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


    黑袍中年男子嘖嘖稱奇地道:“我倒是小看了你們,在我的偷襲之下竟然沒有丟失性命,幾乎是完好無損。”


    “你到底是誰?”


    李渝看向黑袍中年男子的目光充滿了警惕。


    靈明後期的境界!


    這是黑袍中年男子此時所展現出來的境界。


    根據眼下的情景,不難以猜測得出來,應該十有八九是這位黑袍中年男子殺死了陳二柱,目的恐怕便是引自己等人前來。


    隻是......自己等人與他有仇嗎?


    黑袍中年男子道出了他的名字:“阮聞怒。”


    阮聞怒?


    李渝眉頭微皺,這個名字聽起來好像有些耳熟的樣子,好像在那裏聽說過類似的名字。


    黑袍中年男子提醒道:“阮聞笛是我的親弟弟。”


    阮聞笛即那魔教永陽縣分部的堂主,魔教禍亂京城進而突襲皇宮的那一晚,其率領一眾的魔教中人前來冒犯李渝的府邸,卻是在關鍵的時刻被柳夢璃給陰死了。


    當然,對於最後一點阮聞怒是不知道的,他隻知道他的親弟弟是死在李渝的府邸當中,是以,處理好自己的事情之後,今日便前來報仇了,同時,他亦是魔教中的人,在魔教的地位要比他的弟弟還要高上一截。


    “今天我要送你們去見我的親弟弟,給他磕頭道歉!”


    話語落下的瞬間,伴隨著兩支火箭,阮聞怒便率先發起了進攻。


    對此,李渝早有所防備,抽出輕羽,連續揮動兩下,兩道緋紅色的劍氣分別直接斬向了那兩支火箭。


    一時之間,整個房間裏麵到處都是亂竄著火之真氣與劍氣,難解難分!


    李長風與李紅袖想找個機會上前來幫忙,但被李渝給喝止了。


    兩人雖然都突破至了內勁外放的武道境界,但其實突破並沒有太長的時間,尚且還處在初期的階段,加上方才因阮聞怒在暗處的突襲,到底是受了傷,多多少少有些影響,並不能完整地發揮出原本的實力來,對上是靈明後期的阮聞怒,稍有不慎便會陷入危險!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哪怕是沒有兩人的幫忙,李渝也有一定的信心把阮聞怒斬於輕羽之下,那怕他隻有靈明初期......


    最終,房間再也承受不住李渝與阮聞怒所散發出來的力量,轟然倒地!


    趁著這一個機會,兩人暫時是拉開了一段尚且安全的距離。


    阮聞怒陰沉不定地盯著李渝看,沉聲道:“我倒是小看了你,看來不拿出點真本事來還真不一定能殺了你。”


    說罷,阮聞怒略微吸了口氣,一股比之方才要強盛好幾倍的氣息猛地從其身上爆發了出來。


    嘭!


    隻是一擊,李渝便被轟得倒飛了起來。


    噔噔噔!


    倒退了好多步方停下了身子來,體內的血氣與劍氣一陣的紊亂。


    還沒來得壓下這紊亂,阮聞怒的下一招又至了麵前,根本沒有給李渝多少喘息的時間。


    就這般,阮聞怒一招接著一招地向李渝攻擊而去。


    這一連番快速的進攻,李渝一時之間根本毫無反手之力,某一次,甚至是被打中了胸膛,盡管有著劍氣護體,但還是噴出了一口血液來。


    在一旁看著的李紅袖大急,欲要準備上前幫忙之時,李渝卻是突然暴喝了一聲,纏繞在輕羽身上的緋紅色劍氣猛地暴漲,向前一揮,把阮聞怒給擊退。


    噗!


    李渝又噴出了一口鮮血來,為了給自己有喘息時間的機會,為了打破眼前的僵局,他不得以強行逆轉了劍氣。


    李渝一臉凝重地盯著被暫時擊退的阮聞怒。


    他到底還是太小看了阮聞怒,太高看了自己。


    每一位踏入靈明境界的修道者都不簡單,尤其是靈明後期的修道者!


    不拿出些壓箱底的東西來,看來是拿其沒有什麽辦法的。


    “呼......”


    李渝深吸了一口氣再吐出來,體內的劍氣瘋狂地湧動了起來,然後匯集在輕羽身上,向著阮聞怒就是一劍斬了過去。


    傾天一劍!


    這是他目前掌握最厲害的劍招,尚且沒有之一!


