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說著,用剩下四指的右手在半空中比劃。


    這方世界是在真實的曆史上構建虛擬的故事;


    文字上是和曆史一致的,賈·鳴的記憶中,這方世界的文字他還是掌握了一些寫法,賈·鳴的毛筆字特意練過。


    吳銘的名字在這個時代的書寫方式,恰好在賈·鳴的掌握範圍內。


    老乞丐身子驚顫,看著吳銘的目光似乎是在看妖魔,怎麽都覺得詭異,見自己戰亂時收養的幹兒子,也就是小乞丐被吵醒後,伸手擋掉吳銘遞來的小指頭任其掉落在地上,也不管小乞換洗用的那套破衫爛縷,佝僂著身體直接帶著小乞丐跑出了破廟。


    吳銘無奈的嗦了嗦斷指處,鮮紅小舌舔了舔朱砂似的小嘴。


    俯身撿起自己掉落在地上粘上塵土的小指頭,雙眸似有紅光一凝,小指頭內的血液震動顫抖間,把所有的灰塵雜質都脫落了出去。


    麵色平靜的把小指頭安好在自己的右手小指上,接合處血氣氤氳升騰後,吳銘活動了下完好的右手,撿起地上那套小乞丐換洗的破衫爛縷,也就是小號乞丐裝穿戴起來。


    吳銘肉體的不死性從他被賈·鳴‘創造’出來就有。


    在壺屠界,吳銘的肉體,簡稱‘被玩著花樣虐,嘿,但就是虐不死!’。


    目前為止吳銘都不知道有什麽方法能徹底殺死壺屠界中的他,過去如果吳銘被‘殺死’,一旦每天子時一過,就會原地複活;


    而且吳銘雖然肉體強度和普通人一樣,但身體永遠都不會被‘打爛’,也就是說,吳銘被皮鞭抽,被烙鐵燙,都會和正常人一樣受傷,


    但他永遠無法被斬頭或者分屍,即使斬頭的刀能一瞬間震斷吳銘的頸骨,讓吳銘當場死亡,但就是斬不掉吳銘的頭顱,子時一過,吳銘就會肉身完好無損的重生。


    這樣一看吳銘似乎在壺屠界裏麵是無敵的,可以隨便浪。


    然而並不是這樣。


    這種體質被人針對的話,在那個黑暗的世界裏會陷入常人無法體會的恐怖之中。


    吳銘在壺屠界西方的時候被白雪公主的後媽,那個惡毒的美豔王後抓到過,那個女人把吳銘關在一個密室的鐵籠裏,不讓壺屠界內可以讓所有生物當做食物的‘西北風’吹進來;


    然後什麽都不做,就是餓吳銘,隻給吳銘水不給吳銘食物,吳銘就這麽被活生生餓死然後重生然後再餓死……不斷重生和循環;


    並且期間還讓士兵用工具控製吳銘不讓吳銘自殺;


    雖然知道自己肉身特性的吳銘並不會這麽做,因為他知道自己自殺也改變不了什麽,子時一過他又會滿血複活。


    就這樣持續了大半年,實在是受不了的吳銘屈服了。


    還有白雪公主,那個外表白月光似的美麗少女,殘忍程度不亞於她的後媽。


    吳銘當時被關押時,白雪公主和她的後媽王後還沒有撕破臉皮徹底開戰,那個雙眸滿是好奇的少女當時就站在鐵籠外,一頭璀璨金發柔順光滑,精致飽滿的嘴唇微微翹起;


    對他的後媽提議,讓仆人每次在吳銘雙眼餓到發昏的時候放一些塗上蜂蜜或者牛乳的蟑螂和老鼠進去……


    幸虧王後覺得惡心,畢竟以後吳銘屈服後要時常和她共處一室,便沒有采納白雪公主的提議。


    後麵母女決裂後,被王後驅使的吳銘不幸落到叛逃出王國的白雪公主的手中後,少女直接讓手下矮人們把吳銘鎖在一個鐵甲模具裏,然後用鐵鏈捆綁著直接投入海裏。


    一個月後再把吳銘撈起,溺死不知道多少次,已經意識模糊,身體複活後無恙,但大腦下意識陷入沉睡的吳銘又被對方用‘不知廉恥的溫柔鄉’的方式喚醒。


    然後讓吳銘快樂一周後,再次把吳銘鎖在鐵甲模具裏……


    吳銘屈服了。


    在白雪公主和她後媽間反複橫跳一段時候後,被灰姑娘和小紅帽‘救’走,然後陷入了又一個地獄中……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了,都已經過去。


    吳銘不可能再讓自己落到那般田地;


    而那些女人們,他日後有機會會一一清算。


    一個都別想逃!


    淦!


    ——


    而現在不良人天道為吳銘塑造這身肉體,也具有不死性。


    但和壺屠界不同的是,吳銘的肉體不再是‘打不爛’,而是具有重合和再生的能力——


    斷肢可以接上修複,中毒或者受到各種內傷能憑借體內氣血恢複,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種種特性和壺屠界那具肉身相比更靈活。


    “隻是……可能是因為這方世界並不是我的主場……這種不死性和體內的氣血渾厚程度息息相關,氣血不足的情況下如果受到致命創傷……我這方世界的肉體會被徹底毀滅……”


    感受著體內因為接合斷指消耗的氣血,吳銘安靜的穿戴著小乞丐的破衫爛縷,精致的雙眸光芒閃爍。


    肉體被毀滅過無數次的他從不畏懼自身軀體上的痛苦和死亡;


    但這方世界他的肉體被毀滅後,沒有完成四十年約定的靈魂會被如何對待,他並不知曉;


    而吳銘的靈魂從來都沒有死過哪怕一次!


    他無法接受自己靈魂上的死亡!


    ——


    “……雖然這種不死的超凡特性給我帶來了很多不好的回憶,但較之普通人而言,卻也得到了很多活下去的機會,尤其是麵對的是這麽一個兵荒馬亂的年代……”


    心中想著,吳銘走出了破廟。


    現在的時間應該是夏季。


    破廟周邊樹木繁密,枝幹高大,如撐開的巨傘。


    也不知道是啥品種。


    有枯草小徑顯示人們活動過的痕跡。


    小徑上黑黃泥土發硬,泥土上有之前下雨天車軌留下的的行駛痕跡和馬匹的蹄印。


    吳銘順著車軌,步行半個時辰後看到了城鎮的麵貌。


    期間無事發生。


    隻有一條斑斕小蛇過徑時被路過的吳銘捉起。


    吳銘不懂得判斷小蛇是否有毒。


    讓小蛇咬一口後感受到身體的變化判斷出了小蛇具有毒性。


    思及自己這身乞丐裝腰帶缺失,且大小略不合身,總擔心褲子掉落露出不雅之處;


    便直接把還活著的小蛇纏綁在腰上,打個小結,充做腰帶,繼續上路。


    走幾步又擔心小蛇咬傷自己的小蟲。


    便又把小蛇纏綁的位置提高幾分。


    這樣蛇頭就夠不著了。


    小蛇在吳銘腰上探頭探腦嘶叫不止,卻是突然身軀扭動,利用自己的脊椎和肌肉,直接解開了吳銘打的結。


    吳銘見狀一腳踩住落地後想溜走的小蛇,捉起來後任由小蛇纏住自己的手臂,繼續上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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