔓蔓,這位方老師參與過高考英語試卷的編寫哦。”


    不待葉蔓蔓震驚,陳遇清又吐槽了一下方文清。


    “方老師,我建議你這些問題拿去問你們學校的同學,蔓蔓都提前這麽早寫完了,你覺得她是真的覺得難嗎?人家是給你麵子客套一下呢。”


    “依我看,這次決賽的試卷難度應該也就一般,她初賽決賽寫試卷的時間都差不多,你之前說什麽難度比往年大,我現在抱有懷疑態度。”


    這倆老師之間明顯有一股無形的氣壓,說不上來是針鋒相對還是鬧著玩,反正葉蔓蔓是不打算開口說話了。


    這種時候好像說啥都不對。


    最好是保持沉默。


    果然,方文清直接紅著臉收起了筆開始跟陳遇清嗆。


    “我那是針對普通同學而言,試卷難度絕對是加大了的。”


    陳遇清笑了,“你也知道是對普通同學,那你問蔓蔓幹啥,這點難度顯然難不倒我們蔓蔓,你要是真想摸清她的底子,不如出點更難的,拿得出手的難題,說不定她還會多思考一會兒。”


    “……”


    葉蔓蔓默默的看了陳遇清一眼,有點尷尬。


    有這麽當人麵吹的嗎?


    陳老師你尷不尷尬?


    我好尷尬。


    他們兩個名校老師在教室門口爭的麵紅耳赤,葉蔓蔓作為沉默的中心人物,一直在接受教室裏其他老師投來的各色目光。


    她隻是扭頭看了一眼,教室裏就有幾個老師互相對視一眼滿臉激動的朝他們走了過來。


    “兩位老師,這位同學這是寫完試卷提前出來了?”


    他們好幾個老師都眼神發亮的看著葉蔓蔓,雖然話是在問陳遇清和方文清。


    方文清還想爭兩句,陳遇清直接不理他,一臉笑意的扭頭看向那幾個滿臉羨慕的老師。


    “是的,這是我們清大的葉蔓蔓同學,葉同學本月還拿了本市英語演講比賽的冠軍,在英語這方麵,她……”


    有這樣一個優秀的學生,陳遇清與有榮焉,一直誇個不停。


    那些外校的老師也沒見過這麽有天賦的學生,加上葉蔓蔓長得又甜美優雅,他們是怎麽看怎麽滿意,羨慕得不得了,一個勁的接陳遇清的話。


    而有了這幾個老師開頭,其他本來還在觀望的老師也陸陸續續過來看熱鬧。


    誇葉蔓蔓的人也越來越多,陳遇清也是越說越激動,興奮的臉頰都紅了。


    被這麽多老師圍著,又是誇又是問的,一直都認為自己臉皮很厚的葉蔓蔓也慢慢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些之前看起來或嚴厲或冷漠的老師們熱情起來可真要人命。


    她實在是招架不住,尿遁了。


    快步離開教室,葉蔓蔓突然感覺外麵的空氣無比清新。


    她沒有再跟陳遇清明說要走,非常幹脆的直接溜了。


    反正已經讓她知道自己考完了,先走一步也沒什麽,大不了回頭再跟陳遇清道個歉。


    那個教室她可是真不敢再去了。


    北大離清大不遠,所以她想回家也不用走很久的路。


    但她還是買了點吃的搭公汽去了柳家。


    因為今天要去北大考試,不確定什麽時候會從哪個門出來,她就沒有讓柳高遠去接。


    柳高遠還以為她考完了不會過來,正在家裏喝茶。


    一看按門鈴的是她,高興得差點把手裏的茶杯弄潑了。


    “哎喲你這孩子,咋自己過來了,肚子都這麽大了還在外麵亂跑,萬一出了啥事怎麽辦,身邊都沒個人看著,回頭我得好好敲打一下小賀。”


    柳高遠一邊迎接她一邊吐槽,“這光顧著賺錢也不是個事,他要是真顧不到你,還不如讓你回外公這裏住,這兒好歹有人隨時都能照看著。”


    葉蔓蔓有些哭笑不得,“是我自己臨時想過來的啦。”


    她摸了一下肚子,臉上揚起笑容。


    “我是突然想起來忘記給你們報喜啦,昨天肚子裏這個小家夥第一次動,今天早上還是他把我踢醒的呢。”


    柳高遠正準備去拿點水果出來給她吃來著,聞言腳步直接一停,身子轉了過來。


    “小家夥都會動了?踢沒踢疼你?這要是個皮小子,在肚子裏不安生把你踢疼了,等他出來了我第一個揍他。”


    話雖這麽說,柳高遠嘴角都快壓不下去了,胡子還笑得一抖一抖的,明顯高興得不得了。


    葉蔓蔓有些失笑。


    “外公,他現在可以聽到你說話的哦,你要是這麽嚇他,說不定他以後都不要你抱呢。”


    “……我”


    柳高遠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這一茬。


    他幾乎都沒怎麽猶豫,直接畫風一轉,又變成了一個和藹可親的外祖父。


    “害,聽得到啊?”


    他尷尬的彎腰看著她的肚子。


    “小家夥,外祖父剛剛那是在瞎說呢,你可別怕,等你出來,外祖父給你買玩具買衣裳穿……”


    ------題外話------


    你會不會禿然地出現,在街角的植發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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