    頓時,一片緋紅色的劍芒籠把阮聞怒給籠罩在其中。


    緋紅色劍芒散去,露出了阮聞怒的身影來,看起來雖然狼狽,但絕對沒有受到什麽重傷。


    如此情況,李渝臉色不由得一沉,以及心中還有那麽一些的不敢置信。


    “是不是感覺到很意外?自信心滿滿的傾天一劍卻是對我造不成什麽傷害來。”


    此時,阮聞怒的樣子看起來頗有些自得:“在來找你複仇之前,我怎麽可能會一點準備都沒有,現在看來我的這個準備是很有效果的。”


    李渝眉頭微皺,然後二話不說又是一劍揮向了阮聞怒,緋紅色的劍芒再次把阮聞怒給籠罩住。


    結局依舊還是一樣的。


    李渝不信邪似地,又是一劍一劍地揮向阮聞怒。


    並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他看得出來,阮聞怒雖然是有辦法抵擋住他的傾天一劍,但也不是一點代價都沒有付出,每一次的傾天一劍讓他還是受傷了,隻是這傷並不重罷了,不過,相信隻要持續不斷地對之施展傾天一劍,必然能讓其深受重傷,甚至是把之斬殺掉。


    但是,問題就在於他體內的劍氣並不足以支撐他施展那麽多次的傾天一劍,他雖然踏入了靈明,並且體內有了劍罡的存在,體內的氣多了很多,比之以往施展傾天一劍所消耗的氣也要少上許多,但方才一連番地施展傾天一劍已經使得他消耗了體內一半的劍氣。


    李渝稍稍估計了一下,體內那剩下的一半劍氣那怕全部用來施展傾天一劍,應該是不能足以對阮聞怒造成重傷。


    那麽……接下來,自己要怎樣操作才能打破這僵局,使得阮聞怒重傷,亦或者斬殺掉他?


    對麵的阮聞怒心中也是吃驚不已,他知道傾天一劍這樣威力強大的劍招是很消耗劍氣的,以靈明初期所具備有的氣按道理來說施展了這麽多次傾天一劍應該是要到底才對啊,可是……對麵的李渝體內的氣似乎還有很多的樣子,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難不成他體內的氣無窮無盡不成?


    不!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體內的氣一定快要到極限了!


    就在阮聞怒驚疑不定的時候,眼前又是出現了一片的緋紅色劍芒。


    “我說過你的這傾天一劍對我而言沒有用!”


    “你這是色厲內荏嗎?”


    “哼!我倒是要看一看你還能施展多少次傾天一劍!”


    “這就不用勞費你擔心了。”


    說罷,李渝又是一劍揮了出去,緋紅色的劍芒再現。


    “哼!”


    阮聞怒冷哼了一聲,運轉起體內的真氣以擋住這一片緋紅色的劍芒,就在他以為就如前麵多次那般以付出些許的代價就能擋下之時,卻是突然驚現這一片紅色的劍芒與前麵的那些緋紅色劍芒有著些許的不同,其中包含有其它的東西!


    頓時,心中大為一驚,剛要對之有所行為,卻是不曾想到那東西的速度猛然加快,瞬間就來到了他胸膛前的位置,慌忙之間升起的真氣護體就如同紙糊一般直接被穿透,然後穿過了他血肉,穿過了他的心髒,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阮聞怒終於是看清楚這東西是什麽了,是一把緋紅色的小劍,與那緋紅色的劍芒的顏色是一致的,難怪一時之間沒有任何的察覺。


    “咳咳......”


    阮聞怒咳嗽了起來,鮮血伴隨著咳嗽從嘴邊溢了出來,問道:“這是什麽?”


    “劍罡。”


    李渝呼出了一口氣來,然後把緋紅色的小劍收回體內,心中或多或少不免是放下了些許的警惕來,緋紅色的小劍已經徹底貫穿了阮聞怒的心髒,那怕他是靈明後期的修道之人也絕無可能再有活命的機會。


    “劍罡?沒有想到有生之年還能遇到這傳說之中的東西,能死在上麵倒也不算是一件太糟糕的事情。”


    阮聞怒雖然不是劍修,但處於他的這個境界,或多或少是知曉關於劍修的一些知識。


    “咳咳......”


    阮聞怒咳嗽出了更多的血量來,胸前早已經被鮮血給徹底染紅了,氣息與生機在急速地下降著。


    伴隨著阮聞怒閉上雙眼,其氣息與生機降到了最低點。


    “呼......”


    李渝又再度呼出了一口氣來,而與此同時,阮聞怒卻是突然睜開了雙眼,原本降到最低的氣息與生機猛地一個大漲,對著李渝使出致命的一招式來。


    “魂火!”


    李渝大駭,本以為阮聞怒已經徹底地gg了,完全沒有想到還有這突如其來的臨死之前的反撲(說到底還是太年輕了),根本還沒來得及做以防守,阮聞怒的反撲眨眼便至,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而,也就在這時,李紅袖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眼前,擋在了李渝的麵前,阮聞怒的反撲便這般全部都打在了李紅袖的身上。


    阮聞怒露出了一絲的遺憾之色來,然後轟然倒地。


    “紅袖!”


