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翻開,道姑國師隨著越是看下去,冷眉便越是皺得厲害。


    見她這般模樣,周君凝不禁是有些好奇,問道:“怎麽了?這本天魔仙功難道是有什麽問題嗎?”


    合上了這所謂的天魔仙功,道姑國師如此道:“這本天魔仙功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上古的功法,隻是被人刻意修改了些許,一旦照著上麵所練,久而久之之下,心態上難免會出現問題,最終可能會成為一個偏執的瘋子......”


    想起鄭恒在道姑國師的施法之下所表現出來的種種醜態,周君凝若有所思,然後問道:“那你說這本天魔仙功要怎麽處理才為最好?”


    道姑國師思緒了片刻的功夫之後,方道:“這本天魔仙功並沒有什麽用,可以直接燒毀了,至於......那本不知名的雙修秘籍,你要是感興趣的話,倒是可以留下來也無妨。”


    周君凝:“……”


    朕才不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但……留下來也確實無妨。


    略微吸了口氣之後,周君凝道:“那本所謂的天魔仙功就交給你來處理吧。”


    於是,道姑國師手中拿著的那本天魔仙功自動燃起了火焰來,不一會兒的功夫,便燒完殆盡,隻留下一些灰燼殘留在禦書房的地板上。


    看著這一些灰燼,周君凝陷入了微微的沉思之中,然後突然道:“你說......在這其中,會不會就如同鄭恒所說的那般,真的有魔教的身影?”


    道姑國師淡淡地道:“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能把天魔仙功修改成這般模樣,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


    周君凝皺著眉頭,道:“他們這到底是打著什麽樣的目的?”


    道姑國師自是微微搖頭。


    禦書房陷入了安靜之中,不知過了多久,周君凝的聲音才再次在禦書房裏麵晌了起來。


    “對了,你身上現在還有替身符嗎?我身上的差不多用完了。”


    聞言,道姑國師的眉心不由緊緊地擰在了一起,道:“你少一些用這些玩意,總有一天會被他人所察覺到的。”


    周君凝卻是不以為意地道:“被察覺了其實也沒有什麽,而且,你也太小看我的那些臣子了,別的不說,像宰相歐陽丹之類的重臣多多少少是有所察覺的,隻是苦於沒有什麽相關證據罷了,拿我並沒有什麽辦法。”


    瞧見周君凝這般無所謂的樣子,道姑國師不禁是有些後悔的,當初就不應該一時心軟的……


    “好秋苑姐,還有沒有啊?”


    卻是,周君凝抱住了道姑國師的右手臂,突然撒起了嬌來。


    雖然在他人的眼裏她是高高在上的周皇,可到底是一位女子,一位年輕的女子,一位尚且未有配偶的年輕女子。


    道姑國師道:”最後一次。“


    周君凝忙不迭代地點頭:“嗯,最後一次,我向你保證。”


    於是,道姑國師拿出了身上所攜帶的替身符來。


    “怎麽才兩張而已?都說最後一次了,怎麽也給來個十張吧?”


    “三張。”


    “八張!”


    “四張。”


    “喂,那有你這樣的,我一次減兩張,而你一次卻是隻增加一張!”


    “......”


    “朕現在命令你快把身上的替身符全部都給朕交出來!”


    ......


    “你回來啦。”


    剛踏入進小院子裏,李紅袖就迎了上來,細語輕聲的,看起來就像是等丈夫回家的小媳婦。


    李渝不由一怔,然後抬起右手來,以手背觸碰其那光潔的額頭。


    稍稍有些涼與甚是滑膩,並沒有想象之中的滾燙。


    李紅袖疑惑地看著他,不解地問道:“你做什麽?”


    李渝帶著疑惑的語氣自顧自地道:“沒道理啊,並不燙,沒有發燒啊,為什麽表現得這麽奇怪?”


    聞言,李紅袖這才反應過來,然後很不客氣地直接打掉了放在她額頭上的手:“你才奇怪呢!”


    瞪了李渝一眼,李紅袖一扭小腰,‘蹬蹬蹬’地離去的,在夕陽餘暉的照射之下,插在發髻上那偏紅的發簪發出紅得耀眼的光芒來。


    “呼......”


    看著她的背影,李渝微微吐出了一口氣來。


    這才對嘛,這才是他認識的李紅袖嘛!


    剛才的李紅袖絕對是被什麽不知名的東西給附身了!


    ......


    鄭家徹底完蛋的消息以不可思議地速度在京城之中擴散而開,當得知近十年來年輕女子的失蹤與在兩年前從西望湖撈出來的多具女性骸骨的罪魁禍首皆是鄭家之時,不禁是目瞪口呆與難以置信。


    一時之間,這一件事情成為了京城人士的飯後閑談。


    而,作為揭穿鄭家真麵目的李渝也逐漸步入了某些人的眼裏。


    至於,鄭家的人,但凡是有迫害過女子的無一例外都是被判以死刑,其餘者視情況而定,不是被判多少年牢獄之刑,就是被流放,亦或者是……


    作為鄭家的女婿,即便迎娶的是不起眼的鄭家女子,魯佐大也因此而遭受到了牽連,在這些年來,他雖然是有些小惡,但到底沒有什麽大惡,是以,隻是被罷免了官位,得以保留下來了一條命,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今日,書房。


    李渝正坐在案牘前翻閱縣衙的折子,在這時,卻是迎來了一個讓李渝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的人。


    不等李渝有所語言與動作,魯佐大卻是直接跪了下來,附身而道:“知縣大人,之前是下......草民錯了。”


    是的,沒錯,魯佐大是害怕了,真的是害怕了,他現在並無任何的官職,身後也沒有了鄭家,憑李渝現在的能耐,要是想對他們一家使壞,那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倘若隻是他一個人他倒是覺得沒什麽,但他身後到底還有自己的媳婦與子女。


    是以,他來這之前,心中已經做好了準備,無論是李渝如何羞辱他,他都要咬著牙一一地接受。


    在訝然之後,李渝先是讓魯佐大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沒有想到魯佐大竟然如此的果斷直接朝著他跪了下來,說實話,他與魯佐大除了爭奪縣衙的真正話事權之外,並沒有什麽生死之間的大仇。


    ......


    微微偏過頭,看著縣衙的大門,魯佐大不禁是感到一陣的唏噓。


    李渝並沒有對他進行百般地羞辱,甚至是可以說很輕而易舉地放過了他,心胸之廣從中可以看得出來一二,倘若換做是他,恐怕並不能做到這一點,難怪人家年紀輕輕便坐上了如此的高位。


    此時,他的心中沒有不甘,唯有輕鬆,前所未有的輕鬆,心中那對權力的執著在看到以往高高在上的鄭家家主鄭恒以及其家人在菜市場人頭落地的刹那,便已經煙消雲散了。


    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權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夠與家人安穩地度過一生,這比什麽都要重要!


    是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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