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吸引住了蔣崇德的注意力,吳銘出掌,手掌鍍上一層藍白色的夢幻瑩光,而玄冰掌一出,周邊溫度瞬間便降了下來,一雙肉掌似慢實快,拍向了蔣崇德的頭顱。


    隻見吳銘的手掌還沒有觸碰到蔣崇德,掌上內息附帶的寒氣便已經徹底凍結了蔣崇德的生機;


    一層寒霜倏忽間爬滿了蔣崇德的頭顱;


    蔣崇德猙獰的表情凝固,緊接著腦袋被吳銘接觸到他頭顱的手掌抓碎;


    留下一地帶著花紅柳綠之色的碎冰塊。


    “二爹!


    走好!”


    語畢,吳銘正準備走向蔣玄禮。


    背後卻是有黑影襲來,伴隨著的是黑影發出的那聲‘三哥五弟快跑’,感知到的吳銘轉身便是一記黑氣奔湧的黑龍拳,手臂貫穿了來人的胸口。


    仔細一瞧。


    是修煉厚土訣,外功修為不俗的蔣元信。


    “……四爹何必著急?這種事是要講究長幼有序的……”


    吳銘眉頭擰起,把手臂從蔣元信的胸膛中抽出,看著瞳孔失去光芒開始渙散的蔣元信,沉聲道:


    “離譜,還企圖舍己為人,搞得我倒像一個反派一樣,真是諷刺。”


    說完走向麵若死灰的蔣玄禮。


    “三爹,既然四爹被你的黑龍拳送走,我便用四爹的撼山拳來送你走吧。”


    “三爹看好了;


    ……請看我!


    ……你看這招,氣沉丹海,厚積薄發,不正是四爹的撼山拳嗎?!”


    似山石崩塌的巨響,又似裂土分疆的爆發,吳銘拳頭黃光厚重,一拳擊碎了蔣玄禮的頭顱。


    啪嘰一聲後,留下又一地的狼藉。


    “孽障啊!孽障啊!!!”


    不遠處蔣昭義捶地悲呼,看著吳銘怒斥道:


    “我們兄弟五人怎樣說都傳授過你武藝,供你吃住整整八年!你何必下此毒手!不給一絲機會!


    不留任何餘地?!”


    吳銘用內力清理著自己的儀表,震飛自己粘上的血肉,皺眉回應:


    “傳授武藝是什麽目的五爹你自己清楚,如果不是我天賦異稟,正常人早就死於功法反噬多次;


    所以傳授武藝大可不必一再強調,你們的目的是為了得到完善的五行合一修煉功法,我沒有一絲隱瞞,前幾天便全都給你們了,在這件事上我不欠你們的;


    供我吃住八年,這是事實;


    此乃喂養之恩;


    ……嗯;


    不過想必五爹你也清楚,喂養之恩並不等於養育之恩;


    養育二字過於厚重;


    並不是給衣服穿,給飯吃,給房子住就能詮釋的;


    世上肯養育你我的,隻有你我的親身父母;


    冒昧的問一句,五爹你是孤兒嗎?”


    吳銘說道這裏停頓了一下,見蔣昭義一直怨恨的看著自己,沒有任何回答的意思,一邊走向蔣昭義一邊繼續說道:


    “喂養之恩不是小恩,是大恩;


    這樣的大恩;


    我也曾經想過要怎麽報。


    恩仇是否能相抵?


    恩重幾斤?仇重幾斤?


    ……嗬嗬;


    每當我猶豫的時候,我都會想到豬這種牲畜;


    養豬人對豬也有喂養之恩;


    他們給豬食物,他們給豬房舍,他們保護豬不受天敵殘害;


    他們為豬配藥治病;


    但他們的目的卻一開始就很明確;


    那就是喂養豬,把豬喂得膘肥體壯;


    然後——


    殺了豬!吃豬的肉!吃豬的血!啃豬的骨!吸豬的髓!”


    吳銘蹲下來接近蔣昭義,腦袋伸到蔣昭義的耳朵旁,輕聲詢問:


    “五爹,今晚你們五位好幹爹就要殺豬了;


    但你看義子我像不像豬呀?”


    “去死!”


    蔣昭義眼見吳銘蹲下靠近自己,猛然爆發,運起全身勁力,右掌拍向吳銘頭頂。


    然而強弩之末能有什麽速度。


    戰鬥意識從未鬆懈的吳銘輕鬆的用一隻手格擋下蔣昭義的臨死一擊;


    另一隻手的食指中指噗嗤一聲,分別插入蔣昭義的兩個眼眶中。


    ——炎龍掌


    吳銘手上炙熱的內勁縈繞升騰,讓吳銘一雙手似熊熊火炬一般,倏忽間點燃了蔣昭義的頭發。


    一息後不到兩息,蔣昭義失去了生機。


    “五爹……走好!


    ……


    唉,別人說五爹你不聰明你平日裏還不信;


    剛剛你明明可以用‘人和豬不能相提並論,我們是人不是豬,不能偷換概念’來反駁我嘛;


    可惜;


    雖然就算你反駁我我也有話說;


    但至少可以陪你的義子多聊會兒天啊。”


    整個玄冥教恒山分舵上下徹底陷入寂靜之中。


    夜色逐漸濃鬱,隻有幾隻黑色烏鴉站在枝頭上,不停鳴叫著寓意不詳。


    整座恒山萬籟俱寂。


    吳銘站在殿內,也是有些莫名的惆悵寂寥,沉默幾息後翻手幻化出魔鏡。


    魔鏡兩年前便充好了能,結束了冷卻時間。


    吳銘之前不用,是不想用;


    可能是對五大閻君的某種形式上的尊重,也可能不是,反正原本也隻打算用他們的武學送他們上路。


    吳銘很多時候不願意分析自己心中的複雜扇形圖;


    這個習慣是在壺屠界很多個暗無天日的日子裏養成的。


    而吳銘實話實說,這一仗比吳銘想象的輕鬆,五大閻君比他想象中的弱。


    用武學進行攻伐的感覺也比吳銘想象中的快樂很多。


    那是不同於壺屠界的戰鬥體係,與之相比,吳銘更喜歡武學的戰鬥體係。


    舉起魔鏡,在大殿的諸多火炬照射下,看著鏡中的自己,吳銘突然詢問:


    “魔鏡啊魔鏡,告訴我,現在誰的武功是天下第一啊?”


    無人回答。


    魔鏡毫無動靜。


    吳銘也是隨口一問,正準備把魔鏡收回靈魂空間內。


    一道聲音卻是突然從魔鏡中傳出。


    “袁天罡,主人,那個人叫袁天罡!”


    聲音一開始是壺屠界的語言,且極為模糊,一息後又變為不良人世界的語言,且吐字清晰。


    吳銘一怔,完全沒料到魔鏡的鏡靈這麽快便蘇醒了過來,但知道其鏡靈本質的他,心中並沒有掀起多大波瀾;


    因為他知道鏡靈隻會讀宿主的心,它隻會把原本宿主內心就隱隱認可的答案告訴宿主;


    而且會專門挑那些能引起宿主嫉恨和戒備的回答告訴宿主;


    魔鏡的前一個主人王後其實當年內心深處就已經認為,年輕的白雪公主的美貌是已經超過了自己的;


    不過吳銘有一說一,那個王後雖然極其惡毒,但對於自己的美貌妄自菲薄了,她和白雪公主不論是從外還是到內,實則都各有千秋,不分伯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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