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郡距離京城相當是有一段很長的距離,倘若讓人騎著馬把這封信送到京城,即便是那人不吃不喝也不休息,那馬也不知道累,估計沒有個十幾天的功夫也是到達不了京城的。


    樂陵郡地龍翻身一事迫在眉睫,顯然使用常規手段是行不通的。


    於是,太守司徒亮在想了想之後,便找上了江北郡的鎮妖司。


    對此,張全夫不禁是有些疑惑的,問道:“不知太守大人大駕光臨鎮妖司所謂何事?”


    張全夫,是江北郡鎮妖司的負責人,雖然鎮妖司是與官府是完全不同的機構部門,是大周獨特的存在,但太守畢竟是一郡之地的最高掌權人,該有的尊敬還是要有的。


    太上司徒亮道:“張大人,本官今日前來,是想請你們貴司幫忙一件事情。”


    張全夫道:“太守大人,不知是什麽事情?隻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情,必在所不辭。”


    司徒亮笑嗬嗬地道:“張大人言重,本官隻是想請你們把這一封信送到京城。”


    說著的時候,把帶過來的那一封信從懷中拿了出來。


    張全夫疑惑地道:“這是?”


    司徒亮道:“關於樂陵郡地龍翻身一事。”


    這般一說,張全夫神色頓時變得凝重了起來:“太守大人,跟我來吧。”


    半刻鍾之後,兩人出現在了一間房間裏麵。


    張全夫拿出一個類似羅盤的玩意,這玩意並不大,直徑不過是三、四寸左右。


    隻見,張全夫把這玩意放在左手掌心上,然後右手對其施法。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個人影赫然在這玩意的上方出現,端是栩栩如生,是一位老者。


    一旁的太守司徒亮見此不怪,顯然並不是第一次見這般的場景。


    “副司長大人!”


    張全夫對著這道身影恭敬地行了一個禮。


    那道身影道:“全夫,不知道找老夫所謂何事?”


    張全夫道:“副司長大人,太守司徒亮司徒大人想請我們鎮妖司把一封信送到京城,是關於樂陵郡地龍翻身的。”


    於是,那道身影轉過頭看向了太守司徒亮。


    司徒亮連忙對之恭敬地行了一個禮。


    “既然如此,那就請打開信封吧!”


    知曉是事關樂陵郡地龍翻身一事,那道身影神色也是頗有些凝重,沒有絲毫地拖泥帶水。


    聞言,司徒亮馬上打開了信封,拿出裏麵的那張宣紙來,然後展示給那道身影看。


    那道身影點了一下頭,先是對著身旁的一張空白的宣紙施了一個法,然後指尖移到司徒亮手上的那張宣紙,


    頓時,一道藍色的光芒從這道身影的指尖發出,籠罩在太守手上的那張宣紙上,然後,反射到那張空白的宣紙上。


    十幾息時間之後,那空白的宣紙竟是開始浮現出一個又一個的字來,與太守手上的那張宣紙上的字體別無二致的地方。


    鎮妖司雖然實力強盛,其中不乏玄妙的道法,但也沒有那個能力能把某件東西憑空從一個地方轉移到另一個地方來,這涉及到空間,眼下的這遠程施法拓印已經是所能辦到的至極,倘若李渝在此處看到這一幕,想必腦海之中頓時會浮現出‘傳真’這兩個字來。


    ......


    禦書房。


    周皇坐在案牘前批改奏折,眉宇之間有著遮掩不住的疲憊。


    樂陵郡地龍翻身這一事,無疑是周皇登基以來遇到最大的一件事。


    這些天,也正是因為樂陵郡地龍翻身這一事,可謂是忙得焦頭爛額。


    忙,其實這還是其次,主要是每晚每當睡下之後,夢中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樂陵郡慘狀的畫麵。


    無數的大周百姓被壓在廢墟之下,屍橫遍野,哭喊聲、絕望聲、悲鳴聲交織在一起,緊接著,一場恐怖瘟疫襲來,本就絕望的樂陵郡更加地絕望,在這絕望之下,毫無例外,一場大暴動席卷而來,然後擴散到整個荊州,接著,是整個大周......


    每當夢到這裏,周皇便從睡夢之中驚醒過來,額頭與背後皆是濕了一大片,而後目光看向樂陵郡所在的方向,長夜無眠。


    隻是一晚倒是還好,晚晚都是如此,身體總是會有一天遭不住的。


    呡了一口還帶著些許餘溫的茶水,再揉了揉腦門,周皇強行打起精神來,又是拿起了另一本奏折,眼前的這些奏折大多數上都是關於樂陵郡地龍翻身這一件事情的。


    “噠噠噠......”


    這時,卻是在禦書房外響起了腳步聲,來人雖然有刻意的壓製住腳步聲,但在寂靜的禦書房裏還是有些明顯的。


    周皇從案牘上抬起了頭顱,往禦書房門口的方向看過去,眉頭不由一皺,沉聲道:“何事?”


    門外,響起了恭敬的聲音:“陛下,鎮妖司那邊收到江北郡太守的來信,言是關於樂陵郡地龍翻身這一事……”


    江北郡太守?


    周皇心中頓感困惑,而後道:“進來!”


    於是,那內侍便小心翼翼地踏入禦書房內,弓著腰,雙手奉上了一封信封,恭敬地道:“陛下,這就是江北郡太守的來信,由永陽縣知縣呈上江北郡太守,然後江北郡太守再呈上來。”


    聞言,周皇更為困惑了。


    江北郡太守這時候來信,言是關於樂陵郡地龍翻身一事,這本就是一件奇怪的事,他能有什麽事?他隻是江北郡的太守,又不是樂陵郡的太守,現在卻是得知這信原來隻是一個小小知縣呈上的,江北郡的太守不過隻是轉發罷了。


    永陽縣知縣……


    周皇道:“把這封信給朕拿過來。”


    於是,那內侍恭敬地走上前,把手中的信封輕輕放在案牘上,然後再躬著身子緩緩地後退。


    周皇打開了信封,取出了裏麵的宣紙。


    一刻鍾的時間之後,周皇從打開的宣紙上抬起了頭來。


    “讓太醫院院使來禦書房見朕!”


    於是,接到命令的太醫院院使便急衝衝地趕來了禦書房。


    太醫院院使為太醫院最高的官職,與李渝原本所處的那個世界醫院的院長差不多是同一個意思。


    現在,太醫院院使由孫承道擔任,年齡已經有六十好幾,但從表麵上完全看不出這個年紀該有的老態,精神矍鑠,龍行虎步,一點也不虛年輕的男子,顯然是保養有道。


    “陛下!”


    孫承道朝著周皇無比恭敬地行了一個禮。


    “免禮!”


    周皇擺了擺手,而後把那張打開了的宣紙遞給了孫承道:“孫愛卿,你看一看上麵所寫的這些方法是否可行?”


    孫承道恭敬地接過,心中卻是對此困惑萬分,在接到周皇宣召他來禦書房之時,他本以為周皇是生了病,是故,便已最快的速度趕過來。


    卻是,情況與他所想的好像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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