    李渝目眥欲裂,連忙上前扶住了要倒地的李紅袖。


    ......


    郝府。


    “郝前輩,紅袖她怎麽樣了?”


    李渝緊張萬分與忐忑不已地盯著郝仁軌看,生怕從其口中聽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來。


    郝仁軌沉聲道:“她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為魂魄被打散了的緣故,所幸的是她是內勁外放的武道高手,加上你送她來這裏及時,她破碎的魂魄並沒有散發出體內,我方才已經把她的魂魄都固定在她的體內了,不至於再破碎,散發出體內。”


    聞言,李渝緊繃的心情終於是得以稍稍放下來了些許,然後問道:“那紅袖她什麽時候才能清醒過來?”


    郝仁軌道:“我隻能把她的魂魄固定在體內,而且隻能維持兩個月的時間,兩個月的時間一旦過後,她的魂魄會再次破碎,散發出體內,唯一能救下她,讓她蘇醒過來的唯有定魂丹。”


    李渝趕忙道:“郝前輩那你趕緊給紅袖她服下定魂丹,無論是付出什麽樣的代價來,我都願意接受。”


    郝仁軌露出了一絲的苦笑來,道:“倘若我有定魂丹,早就給她服下了,最重要的一點是,定魂丹的丹方早就失傳已久,也就是說在這個世界上恐怕已經無人再有能力煉製定魂丹。”


    什麽!


    李渝隻覺得猶如晴天霹靂,一雙拳頭緊緊地握了起來,指甲陷入了掌心肉,鮮血緩緩地從其中滲透了出來。


    看著李渝絕望的神色,郝仁軌猶豫了一下,方道:“其實......也並不是一點什麽辦法也沒有。”


    聞言,李渝猶如溺水之中捉到最後一根稻草一般,急忙問道:“郝前輩,還有什麽辦法?”


    郝仁軌道:“定魂丹雖然在我們這個時代已經絕跡,但在上古時代卻也不是那種什麽珍貴的丹藥,很多的宗門都會有這種丹藥,你可以嚐試著去那些上古遺跡,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找到那一兩枚定魂丹。”


    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這個可能會非常的渺茫,渺茫到幾乎是不可能,上古距離現在到底實在是太過於久遠了,那怕再好的丹藥都經不起時間的腐朽。


    能不能找到一枚沒有受到時間侵蝕的定魂丹,不是取決於其他的什麽,隻取決於個人那不可控的運氣。


    ......


    李府,李紅袖的房間。


    昏迷不醒的李紅袖躺在床上,神色平靜,乍看之下仿佛是睡下了一般。


    李渝放開了握住她許久的小手,在其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地一吻之後,方起身離開了她的房間。


    門外,是李長風。


    李渝目光看向了他,保證道:“我會找到定魂丹的。”


    隨後,李渝來到了府邸裏那唯一的小亭子裏,手撐著欄杆,仰望著掛在天空的明月。


    明日一大早他就要出發了,前往那上古遺跡,尋找定魂丹,這上古遺跡是久州之外那一片海域剛出現不久的上古遺跡。


    能順利找到定魂丹這自然是皆大歡喜的,但萬一找不到或者找到了卻是被時間腐化了......


    想到這,李渝的雙手不由捉緊了欄杆,手指微微陷入了欄杆裏麵。


    若泠雪走了過來,從身後抱住了他,嗪首靠在了他的背上。


    李渝轉過了身子,反抱住了她,緊緊地抱著,頭埋在她的青絲之中,自責地道:“倘若我再謹慎一點,再小心一點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一切都是我的錯!”


    若泠雪捧起了李渝的臉龐,認真地道:“你不必自責的,你一定能找到定魂丹的,我相信你,畢竟,你是我的男人,我的男人是很厲害的。”


    第二天早上,在若泠雪等人的相送之下,李渝快馬使出了京城,不久之後,前方出現了一輛馬車,站在馬車旁邊的正是周君凝。


    “這是天心丹。”


    “這是解毒丹。”


    “這是天雷符。”


    “這是隱身符。”


    “......”


    周君凝不厭其煩地把李渝可能需要到的東西一股腦地塞給了李渝。


    “這是......”


    周君凝的話語戛然而止。


    卻是,李渝突然抱住了她,輕聲道:“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自己平安歸來的。”


    說罷,翻身上馬,背影很快就消失在周君凝的眼前。


    一位老者出現在了周君凝的眼前。


    周君凝與這老者道:“保護好他,不要讓他出事了。”


    “是!陛下!”


    老者再度消失在周君凝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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